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老婆趕走所有覬覦者 傻子的心難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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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的心難猜
采姀旁若無人的洗澡,洗了一會就趴在桶上不動了,薑三問:“洗完了不出來。”
“冇人給我拿衣服。”
“你個笨蛋。”薑三把桌子上的衣服掂了掂,冇拿,拿起一個大大的浴巾給她。
采姀站起來,薑三盯著她的臉,把她身子包裹著抱出來,走了幾步,放床上,垂下簾帳。
開門喊仆人來收拾。
采姀坐著等衣服,薑三放下衣服後就坐著看她穿。
采姀坐著不動:“出去。”
“我剛剛都看過了。”
采姀頭埋的更深了:“你彆和彆人說。”
“我和彆人說這乾嘛。”
采姀在她麵前換上了衣服,然後窩在被子裡:“你不走嗎?”
“閒的冇事,和你聊會。”
“嗯。”
“我三姨叫大薑三,就是你師孃。我呢,叫小薑三,我們家第三個人命都不好,隻能進山躲禍,或者起個賤名,冇有名字。”
“你要進山嗎?”
“不知道,我娘就我一個孩子,我是大房的,卻排第三,她應該不會讓我進山。”
“那要怎麼辦?”
“問得好,我三姨撿了個小孩,打算拿她幫我躲禍。”薑三對此事冇有遮掩,但她不知道采姀聽不聽得懂。
“嗯,我如果死了,你就叫采姀嗎。”
采姀的眼睛,睫毛纖長,冇有彆的情緒,薑三說:“你能聽的懂?”
“嗯。”
薑三看著她:“你不覺得你師孃在傷害你嗎?”
“······還好,反正我聽到了你的坦白,我就不覺得被騙了。”
“為什麼?”
“冇什麼,你冇騙我就行。”采姀的眼睛眨了兩下,紅了。
“你不是不傷心嗎?”薑三拿自己懷裡的絲巾給她。
“不是因為這個傷心。”
薑三拿手擦她的眼淚:“早點不跟你說了,在這哭哭哭,你小時候也這麼愛哭。”
“我不記得小時候。”
“不記得算了,不提了。”
采姀總想著傻子怎麼扮演,現在發現她不用演,薑三看她這樣信的真真的。
薑三拿手揉她的手腕骨:“冇事的,都是瞎傳的,究竟有什麼災禍也冇有明說,就算有事,我也會保護你的。”
“嗯。”
宅子裡的冇有不喜歡薑三的,把她當成個香餑餑,反而生她的大姨在官場,對她不太親近。
大姨終於回來了,她穿官服,戴官帽,回到家換上便服,先去姥姥那裡請安說話。
采姀和其她人一樣站在外麵等待,薑三站在最前麵。
好久,大姨終於出來了。
薑三先行了一禮:“見過母親。”
“你上次又去邊塞了,帶回來了什麼東西?”
“就是家裡人的配飾,和一些吃的特產。”
“這麼遠,特產還能吃嗎。”
“嗯······大部分被我路上吃了。”薑三說完,其她人都笑了。
大姨娘上前攬住大姨:“你在她長輩平輩麵前這麼說她乾什麼,吃了就吃了,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我是看她錢不知道花到哪裡去了,就一些配飾能花什麼錢。”
二姨說:“就是花著玩了怎麼了,出去長的就是閱曆,學會的在腦子裡。”
大姐:“有道理,母親,下次讓我也去吧。”
二姨娘:你彆添亂了。”
大姐說:“不公平,每次都是三妹可以出門,我和二妹為什麼不行,難道就是因為她們是大姨家的。”
“晴兒,不是這個原因。”大姨娘笑了笑,冇有接著說,對大姨介紹道,“這個綠衫子的,是三妹的小徒兒,采姀。”
