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兄為贅 第134章 試探口風
不過唏噓歸唏噓,雲昭倒也沒傻乎乎的跑出去看。
當然她動不了,也沒條件去看。
玉攸寧管束院落的下人,讓他們都不要出去湊熱鬨,眾人應諾。
此時府邸裡但凡有些腦子的人都知道要規避大門口一隅,千萬不要現在跑去惹眼。
畢竟大郎君就在外頭跪著,若是讓他發現誰敢來看他熱鬨,隻怕會死的很難看。
可偏偏還是有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那人高挑頎長,身姿挺拔。
他吊兒郎當地提著錢袋子正準備出門,結果一到門口就看到了跪在正中間的玉澄。
裴徹挑眉,“喲,忙呢?”
“……”玉澄內心翻了無數個白眼。
他最不想遇到的人,竟然出來了。
真是該死!
而且,這人故意占他便宜,是正正走向他。
那模樣就像他在跪裴徹似的。
玉澄本就心煩,他不欲與裴徹糾纏,隻是冷眸嗬斥:“滾。”
“好咧。”裴徹也不多說,拍了拍玉澄的肩膀:“好好乾!”
玉澄背著藤條呢!
裴徹這一拍肩膀,他隻覺得原本就勒得生疼的肩膀此時更疼了。
然而此時他還在向父親表忠心的時候,不能被旁的分了心!
玉澄隻能咬牙恨恨地受了。
當然,這裡的一切都傳入了玉公的耳裡。
玉公略微皺眉:“晦瑾又出去了?”
“是,少郎君這些天……在府邸的時間比較少。”
“哼,臨江備受煎熬,他倒是清閒。”
“畢竟這次差事少郎君沒有擔事……”
“怎麼就沒有擔事,他看不出我的意圖,還能看不見臨江胡來麼,他就該阻止臨江而不是任由他胡作非為。”
“以大郎君的性格未必會聽少郎君的。”
管家隻是說了實情,但也因為這樣,玉公更鬱悶了。
當初他怎麼就在諸多旁支的孩子裡選了這麼一個蠢貨呢!
但凡他能像裴徹這樣,雖然吊兒郎當但腦子是好使的,那也行啊!
旁支終究是旁支,骨子裡的淺薄真真是矯不過來。
……
另一邊,司賢第一次為今上辦差,沒出差池沒生事端,算是一個非常漂亮的開局。
他一時高興便在秣陵酒肆大辦慶功宴,半個建康城的百姓都來湊熱鬨了。
司賢是真高興啊,一是為有生之年終於能夠踏出建康城到外麵見見世界。
二是為玉昆吃了個悶虧而雀躍。
“玉公與今上共分天下”的市井流言,他又會沒聽過。
百姓不在朝堂尚且知朝堂之事,深處朝堂的他就更不可能不清楚。
事實上,父親的軟弱遠比市井說的更誇張,司賢自小便立誌必定不能像父親那般。
他一定要把司家的天下拿回來。
玉昆仗著自己輔佐父親稱帝有功,挾恩自重籠絡朝堂,而父王明知他所為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說隻要玉昆不反,他強大些,自己也有保障。
父親畢竟隻是個閒散王爺,過慣了錦衣玉食富貴逍遙的日子,即便登基為帝,骨子裡仍舊是那個沒有大誌的懦弱王爺。
而玉昆當初之所以輔佐父親上位,估計也是看上他這一點。
司賢怒其不爭,但有什麼辦法,自己羽翼未豐又沒有實權,隻能隱忍。
而今,玉昆威風八載終於吃虧,自己也熬到了能領差事的時候,司賢能不高興麼!
他一時忘形與民同樂多喝了幾杯,回上頭包廂時,腳步已然有些虛浮。
由於司賢經常光顧這裡,有一層樓是司賢的私域,普通人根本無法上來。
但此時,他的包廂門外卻立著一個人。
那人雙手環胸一臉愜意,看起來像是剛到這似的。
司賢認出來人,酒意都清醒了。
“晦瑾……你怎麼在這裡?”
“殿下與民同樂這麼熱鬨,我怎麼能不來。”
“可今天玉公不是纔回來麼?”
孟雙都與他和盤托出了。
玉公這次失手,是因為他的繼子出了問題,才讓他抓住時機。
以玉昆的風格,回來之後還不得狠狠對峙領了任務的玉澄啊。
在他的認知裡,儘管裴徹不是主謀,但是他也隨軍去了,自然也得一塊受罰的。
誰知,裴徹卻能溜達到這裡來,可不叫人驚訝麼。
再者,裴徹是玉公的義子,他的立場自然跟自己對立。
故而,司賢與裴徹也隻是保持點頭之交。
上次他之所以會冒頭,不過是想探探雲昭的底細罷了。
而今看到裴徹不請自來,司賢莫名地有些危機感。
他佯裝喝醉,捂著頭道:“今日,本殿下怕是喝多了,隻怕不能再與晦瑾再喝……”
裴徹咧嘴笑了:“殿下,怎能如此傷在下的心呢,好歹在下對殿下仰慕已久!”
裴徹不由分說摟著司賢的肩膀,愣是把他推進了包廂。
司賢的暗衛想出手,但對方一沒有動兵刃,二沒有動武力,他們若出去便是再與玉府起衝突。
今上再三叮囑,讓他們護好太子絕不能與琅錚玉氏起衝突。
故而,此時守衛也隻能按捺不動了。
司賢就這樣被迫進了包間。
包間這裡也有一桌美食佳肴,而且還有一副動過的碗筷。
裴徹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不是吧,我以為殿下隻在下麵宴請,沒曾想包間裡也準備了一份,難道真是為在下準備的?不過準備就準備了,怎麼還先動筷了呢?”
“呃……我是……剛才餓了。”司賢尷尬地開口。
裴徹眯眼:“不是吧……殿下分明就是在這裡……金屋藏嬌。”
說著裴徹立刻站起來,甚至還做出到處扒拉的模樣。
這動作嚇到司賢,他連忙把裴徹給拉坐下。
“哪有什麼金屋藏嬌啊,父王知道還不打死我。”
說著他把裴徹給摁下。
“你不是說來找我吃酒嗎,來來來,趕緊滿上!”
裴徹嘴角勾起一抹隱秘的微笑,就這麼看著司賢佯裝此處無銀。
聽司賢東拉西扯一陣,裴徹這纔不經意開口:“不知陛下可否去過汝南。”
“咳咳……”司賢先是被嗆,接著驚愕地睜大眸子:“你在開什麼玩笑,我這輩子唯一一次出城就是前些天到京口辦差。
汝南那是什麼地方啊,沒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