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萌寶:老婆大人請複婚 018
當例行詢問到溫迪他們這裡時,他一抬頭就看見了兩張略微熟悉的臉。
麵前的警察顯然也愣了愣,隨即咧嘴笑起來,“好巧,又是你啊小弟弟。聽說你們當時離得不遠,怎麼樣,有被嚇到嗎?”
赫然是伊達航和鬆田陣平。
溫迪指尖微動,隨即搖搖頭,眉眼都透著乖巧,“沒有哦,當時我回去找我掉的東西了,其實我什麼都沒看到啦,都是後來聽孩子們講的。”
伊達航不著痕跡和鬆田陣平對視一眼,微微點頭,接著臉部略微繃緊的肌肉線條才鬆快下來,帶上真心實意的笑。
他們的確是聽見有人說在事故發生時這個少年剛好不見,不能排除嫌疑,因此才過來試探。現在看他態度坦然,也沒有彆的隱瞞,已經信了七八分。
他安撫地拍拍溫迪的肩,沒多解釋什麼,轉而看向同桌的其他幾個人。
“可以描述一下你們都看見了什麼嗎?”
這種時候工藤新一倒嚴謹起來,語言精練簡潔,沒有多餘的話。伊達航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又轉向其他人。
很顯然,他們的說法與彆人沒有不同。又問了幾人的行動軌跡,伊達航才收起記錄本,笑容變得柔和許多,真情實感地感謝他們的配合。
還剩下不少人需要詢問,伊達航也不能留太久,道了彆就準備離開。
一直跟在他身後安安靜靜、像是個保鏢的鬆田陣平這時候卻突然出了聲。
他雙目直直看向伊奈和人,“可以給個聯係方式嗎?”
溫迪:……
萩原研二:……
不……溫迪震驚,這已經不能算是連結感應的範疇了吧!?
這就是恐怖的直覺係嗎.jpg
伊達航有些疑惑,忽然就覺得這情景有些眼熟。他想了半天,才猛然反應過來,上一次見到溫迪的那位哥哥時,鬆田陣平就是這副模樣。
他若有所思地視線在幾人身上轉了轉。???y
怎麼就跟溫迪這孩子身邊的人過不去了呢?
萩原研二抬起頭看他,暴露在幼馴染赤/裸裸的視線下讓他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平日裡活像個人精的他此時竟也不知該做何反應。而落在彆人眼中,就是伊奈和人麵對請求,麵無表情、視線冷漠,擺明瞭拒絕的態度。
然而鬆田陣平也倔。他像什麼都沒看出來,又多解釋了一句。
“沒彆的意思。我看你感覺很閤眼緣,想交個朋友。”
兩人無聲的交鋒讓周圍幾人不知何時也感到緊張起來。伊達航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倍感頭痛。
他可管不住鬆田啊。要是萩原在這裡……
驀地想起這個名字,他啞然片刻,心中複雜情緒再次翻湧,微微出了神。
溫迪親眼見證某靠譜刑警從著急到出神的全過程,頗有些欲言又止,然而眼看著這裡能夠解圍的人隻剩下他了,隻得歎了口氣,插到他們中間來。
“好啦好啦你們不要再打了啦,”溫迪一手按一個,“抱歉呀鬆田警官,和人君他先前手機掉了,現在正在重新補辦號碼還沒有拿到。而且他一直就是這副樣子,不知道怎麼和人相處,不是故意拒絕也不是討厭你,我替他道歉啦。嗯……要不這樣吧,你存我的手機號,等過幾天和人君弄好了,我再讓他加你?”
萩原研二微愣地看過去,很想說他們本來就沒有在打,但是到最後話在嘴邊轉了一圈,還是又被他嚥了下去。
他不想再引起注意,繼續沐浴在幼馴染彷彿什麼都看穿了一般的視線下了。
至於溫迪這段話的重點,其實是在對鬆田陣平說。然而伊奈和人沉默,他也跟著沉默,在這令人窒息的氛圍中,隻有溫迪唇角還維持著富有親和力的弧度。
片刻後鬆田陣平才開口了,他的聲音微啞,像是剛從一場噩夢裡醒來。
“我沒有跟你說過我的名字。”
“你怎麼知道,我姓鬆田?”
萩原研二指尖微顫。
溫迪笑容不變,“那邊那位警官曾叫過你的名字,我記性很好哦?稍微一想就想起來了。倒是那位警官先生,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突然被cue的伊達航神色一懵,下意識答道:“啊、我?我姓伊達,伊達航。”
“好的,伊達警官。”溫迪眉眼彎彎。
鬆田陣平那副墨鏡把他的神情遮擋得嚴嚴實實,沒人知道他最後到底信沒信。隻能看見他最終同意了溫迪的辦法,存好號碼後點頭和他們告彆。
他的背影跟著伊達航遠去,邊走邊從兜裡摸出一支煙。
兩個小孩看不明白這詭異的情況和氛圍,但他們能看懂場麵的僵硬,眼見兩人終於走了,工藤新一當即按耐不住好奇,張嘴就想問點什麼,卻被毛利蘭眼疾手快地拉住。
他疑惑地看了眼青梅竹馬,就看見她看笨蛋一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毛利蘭悄悄給他示意,就看見那邊的溫迪和伊奈和人如今氛圍也不大對勁。
工藤新一遲疑起來。
片刻後,他忍痛收回躍躍欲試試探想往前邁出的腳。
溫迪暫時沒有管他們,總歸他們不認識“萩原研二”這個人,猜不出什麼東西,他現在看著萩原研二煞白的臉色,語氣擔憂。
“……萩原君?”
