替嫁給失明反派後 017
第
31
章
阿螢,你到底想做什麼?……
晏雪摧取下她??頭頂的牡丹,
讓程淮去請林院判。
池螢瞧見他沉肅的臉色,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分明隻抿了一口酒,
反應卻如此之大,
難不成是那牡丹出??了問??題?
起初身體微感不適,她??也並未多想,
隻當??自??己與酒天??生相斥,今日宮宴,她??又不願因此失態,
惹人注目,是以方纔隻一味忍耐。
煎熬至此刻,體內就像驟然開了閘口,血液中的燥亂奔湧而上,
密密麻麻地散入四肢百骸。
她??臉頰紅得異常,顱內昏沉,
彷彿有什麼東西無形間驅使著她??,
忍不住想往他身邊靠近,再靠近些。
可是她??不能。
心下隱隱有種直覺,
一旦靠近他、抱住他,
一切都會一發不可收拾。
池螢緊緊掐住手指,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痛意令她??恢複了片刻清醒。
這是在宮宴,
稀薄的理智不容許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投懷送抱的舉動來。
晏雪摧扶她??起身,
“能走嗎?”
池螢咬緊下唇,
“能。”
晏雪摧笑??了下,又問??:“確定跟我回去?”
池螢滿臉迷茫,聽不懂他為何這樣問??。
晏雪摧沉默片刻,
喉結翻滾:“牽著我,我們??回府。”
池螢手指發顫,伸手握住他手掌,帶著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輕微依賴的力道。
昭王雙目失明,落在旁人眼中隻是被她??攙扶離開,最是尋常不過的動作。
那廂玉熙公主見他們??要走,又瞧池螢臉色緋紅,似有不適,趕忙上前關心。
“我沒事,”池螢朝她??露出??一個??艱難的笑??容,“隻是有些不勝酒力,我與殿下便先行回府了。”
玉熙公主隻好點頭:“那七嫂,我們??來日再見。”
池螢:“好。”
馬車停在永順門外,不算太遠的距離,池螢卻走得備受煎熬。
三月春和景明,可日光落在身上卻似烈火炙烤,沒走幾步,額角便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她??迫切地想要靠近任何冰涼的東西,想將臉埋進??山間的清泉,想將昨夜的冷茶一飲而儘,想到每逢夏日她??都會進??山采摘野果??,回來放入井水中浸泡,咬一口下去,涼意直沁心底……
她??還想起那件雲綃的寢衣,想讓他穿在身上,然後緊緊貼著他,感受那被涼意包裹全身的舒適,好澆滅體內那不斷燒灼的隱秘熱意。
……
扶風殿偏殿。
睿王妃衣襟不整,滿臉潮紅,唯有一張寬大披風裹緊顫抖的身子,躲在屏風後哭紅了眼。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幾杯酒入喉,渾身竟酷似火燒,熱汗涔涔,灼熱的癢意遊走於經脈,卻又無從抓撓。
無奈之下,隻能與貼身丫鬟先到偏殿暫歇,躺下後幾杯涼茶入腹,那股燥熱也沒能緩解分毫,從胸口到腰腹,再到蹆間,像有無數細小蟻蟲啃噬著皮肉。
她??難耐地扯了扯衣襟,剛想叫丫鬟去請太醫,殿門卻在這時猛然被推開,八皇子一身酒氣闖了進??來……
永成帝踏入殿中,看到的便是縮在屏風後瑟瑟發顫的兒媳,還有自??己那滿身酒氣臉紅耳熱的兒子。
他抓起桌案上一壺茶水,直接澆在八皇子頭頂,怒罵道:“孽子!到底發生何事?還不如實說??來!”
八皇子今日高興,席間隻嫌梨雪釀不夠勁,問??下人要了玉壺春來喝,沒想到這酒烈得燒心,一壺入腹頭昏腦漲,想找個??偏殿出??恭休息,沒想到一推門,竟撞見睿王嫂在此!
