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兄長嫁給隱疾獵戶 第50章 好轉
好轉
晚間的吃食仍舊是餃子,
紀舒願數著盛了六個,端著準備出去,卻被項祝攔住,
他看一眼碗裡寥寥無幾的餃子,下意識擰眉:“身子不舒服嗎?怎的吃這麼少?”
“沒有啊。”紀舒願看項祝一眼又收回,
盯著碗裡的餃子,又轉頭向他笑道,“瞧著也不算少,
與往常相差無幾。”
項祝覺著他對自個兒往常的食量很不瞭解,他清了清嗓子,
開口說道:“是誰當初一個窩窩頭不夠吃?嗯?”
笑容凝固在臉上,
紀舒願尷尬地抿了抿唇,向他解釋道:“夫君定是記錯了,那人必定不是我,哦對,
應該是巧兒。”
“啊?大嫂叫我了嗎?”項巧兒剛坐下,聽到自己的名字後轉頭,紀舒願連忙向她擺擺手,“沒事兒,
誇你能乾呢。”
“果真嗎?”項巧兒笑著拿起筷子,繼續去吃餃子。
項祝有些無奈,
他鬆開擋住紀舒願的手,
提醒著他:“夜間要是餓了可沒吃食給你吃。”
“放心。”紀舒願騰出一隻手拍拍胸脯,“我絕對不會餓的。”
既然他如此胸有成竹,項祝便不再問,兩人一塊兒端著碗坐到桌子旁,紀舒願吃餃子時不忘再吃兩顆蒜,
蒜是吃過癮了,可確實沒吃飽。
他端著空碗回到灶房,又盛出半碗湯來喝完,這才稍微喝飽了些,項祝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紀舒願把碗放下,轉身打算走到井邊去打水。
“我來刷碗,你去燒些沐浴用的水吧。”項祝此話一出,紀舒願立即點頭,興致勃勃走到燒水的爐子旁,拿起乾草引燃,填進去燒著火。
今日全家都要沐浴,紀舒願燒了一大鍋水,等他們全部洗完回堂屋,他這才把木柴拿出來,推開屋子的門往裡探,看到項祝後開口:“夫君,爹孃他們都洗完了。”
項祝正端著藥碗,聞言將他的衣裳遞過去:“給你,你先去。”
紀舒願走進屋,接過衣裳,扭捏地望著項祝,雖然沒出聲,可瞧他這模樣,項祝立即看出他的意思來:“同我一塊兒嗎?那得再等會兒,這藥還沒冷。”
“回來再喝也行的。”紀舒願握住他的手腕,反正在屋裡放著的,而且沐浴也不需要太長時辰。
獨自沐浴確實不需太久,兩人一塊兒可就不一定了,瞧著紀舒願的模樣,項祝輕笑一聲,握住他的手腕讓他坐在床沿。
“我怕回來會冷掉,畢竟不知曉待會兒得在沐浴間待多久。”項祝端著碗,輕微晃動幾下,低頭去嘗湯藥的溫度。
紀舒願原本就是如此打算的,沒成想竟被項祝直接猜中,他伸腿踢踢項祝的腳:“夫君,淋浴間這麼冷,肯定不能待太久的。”
“知曉了,那待會兒我們洗完直接回來。”項祝應允一聲,等湯藥能入口後,一口氣喝完,從紀舒願手中接過衣裳,又將枕頭下的潤藥膏拿出來。
“走吧。”
紀舒願把衣裳放好,項祝拎著水桶來回走進,浴桶裡倒滿水,他把遮擋的布拉上後,朝紀舒願揚眉一笑:“來,脫衣裳吧。”
這樣被他看著,紀舒願還有些羞赧,他擡眸瞪項祝一眼:“夫君你先轉過身去。”
項祝聽從他的話,轉身也開始脫衣裳,等他再次轉回來時,紀舒願已經鑽進水中,他也擡步走過去,長腿跨進浴桶。
雖說浴桶不算小,可兩人坐進去屬實有些擁擠了,項祝伸長胳膊,將躲在另一邊的紀舒願攬過來。
脊背貼著項祝的胸膛,紀舒願忍不住往前挪了挪,又被握住手腕搭在浴桶邊沿上:“躲什麼?”
“我沒躲。”紀舒願看著水麵,半晌後猛地轉頭看向項祝,“你方纔喝的不是壯陽的湯藥吧?”
