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兄為贅 第56章 秣陵酒肆
麵對她們的詢問,雲昭點頭模棱兩可地回答。
“是啊,他們都高升了,如今文書閣隻有我和陳書郎。該說不說,活確實挺多,兩個人勉強能乾完,但有人幫忙那是更好。”
信卒大喜:“聽說諸位文書郎最喜歡到建康的秣陵酒肆,改日還請雲書郎到秣陵酒肆一塊喝酒。”
雲昭眼睛一亮,點頭:“改日必當赴宴。”
信卒沒有停留,喜滋滋地走了。
陳超到達文書閣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他不由得挑眉,一臉警覺:“你們方纔在聊什麼?”
“?”雲昭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你不知道文書郎和信卒必須要保持距離麼?若是被人指責互通訊息你該如何承受?”
“!”雲昭微微驚訝慌張開口:“好險好險,幸虧前輩提醒。”
“怎麼說?”
“方纔信卒問我,其他人哪兒去了,我不好說實話便順著他的意思說其他人高升了,信卒很是高興,還說改日請咱們到秣陵酒肆喝酒。”
“幸虧您提點,否則我若真傻愣愣的去了,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就這些?”
“是啊,就這些,還不夠麼?”雲昭反問。
陳超沒正麵回答,隻是背著手回到了自己的桌案前:“他們定然是看到了空缺,便有了新的盼頭唄。不過這些信卒想要坐到咱們這個文書閣來可不容易,彆說請咱們吃酒,就算是請宋掌事吃酒也未必管用。
畢竟,人員的調配,玉公說了算。”
“前輩說的是。”雲昭雙手作揖,一臉虔誠。
“至於他們,我奉勸你也彆跟他們湊太近,畢竟他們是送信的,咱們是歸納遞呈的,平日裡總歸要避忌一點。”
“那他們說的秣陵酒肆……”
“秣陵酒肆啊……”陳超忍不住呷吧了一下嘴,“那兒的酒確實很好來著。”
之前他確實也會跟盧遠他們一塊去喝酒,這段時間風雨飄搖,便沒再去了而已。
不過……陳超默默掃了一眼旁邊那滿臉好奇的愣頭青,默默搖了搖頭。
“算了,你又不能隨意出門,跟你說再多也沒用。”
“……”雲昭感覺被蔑視了。
但陳超說的確實沒錯,贅婿在家中是沒有自由的,不能隨意出門,也不能隨意赴宴。
即便要出門也不是說跟主家告個假就行,必須有女郎或者郎君帶著才能出去。
否則,隻能在玉府待著,哪兒也不能去。
不過這事兒卻讓雲昭心裡有了個底。
既然盧遠他們經常去秣陵酒肆,會不會盧遠也在那裡接頭?
她隻要想辦法去那兒看看,說不定能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
就在雲昭思考的時候,又有信卒來了。
於是乎,兩人沒再說話,進入新一輪的工作。
隻不過讓雲昭意外的是,陳超今天破天荒地沒再大包大攬,他把私務庫的信件重新歸還給了雲昭。
本來雲昭還在奇怪,莫不是這廝已經蒐集完所有資訊了,直至看到他謄抄軍務庫的信件手都在抖時。
雲昭恍然大悟了。
敢情……還是因為昨夜勞動強度太大,他遭不住了。
雲昭費了好大勁兒才憋住不笑。
……
轉眼,到了下值的時候。
雲昭片刻沒有停留,乾完活早早就溜了。
陳超工作效率本來就不高,今日更是慢得離譜,雲昭已經下值了,他還有一半沒有謄抄。
雖然有心想讓雲昭留下幫忙,但又不捨得放權,畢竟這是軍務類的文書,若是放了權,以後就會有無數次。
這可不行!
於是陳超隻能咬牙,繼續乾。
另一邊,雲昭回到宅院,立刻找玉攸寧密聊去了。
“你想去秣陵酒肆?”玉攸寧的眼裡滿是震顫。
“嫂子,你可以帶我去嗎?”
“那那是哪裡?”玉攸寧有些緊張,“你要現在就去嗎?白日不行嗎?”
“其實……其實我也沒去過呢……”
“我聽陳超說,他們平日裡會去酒肆放鬆,我尋思著那裡也許會有兄長的訊息。”
“不能吧?你兄長自嫁……自入贅……自,自從來玉府,就沒出去過,酒肆怎麼會有他的訊息呢。”
玉攸寧有些卡殼,主要是表述雲樾與她結合,怎麼表述都不太合適。
“嫂子我明白的,咱們不用在意這些細節,我也不瞞你了,主要是我來這裡半個月有餘,實在是找不到任何有關兄長失蹤的資訊,一直這麼下去總不是辦法,所以我想擴大搜尋範圍。”
“秣陵酒肆,這是我最新得到的線索了。”
“行,那我們什麼時候去?”玉攸寧有些緊張。
“越快越好。”
“好。”玉攸寧握拳:“那我們今晚就去?”
“如果可以自然是最好,隻是府裡的規矩我也不太懂……”
“我倒是沒試過夜裡出門,不過應該沒事的。”玉攸寧雖然儘量打包票了,但雲昭還是看出了她那一絲絲心虛。
雲昭無奈歎氣,隻能出下下之策:“為保安全起見,嫂子不如找裴郎君作陪吧,就當……感謝他前段時間為我作證了。”
玉攸寧眼睛一亮:“有道理!”
請兄長吃飯,這個理由既合情又合理,宋掌事無法駁回,而裴徹不但能給她們打掩護,還能順便當守衛,真真再合適不過。
玉攸寧立刻讓濤兒去辦。
濤兒知道之後,忍不住瞪了雲昭一眼。
明明在紙婿郎回來之前,女郎沒表現出半點她要出門的意思,紙婿郎一回來女郎就突然失心瘋了。
萬年不出門的她竟然想著晚上出門,而且還是去秣陵酒肆!
這都什麼事兒啊。
不過濤兒能怎麼辦,她已經因為紙婿郎受女郎好多次責罵,再阻止下去,隻怕女郎要跟她離心了。
攤兒隻能祈禱裴郎君千萬不要答應湊熱鬨。
彼時,裴徹正看著菜牌思考今夜吃什麼。
看到濤兒進來,整個人都古怪了起來。
“你是說,你們家女郎和軟飯郎要宴請我到秣陵酒肆?”
“是,女郎說郎君這段時間幫了許多,女郎無以為報隻能以這種方式聊表謝意了。”
“這麼突然?”裴徹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