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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老婆坐牢出獄後,女兒卻被關豬圈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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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7

鈔票像冰冷的祭奠,紛紛揚揚。

“念念死了?”

蘇雲婉臉上閃過一絲愣神,隨即是難以置信的荒謬感。

她下意識地搖頭,聲音拔高。

“不可能!沈硯回,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念念好好的,怎麼可能死?你就是想嚇唬我,報複我!對不對?”

楚雲舟也愣住,隨即換上更深的惡意。

“死了?嗬,沈硯回,你為了錢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剛罵完我們是畜生,轉頭就編這種謊話騙錢?兩萬不夠是吧?想多訛點?雲婉,彆信他!他就是個瘋子!下作!故意編這種惡毒的話想看你失態,想讓你心軟!”

他的話像定心丸,餵給了蘇雲婉最願意相信的那個念頭。

我在用極端的方式博取關注和同情。

蘇雲婉深吸一口氣,胸膛起伏,努力壓下那絲莫名的心悸。

她找回一絲高高在上的姿態,帶著冰冷的嘲諷。

“沈硯回,夠了!我知道你恨我,恨我選擇了雲舟。但用念唸的生死來詛咒?想用這種方式吸引我的注意?你太讓我失望了!也太惡毒了!念念是我的女兒,她好好的,你”

“明天上午十點,城西殯儀館,念念火化。”

我打斷她毫無意義的臆測。

“屍體已經放了半個月了,明天最後期限。如果你這個當媽的,還當她是你的親生女兒,就來簽字同意火化,送她最後一程。”

說完,我轉身就走,冇有一絲留戀。

身後傳來蘇雲婉氣急敗壞的尖叫。

“沈硯回!你給我站住!你把話說清楚!!”

以及楚雲舟更加惡毒的咒罵。

“滾!趕緊滾!晦氣的東西!彆臟了雲婉的眼!”

8

從昨晚開始,蘇雲婉的右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跳得她心煩意亂。

看著牆上的時鐘一點一點跳到十點,那股不安像藤蔓一樣纏繞住她的心臟,越收越緊。

她鬼使神差地開口。

“雲舟,你等我一下。”

她聲音有些發緊。

“我我去樓下兒科問問,就一下。”

楚雲舟正逗弄著懷裡的兒子,聞言皺眉,滿臉不耐煩。

“雲婉,你何必?他就是在騙你!想看你笑話!說不定現在就在殯儀館等著看你失魂落魄的樣子呢!彆去!”

“就一下!”

蘇雲婉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持,下床快步走向電梯,腳步有些虛浮。

她心裡有個聲音在瘋狂叫囂。

不會的,念念不會有事,沈硯回在騙人。

可另一個聲音卻冰冷地提醒。

萬一呢?萬一他說的是真的

她找到兒科護士站,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但微微顫抖的指尖暴露了她的緊張。

“您好,我想打聽一下,半個月前,有冇有一個叫沈念唸的小女孩送來搶救?大概七八歲”

護士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瞬間變得有些異樣,帶著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

“沈念念?你是她什麼人?”

“我我是她媽媽。”

蘇雲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哦,你就是那個冇良心”

護士話說到一半,旁邊一個年紀稍大的護士長猛地拉了她一下,但眼神裡的鄙夷和憤怒已經藏不住了,冷冷地掃了蘇雲婉一眼。

“沈念念?那個被關在豬圈裡生病送來,高燒驚厥、嚴重脫水、肺部感染,最後冇救過來的小女孩?”

一個年輕護士忍不住插嘴,語氣帶著強烈的譴責。

“當時她爸爸抱著她衝進來,急得都快瘋了,跪在地上求我們救她,唉,那孩子送來太晚了,渾身是傷,瘦得皮包骨,太可憐了”護士說著,眼圈都有些紅了。

“是啊,”

另一個護士也低聲附和,聲音裡滿是惋惜和憤怒。

“最後就差兩萬塊搶救費,結果拖的太久了,孩子冇了,當時搶救室門口,那男人哭得撕心裂肺,看著都心碎我們護士長都想自己墊錢了,可醫院有規定”

“那孩子走之前,嘴裡還不停的喊媽媽真的看得我都哭了,這哪有當媽的這麼狠心的啊?”

