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兄長嫁給隱疾獵戶 第107章 過癮
過癮
彆說他了,
說不準到時候整個村裡的人都會詫異,甚至有些人可能會覺著紀舒願懷的不是項祝的孩子。
“真是機靈。”項祝握住他的手,把獵物扛在肩上,
一邊顧著他一邊往前走,紀舒願甩了下他的手,
“夫君鬆開我,我自個兒走就是。”
“不鬆。”原本他還並未捏這麼緊,聽到紀舒願的話後,
項祝更用了勁兒,握得他手都有些痛了。
“誒,
夫君你……”紀舒願拍兩下他的手,
不滿地輕哼一聲,“夫君這是要把我手捏斷嗎?一定是背的獵物太少了,竟然還有空閒握我手。”
“就算是把弓箭丟了,也得握著你,
彆亂晃了,待會兒野兔一蹦我就抓不住了。”項祝鬆了些勁兒,又輕輕捏兩下他的手指,紀舒願這纔不再掙動。
他望著項祝肩上的布袋,
伸了伸空閒的那隻手:“不如我們一塊兒拎著呢,夫君這樣也能輕鬆些。”
項祝想想也是,
他先鬆開紀舒願的手,
把布袋放在地上,擡起來讓他好抓上,隨後又握住他的手,彆說瞧著了,紀舒願有些也挺彆扭,
可項祝非不鬆手,他也沒法子。
走到集上,兩人把布袋裡的獵物倒出來,剛一擡頭便瞧見徐嗔晃過來,他先跟項祝打了聲招呼,隨後眸光落在紀舒願身上,隨即挑眉一笑:“你這身子是有孕了?”
紀舒願下意識望向項祝,覺著是他告知的,下一秒徐嗔便向他解釋了:“不是項兄告知的,隻是家中瞧見的多了,便能瞧出個大概來。”
沒成想他還有這本事,紀舒願低頭瞧兩眼,很確定自個兒瞧不出來,衣裳寬鬆的很,他腰帶並未係太緊。
“今兒怎麼有空來這兒?”項祝蹲下來,把野兔腿上的繩索稍微鬆開了些,徐嗔也蹲下,手掌拍拍野兔的腿,“想吃兔肉了,過來買兩隻。”
聽到兔肉,紀舒願便想起上回的麻辣兔肉,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垂眸望著他不吭聲,但徐嗔卻擡眸望著他:“紀師傅肯定知曉炒兔肉的法子吧,再賣我個方子?”
紀舒願轉頭看向項祝,瞧見他點頭他才應聲,詢問徐嗔:“徐掌櫃能吃得了辣嗎?”
“吃得了吃得了。”徐嗔一聽,應當是有戲,他把銀兩遞給項祝,連同野雞一同賣了,他拎著繩索往前走,時不時轉頭望一眼,生怕他倆跑了。
瞧著他急匆匆的模樣,紀舒願忍不住笑兩聲,手指摳摳項祝的掌心,在他看過來後說:“我覺著徐掌櫃對吃也挺上心的。”
“那是自然,不然怎麼開食鋪。”項祝捏著他的手指,向他說著,“待會兒若是他想讓炒一遍的話,你彆去灶房,我去給他炒。”
紀舒願聞言點點頭,項祝確實能做出來,味道還挺不錯,不過徐嗔並不知曉,當紀舒願將菜方複述過後,他當即詢問能不能做一回瞧瞧。
話音剛落項祝便點頭:“我來炒,他身子不方便。”
“你……”徐嗔你了半天,半晌後才總算說出句完整的話,“項兄會煮飯?”
他這還真是小看項祝了,雖說是男子,也不至於連炒菜都不會,他點頭後紀舒願也出聲向徐嗔說過,他這纔信了。
徐嗔把野兔丟進灶房,沒一會兒廚郎便走了出來,正想叫紀師傅,卻沒成想他身側坐著的男子猛地站了起來,廚郎被嚇了一大跳,稍微仰著頭看過去。
“今兒我來炒。”項祝說。
他呆愣半晌才反應過來點點頭,帶著項祝走進灶房。
紀舒願跟徐嗔也不算太熟,沒太多話可說,他低著頭把臉埋進杯子裡,吹著茶水一口一口喝著。
“項兄當真會炒菜?”徐嗔還是不敢信,“怕不是你為了給他麵子誆騙我的吧?”
“不是,夫君炒的菜與我相差無幾。”紀舒願說完,徐嗔頓時一驚,“屬實沒想到啊。”
又不是公子,炒個菜罷了,雖說紀舒願菜方重要,但項祝確實也挺會炒菜。
待紀舒願手中的菜水見底的時候,項祝總算從灶房走了出來,手中端著盤子,除此之外,身後的廚郎也端著幾樣菜以及窩窩頭。
徐嗔忙不疊將桌上的茶壺拿開,麻辣兔肉、酸溜白菜、蘿卜湯……幾樣菜擺放在桌麵上,小二又匆匆走過來,將一壺酒擱在桌麵上。
徐嗔先給自個兒倒了一杯,又斟滿一杯放在項祝麵前:“項兄同我喝兩杯?”
紀舒願瞧著麻辣兔肉,聽到徐嗔詢問這話的時候轉頭,恰好與項祝對視一眼,他衝紀舒願挑了挑眉,詢問道:“能喝嗎?”
問他做什麼,紀舒願不喜愛飲酒,自然不願意讓他也喝,可徐嗔似乎對此很是期待,他思索半晌點點頭:“夫君想喝便喝吧。”
“就喝一杯。”項祝握住杯子,並未喝太猛,隻是小抿一口,即便如此,徐嗔也很是高興,他一口喝完一杯,斟滿後拿起筷子夾起兔肉放進口中。
香辣的口感刺激著舌尖,他“謔”一聲,一口氣喝了一杯酒,瞧著項祝笑:“項兄這是真能吃辣啊,放辣椒真是一點都不手軟。”
項祝不知他這辣椒的味道,一不小心多放了些,而且他方纔好似說能吃辣:“很辣嗎?不如我去重新炒一份?”
