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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給紈絝太子後 第27章 寒衣 “彆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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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衣

“彆怕。”

幾個歹徒圍坐在火堆旁烤魚,

順便酌幾杯小酒,一個多時辰過去,幾人臉上溢起醺紅,

嘮嗑的腔調逐漸含糊。

醉酒之人行動遲緩,或許是最佳時機。

薑月螢小心翼翼起身,

挪到洞口,

歹徒眼瞅著她走過來,

厲聲恐嚇:“趕緊回去,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就在他們打算找繩子把人捆起來的時候,薑月螢踉蹌兩步,撲通一聲,

直接栽倒在地。

幾人酒醒了大半,瞪大眼珠子:“咋咋咋回事,

老子冇碰她啊?”

“彆是嚇死了吧!”

“呸!說什麼晦氣話!”

其中一人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薑月螢故意屏住呼吸,

裝作一動不動的樣子。

這人急得滿頭大汗:“她都快不喘氣了!快快去找個大夫來!”

“荒山野嶺去哪兒找大夫,

你冇腦子?”

一個黑衣人急匆匆走出洞口,

牽起馬匹說:“我下山綁個大夫過來,

你們守好人!”

馬嘶鳴,

捲起雪花飛揚。

剩下的兩人魂不守舍,翻找水囊準備給薑月螢喂點水。

說時遲那時快,

薑月螢趁他們低頭,立馬抽出火堆裡的火把,

舉起滾燙的火把往他們臉上狠戳!

“啊嗷啊啊啊!”

火焰的灼熱燒得兩人吱哇亂叫,彷彿被宰的野豬,薑月螢生怕他們有餘力反擊,乾脆舉著火把使勁捅,

火星子劈裡啪啦,燎得二人捂住臉亂撞一氣。

“啊啊啊啊我殺了你!”

他們喊得痛不欲生,又被灼傷了眼睛,一時顧不上薑月螢,趁此機會,她撂下火把飛快跑出洞口,往山林裡鑽。

山路蜿蜒曲折,她又不識得路,指不定什麼時候能跑回去。

她隻能賭一把,賭這裡離鳴泉寺不遠,賭天亮之前回到寺廟。

黑夜漆漆,腳下雪花凝結成冰,一不留神就會打滑,薑月螢扶著樹磕磕絆絆往前走,擡起頭,雪勢越來越大。

寒風呼嘯,暴風雪即將侵襲。

薑月螢凍得渾身發抖,嘴唇青紫,眼皮幾乎凍住,費力艱難地支撐著。

步伐越來越慢,手指拚命摳住樹皮,指甲磨損大半,扶著樹繼續前行。

嗒嗒嗒!

突然身後響起激烈馬蹄聲,薑月螢心肝一顫,扭頭回望,看清人的那一刻,如墜冰窟。

去尋找大夫的歹徒去而複返,居然追了上來!

薑月螢大驚失色,霎時臉色煞白,隻能步調淩亂往前瘋跑,寒風颳在臉上生疼,但她不能停,可是人腿怎麼比得過馬匹,很快就被追上。

歹徒騎馬堵在她前進的路上,立馬翻身下馬,猶如羅刹逼近:“居然敢跑,這可是你自找的!”

他的眼神凶狠萬分,徑直撲了上來——

薑月螢倉惶閉起雙眼,血液凝固在這一刻。

霎時,一道寒光乍現,薑月螢猝不及防落入一個溫熱的懷抱,尚未睜眼,嗅到一股清淡熟悉的銀杏香。

“彆怕。”

男人近在咫尺的嗓音令人心安。

薑月螢猛然睜眼,發覺對麵的歹徒已經被割斷了喉嚨,倒在地上,猩紅血液噴紅了白雪,了無生息。

一劍致命。

她驚魂未定,慌張去看抱住自己的人,來人一身淩厲玄黑束袖袍,外麵遮住帶黑紗的鬥笠,看不清麵容,一雙手青筋凸起,手握三尺劍,劍柄鐵畫銀鉤刻著“寒衣”二字。

難不成是傳聞中的寒衣劍客?

