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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給紈絝太子後 第54章 遊龍 這傢夥到底圖什麼,圖她冷臉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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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龍

這傢夥到底圖什麼,圖她冷臉罵人……

薑月螢認真聽完,

唇角不自覺翹起。

原來謝玉庭幼時還有這樣一段經曆,險些放棄了太子尊位,又因為不忍百姓受苦而重歸京都。

或許,

他天生就該做皇帝。

兩人又嘮了一會兒,龐老夫人對薑月螢很是喜愛,

對她又誇又笑,

弄得薑月螢臉皮發燙,

百般羞赧。

等到龐老夫人情緒徹底平複,

薑月螢鬆了口氣,奈何年邁的身體支撐不住老夫人太多精力,必須躺下多多休息。

待到龐老夫人睡下,

薑月螢走出來輕輕關門,謝玉庭正站在庭院內,

問她要不要一起去杜太傅的安葬之處。

龐老夫人說杜太傅埋在西山林,

那處僻靜安逸,

人跡罕至。杜太傅在世時常常說死後一定要埋在樹下,

地下長眠聽鬆濤陣陣,

也好做個風雅的死鬼。

薑月螢點頭答應,

二人一同前往西山林。

綠林幽幽,

在一棵粗壯的百年老樹下,尋到老太傅的埋骨之地。

杜太傅的石碑是龐老夫人所立,

按照他的遺言,石碑上隻有龍飛鳳舞四個字。

“太平人間。”

薑月螢默默猜測,

雖然冇有親眼見過杜老太傅,但他一定是個很瀟灑不羈的人。

謝玉庭獨自在碑前坐了半個時辰,鬆風時時拂麵,比深冬更冷三分,

最後他叩首以謝師恩,起身看向身後。

少女身披鬥篷,頭戴兜帽,已靜靜望了他許久。

她不認得杜太傅,卻無端感到心痛難忍,就好像體會到了謝玉庭的感情,忍不住淚濕眼眶。

當年得知乳孃過世時,她也是如此安靜沉痛,所幸在乎自己的人不多,當時隻覺得再也冇有人能夠擾亂心神,得她萬般看重。

如今不禁感慨命運無常,本以為會在冷宮孤苦一生,誰能想到此時此刻,她正站在距離薑國千裡之外的梁國柳州,與自己的夫君一同祭拜太傅。

一年之前,她想都不敢想。

“怎麼傻站著?”他走過來,彈了彈她的腦門。

薑月螢捂住腦門,嘟囔道:“龐老夫人有東西要我交給你,說是杜太傅留給你的。”語罷,從鬥篷底下掏出一遝書信,最上麵一封寫著明夷親啟。

書信?謝玉庭連忙接過,視線停留在熟悉的筆跡上,產生一絲恍惚。

“明夷是誰呀?”薑月螢眨著眼睛。

謝玉庭拆開信件,垂眸道:“孤的表字。”

薑月螢驚訝,頭一回知道謝玉庭的表字,還以為這傢夥冇有呢。

心裡劃過一絲隱秘的喜悅,自從來到柳州,她對謝玉庭的瞭解愈發明晰。

“太傅在信裡寫什麼?”她探出腦袋好奇。

“老師說他給自己在朝為官的學生皆寫了手信,若我看得上誰,就把信交到他手上,他們自會追隨東宮,為我效命。”

天呐。

薑月螢眼睛倏然瞪大,這不就是三皇子苦求不得的東西嗎,杜太傅竟然早就把所有籌碼留給了謝玉庭。

“太傅對你寄予厚望。”薑月螢感慨。

“我自不會辜負老師,更不會放過害死他的人。”

收起信紙,謝玉庭深深望了墓碑一眼,風吹樹冠,碑上蔭影綽綽。

祭拜過杜太傅,二人朝回走。

薑月螢問是否要回京都,謝玉庭搖了搖頭,說她傻乎乎的。

怎麼就傻了?她頗為不服氣,堅持要對方說明白。

謝玉庭無奈輕笑:“小公主,你是不是忘記我們來柳州找的藉口是什麼?”

聞言,薑月螢一愣,沉思片刻後恍然大悟,他們“吵架”是為了千燈盛會。

千燈盛會還有十日,倘若提前回去,豈非露餡兒?

所以他們要在柳州再待十日。

“柳州樹林數不勝數,是個練劍的好地方,”謝玉庭指著滿目蒼翠道,“這十日我把自己的獨門劍法傳授於你,要不要?”

薑月螢眼睛一亮,謝玉庭居然還有獨門劍法,轉念又一想,杜太傅並不習武,謝玉庭的劍法跟誰學的?

曾見使過謝玉庭出劍的速度,穩準且狠,劍花漂亮得危險又致命,每道劍風都非同一般,絕非他之前表現出來的花拳繡腿。

如果說他是自學成才,那也太離譜了。

“你師父到底是誰?”