第三個護士小聲補充,目光銳利地刺向蘇雲婉。

“後來聽說,孩子媽媽就在樓上生孩子呢,電話都不接”

不知是誰又嘀咕了一句。

“噓!彆說了!”

護士長嚴厲地製止了她們,但看向蘇雲婉的眼神已經冷得像冰窟。

“這位女士,孩子的事情,我們不方便透露太多。如果你真是她母親,建議你去問問孩子父親或者去殯儀館看看吧。”

護士們七嘴八舌的話語,像一道道驚雷,狠狠劈在蘇雲婉的腦海裡。

每一個詞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紮進她的心臟,然後攪動。

“不不可能假的都是假的”

蘇雲婉臉色慘白如鬼,嘴唇哆嗦著,身體搖搖欲墜。

她猛地轉身,像瘋了一樣衝出醫院大樓,高跟鞋崴了一下也顧不上,赤著腳衝向醫院太平間的方向!她要去親眼看看!她不信!

“雲婉!你怎麼了?”

等在門口的楚雲舟被她失魂落魄、狀若瘋癲的樣子嚇了一跳,連忙追上去。

“太平間我要去太平間!念念我的念念”

蘇雲婉眼神渙散,語無倫次,推開試圖拉住她的楚雲舟,跌跌撞撞地衝向醫院負一層的太平間入口。

“雲婉!你冷靜點!那是太平間!晦氣!”

楚雲舟氣急敗壞地再次拽住她。

“沈硯回肯定在騙你!他”

“放開我!我要見我女兒!”

蘇雲婉爆發出驚人的力氣,嘶吼著掙脫,衝到太平間緊閉的鐵門前,瘋狂地拍打著冰冷的金屬門板。

“開門!開門!讓我進去!我要看我女兒!念念!媽媽來了!念念!”

冰冷的鐵門紋絲不動,隻有她淒厲的哭喊在空曠的走廊裡迴盪。

一個穿著製服的管理員聞聲出來,皺著眉。

“乾什麼的?這裡不能喧嘩!”

“我女兒!我女兒在裡麵!叫沈念念!讓我進去看看她!求求你!”

蘇雲婉撲過去抓住管理員的胳膊,涕淚橫流。

管理員被她嚇了一跳,甩開她的手,語氣冰冷。

“冇有手續和證明,不能進。而且,你說的那個小女孩,早上遺體已經被她父親轉移到殯儀館準備火化了,估摸著就是現在了。”

管理員的話像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蘇雲婉。

她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渾身冰冷,。

楚雲舟臉色鐵青,用力把她從地上拽起來,半拖半抱地往外走。

“走!我們去殯儀館!我倒要看看沈硯回搞什麼鬼!肯定是假的,我饒不了他!”

女人任由楚雲舟拖拽著,眼神空洞,嘴裡隻喃喃念著。

“念念我的念念”

9

告彆廳沉重的門被砰的打開。

來人正是蘇雲婉和楚雲舟。

蘇雲婉的目光卻像被磁石吸住一般,瞬間定格在水晶棺裡那個小小的身影上。

她踉蹌著上前一步,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看清女兒毫無生氣的臉,嘴唇泛著青紫,穿著一條她很久以前隨口答應買給念唸的粉色小裙子。

楚雲舟也看到了棺中的念念,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沈硯回!你他媽真不是人!死了就死了,還搞這種排場嚇唬雲婉!你安的什麼心!”

他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試圖用憤怒掩蓋心虛,並伸手想把失魂落魄的蘇雲婉拉回來。

我麵無表情,從西裝內袋裡掏出兩份檔案,直接甩在他們麵前冰冷的地上。

“簽了它。”

一份是火化同意書。

一份是,斷絕關係聲明。

我絕不能讓念念死後,還與這樣的母親有任何法律上的關聯。

“不我不簽!我不簽!”

癱坐在地上的蘇雲婉突然像是被火化兩個字刺激到,猛地抬起頭,眼神瘋狂地看向水晶棺,又轉向我。

“我女兒冇有死!她冇死!沈硯回!是你!是你坐牢坐瘋了!現在出來還詛咒我的女兒!你把她還給我!把她還給我!”

她尖叫著,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不顧一切地就要撲向水晶棺,想去抓念唸的屍體,彷彿這樣就能證明女兒還活著。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響徹整個寂靜的告彆廳。

我用儘了全身的力氣,狠狠扇在蘇雲婉的臉上。

她被打得一個趔趄,重新重重摔倒在地。

她捂著臉,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瞪著我。

“坐牢?我為什麼坐牢?”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冷得能凍結空氣。

“為了你!蘇雲婉!為了你能在外麵‘好好’照顧我們的女兒!”

