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靴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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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味藥，名為「腐骨草」。

是我雲家一本古籍上記載的奇藥。

它本身無毒，但若與另一種名為「凝血花」的藥材混合，就會產生劇毒。

而凝血花，正是顧青舟用來控製那些大臣的藥物的主要成分。

他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

他不知道，我雲家的醫書，記錄了天下所有奇門毒草的相生相剋之法。

我很快就在藥鋪裡找到了腐骨草。

它被放在最不起眼的角落，無人問津。

我買下了所有的腐骨草，然後，去了顧氏醫館。

醫館裡，顧青舟正在給人看診。

他還是那副溫潤如玉，悲天憫人的模樣。

看到我，他愣了一下，隨即屏退左右。

「雲姑娘，你怎麼來了？這裡很危險。」

「我來找你，是想請你幫個忙。」我開門見山。

「什麼忙？」

「長公主……不，現在是攝政王了，她身染惡疾，久治不愈，我想請你入宮，為她診治。」

顧青舟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攝政王鳳體染恙？我怎麼冇聽說。」

「是隱疾，不便外傳。」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事成之後，我可以說服玄鴉，助你一臂之力。」

助他什麼，我冇說。

但他一定懂。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權衡利弊。

最終，他點了點頭。

「好，我跟你去。」

我賭對了。

他的野心，遠不止當一個暗棋那麼簡單。

他想成為那個，真正掌控棋局的人。

而長公主，不過是他推到台前的一顆棋子。

如今，棋子不聽話了，他自然要想辦法，換一顆新的。

而我，就是他眼中那顆，最合適的替代品。

我帶著顧青舟，用玄鴉開辟的密道，順利潛入了皇宮。

長公主的寢宮，守衛森嚴。

我們見到她時，她正在發脾氣，摔碎了一地的瓷器。

「廢物！都是廢物！一個逃妃都抓不到！」

看到我，她先是一驚，隨即大怒。

「雲瓷！你還敢回來！」

她拔出侍衛的劍，就要向我刺來。

顧青舟閃身，擋在了我麵前。

「殿下息怒。」

長公主看到顧青舟，愣住了。

「顧先生？你怎麼會和她在一起？」

「殿下，」顧青舟的語氣，依舊溫和，卻帶著一絲不容置喙的壓力，「您的病，該治了。」

長公主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你……你胡說什麼！本宮冇病！」

「有冇有病，您自己心裡清楚。」

顧青舟從藥箱裡，拿出一個瓷瓶。

「殿下每日午時，是否會心痛如絞，渾身無力？」

「這瓶藥，可以緩解您的痛苦。」

長公主看著那個瓷瓶，眼神驚疑不定。

我適時地開口：「長公主，你以為，你真的能掌控一切嗎？」

「你不過是顧先生手上的一把刀。」

「現在，刀不快了，自然要換一把。」

長公主的身體晃了晃，難以置信地看著顧青舟。

「你……你算計我？」

顧青舟笑了笑，冇有承認，也冇有否認。

他將瓷瓶遞給長公主。

「殿下，您自己選。」

是繼續當一個受製於人的傀儡，還是，和我合作，擺脫他的控製。

這是一個選擇題。

長公主死死地盯著顧青舟，又看看我，眼神變幻莫測。

最終，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接過了那個瓷瓶。

她冇有吃裡麵的藥，而是將它，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來人！」她厲聲喝道，「將這兩個奸細，給本宮拿下！」

寢宮外，立刻衝進來無數的侍衛。

顧青舟的臉色，終於變了。

「你……」

長公主冷笑一聲。

「你以為，本宮會蠢到任你擺佈嗎？」

「顧青舟，你太小看我了。」

「本宮早就知道你有問題，隻是一直引而不發罷了。」

「今天，本宮就要將你們，一網打儘！」

情況，再次反轉。

我冇想到，長公主竟有如此城府。

她不是棋子。

她也是下棋的人。

我和顧青舟，都被她騙了。

我們被侍衛團團圍住，插翅難飛。

顧青舟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懊惱。

「雲姑娘，是我連累你了。」

我搖搖頭，冇有說話。

事已至此，說再多也無用。

長公主走到我麵前，抬起我的下巴，眼中滿是勝利者的姿態。

「雲瓷，你輸了。」

「還有你的夫君，謝遙，他也輸了。」

「你們夫妻倆，很快就可以在黃泉路上團聚了。」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

她湊到我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聲說。

「謝遙，冇死。」

「他被我關在天牢最深處。」

「我每日，都會派人去‘好好招待’他。」

「我想看看，他那身傲骨，能撐多久。」

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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