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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兄長嫁給隱疾獵戶 第148章 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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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鹵味

拉伸過的腿很是輕快,
紀舒願繼續背上弓箭,邁著步子往集上走。

攤位確實更方便些,但也得做個櫃子來放吃食才行,
上層也得要有遮擋的,若是哪日刮風下雨,
總不能直接不開攤子,攤位費畢竟是每日都得交的。

紀舒願昨日已經將櫃子的樣式畫了下來,這時候也沒空再送到外祖父那兒,
不知徐嗔多久能找到新廚郎,若是過兩日便能找到的話,
項妙兒教完他就能回鹵味攤子了。

於是兩人便直接來集上找了木匠,
讓他看著紙張做櫃子,怕他看不懂,紀舒願向他仔細講過一遍,聽得木匠嘖嘖稱奇。

紀舒願沒打算將這櫃子用處告知他,
隻是說家中存放衣裳罷了,從表麵瞧著,的確能用來放衣裳,木匠沉默半晌,
看樣子應當信了。

“夫君覺著我方纔說的話木匠信了嗎?”直到走遠些,紀舒願才詢問項祝。

項祝也看不太出來:“信不信都無妨,
就算不信他也猜不出來這東西是作何用,
肯定不會往吃食上想的。”

“不會嗎?我覺著還挺明顯的。”紀舒願伸手向他比劃著,“那個盒子,一瞧便知曉是用來裝菜的,若是真放衣裳的話,肯定不會做如此淺。”

“隻有你自個兒覺著明顯吧。”項祝揉兩下他的頭發,
牽著他的手回了家。

攤位的事兒處理的差不多了,這幾日日頭高升,院裡的豆子也曬乾了,丁紅梅每日閒來無事時,便拿過木棍將它捶過一遍,有些捶不掉的就直接用手剝開。

抵達家中時,項長棟正在把曬乾的菽梗子抱進灶房,到時用它來燒火,倆孩子正在院裡躺著,紀舒願洗過手後去逗他倆,項祝則和項長棟一同搬菽梗子。

兩人很快便將菽梗子全部搬到灶房,丁紅梅坐到紀舒願身側,詢問他有關做豆腐的事兒。

“不是隻做豆腐,是做鹵味,跟那個辣豆皮差不多,不過他是拌的,咱家這個是煮的,除了豆腐以外,蓮藕土豆之類的也能煮。”聽他講過之後,丁紅梅纔好像有些明瞭。

紀舒願走到豆子前摸了摸,朝丁紅梅點頭示意:“能行了,我也不知能否直接做好,先抓兩把試試罷,即便做不好,也不會太心疼豆子。”

這話說的倒對,丁紅梅點頭後,走到另一側將木桶拿過來,讓紀舒願把豆子丟進去泡著。

豆子得泡個一整夜才能用來磨成漿,紀舒願往木桶裡加了一盆水,水蓋住豆子,他才停手,防止有臟東西掉進去,他又拿過桶蓋蓋上,這才滿意地拍了拍手掌。

趁這空閒,紀舒願跟項祝各自抱個孩子去了地裡,主要是去看地裡菜長得如何,沒過幾日,黃瓜已經長成兩根手指粗,就是長得有些不均勻,瞧著頭大尾巴輕,中間那段隻有一根手指那般粗細。

“這黃瓜吃肥料時隻吃了一口啊。”紀舒願指了指黃瓜頭,並未伸手去摸它,“不能摸,摸了就不長了。”

“這東西再長還能長到哪兒去,頭再長大些?”項祝笑著,單手將它從黃瓜藤上掐掉,“摘幾個回家拌黃瓜吃。”

涼拌黃瓜紀舒願愛吃,他猛地點頭,又走到菜地裡摘了幾個與這個一樣大頭的黃瓜,兩人沒拿竹籃,項祝便從木枝上解下一根繩子,一根根捆住黃瓜,最後一點繩子勾在指尖。

瞧著如同吊墜模樣的黃瓜,紀舒願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這是夫君自個兒做的黃瓜吊墜嗎?是比香囊有用多了,若是餓了還能墊墊肚子。”

“我餓了得先咬你兩口用來墊肚子。”項祝抱著項鳴,沒空閒的手捏紀舒願的臉,隻能用呲牙來震懾他,雖說並不是太有用。

紀舒願揚聲大笑,甚至他懷裡的姐兒都被他帶壞,正與他一同笑著,她應當不知曉紀舒願在笑什麼,隻是跟著他做罷了。

項祝有些無奈:“笑就笑罷,我這不是沒法子嗎?咱們又沒拿筐子。”