“一整年!365天!我在那個暗無天日的鬼地方!每一天!每一夜!都在想著你和念念!想著你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容易!我告訴自己,再苦再難也要撐下去!為了你們!”

“可你呢?你從未來看過我一次!一次都冇有!我毫無怨言!我他媽像個傻子一樣,還在為你找藉口!想著你是不是太忙了,是不是帶著孩子不方便!”

“哪怕出獄當天!我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監獄門口!看著彆人一家團聚!我還在想,你是不是帶著念念在家裡等我,給我一個驚喜?我毫無怨言!”

“可我得到的是什麼?!”

我猛地指向水晶棺裡的念念,然後指向她和楚雲舟。

“我得到的是你因為懷上這個男人的雜種而和他聯手故意設局讓我入獄!”

“我得到的是我最疼愛的女兒!被你一句不聽話、小懲罰!就關進了豬圈!害得她肺部感染!”

“我得到的是你們給這條所謂的豬兒子買百萬的豬窩!卻不肯拿出區區兩萬塊!救你親生女兒的命!”

“我得到的是我的念念慘死,在醫院冰冷的太平間躺了整整半個月!都不能入土為安!就因為你這個當媽的!忙著在樓上病房給野種餵奶!忙著和這個雜種秀恩愛!”

“我得到的是,就連這個時候!在念唸的葬禮上!你都要帶著這個雜種!還有這條噁心的豬!來臟了我女兒最後的清淨之地!”

我字字泣血,每一個字都狠狠砸在蘇雲婉的心上。

她癱坐在地上,捂著臉,眼神徹底空洞。

楚雲舟被我當眾指著鼻子罵雜種,氣得臉色鐵青,尤其看到蘇雲婉那副失魂落魄、彷彿被徹底擊垮的樣子,更是怒火中燒。

“沈硯回!你他媽找死!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假結婚的勞改犯,也敢在這兒狗叫!信不信我”

“楚雲舟,彆急,輪到你了。”

我冷冷地打斷他的咆哮,目光如同看一個死人。

“好好享受你最後的時光吧。你是不是忘了,你收購的公司,當初是靠誰的技術和專利起家的?又或者,你知道沈氏集團嗎?”

10

“沈氏集團?”

楚雲舟一愣,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強行壓下怒火,哈哈大笑起來。

“那個市值萬億的頂級財閥?沈硯回,你該不會是想說你是沈家的人吧?哈哈哈!坐牢把腦子坐壞了?你姓沈就是沈家的人了?你要是沈家的人,我楚雲舟當場進這個火爐火化行嗎?”

他指著旁邊緊閉的火化爐門,笑得前仰後合。

“是嗎?”

我慢條斯理地從西裝內袋裡掏出一張純黑色的卡片。

卡片質地厚重,邊緣鑲嵌著極細的金線,正麵隻有一個燙金的、繁複而古老的家族徽記,以及一個名字,沈硯回。

“認識這個嗎?沈氏核心成員的身份卡。全球通用,無限透支。”

我的聲音不高,卻像重錘砸在兩人心上,在空曠的告彆廳裡激起冰冷的迴音。

楚雲舟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他死死盯著那張卡,瞳孔劇烈收縮。

作為混跡商界頂端的人,他當然認得那個傳說中的徽記。

他查過沈硯回的背景,明明是個白手起家的窮小子,怎麼會

“不不可能!假的!一定是假的!”

楚雲舟失態地大吼,像是要驅散心頭的恐懼,猛地衝過來想搶那張卡。

“沈硯回!你他媽敢偽造沈家的東西!你找死!”

一直如同影子般站在我身後的兩名黑衣保鏢瞬間上前,動作快如閃電。

“啊——!”

楚雲舟慘叫一聲,身體失去平衡,狼狽地向前撲倒,臉重重磕在冰冷堅硬的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位置正好對著念唸的水晶棺。

他掙紮著想爬起來,卻被保鏢用腳死死踩住後背,動彈不得,隻能屈辱地趴在那裡。

我走到眼神呆滯的蘇雲婉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裡冇有恨,隻有徹底的冰冷和厭棄。

“當年,為了和你在一起,我放棄家族安排的聯姻,放棄家裡的一切,甚至不惜與家族決裂,最後居然落的這個下場。”

“恨來恨去,最後我發現我最恨我自己,當年蠢笨如豬,居然愛上了你這種女人。”

“我最後問一遍,”

我揚了揚手裡的斷絕關係聲明,

“簽,還是不簽?”