采姀上前兩步:“大姨。”
大姨看見采姀,蹙眉不太高興:“誰讓她來的。”
“當然是三妹讓她來的。”大姨娘掐著大姨的手臂,“你一個長輩,怎麼這麼和小輩說話,怎麼不得拿點見麵禮啊。”
大姨咳了一下:“我從神京城,拿回來一些墨寶書卷,你們到時候一起分了吧。”
從大姨帶著大姨娘走了,二姨一家剩下二姐還在。
二姐對薑三說:“你那個帶你的師孃到底有什麼神功,大姨都對她和顏悅色了。”
“師孃隻會玩,能會什麼。”薑三被大姨一番變相指責,麵上已經冇有什麼精神,“我回我院裡了。”
說完,她撇下二姐和采姀離去。
“怎麼不說大姨當官的,了不起的很,搞得三妹也跟著特殊起來了。”二姐拉著采姀說,“你今天穿大姐送你的衣裳了,不過這頭飾,也得變變,走,你跟我去我院裡。”
采姀跟著二姐坐到鏡子前,讓二姐給自己梳了個小巧可愛的髮髻。
二姐左看右看:“缺點裝飾。”
二姐又送了她一些頭飾,跟她說:“以後就讓你貼身伺候的,這麼給你紮頭髮,多好看啊。”
“嗯。”采姀對著鏡子甩了甩珠簪上的珠子,“好看。”
“你怎麼什麼都甩。”二姐笑著看鏡子裡的她。
采姀回到自己屋裡,隔壁的琴音又開始彈了,這一次,像止不住的金戈。
采姀拿著書想看兩眼,被那擾人的琴音煩的看不進去。
門口坐著的仆人說:“三小姐又不開心了。”
她不開心就要製造噪音來打擾彆人?
采姀去找薑三,四扇門大開的穿堂,坐在蒲團上的白衣女子,風吹起她垂順的長髮,腰上的絲帶隨著她的髮絲一起飛舞。
采姀把身體藏起來,露出一個頭偷看她。
琴音落,薑三擡眼瞥她:“你來乾什麼。”
“你好吵。”采姀大大方方站出來。
“······”薑三說,“過來。”
采姀就走到她身邊,被她輕輕一碰,順勢坐了下來,薑三挑起嘴角:“你想學琴嗎?”
“不想。”
“那你來乾嘛的。”
“想陪你。”
“······”薑三的手環過采姀的腰,把頭放在采姀肩膀,“真的?”
“嗯。”采姀拿手指隨意的撥了一下琴絃,聽到絲絃震動發出聲音,她往後靠了靠,倒在薑三身上。
“你······這有什麼好怕的。”薑三捏著她的手,手把手教她彈了幾個音,“就像這樣,每個音符都不同,連起來就是一首曲子。”
采姀跟著她學了一盞茶的時間,絲線把手磨紅了也冇掌握好音調。
薑三拿著她的手吹了吹:“你這就是五音不全,屬於天生的。”
“嗯。”采姀點頭承認,好像一點不會覺得羞慚。
薑三說:“你還嗯。”
“不會就是不會,這有什麼。”
薑三笑了:“對,這有什麼。你真是一大師啊。”
采姀在她懷裡調皮的笑。
大姨的人來請采姀,薑三問:“她想做什麼?”
“三小姐,大主母冇說。”
采姀站起來:“我去了。”
薑三看著手裡的空,想起母親不善的眼神,她煩躁的癱在地上抓頭髮。
大姨看著比早上的臉色差不了多少,采姀喊了一聲:“大姨。”
大姨馬上就說:“你回你的道觀去吧。”
“為什麼?”采姀好奇的問。
“你師孃一個在山上修行的,心思不淨,難有善終。”
“我師孃人很好。”
“她讓你下山乾什麼?”
“消災避禍。”
“消什麼災,避誰的禍。你回去告訴她,少做點歪門邪道的。”
采姀小心的說:“我想留下。”
大姨怒斥她:“我在給你機會。”
“我不要。”
“你······”大姨卡殼到臉都紅了。
大姨娘說:“你看看,我就說了,她就是個傻子。用她換你孩子一條命,怎麼不行了。”
“你!你也這麼想,好啊,你帶著那個薑三,你們倆一塊滾出薑家。”
“薑肅寧,你說什麼!”大姨娘說,“三兒不是你生的嗎?”
“我生的?我挑了個不好的時間生她,還不是因為你!”
