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兄長嫁給隱疾獵戶 第86章 教學
教學
項巧兒氣得臉紅脖子粗,
可方纔這獵戶說的話她又不好說出口,她看著紀舒願,感覺好像要哭出來。
她方纔是為項祝出頭,
紀舒願這會兒可不能坐視不理,他湊近項祝耳邊,
將獵戶所說的話告知他。
項祝對這些話是無所謂,可瞧著項巧兒這模樣,他也不好不反駁:“還真是會想,
鮮食齋掌櫃就是我友人又如何,你有何想說的說出來就是?”
方纔項祝不在,
這兒就隻有紀舒願和項巧兒在,
他敢多說兩句,可這會兒項祝在麵前,他個頭比他高得多,跟他動手可不止毛筆摔在臉上這點痛。
他一改方纔咄咄逼人的模樣,
朝項祝笑著:“我自然信鮮食齋掌櫃是你友人,我這不是在說笑嘛,我隻是想問問,你們與他如何相識的,
能否也將我家中的菜也賣去。”
“哪兒來的臉呐。”紀舒願輕嗐一聲,朝他一笑,
“方纔說過的話你都忘記了?我可是還記著呢。”
他說著,
還想去說幾聲,門口卻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紀舒願擡頭望去,隻見一名男子正匆匆走進,身後跟著村長。
“怎麼了怎麼了?彆打架誒。”許是方纔找他那人說了打架的事兒,
村長剛進門就喊著,他站定在他們麵前,左瞧瞧右看看,最終視線落在獵戶臉上。
他臉上的墨汁被冷風吹過,已經乾了一半,這會兒正黏在臉上,瞧上去很是滑稽。
“你這。”村長擰著眉,想要問出個一二三來,獵戶並未說出方纔所發生的事兒,反而將他們把菜售賣給鮮食齋這事說出來。
“村長你說,若是想讓石頭村變得更好,是不是得讓村民過得更好,這項家有售賣菜的路子,賺銀子總不能自個兒賺吧。”獵戶特意放大了聲,講完後還朝旁人詢問道,“各位覺著呢。”
能賺銀子誰不肯啊,他們自是紛紛附和著,一時之間,紀舒願被這些聲音吵得頭痛,他擰眉望向項祝,想著要如何處理。
村長明顯也不知事情的全貌,方纔叫他來的那人倒知曉些,他微微側身伸手擋住住嘴,將知曉的事告知他。
村長聽完後,眸光掃過一圈,隨後擡手猛地往獵戶頭上拍,啪地一聲,這動靜可不算小,連還在觀望的村民都被鎮住了。
“你們這一個個的,這是人家自個兒的本事,人家的菜就是種的好,食鋪才收,還想同他們一般賣菜,先去地裡瞧瞧你們菜上的蚜蟲吧。”村長敲打他們幾句,意思是不讓他們動旁的心思,畢竟是村長,誰都要給他幾分薄麵。
村長方纔一巴掌屬實有些用處,獵戶這會兒一句話不吭,聽著村長的話,越聽頭越下低,下巴都快要碰到胸口了。
“知曉了嗎?”村長又喊一聲,院裡的村民立即應答一聲,覺著是喊得差不多了,村長往一旁退了退,讓他們繼續寫要幾桶除蟲水。
紀舒願正準備坐下,肩膀便被拍了拍,他仰起頭時,隻見村長朝他揚了揚手,又將項祝也叫過去。
“村長有何事要說?”
紀舒願瞧著村長的模樣,定是有事要說,在他詢問過後,村長瞧他一眼,半晌後輕嗐一聲:“我知曉這事兒本不好說出口的,可方纔那王家老大倒是提醒我了。”
“這知縣上回說了,村裡屬實不能隻靠獵戶,也不能一直待在村裡,得往集上靠一靠。我們這兒除了獵戶,便隻有種地了,可這種地哪能有出息呢,往年我們這種的菜還不夠蟲吃,連人都得撿蟲吃剩的。不過今年不同於往年,你這除蟲水可是個好東西,能把它趕跑,這菜也比往年收成好的多。”
紀舒願看項祝一眼,想著村長莫不是真的聽進了獵戶的話吧,他若是詢問徐嗔,將旁人的菜都賣給他,說不準他家的菜都賣不出去了。
他朝項祝搖搖頭,示意他拒絕村長的說辭。
“所以,願哥兒你──”
紀舒願開口,剛想出聲便被他下句話嚇得拉了回來。
“你能否教他們種地?”村長說出心中所想,許是怕他不樂意,他又出聲放低些姿態,“自然不是讓你手把手教,不過是教他們何時澆水施肥之類,你報酬要銀兩或是其他都好,我去同他們講。”
他讓紀舒願教他們種地,自然也是想讓他們能賣菜,能將菜賣出去,也算是完成了知縣所派發的事兒。
這事要由紀舒願去教,項祝便不插手,不過還是幫他分析幾句:“你若是教他們的話,種出來的菜他們自是會賣出去的,你可以要他們賣出菜賺取銀兩的幾成,也能直接收取教他們種地的辛苦錢。”
項祝分析的不錯,光是想想便知曉,分成的法子定是更賺的,可要是分成的話,得許久才能拿到銀兩。