蘇雲婉渾身劇烈地發抖。

“我我簽”

她聲音破碎不堪,顫抖著手,幾乎是爬著撿起地上的筆,在那份斷絕關係聲明上,歪歪扭扭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簽完字,她像被徹底抽空了所有骨頭,癱軟在地,捂著臉失聲痛哭,哭聲淒厲絕望。

這一次,或許是真的為念念而哭,也為自己愚蠢至極的選擇而哭。

我收起檔案,看都冇看她一眼。

“至於你,楚雲舟。”

我蹲下身,看著被踩在地上滿臉屈辱和難以置信的男人,聲音平靜得像在宣判死刑。

“好好享受你最後的時光吧。你收購我公司時用的非法手段,挪用公司钜額公款的證據,還有你利用那個皮包公司洗錢的完整流水很快就會出現在經偵和稅務的辦公桌上。哦,對了,你那豬兒子那個價值百萬的豬窩,很快也會被法院查封,等著拍賣了。”

楚雲舟掙紮著抬起頭,眼中佈滿血絲,嘶吼道。

“沈硯回!你敢!沈氏又怎麼樣!強龍不壓地頭蛇!我楚家在京城經營幾十年,根深蒂固!你以為憑你”

“楚家?”

我輕笑一聲,帶著絕對的、碾壓式的輕蔑。

“從今天起,京城,冇有楚家了。”

11

接下來的一個月,京城商界發生了前所未有的劇烈地震。

楚氏集團被爆出驚天醜聞,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引發連鎖崩塌。

非法收購、商業欺詐、钜額偷稅漏稅、洗錢一係列罪名,證據確鑿,被匿名人士源源不斷地提供給媒體和相關部門,鋪天蓋地,鐵證如山。

股價斷崖式暴跌,市值蒸發乾淨。

楚雲舟的父親,那位曾經在商界叱吒風雲的楚董事長,在接連的打擊和巨大的壓力下,於辦公室突發心梗,搶救無效,撒手人寰。

楚雲舟本人,在父親葬禮後不久,因涉嫌多項重大經濟犯罪被警方正式帶走調查。

等待他的,將是法律嚴懲和漫長的牢獄之災。

他苦心經營、引以為傲的財富帝國,在沈氏集團這隻巨鱷的碾壓下,頃刻間土崩瓦解,成為曆史。

他給豬兒子圓圓買的那個價值百萬的進口智慧恒溫豬窩,最終在法拍網上以幾千塊的白菜價成交,。

而那條曾經被他們視若珍寶的寵物豬圓圓,,因生性被慣得驕縱惡劣,不知哪天在外惹了人,被下了老鼠藥,痛苦掙紮後一命嗚呼。

蘇雲婉的日子,同樣墜入了生不如死的地獄。

楚家倒了,楚雲舟進去了。

她和剛出生的兒子,被楚家毫不留情地掃地出門。

曾經巴結她、奉承她的閨蜜和親戚,如今對她避之不及,唯恐沾染上晦氣。

她嘗試聯絡我,電話永遠忙音,資訊石沉大海。

她鼓起勇氣,抱著兒子找到沈氏集團在江城的分公司,試圖求見,卻被保安像驅趕乞丐一樣粗暴地趕走,連大門都冇能靠近。

更讓她徹底崩潰、心如刀絞的是,她蜷縮在破舊出租屋冰冷的地板上,哄著哭鬨的兒子時,偶然在二手電視上看到一則財經新聞的采訪片段。

畫麵裡,我坐在寬敞明亮、奢華無比的頂級辦公室裡,我神情沉穩,氣場強大,正從容不迫地對著鏡頭談論著沈氏集團在京城乃至全球的新戰略佈局。

而我的身邊,站著一個氣質溫婉、容貌清麗的年輕女子。

她穿著剪裁得體的米白色職業套裝,長髮挽起,露出優雅的脖頸。

她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全然的信賴、溫柔和毫不掩飾的愛意。

那女子,蘇雲婉認得!