若真是他,自己是不是得救了……

劍客不由分說把她抱上馬,騎馬回了山洞,洞口兩個麵容儘毀的人還在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薑月螢仍舊臉色蒼白,戰戰兢兢扭頭去看身後的男人。

他直接下馬,長劍出鞘,乾脆利落抹了兩個人的脖子,把屍身拖到雪地裡,隨便丟棄。

雖說在冷宮見過不少死人,但如此近距離觀看殺人,薑月螢還是會控製不住地心悸。

她努力克服恐懼,慢慢走上前:“感謝少俠出手相救。”

劍客嗓音低沉:“舉手之勞,不必掛懷。”

他立於風雪中,簌簌碎瓊飄在鬥笠簷頂,順著修長肩線滑落,黑與白交織輝映,襯得氣質愈發鋒利。

薑月螢無法形容那種氣質,暫且將其歸咎於俠氣。

難怪京都百姓競相傳頌寒衣劍客美名,此人懲奸除惡,不求一絲一毫回報,的確稱得上俠客二字。

站在他身邊,莫名有種踏實感。

薑月螢躊躇片刻:“敢問少俠能否護送我回鳴泉寺,要多少報酬都可以給你。”

“暴風雪已至,現在下山十分危險,”劍客看了眼黑壓壓的天,謹慎道,“必須等風雪過去。”

聞言,薑月螢身子搖搖欲墜,滿臉寫著惶恐。

若冇猜錯,四皇子妃一定會早早帶著一群人來到她門前,等著抓她個現行,等風雪停歇再回去恐怕為時已晚……

到時候該如何解釋自己徹夜未歸?

可是冒雪在山路前行容易有性命之憂。

如此進退兩難,難道她的名節就此毀於一旦了嗎。

薑月螢雙腿發僵,茫然失措站立,北風蕭蕭,寒雪壓人,將她冰封在原地。

寒衣劍客把她推進山洞,避免風雪侵襲。

雪勢愈發狂暴,縱然躲在洞內也能聽見猶如狼鳴呼嘯的凜風聲,不遠處的幾棵樹被得彎腰,直至支撐不住斷裂,發出轟然巨響。

天地色變,崩雪之勢。

薑月螢心沉了沉。

男人走到火堆兒旁,重新用火摺子點燃柴火,明亮的火光照亮山洞,帶來一點微薄的溫暖。

橘色火光迸發火星,發出滋滋的動靜。

可是風雪太強盛,薑月螢被捉來的時候丟掉了狐裘,如今身上衣衫單薄,靠在火堆兒旁仍舊瑟瑟發抖。

薑月螢坐在火堆兒邊緣搓手,想到自己日後的處境,不覺眼眶紅彤彤一片,幾乎落下淚來。

貞潔於女子而言何其重要,就算秦忘幽的計謀敗露,誰又能相信她被歹徒擄來一宿,仍舊清清白白?

原本她就在北梁處境艱難,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謝玉庭又會如何看自己呢……

薑月螢越琢磨越難受,隻能孤立無援地用手抱住胳膊,把腦袋埋在膝頭,默默抽著鼻子。

她都已經認命替嫁,準備一輩子冒充安宜公主,替她承受隨時被廢的風險,為何一件件磨難還是接踵而來,連老天都覺得她好欺負嗎……

好想哭,來到陌生的梁國這麼久,頭一次如此委屈。

薑月螢瑟縮肩膀,好似一截搖搖欲墜的桂花枝,頭頂的步搖跟著顫抖,啪嗒一聲砸在地上。

一件厚實的玄黑披風從天而降,蓋在了她的肩頭,清雅的銀杏香兜了一身。

冷澀的清香十分熟悉,讓她不禁想起另一個人。

薑月螢看向男人,他坐在火堆旁的岩石上,戴著密不透風的鬥笠,看不見任何神情,漆黑的影子投落在洞壁上,折出清晰鋒利的輪廓。

對方言簡意賅:“穿上。”

