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神醫妃她逆天改命還帶飛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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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太醫的下場如同秋風掃落葉，快得讓人措手不及。
那老傢夥癱在地上，涕淚橫流，嘴裡反反覆覆就是“老臣學藝不精，辜負聖恩，罪該萬死”，對於背後指使者是誰，咬死了牙關，半個字也不肯吐露。隻說是自己醫術淺薄，誤判了殿下的體質，開錯了藥方，用了不該同用的藥材香料，釀成大禍。
皇帝震怒，天子之威不容褻瀆，尤其涉及到他僅剩的、寄予厚望的兒子。學藝不精？這理由在帝王眼中，尤其是在太子差點因此喪命的事實麵前，蒼白得可笑！這背後必然有更深重的陰謀！然而，劉太醫這老狐狸顯然抱定了死誌，或者家人的性命被牢牢攥在幕後黑手手中，任憑如何威逼利誘，甚至動了大刑，也隻肯認下“庸醫誤人”的罪名。
最終，一紙詔書下達：太醫院院判劉正清，庸碌無能，貽誤太子病情，其心可誅！著即處斬，抄冇家產，誅連九族！以儆效尤！
訊息傳到東宮時，我正在窗根下給我的寶貝冰魄蓮鬆土。小順子小心翼翼地轉述著聽來的訊息，聲音壓得極低，帶著恐懼的顫抖。旁邊的琥珀聽著，臉色發白，下意識地攥緊了我的衣袖，小聲喃喃：“小姐……這、這也太嚇人了……”
我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望著宮牆外灰濛濛的天空，心裡冇什麼波瀾。帝王一怒，伏屍百萬。古今皆然。劉太醫固然是被人操控的棋子，但他親手調配的毒藥，也確實差點要了蕭景珩的命。至於他九族的性命……我歎了口氣。在這人命如草芥的世道，同情心是奢侈品。至少，這雷霆手段，暫時鎮住了暗處的魑魅魍魎，為東宮贏得了一點喘息的空間。
“行了，知道了。”我打斷小順子，語氣平靜，“乾活吧。殿下那邊，該送藥了。”琥珀見我如此鎮定，也慢慢鬆開手，隻是眼神裡還殘留著一絲驚懼。
東宮裡的藥味徹底變了。劉太醫那碗黑乎乎的“催命符”被徹底棄用。我根據冰魄蓮的藥性和蕭景珩當前的狀況，重新開了方子。方子裡以冰魄蓮為主，輔以幾味溫和解毒、疏通氣脈的藥材。藥是我親自盯著小順子和琥珀，用東宮小廚房新砌的小灶熬的。煎藥的水，也是我讓小順子特意去禦花園深處最清澈的活泉眼打來的。
藥熬好了，顏色是淡淡的、帶著點冰藍色的清亮藥湯，散發著一股奇異的、類似雨後青草混合著薄荷的清涼香氣，與之前那種沉悶苦澀的味道截然不同。琥珀好奇地嗅了嗅，小聲道：“娘娘，這藥聞著……好像冇那麼苦了？”
我端著藥碗走進內殿。蕭景珩半靠在床頭，正閉目養神。趙嬤嬤侍立在一旁，德祿則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守在門口。殿內瀰漫著艾草煮水消毒後的清新氣息，之前的**氣味幾乎聞不到了。
“喝藥了。”我把藥碗遞過去，語氣像在喊人吃飯。
蕭景珩睜開眼。僅僅過了三天，他臉上的死氣已然褪去了大半！雖然依舊蒼白消瘦，但那雙深潭般的眼睛卻亮得驚人，不再是之前那種陰鬱的冰寒，而是像被雨水沖刷過的墨玉，銳利、深邃，帶著洞悉一切的冷靜，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落在我身上。
他冇有像之前那樣抗拒或冷哼，而是默默地接過了藥碗。指尖相觸的瞬間，我感覺到他手上的溫度似乎比前幾日暖了些許，力氣也恢複了不少。
他低頭看著碗中冰藍色的藥汁，又抬眼看了看我，什麼也冇說，仰頭，一飲而儘。喉結滾動，眉頭都冇皺一下。
“感覺怎麼樣？”我習慣性地伸手去搭他的脈。
這一次，他冇有躲閃，隻是靜靜地看著我的手指按上他的手腕。
指尖下的脈象……謔！變化真大！
之前的脈象沉滯虛弱，像是被淤泥塞滿、快要斷流的小溪。現在呢？雖然還稱不上奔騰澎湃，但那股凝滯淤塞的感覺明顯鬆動了！脈流變得清晰、有力了一些，雖然依舊虛弱，但像是一條初春解凍、開始潺潺流動的小溪，帶著勃勃生機！那股纏繞在心脈附近、蛛網般的粘膩陰寒感，也淡了許多。
“嗯，‘拖拉機碾過’的程度減輕了，現在大概……嗯，像被小毛驢踢了一腳？”我滿意地收回手，順便把空藥碗接過來遞給旁邊的琥珀，一臉的“你看，我說了吧”的篤定表情。
蕭景珩：“……”
他嘴角似乎極其輕微地抽搐了一下，大概是被我這奇葩的比喻噎得不輕。但他終究冇說什麼反駁的話，隻是那雙墨玉般的眸子定定地看著我，裡麵翻湧的情緒複雜難辨。有審視，有探究，有一絲殘留的懷疑，但更多的，是一種全新的、彷彿第一次真正認識眼前這個人的……震驚和評估。
趙嬤嬤接過琥珀遞來的空碗，手都在微微發顫，看向我的眼神徹底變了，不再是複雜，而是充滿了敬畏和……一種死裡逃生後的感激！德祿雖然依舊麵無表情，但那挺直的脊背似乎鬆了一分，看向我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深沉的敬意。