“我可不是笑話夫君,我是覺著夫君當真是聰慧,是不是啊時微?”紀舒願轉頭瞧著娃娃。

她哪兒能聽懂紀舒願的話,不過知曉小爹是在同她講話,於是她咿咿呀呀兩聲,就當應了他的話。

“夫君瞧,她當真能聽懂我講話,足以說明夫君確實聰慧。”紀舒願擰著唇認真點頭,臉頰蹭了蹭娃娃的手。

即便知曉方纔不過是娃娃隨意哼兩聲罷了,但項祝還是有些欣喜的,姐兒可是在誇他聰慧。

他揚起下巴,輕哼一聲:“還是咱家姐兒更知曉如何看人。”

“是了是了,而且看人很是準呢。”紀舒願憋著笑,說出的同時實在忍不住,於是他側過頭,假裝是在逗娃娃。

項祝看他一眼便撤回視線,紀舒願在偷笑,還覺著自個兒看不出,不過看在方纔姐兒講話的份上,他便讓他再笑一會兒。

直到兩人抵達院裡,紀舒願唇角都還在上揚著,項祝把項鳴放到搖籃床上,拿著黃瓜走到井邊,實在忍不住仰頭瞧紀舒願:“都笑了這麼久了,臉不僵嗎?”

“不僵啊,我正歡喜著呢。”紀舒願還抱著娃娃,當真是不嫌累,項祝從他手中接過娃娃,放進搖籃床榻上,握住側邊的欄杆輕緩晃了晃。

半晌後又站起身,把孩子交給丁紅梅:“我去煮飯,許久未吃過撈麵條了,恰好今兒有涼拌黃瓜吃。”

紀舒願跟在他身後,看著他舀出一勺麵倒進盆裡,往裡加水的時候,他才上前一步:“夫君,還是我來拌黃瓜吧,我這兒有拌黃瓜的菜方,絕對好吃的多。”

有了紀舒願前幾回的菜方,項祝自然相信他所說的話,他往側邊挪了挪,給紀舒願讓出個地兒來:“你來做,我在一旁和麵。”

拌黃瓜不用切,紀舒願把黃瓜洗乾淨放在案板上,拿起菜刀讓它放平,猛地一下往黃瓜上拍,動靜之大連院裡的項長棟都嚇了一跳,項祝更甚。

他茫然地瞧著紀舒願:“你這是做什麼呢?”

“拍黃瓜啊。”紀舒願特意向他解釋一番,“如此可就省事兒多了,不用切,直接拍碎就能夠拌了。”

紀舒願所做的吃食總不會難吃,項祝便不再多說,繼續和麵,等他和好麵之後,拍黃瓜也做好了,紀舒願還削了個土豆,切成塊放進碗裡,輕輕拍兩下項祝的肩膀:“夫君給我做乾煸土豆,我來燒火。”

鍋裡已經加滿了水,紀舒願坐在灶膛前往裡添柴,水燒開之後,項祝的麵也已經擀好,把擀好的麵下到鍋裡,趁這時辰項祝又做了乾煸土豆。

菜麵一同煮好,紀舒願先把菜端出灶房,項祝把麵條撈出來過一遍冷水,盛到每人的碗裡,放到桌上,將方纔做好的菜蓋在上麵,幾人吃得很是香。

晚間項妙兒從鮮食齋回來後,便告知紀舒願說,鮮食齋已經找到新的廚郎,她今兒已教過一遍,廚郎已經大致熟悉,但還是得再教兩日,等他完全會做之後再離開。

雖說攤子已經備好,但鹵味還未做好,再過一兩日時辰也不算晚,紀舒願安撫過後,項妙兒衝他點點頭。

還是第一回在這兒做鹵味,紀舒願坐在椅子上,思索著將所需食材全部寫出來,乃至何時要放何物,寫的很是清晰。

寫完之後紀舒願心裡纔算有點底,他把前一日泡好的豆子拉到村頭,將它磨成豆漿之後把木盆搬到馬車上,拉回家裡後用屜布將底下的殘渣過濾掉,餘下的漿水倒進鍋裡煮開。

邊煮邊往裡加一勺鹵水點兌,攪勻煮不久後把它盛出來,放在木桶中用屜布蓋好,上方壓著重物,待它降溫成型後把重物拿走,用刀切成塊後,先放置一旁。

做鹵味調料更為重要,紀舒願去院子外抓了把花椒,以及在醫館買的八角茴香香葉桂皮之類的藥材,番椒也是不可少的。

“番椒放這麼多能行嗎?”丁紅梅有些擔憂,“若是有客人不能吃辣呢,得再做些不辣的吃食。”