“不用。”徐嗔朝他擺擺手,重新炒這盤難不成要丟掉嗎?他話音剛落,便瞧到紀舒願的視線正望著他。
從聽到他說多放了些辣椒,紀舒願便挑了眉峰,眸光時不時落在那盤兔肉上,顯然是饞了。
項祝也瞧得出來,還未多說徐嗔便伸手,從筷籠裡抓出兩雙筷子遞過來:“一塊兒吃啊,我自個兒也吃不完。”
能看出來,他本就是想讓倆人一塊兒吃的,不然也不會讓灶房又加兩道菜,紀舒願搓搓手指,但還是先轉頭看了眼項祝。
他要是不讓吃兔肉,那一菜一湯紀舒願也不想嘗了。
“彆吃太多。”項祝把筷子遞給他。
紀舒願點頭,接過筷子後又向徐嗔道聲謝,目標明確地戳一塊兔肉夾起來,放進口中咀嚼著,吃得很香,一點兒也瞧不出辣來。
徐嗔都有點看愣了:“紀師傅也挺能吃辣。”
“剛有孕,不能吃太多,兩三塊就夠了。”項祝向他說著,很不客氣地盛了碗蘿卜湯,放在紀舒願麵前,徐嗔笑了聲,又夾了塊兔肉,再次被辣得喝了杯酒。
兩人嘮著嗑,紀舒願吃得還算過癮,徐嗔這兒的辣椒屬實夠辣,吃得他嘴唇都有點發麻,他端過已經涼了的蘿卜湯,喝完之後舒爽地撥出一口氣,揉了揉肚子。
“飽了?方纔可是吃的有些多,肚子會不舒服嗎?”項祝從懷裡掏出帕子,遞給他讓他擦嘴。
紀舒願從沒拿帕子的習慣,畢竟往日也不常出門,瞧見項祝掏出來,還有些想笑,若是在家,他非得讓項祝幫他擦嘴纔算罷休,可這會兒徐嗔正坐在對麵瞧著,他老實從項祝手中接過帕子,擦過嘴又遞給他,衝他搖搖頭。
“彆說,雖然有些辣,吃著還挺過癮。”大概是喝慣了酒,即便方纔徐嗔把酒當茶喝,這會兒也並未有醉意,甚至又幫自個兒倒了杯,隨後才仰頭瞧見紀舒願擦嘴,“你們吃好了嗎?”
“嗯。”項祝點頭,剛想讓紀舒願掏點銀子,徐嗔便伸手打了聲哈欠,“吃好了便走吧,我身子也真是乏得很,上樓歇會兒去。”
他說完直接起身,並未給兩人見縫插話的縫隙。
“他這還真是……”紀舒願對著他的背影搖搖頭,又轉頭望一眼項祝,“夫君,徐掌櫃還真是心細,他怕是不想要這銀子。”
他說完打了聲哈欠,站起身伸了伸胳膊:“我也有些乏了。”
項祝應一聲,沒再多說什麼,帶著他回家,剛踏進家門,三道眸光便朝門口望過來,紀舒願腳步一頓,擡眸與丁紅梅對視,總覺著有些心虛。
他扯了扯唇角,乾笑一聲:“娘……”
丁紅梅雖有些氣,可瞧見他的笑還是心軟了,她歎出一口氣:“回來了就好,下回想跟老大去狩獵記著跟我說一聲。”
此話一出,便代表丁紅梅同意讓他出去狩獵了,紀舒願眼眸一亮,立即點了點頭:“娘我知曉了!”
“彆這麼高興。”丁紅梅瞧著他還通紅的唇,擰眉詢問,“你這嘴怎麼回事?吃辣的吃食了?”
紀舒願立即噤聲,連吭都不敢吭了。
丁紅梅還真瞧得仔細,紀舒願抿著唇,方纔的高興被心虛壓下去,在丁紅梅心裡,真說不準狩獵跟吃辣哪個更讓她擔憂,紀舒願一時之間不好出聲。
“不是,隻是喝了些紅柿糖水,粘嘴上了吧。”項祝出聲向丁紅梅說著。
聽著有些不可信,也不知丁紅梅會不會信。
她沉默半晌,好似真的信了:“糖水啊,是燙的嗎?”
“自然是燙的,這會兒還沒有售賣冷糖水的。”項祝說。
丁紅梅鬆了口氣,看來是真信了,紀舒願湊到項祝身側,伸出手指捏捏他的肩膀,在他看過來後朝他笑了下。
吃辣是瞞過去了,但他方纔在鮮食齋吃得太飽了,午時並未吃太多,丁紅梅甚至都要帶他去醫館瞧瞧了,還是項祝說他在集上吃了吃食,她才作罷。
吃過午飯後,紀舒願跟項祝回了屋,他脫掉外袍,解開腰帶,敞開衣襟露出肚子,低頭看了一眼:“啊,夫君?”
“嗯?”項祝正鋪著被褥,聽聲轉過頭,瞧見他的模樣一滯,紀舒願擰著眉,衣裳敞開著,應當是吃得太飽,這會兒他的肚子已經有了明顯的弧度,他緊緊盯著他的肚子,半晌才繼續問,“怎麼了?”
“好像……真的有點感覺了。”從紀舒願得視線瞧,能看出稍微挺出的弧度,這會兒才真的有了些實感,“我肚子裡有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