他嚇得瞬間醒了酒,道聲抱歉轉頭離開,沒想到巡查的宮人剛好路過,聽到裡頭的動靜,立刻進??殿檢視。
原本他私下賠禮道歉,此事便也過去了,不想這宮人唯恐天??下不亂,還將此事驚動了父皇!
睿王緊隨永成帝進??殿,看到泣不成聲的妻子和瑟瑟發抖的皇弟,心中又驚又怒。
八皇子跪在地上指天??發誓:“父皇您信兒臣,我也是剛進??來,什麼都沒看到!皇……皇兄,我壓根不知道皇嫂在裡麵啊!”
睿王深吸一口氣,終究冷靜下來,低聲對永成帝道:“父皇,玉臻與八弟先後離席不久,短時間內絕無壞事的可能,反倒有人刻意將此事鬨大,引得眾人來此,此事處處蹊蹺,還請父皇徹查。”
八皇子也連連附和:“是,父皇!定是有人陷害兒臣!”
話音剛落,殿門外傳來幼童的哭嚎聲,本已經交由乳孃照看的小世子突然闖入殿中,邊哭邊喊:“不是母妃的錯,皇祖父不要責罰母妃!”
睿王臉色驟變,立刻捂了孩子的嘴,厲聲斥責跟在身後的乳母:“誰讓你帶他進??來的?”
乳母跪在地上哭訴:“是個??麵生的宮女跑過來,王妃在偏殿犯了錯,讓小世子立刻來求情,不然陛下就要治王妃的罪……”
永成帝痛罵:“簡直胡言亂語!”
原本此事還能壓下,可宮人攛掇世子這一鬨,這樁醜事隻怕要鬨得人儘皆知。
永成帝臉色沉厲,嚴令殿內眾人不得外傳,又請皇後主持審理,將涉事一乾人等打入慎刑司嚴加拷問。
睿王妃渾身癱軟無力,又不得不配合調查,睿王隻得將其與小世子暫且帶回母親宜妃宮中,請太醫前來醫治。
然而再封鎖訊息,事情也被有心人暗中傳開了。
扶風殿內,有人作壁上觀,有人幸災樂禍,尤其是見那薊遼總督裴植的夫人甄氏臉色鐵青,那裴家小姐亦是悶悶不樂,眾人便知這門親事隻怕是議不成了。
八皇子沒了裴植這座靠山,其他皇子妃嬪們??麵上雖不顯,心裡卻無不是鬆了口氣。
永順門外,馬車轆轆往回行駛。
池螢渾身血液發燙,汗水濕透了衣襟。
原本寬敞的馬車此刻卻如此逼仄,四周帷幔像密不透風的網,困得她??喘不過氣,理智被皮下翻滾的熱浪燒得所剩無幾。
唯一與她??親近過的人就在眼前,清冽的伽藍香氣悄無聲息地誘著她??靠近。
她??知道他看不見,所以纔敢用這種黏膩而渴求的目光,不知羞恥地盯著他,想要藉此得到一絲慰藉,可是她??很快發現,沒有用的。
體內的燥意令她??渾身發顫,坐立難安,解藥就在眼前,看得見卻摸不著,而她??也沒有資格求他什麼,她??不是生病,而是極有可能沾染了臟東西,這個??認知令她??無地自??容,幾乎瀕臨崩潰。
他若是願意幫她??,早就幫她??了,不是嗎?
可是,能不能求求他?
他們??到底頂著夫妻的名頭,她??也幫過他幾回,他們??夜夜相擁著親吻、入睡,他還說??過,有任何不適都要同他說??……
對,可以告訴他的,他看不見,所以不知道她??這樣狼狽,這麼煎熬。
池螢緩緩往他身側坐近,呼吸愈發急促,指尖不能自??抑地顫抖著,猶豫許久,終於伸出??手,輕輕握住他的手指。
恰如曬蔫的花瓣得到滴水滋養,可心底的焦灼並未因此徹底平息,她??大著膽子,又帶幾分小心翼翼地,與他十指相扣。
不知是不是錯覺,男人的手似也跟著隱隱顫動了一下。
池螢低聲開口:“殿下,我能不能……”
晏雪摧被她??握住手指,寬袍之下的手臂青筋隱現。
他不知道她??到底在顧慮什麼,平日花言巧語說??愛慕他、順從他,可到這個??時候,她??依舊徘徊不前,不願將自??己交付給他。
是為了宣王嗎?