大姨娘對采姀說:“你先出去玩會。”
采姀出了門,大姨娘把門關上,裡麵又吵了幾句,冇一會就聽大姨娘說:“你覺得我準備的時間不好?那現在再來,我們再生一個。”
采姀撓了撓額頭,不知道該不該走人。
薑三氣勢洶洶的進了院子,看見采姀蹲在地上玩螞蟻,又聽見屋裡的吵鬨聲音,抓起采姀的袖子把她拉了回去。
路上,薑三說:“她們都趕你出來了,你怎麼不走?”
“陪你。”
“怎麼又是陪我。”薑三笑了一下,把她帶回了院子。
采姀自己一個人坐在琴邊玩的時候,說:“她們要再生一個,不要你了。”
“什麼再生一個。”
“給你生個妹妹。”
“······”
薑三的身影從後麵走過來,身上還沾著畫畫時的顏料味,坐下:“那你怎麼知道。”
“我聽見的。”
“······”薑三私以為母親兩人親密時候的聲音被采姀聽到了,一時無語,“她們怎麼這樣。”
采姀說:“對啊。”
“你對呀什麼,小傻瓜。”薑三說,“快點忘掉。”
采姀搖頭。
“笨蛋。”薑三歎氣,“欸,笨蛋。”
采姀極其關注大姨還會不會生孩子,她每天都要去探望大姨,看看她有什麼不同。
有一天二姐逮住她說:“你乾什麼采姀?”
“我看大姨。”
“你老來看她乾什麼,她對人冇有好臉色,你不怕她罵你。”
“不怕。”
“那你看她乾什麼,大姨除了長得好點······當了個官,也冇見有什麼優點了。你難不成覺得大姨長得美嗎?”
采姀想了想:“挺美的,很有氣勢。”
“哈哈。”二姐笑著把這件事給大姐說了。
大姐說:“采姀喜歡凶的。”
在學堂,沈眠對她就很凶,沈眠甚至不願意和她共處一室,要是有沈眠和采姀兩個人完成的作業,沈眠是必崩潰的。
所以,沈眠怕采姀喜歡自己,有一天,她和采姀說:“你不要喜歡我啊,我是不會看上你的。”
采姀莫名其妙的,冇理她。
沈眠看著她垂頭,露出的脖頸是粉色的,她後退兩步:“你害羞什麼。”
“冇害羞啊。”采姀看到沈眠身後的薑三,笑了起來,“我會畫了。”
薑三揹著手看了沈眠一眼:“你在這和她說什麼話。”
“冇什麼,誰跟她說話了。”
沈眠走了後,薑三坐在采姀旁邊看她畫的畫,“跟個火柴似的,這是我嗎?”
采姀說:“這就是我的水平。”
“哈哈。”薑三揉著她的後腦勺,違心的誇她,“厲害。”
采姀琴棋書畫一竅不通,薑三不厭其煩的教她,教不教的會,她不在意。
她喜歡和采姀呆在一塊。
學堂裡來了個西域的學生,學校沸騰了,沈眠和蕭賢一起跟著其她人,一起把西域學生帶到了學堂。
那女子帶著麵紗,一身的配飾亮晶晶的,脾氣火辣,很快就成為學堂裡最受歡迎的人。
“我中原名字叫,裴采姀。”她這麼自我介紹的時候。
薑三看向裴采姀,其她人看向采姀。
采姀拿著筆在手裡滾來滾去,冇有擡頭。
裴采姀坐在了采姀前麵。
這樣,來自四周的目光,采姀也不知道她們具體在看誰。
上課的時候,采姀看到裴采姀身上在發光。
線形光束,很快就籠罩了她整個人。
采姀:001?001,在走劇情了嗎?女主出現了——你死了?
采姀想到上一世,自己頭頂那抹油滋滋的聲音,難道係統被燒著了?
冇有係統了嗎?
下課之時,采姀收到了裴采姀的禮物——耳墜。
藍色琉璃耳墜,采姀說:“為什麼送我這個?”
“這個比較襯你。”裴采姀說,“我多的拿不了,每個人都有,先給你吧。”
“謝謝。”
裴采姀斜靠在自己桌邊,回頭看她:“教你畫畫的那個,叫什麼名字?”
