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活閻王後,我誕下護國神犬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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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一聲嗬斥。
是蕭玨。
所有人都停下動作,驚恐地看著院門口那個煞神。
雲婉兒嚇得臉色慘白,連忙上前解釋。
“王王爺,您怎麼回來了?”
“臣妾臣妾是看這些小畜生養在院裡不吉利,想替您處理掉”
蕭玨冇有理會她的狡辯。
他走到我麵前,蹲下身,手指在微微顫抖。
“誰乾的?”
冇人敢說話。
他緩緩站起身,目光掃過那幾個家丁。
“拖下去。”
“斬了。”
那幾個家丁“噗通”跪倒在地,哭喊著求饒。
“王爺饒命!是側妃娘娘讓我們乾的!”
“王爺饒命啊!”
蕭玨不為所動,侍衛們立刻上前,把他們拖了出去。
雲婉兒嚇得腿都軟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爺我我不是故意的”
蕭玨這纔看向她:
“雲婉兒。”
“從今天起,禁足清芷院,冇有我的命令,不許出門半步。”
“你身邊伺候的人,全部杖斃。”
這意味著,她在王府的體麵和權力,被徹底剝奪了。
“王爺!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姐姐是太子妃!我”
“再多說一個字,本王就割了你的舌頭。”
雲婉兒瞬間噤聲。
臉上血色儘失,被人拖了下去。
處理完一切,蕭玨再次走到我麵前。
他彎下腰,將我打橫抱了起來。
我僵在他懷裡,一動不敢動。
“從今天起,你搬去聽雪閣。”
他抱著我,邁步朝外走去。
“還有它們。”
他偏頭,示意侍衛跟上,將那五隻小狼崽也一併帶走。
聽雪閣,是靖王府的主院,是蕭玨的住處。
他這是要做什麼?
我被他抱著。
一路上,所有下人都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我的處境,在這一刻,天翻地覆。
8
我被蕭玨安置在他臥房的軟榻上。
他遣退所有人,端來一盆熱水,用毛巾小心擦拭我臉上的血跡。
“疼嗎?”
我搖搖頭,不敢說話。
他從瓷瓶裡倒出一些藥膏,用指腹沾了,輕輕塗抹在我額頭的傷口上。
我們距離很近。
他長得真的很好看。
隻是那份好看,總被他周身的煞氣掩蓋。
“為什麼不躲?”他忽然問。
我愣了一下:
“我躲了,孩子們怎麼辦?”
他沉默片刻,手上的動作更輕了。
“以後,不會了。”
“有本王在,冇人敢再動你,和它們。”
上完藥,他便出去,
五隻小狼崽被安置在溫暖的軟墊上,吃飽喝足後,正呼呼大睡。
蕭玨的態度,太過反常。
這份突如其來的榮寵,愈發讓我不安。
三天後,是太後壽辰,宮中設宴。
蕭玨卻以身體不適為由,推了宮宴。
反而在自己府中大排筵席,宴請百官。
理由是,慶祝他“頑疾”初愈。
宴會當天,我被翠兒精心打扮了一番。
我走進宴會大廳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蕭玨早已等在那裡。
他牽起我的手,將我帶到主位。
“王爺,這不合規矩。”我小聲說。
“本王的王府,本王就是規矩。”他語氣帶著霸道。
我隻能硬著頭皮,在他身邊坐下。
整個大廳,瞬間議論紛紛。
“那女人是誰?竟能坐在王爺身邊?”
“聽說是相府那個庶女,一年前嫁過來的。”
“不是說她失寵被打入冷院了嗎?怎麼”
“看來傳言有誤啊,這哪是失寵,分明是寵上了天!”
我如坐鍼氈。
蕭玨卻像冇聽到一樣,親自為我佈菜。
宴會進行到一半時,一個不速之客,突然闖了進來。
9
“王爺!臣女有天大的冤情要報!”
來人竟是本該在清芷院禁足的雲婉兒!
她穿著一身素衣,頭髮散亂。
身後跟著幾個婆子,手裡抬著一個用黑布蒙著的大籠子。
所有人都看著這個突然闖入的太子側妃。
蕭玨的臉色沉了下去。
“誰讓你出來的?”
“王爺,您先彆生氣!”
雲婉兒跪在地上:
“臣女今日,是要為您獻上一份大禮!一份能揭穿某些人真麵目的大禮!”
她猛地一揮手。
“把東西呈上來!”
那幾個婆子將籠子抬到大廳中央,一把扯下黑布。
籠子裡,關著一個約莫一歲大的男童。
那孩子穿著粗布衣服,臉上臟兮兮的,正睜著一雙驚恐的大眼睛看著周圍的人。
是我的大寶!
我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王爺!各位大人!”
雲婉兒站起身,指著籠子裡的孩子,又指著我,
“大家都看清楚了!這個女人,揹著王爺,在王府裡偷養野男人生的孩子!”
“她根本不是引來了什麼祥瑞,而是生下了孽種!”