謝玉庭佯裝難過,眉毛瞬間耷拉下來:“我分明告訴過你,我的師父是誰。”

“胡說,什麼時候告訴過我?”薑月螢自認為記性不會差到如此地步。

“前任武林盟主李南風啊,”謝玉庭沉吟,“在鳴泉寺的時候我就告訴你了。”

“……?”

那不是在說笑嗎。

謝玉庭真的是李南風的徒弟?!

他一個宮廷皇子,怎麼跟江湖人士扯上關係的。

薑月螢眨巴眼睛,一副驚訝過頭的模樣。

謝玉庭揉揉她的腦袋:“冇什麼好驚訝的,當時我走在路上,一個奇怪的男人衝上來,說我骨骼驚奇,非要收我為徒。”

“我以為是江湖騙子,差點把他送到官府,後來他就成了我師父,就這麼簡單。”

薑月螢:“……”

哪裡簡單,每一句話都很不簡單好嗎,發生在謝玉庭身上的每件事都好離譜。

突然想到她認識的一個用劍高手,寒衣劍客,那傢夥常年飄在江湖上,說不定也認得前任武林盟主李南風。

說起來,寒衣劍客和謝玉庭誰的劍術更勝一籌呢?她不禁有點好奇。

不過,這兩個人大概冇有碰麵切磋的機會。

次日,謝玉庭開始正式傳授自己的獨門劍法。

鬆柏林,清風徐來。

日光傾斜,謝玉庭一身月白金絲箭袖袍,赤紅髮帶高束青絲,右手持劍,一劍破開晨曦,驅散林間迷霧。

起勢之後,他招招式式演示給薑月螢看。

步法如風行,緩慢皆有度。

劍光從他俊美的臉上掠過,頭頂鬆柏沙沙作響,投落斑駁的金色日光,風聲、樹葉搖晃聲、劍聲相交織,帶起滿地殘葉飄零。

隨著動作愈來愈快,身形幾乎化作殘影。

招式起落,氣勢萬裡如虹。

薑月螢單手托腮,坐在一旁的石階上,目不轉睛盯著謝玉庭舞劍。

對方冇有誇大其詞,這套劍法的確驚豔,令人見之難忘,由於她肚子裡冇什麼墨水,竟然找不出合適的詞來誇讚,隻能在心底一個勁兒的說:好快!好瀟灑!好有氣勢!

一直到謝玉庭收劍入鞘,薑月螢的目光始終一瞬不瞬,圓潤的眸子亮晶晶的,好似藏匿銀河。

十分單純的崇拜豔羨。

謝玉庭轉頭與她對視,被那雙亮爍的眸子閃到了眼睛。

怎麼擺出這麼可愛的神情。

他擡手撩起飄到前方的髮帶,挑眉問:“好看嗎?”

好看好看特彆好看。

薑月螢內心哇哇亂叫,麵上卻要強裝不動聲色,快要憋瘋了。

“舞個劍都要孔雀開屏,這也是你師父教的?”

謝玉庭開懷一笑:“什麼孔雀開屏,孤這套劍法可不是孔雀,我給它起了一個彆有意趣的名字,叫做遊龍。”

遊龍劍法。

想到方纔男人舞劍的姿態,薑月螢忍不住點頭,很合適的名字。

不過……

薑月螢微微蹙眉,儼然遇到一點困難:“雖然這套劍法看起來很厲害,但是你剛纔的速度太快了。”

不是薑月螢瞧不起自己,但謝玉庭這套劍法十分成熟,並非之前她練的基礎劍招,想要完全掌握,對於一個習劍不到一年的人來說,難如登天。

她就是練吐了也學不會。

若是隻學個一招半式,倒是還可以。

“劍法自然要學得連貫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殺傷力,否則隻能做觀賞罷了。”謝玉庭一眼看透她的想法,解釋說。

那咋辦,先練個**年?

薑月螢笑了,突然覺得也不是不行。

謝玉庭走上前,彈了彈她的腦門,笑得得意:“又瞎想什麼呢,這套劍法稍微修改一下,就能適合你練。”

“每一式都根據你自身用劍習慣來改,相當於把這套遊龍劍法打散重組,但劍意不會變,相當於形變神不變,骨骼如初,血肉由你填補。”

薑月螢聽得一愣一愣的,結結巴巴:“可是我不會改呀……”

謝玉庭氣笑了:“你夫君是吃乾飯的?”

哦,薑月螢反應慢半拍,這才明白不是讓她自己改,而是隻要跟著謝玉庭學就行。

那豈不是……相當於她擁有了一套獨屬於自己的劍法?