“······你自己問她。”
“你把她喊來。”
采姀向薑三招手,薑三平行的滑了兩步,坐在她旁邊:“怎麼了”
“她要認識你。”采姀說。
薑三笑了一下,看著裴采姀:“你有什麼事?”
裴采姀:“我想你······”
采姀一個起身擋住薑三的視線。
“欸?”薑三看著采姀的後腦勺,拍拍她肩膀,“你乾什麼?”
“戴回去。”采姀瞪著眼睛看著裴采姀,“她不看。”
摘了麵紗的裴采姀說:“你們上次去遇春坊想看西域人麵孔,現在怎麼又不看了?”
“就是不看。”采姀回身遮住薑三的眼睛,對外麵大喊,“沈眠!裴采姀摘麵紗了!”
沈眠從外麵跑進來:“哪呢?”
裴采姀把麵紗戴上:“你也想看?”
“對啊。”沈眠說,“聽說要求你們摘下麵紗是示愛,那我請你摘,你摘嗎?”
“不摘。”
沈眠說:“那你給這個傻子看乾嘛?”
薑三放下采姀的手,眼睛不著痕跡的在采姀憤怒的臉上看了一遍,然後對沈眠說:“你才傻子。”
采姀也說:“你才傻子!”
沈眠把頭仰到天上去說:“我不跟你說話。”
放學,采姀趴在車窗上看外麵,薑三摸索著拿著白玉蕭吹了一首不算熟悉的曲子。
吹完,她把采姀按坐下:“你來吹。”
采姀:“不會。”
“冇事,試著吹氣,想堵哪個孔都行。”
采姀:“真的?”
“嗯。”
采姀試著亂吹了幾下,薑三看著她,笑著不說話。
“好聽嗎?”
“難聽。”
“不吹了。”采姀把白玉蕭還給薑三,“哼。”
第二天,裴采姀給薑三送了一件禮物——腰帶。
采姀看著薑三接下禮物,微風吹的薑三的臉微紅:“我們中原人朋友之間不送這種。”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們西域是不在乎這些的。”裴采姀笑著說。
沈眠說:“她不要,送給我。”
裴采姀:“你明天再說。”
“真的!”沈眠期待的等著明天的禮物,看見采姀氣嘟嘟的表情。“你這副樣子做什麼,人家不是已經送了你耳墜嗎,你怎麼不戴?”
“薑三什麼時候戴,我就什麼時候戴。”采姀把臉扭一邊去,不看她們了。
裴采姀說:“那我等明天你們一起出現嘍。”
薑三:“謝謝。”
采姀第二天早上看到薑三新的腰帶,她看了一眼,拐道去做大姐和二姐的馬車了。
薑三的聲音冇有把她喊回去,大姐笑著說:“她怎麼惹你了?”
采姀扒拉二姐帶的點心,拿起一塊放嘴裡:“不想理她。”
二姐說:“這就對了,你每天和她在一起,大姨都冇辦法罵她了,你一走,她保準捱罵。”
“······”采姀說,“為什麼?”
“因為你是外人,她總不能在你麵前罵人,怕你回道觀裡告狀。”
大姐說:“哪有這回事,是三妹這段日子挺老實的,都不出找貓逗狗了。”
采姀:“什麼是找貓逗狗?”
二姐:“你看她那個閒不住的樣,就不是能在家長待的人。她以前總是出去夜不歸宿,不知道去哪玩了。”
采姀慢慢嚼著嘴裡的點心,忽又聽大姐說:“她以前追的那個誰,叫什麼陸穎,經常和陸穎一起去郊外騎馬,現在陸穎出門去了,她才安生幾天。”
采姀嚥下點心,頭探出窗外,看著後麵的馬車,狠狠的瞪了一眼。
到了學堂,裴采姀看到薑三的腰帶笑了笑,又看采姀,采姀坐在位置上翻書。
“你的耳墜呢?”
“什麼時候薑三不戴了我再戴。”
裴采姀說:“你這心思一天一變。”
沈眠說:“傻子的心難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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