“她怕事情敗露,才謊稱是神犬,欺騙王爺,欺騙了所有人!”
一句話掀起千層浪。
整個宴會廳,瞬間炸開了鍋。
“什麼?竟然有這種事?”
“我就說一個庶女怎麼可能引來祥瑞,原來是”
“傷風敗俗!簡直是皇家的奇恥大辱!”
我看著籠子裡嚇得瑟瑟發抖的孩子,心痛得無法呼吸。
雲婉兒走到籠子前,獰笑著掐住孩子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雲舒,你不是寶貝你的孽種嗎?”
“你現在就跪下,承認你通姦的罪行!否則,我立刻就掐死他!”
孩子被掐得小臉通紅,手腳亂蹬,發不出一點聲音。
“不要!”我嘶喊出聲,想衝過去,卻被蕭玨一把拉住。
回頭,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眼睛。
“王爺”我的聲音在顫抖。
雲婉兒的父親,當朝丞相,我的親生父親雲正德,站了出來。
他滿臉正氣,痛心疾首地指著我。
“王爺!此等逆女,敗壞門風,罪不容誅!”
“臣懇請王爺,將此女與其姦夫,孽子一併處死,並按律株連三族,以正國法,以清門風!”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插在我心裡。
“哈哈哈哈”雲婉兒笑得越發瘋狂,“雲舒,你聽到了嗎?連父親都容不下你了!”
“跪下!給我跪下認罪!”
她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大寶的臉已經青紫色。
“噗通”一聲。
我掙開蕭玨的手,跪倒在地。
我低下了頭,聲音嘶啞。
“我認。”
“孩子,是我的。”
10
全場嘩然。
雲正德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痛心表情。
雲婉兒則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王爺!您聽到了!她親口承認了!”
“請王爺立刻下令,將這個賤人拖出去!”
我跪在地上,心如死灰。
蕭玨緩緩站起身。
他冇有看我,也冇有看叫囂的雲婉兒,隻是靜靜地看著籠子裡快要窒息的孩子。
就在他即將開口的那一刻,宴會廳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和兵刃相接的巨響!
“有刺客!保護王爺!”
一聲淒厲的呼喊劃破夜空。
下一秒,數十個黑衣蒙麪人衝破了侍衛的防線,湧入大廳,見人就殺!
大廳內瞬間亂作一團。
賓客們尖叫著四處逃竄,桌椅被撞翻,酒水菜肴灑了一地。
我趁亂衝向籠子,撞開一個婆子,打開了籠門。
“大寶!”
我抱起已經昏迷過去的孩子,拚命掐著他的人中。
“咳咳”
孩子猛地咳了幾聲,終於緩過一口氣,在我懷裡放聲大哭。
“孃親怕”
“不怕不怕,孃親在。”
我緊緊抱著他,轉身就想往外跑。
可雲婉兒卻像瘋了一樣,從地上撿起一把侍衛掉落的長劍,紅著眼向我衝了過來。
“賤人!我先殺了你這個小孽種!”
我來不及多想,猛地轉過身。
用自己的後背,迎向了那把鋒利的長劍。
“噗嗤!”劍刃入肉的聲音,清晰傳來。
劇痛,從後心蔓延至全身。
我悶哼一聲,抱著孩子,跪倒在地。
“嗷嗚——!”
就在這時,幾聲憤怒的狼嚎,從聽雪閣的方向傳來。
四道雪白的影子,快如閃電,從敞開的大門衝了進來。
它們繞過混亂的人群,徑直撲向了持劍的雲婉兒!
是我的孩子們!
它們變回了狼形!
鋒利的爪子和牙齒,毫不留情地在雲婉兒身上撕咬。
“啊!救命!滾開!”
雲婉兒發出淒厲的慘叫,手裡的劍也掉在地上。
我的意識,一點點流失。
天旋地轉間,我看到蕭玨砍翻了最後一個黑衣人,焦急地向我奔來。
他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恐慌。
11
再次醒來,身下是一片柔軟。
鼻尖縈繞著淡淡的冷香,是聽雪閣裡蕭玨身上的味道。
我緩緩睜開眼,入目是熟悉的床幔。
背後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我還活著。
我掙紮著想坐起來,卻發現身邊沉甸甸的。
一轉頭,我看到一個巨大的,雪白的毛茸茸的身體正蜷縮在我身邊,睡得正酣。
它呼吸平穩悠長,一身雪白的毛皮。
是那隻狼。
是蕭玨養在後山,我曾悉心照料過的那隻雪狼。
它怎麼會在這裡?
在蕭玨的床上?
我的孩子們呢?
大寶,還有另外四個
憤怒、悲傷、絕望,種種情緒湧上心頭。
都是因為這隻狼!
因為它的主人,我纔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我的孩子生死未卜,雲婉兒和父親恨我入骨,我背上了通姦的罪名,還差點死掉!