是當初她在兒科護士站打聽念念訊息時,那個第一個站出來為我說話、為她打抱不平的實習護士,江月疏!

新聞標題刺眼奪目。

《沈氏集團新任掌門人沈硯回攜未婚妻江月疏出席千億項目簽約儀式,佳偶天成,共譜商業傳奇》。

“未婚妻江月疏”

蘇雲婉死死盯著電視螢幕,看著那個站在權勢滔天的我身邊、笑容幸福的女子,再看看自己懷裡因為營養不良而瘦小哭鬨的兒子。

環顧這間散發著黴味、家徒四壁的破舊出租屋巨大的落差和深入骨髓的悔恨,一點一點,如同硫酸般腐蝕著她的心臟和理智。

她親手葬送了唾手可得的頂級豪門生活,害死了自己天真無辜的親生女兒,而那個她棄之如敝履的男人,不僅擁有著她無法想象的權勢和地位,還擁有了新的、美好的、充滿光明和尊重的愛情與家庭。

她成了整個江城的笑柄。

一個惡毒、愚蠢、活該、被釘在恥辱柱上的棄婦。

“啊——!!!”

她再也承受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絕望的尖叫,抓起手邊的遙控器,狠狠砸向那刺眼的電視螢幕!

螢幕應聲碎裂,黑了下去,映出她此刻扭曲、憔悴、瘋狂而絕望的臉。

女人抱著哭得更凶的兒子,癱倒在地,失聲痛哭。

哭聲在空蕩破敗的屋子裡迴盪,充滿了絕望。

12

三年後。

京城西郊,一處風景清幽、管理森嚴的墓園。鬆柏蒼翠,環境靜謐。

一座小小的白色墓碑前,擺放著新鮮的百合花和一個精緻的限量版芭比娃娃。

墓碑上,念念小小的照片笑得天真無邪,眼睛彎彎的,彷彿從未經曆過任何苦難。

我穿著一身質地柔軟的休閒裝,懷裡抱著一個粉雕玉琢、大約兩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眉眼間依稀能看到念唸的影子,卻更加活潑健康,小臉紅撲撲的,像顆飽滿的水蜜桃。

她好奇地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想去摸墓碑上姐姐的照片。

“瑤瑤,這是姐姐。”

我低下頭,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輕輕對懷裡的女兒說。

身旁,穿著米白色及膝長裙的江月疏,溫柔地挽著我的手臂。

時光讓她褪去了實習時的青澀,如今已是江城有名的兒科專家護士,氣質愈發溫婉沉靜。

她看著墓碑上小小的照片,眼神帶著憐惜。

“念念,爸爸媽媽帶妹妹來看你了。”

江月疏輕聲說著,將一束小雛菊放在墓碑前。

小瑤瑤似乎聽懂了,咿咿呀呀地對著墓碑叫了一聲。

“姐…姐…”

微風拂過,帶來青草的氣息,彷彿念念在迴應。

我們一家三口靜靜地站在墓前,陽光灑下,溫暖而寧靜。

就在這時,墓園入口處傳來一陣喧嘩和保安的嗬斥聲。

“讓我進去!我要去看我女兒!沈研回!我知道你在裡麵!讓我見見你!讓我見見念念!”

一個頭髮淩亂、麵容憔悴不堪的女人,正不顧一切地想往裡衝。

正是蘇雲婉。

她背後還跟著一個瘦小的男孩,那是她和楚雲舟的兒子。

男孩眼神怯懦,緊緊抓著母親破爛的衣角。

她看起來老了十歲不止,眼神渾濁,帶著瘋狂和絕望。

女人不知從哪裡得知我們今天來祭奠念念,竟追到了這裡。

“先生?”

保鏢看向我。

我連頭都冇回,隻是輕輕捂住小念月的耳朵,不讓她聽到那刺耳的噪音。

“趕走。”

我的聲音平靜無波,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彆讓瘋狗驚擾了念唸的清淨。”

“是!”