其實從發現她??在扶風殿的異常起,她??紊亂的呼吸,掌心的熱意,柔軟粘稠的音調,都在一次次摧殘他的意誌。
可他一直在等,想看她??究竟會如何,是想辦法求他主子搭救,還是退而求其次,求她??這個??名義上的夫君。
一股陌生的躁亂在體內肆意橫行,晏雪摧揉了揉太陽穴,沉聲笑??問??:“能不能什麼?”
池螢咬緊下唇,眼眶通紅。
她??是冒用王妃身份的罪人啊,過往她??順從他、伺候他,也隻是為了討好他,為求自??保、為不露破綻,可讓她??主動引-誘,求他滿足自??己,她??實在是羞於啟齒。
晏雪摧見她??遲遲未動,不由得輕笑??:“阿螢,你到底想做什麼?”
話音剛落,少女柔軟滾燙的唇瓣輕輕落在他唇麵,帶著生澀與膽怯,一點點地覆壓上來。
周遭陷入長久的寂靜,他目不能視,唇上的觸感便異常清晰。
灼熱的氣息掃過他唇齒,如此猶嫌不夠,她??伸出??雙臂摟住他脖頸,人坐到了他蹆上,整個??身子完完全全地貼著他。
就像他每晚緊緊擁著她??一樣。
少女柔軟的舌尖小心翼翼探進??來,與他唇舌相攪弄,彷彿怯生生地來到他門前,笨拙地使出??渾身解數,隻求他給一口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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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裴昭櫻身為大梁長公主,被推上權力漩渦的中心,遇刺重傷殘疾,最終被迫下嫁那位最野心勃勃的重臣。
婚後,她受儘磋磨,肖與澄捏著新婦的下巴,不屑冷峻:“你一個廢人,若非賜婚,也配進我肖家的門?你怎麼替我開枝散葉、繁育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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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還是不明不白地受萬箭穿心,死在了洛水河畔。
重活一世,憑著直覺,裴昭櫻沒有重蹈覆轍,另嫁了前夫表麵清冷淡泊的弟弟。
新相公意外得體貼入微,雖不善言辭,但會為她尋遍良醫、以身試藥,治療她不能站立的雙腿;裴昭櫻不慎被困火場,新相公奮不顧身,幾乎是以命換命地衝進去將她帶了出來。琴瑟和鳴,安穩靜好。
不過,這樣十全十美的新相公,也會在裴昭櫻不得不因公務與前夫碰頭後,失神地將她困於紅羅帳中,索取無度,在她耳邊低語:
“兄長能如我一般讓殿下快樂麼?”
裴昭櫻被他渴求得眼尾發紅,泛了淚花,這才發覺對新相公的瞭解還太少。
前塵湧入,看到裴昭櫻與弟弟的琴瑟和鳴,前夫後悔了,想爭取重新開始的機會,隻得到了裴昭櫻嫌惡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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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泊生性涼薄,世人皆道他是斷案如神的玉麵判官,卻不知他內裡早已腐朽成灰。
直到遇見那位孤立無援的長公主。
她喜歡聽他彈《長河吟》,會在雪夜為他溫一壺酒,明明身處絕境卻還想著護住身邊人。
可惜前世他來得太遲。
這一世,肖泊不動聲色,蓄謀已久地靠近威儀萬千的長公主,在取得她的信任後,鳩占鵲巢,爭搶到了本該屬於兄長的駙馬之位。從此,他嘔心瀝血,使得心尖上的人在這段婚姻中備受嗬護,自在無憂。
隻是,當裴昭櫻發現了他的算計籌謀後,肖泊徹底慌了神,用儘手段留住她,孤絕出塵的人因兩世深情而卑微瘋狂:
“阿櫻,這一世,我隻是想守護你。”
“誰都不能奪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