他撫著萩原研二僵直的背,輕聲詢問。
或許是安撫的確起了效果,又或者是萩原研二自己終於從忽然的回憶裡脫了身,他茫然顫抖的身體慢慢平靜下來,再次回過神時,他脫力往後靠,垂著眸大口喘氣,任憑汗珠從臉頰滑下。
“抱歉,我……”萩原研二眼神仍然是沒有焦距的,他或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溫迪溫和地打斷他,“沒關係,好好休息,不急。”
萩原研二於是又閉了嘴。
他頂著現在的外表失神看著地麵,不知自己像脆弱的玻璃製品,美麗又易碎。須臾,他緩慢地合上眼。
發絲垂落在他的臉頰邊。
“……”
“…………”
“等等!!”
床上昏迷的青年忽然大聲喊道,他的眼睛猛地睜開,良久,紫眸裡滿布的茫然才稍稍褪去。
諸伏景光被他嚇了一跳,扭過頭去看見他想坐起來,趕忙過去扶他,“你先彆亂動,你傷太重了,好不容易纔從鬼門關搶救回來。”
他把安室透小心翼翼放好,端起床頭上放得溫度正好的水杯,過來細致地喂他喝下。
乾疼的嗓子這纔像活過來了幾分。安室透人卻還久久沒能回神,他神色迷濛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摸了一手紗布,但依舊能感知到溫熱。
“我……還活著?”
“說什麼傻話呢。”諸伏景光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卻還是給他解釋清了當時的情況,“是,差點就沒命了。你那邊聯絡突然斷了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大對勁,但是狙擊鏡裡沒能找到你,很快就連可可洛可我也看不見了。”
“我……過來找你時,看見你渾身是血、不知生死的躺在地上,你知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心慌?”
諸伏景光的聲音此刻聽起來也是藏不住的後怕。安室透安撫又抱歉地衝他笑了笑,然而蒼白的唇色卻一點都不能安慰到人。
諸伏景光歎了口氣,“算了。說說吧,什麼情況,Zero?不是說好了不跟他起正麵衝突的嗎?”
說起這個,安室透斷線的記憶才慢慢回籠。他神色驀地複雜了幾分,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從何處講起。
正在諸伏景光用擔憂的目光看著他時,安室透仰麵失神望著天花板,皺緊的眉頭最終妥協般散開,“那我……從開始跟你講吧。”
當時他意識到自己已經被發現後就驚險地躲開,那個炸彈的位置離他最開始站的地方極近,若他不躲,隻能是必死無疑。
然而就算是躲了其實也沒好多少,反應時間實在太少,哪怕重來幾次,也絕無法逃脫被衝擊震出內傷的結局。
不知是不是摔出了腦震蕩,安室透眼前一陣一陣發黑,就在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情況下,他聽見緩慢規律而優雅的腳步聲。
他勉強睜開眼。
那時他眼裡的世界如同快要壞掉的老式計算機,雪花、黑屏、五顏六色的線條,無一不在彰顯著存在感,他透過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能看清的,也隻有可可洛可那雙少見的、淺到幾乎是看不見色彩的雙眸。
那雙眼睛及其漂亮。
色彩淺淡,卻也能盛下世間所有燦爛。
可可洛可看著他,似乎說了點什麼,然而他的耳鳴聲嘈雜,他一個字都沒聽清。
可可洛可於是也安靜了。
他們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對峙著,好一會後,安室透的不適感都慢慢褪去,他咬著牙撐起身子,搖搖晃晃站起來,還沒立穩就已擺出防備的姿勢。
他有他自己的驕傲,絕不允許自己在敵人麵前露出脆弱求饒的姿態哪怕這個敵人是目前的他無法應對的。
他這時候纔看清了這個叛逃的代號成員的模樣。那是一張和他漂亮的眼睛相比下來顯得太過於普通、而有點不協調的臉,可可洛可似乎發覺了他的想法,微微抬眼。
“彆看了。”他不帶感情地微彎唇角,一張極平凡的臉卻莫名因他的笑帶上了幾分勾人的意味。他就這樣冷淡的笑著,說出今晚安室透聽到的第一句話,“當然是易容了。”
安室透沒吭聲。
可可洛可看著安室透現在這幅摸樣,忽然抱起手,眸光微微閃爍。
“你叫安室透。”
“你是臥底,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