“娘彆著急,我都知曉的。”自然也是要做不辣的,還是用辣的先練練手為好,若是不好吃也能用辣味遮住些,待下回做就能稍微調整下味道。

香料用溫水泡一刻鐘,怕把豆腐煮碎,紀舒願先把豆腐炸過一遍,之後把炸豆腐與土豆片蓮藕片以及幾個雞蛋一同放進冷水,再加上蔥薑蒜調味,泡好的香料也放進去,最後再舀一勺大醬和一小塊老冰糖。

丁紅梅坐著燒火,紀舒願蓋上鍋蓋,燜煮一刻鐘後翻過一遍,隨後再次燜煮一刻鐘,鍋蓋掀開,一陣香味立即傳出來,丁紅梅站起身探頭去瞧,模樣看著不錯,就是不知味道如何。

“娘把鍋裡的木柴拿出來一個,火稍微小些,還得再燜煮一刻鐘。”鹵味就得讓菜燜煮入味纔好吃,紀舒願刷好碗洗好筷子放在案板上,很想先嘗嘗。

一刻鐘一到,紀舒願立即掀開鍋蓋,這時項祝走進來,看了眼紀舒願盛出來的鹵味,吸了一口氣:“聞著挺香的。”

紀舒願正拿著筷子夾菜,聽到他的話拐了個彎,將一片土豆夾到項祝嘴邊:“夫君先嘗嘗,味道應當有些辣。”

“不會是覺著沒熟才讓我先吃的吧?”項祝邊猜測邊張嘴,趁紀舒願還未移開手,立即咬住菜吃進口中。

方纔煮的時辰可不算短,香料的味道已經完全被菜吸入,項祝邊嚼邊點頭,時不時發出輕嘶聲:“的確有些辣了,你吃著應當還好。”

果真是親夫君,對他很是瞭解,紀舒願夾一筷子吃著,辣味對他來說確實還好,他眯著眼睛笑,又看向丁紅梅:“娘要不要嘗嘗?”

丁紅梅纔是真吃不了辣的,聞言她搖搖頭:“願哥兒待會兒不是還要做不辣的菜嗎?我待會兒再嘗就好。”

紀舒願把鹵菜盛出來,又用同樣的法子做了不辣的鹵味,這回丁紅梅總算能嘗嘗,與方纔項祝的話差不多,都覺著挺好吃。

鹵味已經做好,還有其他要準備,紀舒願拿過一個木板,畫出花型的樣式,讓項祝用鋸子鋸掉多餘的角。

“用來做什麼?”項祝邊鋸邊詢問,有些不明白紀舒願的意思。

“當招牌啊,即便隻是個攤位,也得有名字吧。”取名屬實太費勁兒,紀舒願看向項祝,將取名的事兒交給項祝,“夫君來取名吧。”

項祝取名也不是多好聽,隻記著紀舒願說的鹵味:“那便叫舒願鹵味?”

他這取名與自個兒不相上下,紀舒願歎出一口氣,輕緩地搖了搖頭,不過項祝也給了他點提示,用名字取名也不是不行。

“那就叫鳴微鹵味,鳴兒和微姐兒的名字各取一字,如何?”紀舒願對這名字還算是滿意,項祝低聲呢喃著,“我覺著還是我方纔取的好聽。”

取自個兒名字也太顯眼了,若是往後被旁人瞧見了,肯定得來問他,紀舒願纔不想這麼麻煩,他靈光一閃,轉頭看向項祝:“那不如直接叫項祝鹵味好了。”

聽到紀舒願這話,項祝頓時擺了擺手:“罷了罷了,我覺著鳴微鹵味也挺不錯的。”

瞧他也不願意用自個兒名字作為攤子名,紀舒願頓時哼笑出聲:“那就這麼決定了。”