薑月螢被嚇蒙的頭腦緩緩轉動,終於意識到男女授受不親這件事,把披風一把拋了回去,猶如丟掉燙手山芋。

“我……我已經成親了,恐怕不方便。”

不論出閣與否,女子都不能穿外男的衣裳,若是被傳揚出去,不知要引起多少風波,更何況她乃北梁太子妃,不知多少眼睛盯著,更是要謹言慎行,不可明知故犯。

就算這個劍客是個好人,也不知曉她的真實身份,也不能逾矩。

“你都快凍死了,還在意男女之防?”劍客語調冷下來。

“可是……”

劍客直接打斷:“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絕對不會宣揚出去,更不會毀了你的清白。”

又添了一句:“倘若你凍死在此處,暢快的可是其他人。”

薑月螢低頭思索,對方說的冇錯,假如自己真的死了,不知多少人拍手叫好,豈能讓惡人如願?

披風再度被拋回來,這次薑月螢冇有撒手,老老實實裹緊披風,把自己捲成小糰子。

她露出一雙水瑩瑩的眼睛:“謝謝你……”

男人垂首拿著木棍,撥弄柴火使之燃得更旺,他的寒衣劍豎在一旁,反射出光芒。

薑月螢從上到下打量著對方,視線落在對方緊瘦的腰身,以及同樣單薄的玄黑外袍。

幾縷風順著洞口溜進來,吹動衣袍邊角,獵獵作響。

這件袍子看起來不太厚實,真的保暖嗎?

心裡想著,不自覺問出聲:“你冷不冷呀?”

倘若對方因為把披風給了自己而遭受風寒,她會非常愧疚。

“我是習武之人,體魄強健。”

薑月螢知道對方是故意這麼說的,風雪那麼大怎麼可能一點不冷呢……若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二人沉默下來,洞內煙火繚繞,忽明忽暗。

擡頭瞅了眼外麵鋪天蓋地的風雪,薑月螢心煩意亂,也不知何時才能回去,還有蒲靈……被撂在雪地裡,可彆凍壞了身子,但願青戈能早點找到她。

她揉了揉眉心,偷瞄一眼寒衣劍客,不知為何,總覺得此人給她的感覺頗為熟悉,尤其是戴鬥笠的模樣。

也不知道傳聞中的俠客究竟長什麼模樣。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的風雪漸弱,劍客站起身,熄滅火堆兒,告訴薑月螢現在可以出發。

遠處風景蕭瑟暗沉,白色的雪一望無際,乾淨得令人心煩意亂。

薑月螢主動來到馬匹前,雙手攥住韁繩,踩住腳蹬,試圖自己爬上去。

奈何費勁大半天,還是跨不上去,急得眼睛通紅。

她咬緊嘴唇,有些不甘心。

劍客沉默須臾,走上前:“我抱你上去。”

薑月螢來不及作答,就被輕而易舉抱上了馬背,寬大的手掌貼住她的腰身,在冰天雪地中,手心的溫度滾燙不已。

難道江湖人都不懂得避嫌嗎?

她連忙坐直身子,試圖與身後的男人保持距離。

“你拿我當洪水猛獸?”劍客忍俊不禁。

“對不起,我冇有嫌棄你的意思,”薑月螢小聲說,“離其他男人太近的話,我夫君會生氣的。”

無奈之下,隻能把謝玉庭搬出來當藉口。

聞言,男人動作一頓,饒有興味:“你夫君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人好奇心還挺重。

薑月螢深吸一口氣,實話實說:“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

“他對你好嗎?”

“……”

薑月螢冇有說話,不知該如何回答,謝玉庭對她好嗎?應該還不錯吧,冇有因為她是薑國公主就肆意羞辱,頂多口頭調戲兩句,不痛不癢的,而且對方還替她治好了凍瘡……

正打算開口,駿馬忽而嘶鳴,瞬間飛奔起來,濺起滿地碎雪,身後的男人半圈住她的腰,聲音貼在少女耳畔。

他的聲音有幾分戲謔:“既然你的夫君待你不好,不如與我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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