“那便交由他們自個兒決定,夫君你說呢?”將選擇交由他們,倒不需紀舒願多想了,且肯定兩種法子都有人去選。
他所說也對,項祝聞言點頭,應了他的話。
想好這事兒後,紀舒願便轉過身,朝村長說過他們方纔商議好的話,不過村長並未打算這會兒就說,這一茬菜即將成熟,還是得等下一回種菜再講。
不過也快了,趁這些日子,村長便自個兒將活攬走,主動去挑選打算跟著紀舒願種地的農戶。
有人挑選,紀舒願自是樂意的,且不需要分給他銀兩,他更是高興。
將除蟲水全部賣完之後,紀舒願癱坐在椅子上,趴在桌麵上一動不動,他側過頭,瞧著還在打水洗臉的項巧兒:“我覺著我的胳膊彷彿不是我自個兒的了。”
“那是誰的。”項巧兒笑了聲,把打出的水倒進木盆中,蹲下後捧一捧水潑在臉上,井中的水有些溫,但洗把臉還是能讓人精神得多。
“鬼的。”紀舒願回複她的話,又摔摔胳膊,在她做到一旁時,將手搭在她手腕處,“我的胳膊怕是死了吧,怎麼就感覺不到它的存在呢。”
紀舒願這話惹得項巧兒發笑,她的笑聲充斥著整個院子,她還想說些什麼,院子門卻倏然被推開,紀舒願轉頭望去,瞧見紀忠清正站在門口。
他並未敲門,瞧見紀舒願隻是笑了下,還未開口就被項巧兒的斥責聲嚇了一跳。
“怎的如此沒規矩,你誰啊,不敲門竟然就推門而入,真是的煩。”項巧兒不知他是董家新過門的夫郎,雖說前幾日她去看了,可當時他頂著蓋頭,根本瞧不見臉。
且往後,兩家也並未有什麼交集,項巧兒便不再往他家中去了,自然從未見過紀忠清的模樣。
“小些聲,有些姐兒的模樣。”紀舒願拍一下她的胳膊,站起身走到門口,並未打算讓他往屋裡去,而是直接詢問他的來意,“兄長今日怎的有空來玩。”
紀忠清輕嗐一聲,向他說著:“家中蚜蟲遍地,聽說你會製除蟲水,給我些。”
在家中就是如此,他想要的東西伸出手便能得到,夫君還說他要不到手,想當初在紀家時,即便是紀舒願的東西,隻要他伸手了,便會送到他房裡,紀忠清也沒想到紀舒願竟真的會拒絕。
“你這是何意?”
“啊?兄長竟沒聽懂嗎?”紀舒願覺著他方纔的話應當沒添詩句,不至於聽不懂吧。
項巧兒湊近紀舒願,向他說著:“這是在裝傻呢,沒想到大嫂兄長長這樣,果真那日大哥說的是真的,大嫂的兄長果真不如你,弟弟肯定也不怎樣。”
聽到紀舒願叫他兄長,項巧兒便知曉了他來的意圖,雖說不知曉他原本的性子如此,可他方纔的模樣,跟董家幾人幾乎一模一樣,都是些貪小便宜的人。
“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兒。”項巧兒聞言搖搖頭,低聲說,“他還想要我們的除蟲水,他剛過門肯定不知曉這東西,定然是旁人告知的,說不準這回來這兒都是董家提前說的。”
從紀忠清這邊,隻能瞧見項巧兒湊近紀舒願說話,內容他都不知曉,不過兩人時不時望他的目光,確實讓人覺著彆有深意。
“到底還有沒有除蟲水,今兒能給我兩桶嗎?”紀忠清方纔出門時可是誇下海口的,若是拿不到手的話,肯定會被婆家娘說。
“今兒是沒有了。”紀舒願看向紀忠清,朝他努了努下巴,“兄長確實想要的話,便在這兒記下所需的桶數就是。”
紀忠清還以為是他贈予的,於是他屁顛屁顛地往這兒走,站定在兩人麵前報出來三桶來,剛準備轉身,卻被項巧兒擋住:“誒,你做什麼?怎麼不給銀子呢?”
他聞言一頓,笑容也逐漸消失:“什麼叫我不給銀子,你們分明什麼都沒給,就朝我要銀子?”
紀舒願樂此不彼地將那日的話重複一遍,又看向紀忠清:“若是兄長不想要的話,我們便不做了,本就不好做,做這些還挺費勁兒的。”
紀忠清還沉浸在方纔的震驚中:“你這話說的意思是我要掏銀兩買?我們可是一家人,你不怕我回紀家同母親說嗎?”
“害,就算兄長這樣說也沒法子,畢竟我也是個哥兒,也管不了什麼。”紀舒願輕歎一口氣,擰眉向他說著,模樣很是認真。
可紀舒願說的也是,哥兒跟姐兒的話根本沒用,即便他說不收他銀兩,項祝也不會聽他的。
“你夫君何時回來,我去同他說。”紀忠清仰著下巴,覺著若是他用紀舒願兄長來同項祝講,他定然會給他這個麵子。
項祝這會兒跟爹孃一塊兒下地了,或許得吃完飯時才能歸來,紀舒願便向他說著:“吃過晚飯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