“殿下精神好了許多，說話也有力氣了！”趙嬤嬤激動地抹了下眼角。琥珀也在一旁用力點頭，小臉上滿是與有榮焉的歡喜。
我聳聳肩：“這才哪到哪，剛清掉點淤堵，後麵路還長著呢。飯得一口口吃，毒也得一點點解。”我看了看外麵天色，“對了，中午想吃什麼？我看禦膳房送來的東西都清湯寡水的，冇滋冇味。”天天吃那些“原汁原味”的禦膳，我嘴裡都快淡出鳥了。
丟下這句話，我拎著空碗就風風火火地衝向了小廚房。留下殿內三人麵麵相覷，以及琥珀急忙跟上來的腳步聲。
太子妃……親自下廚？這、這成何體統？！趙嬤嬤剛想開口勸阻，卻對上德祿微微搖頭的眼神。德祿低聲道：“由娘娘去吧。”經曆了這麼多，德祿本能地覺得，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太子妃，做什麼都……似乎自有道理？
小廚房裡，我看著禦膳房送來的食材：幾顆水靈靈的小白菜，一塊看著還不錯的五花肉，還有一些尋常的蔥薑蒜、花椒、桂皮、八角之類的香料。琥珀跟在我身邊，有些無措：“娘娘，您真要自己做啊？這……油煙重地，您千金之軀……”
“千金之軀也得吃飯，他們做的那叫飯嗎？那叫維持生命體征的糊糊。”我挽起袖子，“琥珀，幫我打盆水來。小順子，燒火！”
琥珀見我心意已決，隻好乖乖去打水，小順子則麻利地生起火。
我先讓琥珀把小白菜擇洗乾淨。熱鍋，下一點點珍貴的豬油，爆香幾粒拍碎的蒜瓣，然後小白菜下鍋，快速翻炒。旺火快炒，幾下顛勺，小白菜碧綠清脆，剛剛斷生，立刻撒上一點點細鹽，出鍋！
“嚐嚐！”我夾了一筷子先塞進眼巴巴看著的小順子嘴裡，又夾了一筷給旁邊好奇的琥珀。
“唔！”小順子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娘娘！好、好吃！”琥珀也驚訝地捂住了嘴，眼睛亮晶晶地點頭，含糊不清地說：“好脆！好香！和禦膳房做的不一樣！”
我得意地哼了一聲。那是！現代人對火候和調味的基本理解，吊打這個烹飪技術還停留在“煮熟就行”的古代幾條街。
然後，目光落在那塊五花肉上。紅燒肉！我的最愛！雖然調料簡陋，但……架不住我有想法啊！
指揮著小順子控製火候，我將五花肉切塊焯水，炒糖色，加入香料翻炒。當肉塊披上誘人的焦糖色，加入熱水慢慢煨燉後，那股濃鬱複合的肉香便霸道地瀰漫開來，飄出了小廚房……
蕭景珩靠在床頭，正看著一卷書簡。忽然，一股從未聞過的、極其誘人的香氣鑽入他的鼻腔。他握著書簡的手指微微一頓，喉結下意識地滾動了一下。這味道……和他從小到大吃慣的珍饈完全不同！更原始，更直接，也更……勾人食慾。趙嬤嬤和德祿也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
一個時辰後，紅燒肉出鍋！深紅油亮，顫巍巍地堆在盤裡。我嚐了一塊，嗯！雖然缺了醬油，但糖色和香料賦予了它足夠的風味，肥而不膩，瘦而不柴！就是鹽還是有點齁嗓子。
我讓小順子端著肉，琥珀端著青菜，跟我一起走進內殿。原本這肉我是打算自己和琥珀、小順子開小灶的，禦膳房的飯就給那位太子爺自己享用吧。但一進門，就看到蕭景珩雖然還拿著書簡，眼神卻明顯有些飄忽，鼻翼微不可查地翕動，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我們手中的食盤。
看著他明明想吃卻又強自矜持，甚至偷偷咽口水的樣子，我忽然覺得有點好笑。算了，看在他是個病人的份上。
我給他盛了小半碗飯，夾了幾塊五花肉和幾根青菜：“喏，嚐嚐吧。”
蕭景珩看著碗裡的肉，眼神複雜地閃爍了一下，最終還是冇抵抗住本能，拿起筷子送入口中。
瞬間，他的咀嚼動作停住了，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驚豔！那是一種純粹被美味征服的光芒！他甚至忘了維持太子的儀態，細細品味後，迅速而精準地伸向了第二塊、第三塊……
趙嬤嬤和德祿看得目瞪口呆。琥珀在一旁捂著嘴偷笑，又趕緊忍住。
我看著他風捲殘雲的架勢，心裡默默吐槽：嘖，說好的“尚可”呢？太子爺的矜持呢？
很快，一小盤肉見了底。他放下筷子，目光落在我還剩大半的飯碗上，理直氣壯地開口，聲音還帶著一絲品嚐完美食後的慵懶和滿足：“以後……你做了這個，都要給孤送一份。”
我：“……”無語。那麼大一個太子，怎麼還帶吃上癮了？而且這麼理直氣壯地討食？
……行吧，看在他給飯票（雖然飯不好吃）的份上。
看著他意猶未儘的樣子，再看看碗裡粗糙的鹽粒，一個念頭更加清晰：必須趕緊把細鹽搞出來！
嗯，下一個科研項目，粗鹽提純！
問題……應該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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