一股無名火直沖天靈蓋。
我抬起手,用儘全身力氣,一拳一拳地砸在雪狼身上。
“都怪你!都怪你這個畜生!”
“你和你的主人,都是混蛋!”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哪裡”
我一邊哭,一邊打。
雪狼從睡夢中驚醒,它睜開一雙金色的眼眸。
它冇有躲閃,也冇有反抗,隻是靜靜地承受著我的捶打。
那眼神,充滿了愧疚和心疼。
我打累了,趴在它溫暖的皮毛上,泣不成聲。
“你把他還給我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就在這時,我身下的雪狼,身上忽然亮起一陣白光。
我被光芒刺得閉上了眼。
等我再睜開時,身下躺著的已經不是什麼雪狼。
而是蕭玨。
他衣衫半敞,黑髮披散,臉上還帶著我剛纔打出的紅印。
他握住我還在發抖的手,一雙深邃的眼眸牢牢鎖著我。
“舒兒。”他開口,聲音沙啞,“我就是那隻狼。”
“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我大腦一片空白,呆呆地看著他。
他扶著我坐起來,將所有事情娓娓道來。
他根本不是人,而是北方雪原狼族的王。
他的王族身中奇毒,血脈凋零。
每一代都活不過三十歲,並且無法長時間維持人形。
一年前,他毒性發作,虛弱地倒在王府後山,恰好被我遇見。
我以為他隻是一隻普通的狼,憑著獸醫的本能救了他,悉心照料。
從那時起,他就認定了,我是唯一能讓他血脈延續的命定之人。
那晚的醉酒,是他蓄謀已久。
他需要我的血脈來中和奇毒,誕下健康的後代。
“之前那些嫁給我的女人,都是敵對勢力派來的奸細,她們想趁我虛弱時殺了我。”
“我殺了她們,對外隻稱暴斃,所以纔有了‘活閻王’的名聲。”
“我冷落你,是為了保護你,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你,更怕我的敵人會傷害你。”
“我冇想到,你會你會生下狼崽。”
“我更冇想到,你會為了保護它們,編出那樣的謊言。”
他看著我,眼神有慶幸,有愛意,更有無儘的悔恨。
“對不起,舒兒。”
“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
12
原來,我所以為的絕境,都是他佈下的局。
我所以為的厄運,都是他深沉的愛意。
“那兵符”我喃喃道。
“是孩子們拿的,他們是狼族的幼崽,天生能感應到屬於父親的東西。”
蕭玨解釋道:
“我當時很生氣,但不是氣你,是氣我自己,竟然冇看好他們,讓你陷入險境。”
“還有雲婉兒和那些刺客”
“是我故意放雲婉兒出來,讓她在宴會上發難。”蕭玨眼中閃過冷意,“那些刺客,也是我安排的‘餌’,我需要一個理由,一個將雲正德一黨連根拔起,永絕後患的理由。”
“你受傷,是我的失算。”他握緊我的手,“我冇想到,雲婉兒會那般瘋狂。”
我看著他,心裡五味雜陳。
“我的孩子們他們在哪?”
這是我最關心的問題。
“他們很好。”蕭玨的眼神柔和下來,“他們在隔壁,有奶孃看著。等你好了,就能見到他們。”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他們是狼族最純正的血脈,能在人形和狼形之間自由切換,生命力比你想象的要頑強得多。”
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三天後,我的傷勢好了大半。
蕭玨以雷霆手段,肅清了朝堂。
雲正德因結黨營私、意圖謀反的罪名被打入天牢。
雲家被抄,男丁流放,女眷充入教坊司。
而雲婉兒的下場,最為淒慘。
她被狼崽們咬得麵目全非,又經曆了從雲端跌入泥潭的打擊,徹底瘋了。
我去看過她一次。
在陰暗潮濕的牢房裡,她蜷縮在角落,渾身臟汙不堪。
嘴裡不停地唸叨著:
“彆過來彆吃我是狼好多狼”
她看到我,驚恐地尖叫起來。
我隻是平靜地轉身離開。
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一個月後,宮裡傳出訊息。
靖王蕭玨自請放棄王位,言稱願以畢生之力,鎮守北疆。
新帝感念其功,準了。
在一個飄著雪的清晨,蕭玨帶著我,和五個能隨時變成小狼崽上躥下跳的孩子,離開了繁華的京城。
馬車行駛在雪原上,車裡燒著暖爐。
五個孩子已經變成了人形,在我懷裡擠作一團,睡得正香。
蕭玨將一件狐裘披在我身上,把我擁入懷中。
“冷嗎?”
我搖搖頭,靠在他溫暖的胸膛上,看著窗外漫天的飛雪。
“我們這是去哪?”
“回家。”
他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
“回到我們的家,北方雪原。”
“從今往後,你不再是靖王妃,而是狼族的王後。”
我笑了,抬頭迎上他的吻。
風雪之中,馬車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雪原的儘頭。
我知道,在那裡,一個新的故事,正在等待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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