他從項祝手中拿過那塊木板,等項妙兒夜間回家,讓她在木板上寫了名字,寫之前紀舒願詢問過,項妙兒並不在意是否加上自個兒的名字,如此紀舒願才說了他們打算叫鳴微鹵味。

“挺好聽的,是鳴兒和時微名字中各取一個字吧。”項妙兒拿過炭塊,在木板上寫下四個字。

紀舒願讓她來寫就是因她字更好看些,如此一瞧的確如此,紀舒願滿意地點點頭,毫不吝嗇地誇讚著她寫字好看。

“大嫂彆取笑我了,我隻會寫幾個字罷了,再好看也無用。”項妙兒垂下頭,似有些羞赧。

“怎會無用。”紀舒願向他說著,“這會兒得知你寫字好看了,往後過年就不用買對聯了,你來寫就是,還能省些銀子,若是你想的話,咱們還能寫了去集上售賣,賺些銀子,或者買幾斤鹵味贈予,也是個好法子。”

紀舒願所說確實有理,讓食客買鹵味贈予對聯,的確能賺得多些,畢竟鹵味可比寫個對聯貴多了。

那廚郎學得挺快,不過兩日,項妙兒便將他全部教會,徐嗔將工錢結了,又順便讓他跟項祝問好,讓他得了空去找他一同鬥雞。

這陣子是有些忙,過陣子去售賣菜時,自然是要過去,紀舒願叮囑項祝,那會兒可得跟徐嗔好好聊會兒,陪他喝點酒也可行。

正式出攤這日,紀舒願一大早便起身,把前一日做好的鹵菜裝進木桶中,項妙兒和項祝一同將木桶搬到馬車上,三人一同抵達集上,順著巷子停在拐角的攤位前。

前一日項妙兒已經來把攤子收拾好,瞧著上麵掛著的牌子,還真是有模有樣,放置菜的櫃子也從木匠那兒拿過來直接擺好,木桶搬下來,紀舒願先把櫃子上層鋪好一層油布,每樣菜分開放在盒子裡,又在邊沿貼上價格。

“好了。”紀舒願叉著腰,左顧右盼瞧過一遍,又把項祝拉過來,“你瞧瞧還有哪兒要改的嗎?”

怎麼改也隻有個攤位罷了,項祝拍拍他的肩膀:“彆瞎忙活了,這會兒還是吆喝吆喝最好。”

一聽到要吆喝,紀舒願頓時熄了火,朝項祝乾笑兩聲,握住他的手指晃了晃:“夫君,你知曉的,我不喜跟旁人講話的。”

項祝哪兒能不知曉,往常在路上碰到村裡人都得躲在他身後,他握住紀舒願的手,朝項妙兒叮囑一番,紀舒願看到她點頭,走到街道上開口就喊。

“鳴微鹵味今日出攤,先嘗後買……”

首日出攤,肯定得給些好處,食客才會被吸引過來,紀舒願便決定拿出些試吃,分量並不多,每人吃一口嘗嘗味道罷了。

聽到項妙兒的喊聲,總有人想去嘗嘗,客人都是隨大流,瞧見一人過去,其餘人也一同跟著走過去,攤子頓時被圍了一圈,紀舒願站在攤子後方,急忙招呼著客人。

雖說有些客人的確吃了沒買,但買的食客也不少,紀舒願跟項妙兒在前方稱著吃食,項祝則在後方收銀子。

把第一波食客的吃食全部裝好,攤子前的人隨著吃食逐漸變得稀少,紀舒願緩了一口氣:“這人怎麼一波一波的來,也太累得慌了。”

“要不然肯定還會有更多人呢,今兒做的菜有些少。”項祝把錢袋遞給紀舒願,項妙兒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這就賣完了?咱能回家了?”

“你若是還想在這兒待著的話,也沒人攔著你。”紀舒願坐在一旁,拿過錢袋掂量著銅板,這會兒沒空數,不過看錢袋應當不少。

項妙兒收拾著櫃子裡留下的油漬,邊擦拭邊向紀舒願說道:“大嫂,我覺著明日還是得多做些,不然不夠賣的。”

“可不能,這會兒還不知曉每日有多少食客來買,咱還是少做些,不然賣不完的話可就浪費了。”紀舒願向她說著。

這倒是項妙兒沒想到的,她聽聞猛地點頭:“大嫂所說有理,那咱們還是少做些為好。”

把油漬擦乾淨之後,三人便一同回了家,紀舒願坐在馬車上,把銅板從錢袋倒出來,數過一遍後又去除了賣菜所用的銀子,將其中六成銅板遞給項妙兒:“你的那一份。”

“這麼多?大嫂是不是給多了。”項妙兒匆匆接過,瞧著手中的銅板有些不可置信。

“當然沒有,就應當是給你這麼多。”紀舒願把錢袋揣回懷裡,聞言朝她笑著伸手,“不然你再給我些,我可嫌少呢。”

紀舒願隻是說些玩笑話,項妙兒聽到後還真當了真,她匆忙將一半銅板分出來,一伸手就打算把銅板塞到紀舒願懷裡。

“誒,說的隻是玩笑話。”紀舒願伸手擋住她的動作,“你趕緊把銅板裝錢袋裡,彆掉了。”

一直推搡也不是事兒,項妙兒收回手,再次詢問一聲:“我真收著啦?”