“不是。”項祝手掌貼著他的下頜,湊過去貼上他的唇,苦澀的湯藥味充斥口中,確實是彼此的藥味兒,紀舒願手掌推搡著項祝,試圖阻止他的動作,“那你……”
他話還未說完,項祝貼著他下頜的手掌更用了些力,帶著笑意的沙啞嗓音灑在他耳側:“多虧願哥兒,我昨日便察覺到,我所患隱疾似是有些好轉了。”
如此突然,紀舒願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雖說與它坦誠相見過,可前幾次他知曉是藥物所致,總感覺有種熟悉的陌生感。
“舒願不歡喜嗎?”項祝頓住動作,收回手指,也鬆開他的手腕,垂下頭似是很憂愁。
眼瞧他情緒低落,紀舒願頓時想起大夫所說,要讓他信任自個兒,他立即轉過身,手臂搭在項祝肩上,出聲哄著他:“怎麼會,我歡喜的很。”
“果真?”項祝像是早就知曉他會這樣做,紀舒願剛湊過去,腰間就被攬住往他的方向拉。
空氣逐漸變得稀薄,紀舒願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拍拍項祝的手臂,才得以透口氣,他沉默地趴在項祝肩上,可項祝卻並未打算放過他。
他還準備作亂,紀舒願猛地彈起身來,他抓住浴桶邊沿,後退一步濺出一片水花:“夫君,你方纔說好洗完就回屋的。”
紀舒願說著,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項祝的臉,根本不敢往下移,瞧著他的模樣,項祝無奈一笑,雖說此時有些難受,可這兒也不是什麼好地兒。
萬一著涼可就不好了。
“你先穿好衣裳回屋去,我將這兒打掃下。”
紀舒願聞言立即從浴桶起身,擦乾身子後穿好衣裳,也不忘將剛拆開的潤藥膏拿回屋子。
剛從淋浴間出來,身上還殘留些熱乎氣,紀舒願鑽進被褥中,越想越臉熱,往常知曉項祝患得隱疾,他甚至能主動上手,可今日知曉他身體已恢複,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唾罵自己一聲,拍了兩下臉試圖讓臉上的熱褪去些。
人活著不就是圖個快活嘛,而且兩人已經結親,更何況他本就已經死過一回了。
紀舒願幾句話把自個兒勸好,他從被褥裡探出頭,目光盯向擱在桌麵上的藥膏,他緊繃著臉,從被褥中伸出手,迅速將它拿進被褥中……
浴桶不好清洗,項祝仔細用刷子洗過兩遍,又添上水泡上皂葉,等聞不到其他味道時,他才緩緩退出淋浴間,往屋裡走去。
若是往常,紀舒願定會出聲,他望著床榻上的鼓起的被褥疑惑著,他闔上房門,越往床榻走越覺著不對,被褥小弧度動著,越走近聲音越是清晰。
項祝腳步一頓,站定在床榻旁,伸手攥住被褥,輕緩地掀開。
一陣冷風吹來,紀舒願停下動作,仰頭一臉茫然地望著項祝,他臉頰泛紅,眼眸中滿含春色。
嗅著散發出的輕微味道,項祝立即沉了臉,輕嗬一聲:“怎的如此著急,都忘了等我?”
紀舒願來不及解釋,被褥全部被掀開,他下意識蜷縮成一團,可還是抵擋不住項祝的手勁兒,他像抓野雞一般握住紀舒願的腿,讓他動彈不得。
如若說方纔他有些懷疑,項祝隱疾變好是不是誆他的,這會兒他倒真信了。
燭火一明一暗,紀舒願呆滯地盯著牆麵上的影子,又被強行扭過頭親一口,他猶如猛然驚醒,擡腳就往項祝身上踹去:“我看你纔是累不死的牛!”
“這是什麼話?”項祝捱了一腳也不氣,他握住紀舒願的手指扣在耳側,俯身下去望著紀舒願倒吸一口冷氣,再次得到他踹來的一腳。
事實證明,田不會被耕壞,但土質會變得鬆散。
紀舒願癱在床榻上,任憑項祝將他抱起,整理好衣裳後又放回被褥,他撐著眼皮盯著項祝結實的脊背,最終還是撐不住先闔上眼皮。
翌日等紀舒願醒來時,天色早已大亮,昨晚當真太過疲累,他竟然連項祝起身、雞鳴聲都沒聽著。
他輕歎一聲,裹了裹被褥準備翻身時後腰一痛,他頓時停滯動作,伸直手臂去揉,誰成想最受影響的竟是腰,它好似有些抽筋了。
紀舒願弓起腰,握拳捶了兩下才稍微好些,他從床榻上爬起,穿好衣裳後走出屋子,堂屋關著門,丁紅梅和項長棟不在家,項巧兒應當是與項祝一塊兒狩獵去了。
不過也無妨,若是丁紅梅詢問的話,他便能直接告知她,項祝隱疾已治好,那藥效果真不錯,她定很是歡喜。
他走到灶房,把丁紅梅給他留的吃食吃完,刷完碗後房門被推開,率先走進的是項巧兒。
她一瞧見紀舒願,立即朝他飛奔而來。
紀舒願被猛地撞到,頓時痛嘶一聲,捂著胸口後退,擡手擋住她的動作:“巧兒你先離我遠些,我這身子骨可受不了你這麼撞。”
雖說也有昨晚運動的緣故,可項巧兒這勁兒也不小。
聽到紀舒願猶如破鑼般的嗓子,項巧兒立即哭喪著臉:“果然如大哥所說──”
紀舒願聞言擡眸望去,難不成項祝真向她說兩人的房事?他僵硬地望過去,看向項巧兒:“說什麼?”
“說大嫂患了風寒啊,你瞧你這嗓子,都啞成這樣了。”項巧兒說著,從懷裡取出一把枇杷葉來,“大哥專門給大嫂買的,我去給你煮水喝。”
枇杷葉屬實有潤嗓子的功效,紀舒願看項祝一眼,方纔的感動立即消散。
他唇角噙著笑,彷彿在嘲笑自個兒。
“我自己煮,巧兒來燒火就是。”紀舒願一拐一扭地想往灶房走,剛轉過身,就聽到從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步子,他還未轉頭,腰間倏地一緊,他整個人被項祝托起來。
他下意識摟住項祝的脖子,想讓他鬆開來。
“彆亂動,待會兒摔了可彆怨我。”項祝手掌貼著他的脊背,自是摔不了的,不過是想讓他彆亂動罷了。
紀舒願頓時不再動,老老實實讓項祝把他抱進屋裡,坐在床榻上。
“老實坐著,我去給你煮枇杷葉水喝。”
紀舒願見過項祝煮吃食,他不由得有些擔憂:“你煮的能喝嗎?夫君莫不是要往裡下毒?”
項祝輕笑一聲,捏一下他的臉頰:“下些迎子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