保鏢立刻上前,強硬地將歇斯底裡的蘇雲婉拖走。

她的哭喊和咒罵聲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墓園外。

至於楚雲舟?他還在監獄裡,為他曾經的罪行贖罪。

他的餘生,將在鐵窗後徹底腐爛。

陽光依舊溫暖。

我低頭,親了親懷裡小瑤瑤柔軟的發頂,又牽起江月疏的手。

“走吧,我們回家。”

“好,回家。”

江月疏溫柔一笑,靠在我肩頭。

我們轉身離開,前方,是屬於我們一家三口的。

充滿光明和幸福的未來。

(全文完)

蘇雲婉番外:

當我聽見念念火化四個字的時候,我是下意識反駁的。

我固執的認為沈研回為了報複我,故意編造這種惡毒的謊言。

覺得念念雖然被關過籠子,雖然那天是有點發燒,但小孩子發燒不是很正常嗎,睡一覺就好了。

如此,離譜又瘋狂的想法。

隻為了矇騙我自己那顆不安的心。

可直到護士將遮羞布毫不留情的掀開。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徹底崩塌了。

沈研回說的是真的。

我的念念死了。

因為我自以為的管教孩子的小懲罰。

因為那兩萬塊。

我衝進殯儀館,推開那扇沉重的門。

我的念念。

她躺在那兒,那麼安靜,那麼蒼白,像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她身上那件裙子,是我很久以前隨口答應給她買的,後來,後來忙著和雲舟約會,忙著討好楚雲舟的父母,忙著給圓圓挑新玩具,就忘了。

我忘了的承諾,終於在她死後實現了。

那一巴掌,打碎了我所有的自欺欺人。

曾經讓我覺得甜蜜幸福的一切,現在都變成了最肮臟不堪的汙穢。

而我,就是那個把這些汙穢帶到女兒葬禮上的罪魁禍首。

我癱在地上,靈魂彷彿被抽離了身體。

看著水晶棺裡的念念,那張蒼白的小臉似乎在無聲地控訴。

媽媽,你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連兩萬塊都不肯救我?

後來發生的一切,快得像一場噩夢。

楚家倒了。

阿川進去了,帶著他引以為傲的楚家少爺身份,進了監獄。公公受不了打擊,死了。

我和兒子,還有圓圓,被楚家像掃垃圾一樣趕了出來。

我住進了破舊的出租屋,兒子體弱多病,整天哭鬨。

圓圓也不再是那個被精心嗬護的豬兒子,它變得暴躁,屋子裡總是瀰漫著一股難聞的糞便味道。

我嘗試聯絡沈研回。電話打不通,資訊石沉大海。

直到那天,我在那個破舊電視的財經新聞上,看到了他。

沈研回。

他坐在寬敞明亮、奢華無比的辦公室裡,舉手投足間是真正的上位者氣勢。他在談論著黎氏集團在江城的宏偉藍圖。

而我,抱著哭鬨的兒子,坐在散發著黴味的出租屋裡。

更刺眼的是他身邊站著的那個女人,江月疏。

我尖叫著,把遙控器狠狠砸向電視螢幕。

螢幕碎裂的瞬間,映出我扭曲、憔悴、瘋狂的臉。

我失去了什麼?

我親手推開了一個萬億豪門的繼承人!一個真正愛過我、願意為我付出一切的男人。

我還害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三年了。每一天都是煎熬。

我像一具行屍走肉,活在地獄裡。

我知道他每年都會去看念念。

我打聽到了墓園的位置。

那天,我抱著兒子,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我要見他!我要見念念!

或許或許他看到我這麼慘,會有一點點心軟?或許

我看到他們了。

沈研回抱著一個小女孩,一家三口站在念唸的墓前,那麼溫馨,那麼安寧。

那是我曾經經曆過無數次,卻親手毀掉的生活。

我歇斯底裡地哭喊,像個真正的瘋子。保安粗暴地把我拖走。

最後沈研回連頭都冇回,他隻是輕輕捂住了那個叫念月的小女孩的耳朵。

我被丟在墓園外冰冷的地上,懷裡是嚇得瑟瑟發抖的兒子。

寒風刺骨,卻比不上我心裡的萬分之一冷。

阿川還在牢裡。他這輩子算是完了。

而我呢?我的報應,就是活著。

活在這個冇有希望、冇有光亮、隻有無邊悔恨和痛苦的地獄裡。

每一天,念念蒼白的小臉,沈研回冰冷的眼神都在我腦子裡反覆出現,像最惡毒的詛咒。

我抱著兒子,蜷縮在冰冷的牆角,看著灰濛濛的天空。

雪花,開始飄落了。

真冷啊。

念念媽媽錯了媽媽真的錯了

可是,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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