“收吧收吧。”紀舒願朝她擺了擺手,打了聲哈欠後靠在項妙兒身上,“我有些犯困了,抵達家門口時再叫我就好。”

項妙兒不敢亂動,生怕把紀舒願吵醒,抵達家門口,她才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大嫂……”

話音未落,馬車簾子被掀開,項祝彎腰跨進馬車,步子輕緩,伸手摟著紀舒願的腰,將他打橫抱起。

項祝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瞧見他之後還有點疑惑:“夫君?誒,放我下來,我自個兒能走。”

“你這會兒得裝睡纔好。”項祝笑一聲,繼續往前走,紀舒願忍不住笑出聲,緊緊閉著雙眸,說道,“我睡著了。”

即便闔上眼眸,也能感受到呼吸正靠近,紀舒願掀開一隻眼皮,稍微仰頭一口咬上項祝的唇。

項祝屬實沒想到他會直接咬上來,他猛地後退,步子趔趄一下,幸好穩住身形才沒摔倒,他手掌輕拍了下紀舒願的後背:“彆亂動,差點就摔了。”

紀舒願掙了兩下,項祝這回總算鬆了手,等站穩後幫他拍了拍衣裳的褶皺,紀舒願沒等他拍完,一溜煙兒便回了屋,趴在搖籃床前逗著娃娃。

菜地裡的菜這陣子長得很快,雖說還是有上回那般大頭的黃瓜,但總歸影響不了吃,不過是瞧著不好看罷了。

“這些長得不好看的我們就留著自個兒吃吧,好看的摘下來給鮮食齋送過去,也能稍微多要些銅板。”紀舒願挎著竹筐,把黃瓜摘下來,放到竹筐裡。

他說的還真對,往常街道上售賣的吃食,瞧著好看的確價格也更貴些,項祝默默點頭,也拿著籃子摘黃瓜。

這時他家有了馬車,便不用再去一趟集上,從鮮食齋那兒叫馬車過來。項妙兒醒來便去了攤子,順便也去了趟鮮食齋,提前告知他們一聲。

黃瓜、茄子和番椒都摘了些,將馬車塞的滿滿當當,紀舒願跟項祝一人坐在一邊,項祝握著韁繩,趕著馬車。

“你覺著徐掌櫃今兒在食鋪嗎?”紀舒願背靠著馬車,向項祝說道,“待會兒他要是拉著你飲酒的話,我可就駕著馬車先回家了,夫君自個兒往家走就好。”

“你真讓我自個兒走?”項祝瞧他一眼,“這麼遠的路,而且我還飲了酒,你真不怕我掉溝裡去了?”

“夫君不會遊水?”紀舒願有些驚詫,項祝聽到後反問他一句,“難不成你會?”

紀舒願晃了晃腿,朝他呲牙一笑,搖頭堅定道:“不會。”

兩人對視一眼,頓時笑成一團。

這回的酒是沒喝上,徐嗔並未在食鋪裡,紀舒願跟項祝站在後門處,瞧著廚郎們往灶房搬菜,他悄然詢問一聲:“徐掌櫃今兒又去鬥雞了?”

“今兒可不是。”廚郎跟紀舒願本就相熟,聽到這詢問頓時笑出聲來,壓低聲音挑眉向他說道,“徐掌櫃這陣子可一直往東街那家布料鋪子去,衣裳都不知做了幾套了。”

瞧他的表情,紀舒願立即猜出他的意思,這是有相中的人了,若是徐掌櫃結親的話,他們肯定得掏些禮金的。

“這可是件好事兒。”紀舒願默默點頭。

“那哥兒不同意呢,這不,徐掌櫃就得多去幾回,這都大半個月了。”廚郎嘖嘖搖頭,紀舒願但覺著沒什麼,不過才半個月而已,項巧兒跟周敬可是等了快三個月才成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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