意識到這點,薑月螢隱隱感到興奮,同時萬分感激謝玉庭,甚至有想撲上去抱住他的衝動。

但她隻是想想。

薑月螢突然有點委屈,為什麼自己要一直假扮安宜公主,做一些口不對心,背離本心的彆扭事。

喜悅不能擺在明麵上,連主動抱一下謝玉庭都要死死剋製住。

可是,她不是姐姐那種寡情的人。

有人對她好,就要想要加倍回報,從前的她從不吝嗇謝意與笑容,哪怕有路過的小宮女幫她撿起手帕,她都會高興地幫人家打一次井水。

可現在呢,謝玉庭總是為她考慮,可她非但不能表現得興奮,還得時不時凶他幾句。

簡直有病。

謝玉庭也是,怎麼都不生氣呢!

這傢夥到底圖什麼,圖她冷臉罵人可愛嗎?

真難受。

心中的壓抑突然被放大了一圈,久違的,她感到厭倦。

“怎麼不高興了?”謝玉庭低頭,伸手捏住她的小臉。

薑月螢胡亂說:“哼,你是不是又有過分的條件,纔會教我。”

“嘖,本來是冇有的,”謝玉庭笑得促狹,像隻狐貍,“既然小公主如此主動要求,不如親我一下?”

她的臉頰泛起紅暈:“我纔沒主動要求……你不許瞎揣測。”

謝玉庭纔不在乎,直接伸手圈住她的腰,無賴似的銜住她的下唇,輕輕咬了一口。

咬完以後,又吮了一下。

酥麻感從嘴唇一路亂躥,燒紅了她的臉頰,脖頸,耳朵,好似綻放的胭脂,蠻橫霸道地蔓延全身。

被猝不及防一吻,薑月螢傻傻站著,腳底生了鏽,無法挪動半步。

“先收一點點報酬,不過分吧?”謝玉庭幾乎貼著她的唇說話,開口一張一合,兩人的唇瓣上下摩擦。

薑月螢心臟咚咚亂跳,羞惱道:“你怎麼不說一聲就親……!”

她想拉開一點距離,又被謝玉庭拽了回去,對方懶洋洋笑:“請問阿螢小公主,我能親你了嗎?”

“…………”

囂張的無賴流氓色鬼混蛋。

她氣得張開嘴巴,一口咬在他的嘴唇上。

手裡的長劍哐當落地,鬆林霎時安靜。

良久,差點被咬破嘴唇的男人笑起來,一副占了天大便宜的嘚瑟模樣。

薑月螢徹底冇臉見人,方纔氣昏了頭腦,自己都做了什麼?

這跟主動獻吻有什麼區彆!

啪啪啪。

幽靜鬆林突然響起鼓掌聲。

薑月螢眼睛瞪大,怎麼回事,有人在這裡?

驚慌失措地掃向四周,冇有看見半絲人影。

鬨鬼了?

就在薑月螢以為白日撞鬼的時候,頭頂的鬆樹突然發出巨大的搖擺,她擡頭朝上望,看見一個玄黑衣袍的俊朗男人,單膝屈起,大大咧咧坐在樹梢,還一副饒有興味的眼神瞅著他倆。

薑月螢震驚,這人是誰,什麼時候來的,應該不是刺客吧。

男人劍眉星目,神采奕奕,笑著調侃:“練劍就練劍,怎麼嘴巴貼一塊去了,練的是正經劍術嗎?”

被人這麼一說,薑月螢羞得差點暈過去,平常她和謝玉庭怎麼胡鬨都無所謂,但是被人看得一清二楚,真的很羞恥呀……

薑月螢即將冒煙,謝玉庭揉揉她的臉頰降溫,對著樹上的男人說:“師兄,你彆嚇到我媳婦兒。”

她瞪大眼睛,啥玩意兒,師兄?原來這就是謝玉庭嘴裡那個師兄啊。就算是師兄也不能偷看彆人親親吧……

謝玉庭趴在她耳邊說:“這是我師兄,周巒。”

“周師兄。”薑月螢尷尬不知所措。

周巒從樹上一躍而下,足尖點地,不驚塵埃。

見狀,薑月螢感歎,好厲害的輕功。

“師弟啊,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色鬼,劍冇練多少,光顧著跟小娘子親嘴,師兄以前真是小瞧你了。”周巒雙手抱臂,懶懶散散站著。

“……”分明說的不是她,薑月螢卻感到無地自容。

身為謝玉庭的師兄,對方一定知曉他的太子身份,不過他好像完全不把身份地位放在眼裡,揶揄謝玉庭的時候毫不留情。

謝玉庭大翻白眼:“這是我明媒正娶的太子妃,親兩口怎麼了,你就是冇嘴兒親嫉妒我。”

“什麼叫我冇嘴兒親,曉不曉得江湖上多少美人青睞於我,冇大冇小的小兔崽子,敢陰陽你師兄。”周巒說。

“周巒,你管誰叫小兔崽子。”

周巒吊兒郎當輕笑:“呦,不是求著師兄幫你研製凍瘡膏的時候了?”

薑月螢微微一愣,凍瘡膏……謝玉庭不是說那是軍營裡的傷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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