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覺醒異能,她在末世種田躺贏 第157章 出事了
這段折磨人的雪地跋涉,距離不長,每一步卻都格外消耗體力。
陽光沒能帶來多少暖意,反而把積雪表層曬化了些,再經寒風一吹,雪地上結上了一層薄冰殼,踩上去又滑又脆,稍不留神就是一個趔趄。
李三多粗重的嗓門時不時炸響,夾雜著提醒和焦躁的催促:“都看好路!踩實了!他孃的這冰殼子滑得很!”
“後邊的!跟上!還磨蹭,磨蹭個球!想凍死在半道兒嗎!”
考慮到周明等人的情況,蘇荷等人也都陪著步行。張鵬帶著張宇幾個藉助蘇荷提供的工具和裝置,臨時改裝了一個簡易的雪橇車,拖著周明一同前進,這才勉強讓他不至於完全掉隊。
就在大家的體力瀕臨耗儘,連李三多的吼聲都透著沙啞時,前方地平線上,終於隱隱露出了被積雪半掩的公路輪廓,幾根歪斜的路標頑強地刺破雪麵。
蘇荷率先走到路邊一片相對開闊、積雪被風吹得較薄的空地。
她停下腳步,手腕一翻,兩輛線條硬朗、底盤極高的越野車便憑空出現在眾人眼前。
冰冷的金屬外殼在慘白的陽光下反射著刺目的冷光,與周遭死寂的雪白形成強烈的對比。
“上車。”蘇荷的聲音簡潔得不帶任何情緒。她拉開車門,側身坐進了第一輛車的駕駛位。
引擎發出低沉有力的咆哮,驟然撕裂了雪原的寂靜。
李三多則上了另外一輛車的駕駛位,“快!動作麻利點!分列兩輛車!”
等所有人上車後,輪胎粗暴地碾壓著積雪,沿著被積雪覆蓋得模糊不清的公路輪廓,朝著“基地”的方向疾馳而去。
*
李朝陽很順利地將這群研究員帶回了基地。
冰原的風像刀子,颳得他後頸發涼。
那股熟悉的、令人脊背發涼的感覺又纏了上來——粘稠、冰冷,彷彿有東西在陰影裡一直盯著他們,緊緊咬著他們。
這感覺就和他們兩年前離開青雲鎮、倉皇逃往s基地時的感覺一模一樣。
因而這一路上,他也一直在要求隊伍加緊趕路。
直到順利回到s基地。厚重的基地閘門在身後轟然關閉,隔絕了門外無邊的風雪,他才從肺裡沉沉吐出一口濁氣,自嘲地自己在末世呆久了,不免疑神疑鬼將事情想得太過複雜。
蘇荷——明明就是木係異能。就算她是木係裡的頂尖好手,難道還能號令喪屍不成?她真的是壓力大糊塗了。
進入基地後,新來的“研究員”被迅速打包塞進了中心實驗室。
李朝陽利索地交了任務單,轉頭就填了張休假條拍在辦公桌上。
他腳步沒停,徑直去找陸九州。
如今的s基地,陸家是掌舵的龍頭,李家、蘇家、白家這些家族次之。
陸九州本人,是基地裡排得上號的頂尖異能者,不僅心思深沉,手段更是淩厲,還管著如今基地的整個防務。當然,李朝陽也不差,也有著自己的手下和人馬。
推開陸九州辦公室的門,裡麵光線冷白,照得金屬桌麵泛起冷硬的寒光。
空氣裡隻有檔案翻動的細微聲響。
李朝陽抄起桌上的礦泉水瓶,仰頭灌了一大口,冰涼的液體滾過喉嚨,喉結重重地滑動了一下。
他盯著陸九州埋在檔案堆裡的頭頂:“喂,老陸。猜猜我這次出門,撞見誰了?”
“誰?”陸九州頭也沒抬,筆尖在報告上劃過。
“是蘇荷。”李朝陽語氣淡淡,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
話音落,空氣驟然凍結。
“嗒!”
陸九州指間那支昂貴的鋼筆,筆尖毫無征兆地戳在堅硬的桌麵上,發出清脆又突兀的一聲。
他緩緩抬起頭,那雙銳利的眼睛從檔案上移開,轉向了李朝陽:“你——是說——蘇荷?”
那個名字,在他舌尖滾過,帶著一種重量。一道清冷、乾練、神秘的身影瞬間撞入他的腦海。
“嗯,我看她過得還不錯。”李朝陽像是沒注意到對方的失態,絮叨著,“張鵬那小子,本事長了不少。她身邊還跟著個生麵孔——”
他話音沒停,腦海中卻清晰地閃過兩年前的畫麵:鋪天蓋地的喪屍潮中,蘇荷身影輕盈,隨意穿梭。彷彿那不是地獄,而是她的後花園。
第一眼看到她,他就知道,有些人,生來就帶著光,即使在最深的絕望裡,也耀眼得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她向來是個聰明人。”陸九州已經恢複了平靜,他低下頭,重新看向檔案,聲音聽不出情緒。
李朝陽走後,陸九州放下了手中的檔案。
他站在窗前。窗外的訓練場上,白雪皚皚,人影在其中模糊扭曲,正如同他此刻心底翻滾的洶湧。
三天後。
夜色濃稠得像化不開的墨汁,將整個基地沉沉包裹。
刺耳欲聾的警報聲毫無預兆地撕裂了基地的寂靜。
李朝陽猛地從混亂壓抑的夢境中驚醒,冷汗瞬間浸透背心。
“咚!咚!咚!”急促得如同擂鼓般的砸門聲幾乎同時響起。
“李隊!實驗室炸鍋了!”門外是阿斌變了調的嘶吼。
他的臉在應急燈的光線下慘白慘白,嘴唇哆嗦得不成樣子,“新來的——那些新來的研究員全瘋了!王博士的半隻耳朵也被啃掉了!”
李朝陽掀開被子,一把扯過外套,蹬上靴子就撞開了門。
走廊頂燈“滋啦滋啦”地瘋狂閃爍,明滅不定的光線將他狂奔的身影拉扯得忽而細長、忽而扭曲。
隔著一整麵厚重的防爆觀察玻璃,實驗室裡的景象撞入眼簾,讓李朝陽呼吸一窒。
三天前還看起來還斯斯文文的研究員,此刻已成了群魔亂舞。
一個瘦高得像竹竿的男人,正用額頭瘋狂地、一下又一下地撞擊著銀灰色的合金牆壁!
沉悶駭人的“咚!咚!”聲在死寂的觀察室裡回蕩。
他的額頭早已皮開肉綻,鮮紅的血糊滿了牆壁,濺在慘白的臉上。可他卻渾然不覺,臉上甚至還凝固著一個極其詭異、令人毛骨悚然的癡傻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