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造園師 第 26 章
霍燕辭“唔”了一聲：“但是大家不都知道了嗎？還不能說？”
寧青溪反問：“咱倆這沒名沒分的，你從我屋裡出去，難道很光彩嗎？”
霍燕辭一副恨嫁的樣子：“成親不就好了？”
“……”寧青溪：“咱倆好像認識了也就不到半年？”
霍燕辭不明所以，爬起來用胳膊撐著床板，支起上半身問道：“不到半年怎麼了？難道還能是跟誰認識的最久就跟誰成親？”
寧青溪：“……”
她揪起被子一蒙腦袋，哀嚎道：“你放過我吧，這幾天本來就忙得腦子亂亂的。”
霍燕辭識趣地轉了話風：“說起來，你真不給我也造一個園子？你要多少錢我們可以再談。”
“哪有那麼多時間啊，如果張富戶這園子造完，有人來找我，我肯定先緊著人家呀。要是沒人找我，那我就乾完你這一票以後金盆洗手回去種地了。”
霍燕辭沒說話，久到寧青溪以為他睡著了，試探著叫了一聲他名字，聽到應聲後才放下心來，問道：“你生氣了麼？”
“沒有，”霍燕辭道，“我在幫你琢磨哪兒能搞來生意。”
“哪兒有那麼容易，走一步看一步吧。”寧青溪徹底安心，躺下一拽被子，“彆想了，睡覺吧。”
寧青溪向來不是什麼走一步想十步的人，反正天無絕人之路，主要不是心存死誌，怎麼著能找不到活路的法子？
但霍燕辭顯然沒她看得這麼開，第二天寧青溪醒的時候，隔間外頭早沒了人，她邊活動筋骨邊往外走，出門的時候被一旁不知道等了多久的霍燕辭給嚇了一跳，這人穿著一件嫩粉色的衣服，嬌嫩如三月桃花，就是眼下一片烏青讓人難以忽視。
寧青溪驚道：“你半夜做賊去了？怎麼黑眼圈重成這樣？”
“這不是跟寧小娘子離得太近，春心蕩漾一晚上實在是睡不著麼？”霍燕辭打了個哈欠，問道，“今天要做什麼？”
寧青溪每天的事情都差不多。
去監工，間或發現幾處圖紙不合理的地方，然後把人都叫去開會，跟人吵吵一下午，如此迴圈往複，時常給自己氣得臉紅脖子粗。
日子到也算是充實有趣。
寧青溪道：“去看看工匠，上次我一個沒盯住，差點又被糊弄過去。”
霍燕辭點了點頭，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到處晃悠。
在所有細節都已經敲定了以後，不知道為什麼，寧青溪反倒是有些心裡發慌。
現在的工程完全不需要她多費心，隻要對著圖紙，是個人都能接手接下來的工作，這就讓寧青溪很慌。
現在是她需要這塊地，而不是這塊地需要她。
她開始琢磨給自己發展點什麼副業了，於是問道：“誒，你說我要是在京城開個酒館怎麼樣？也找人來唱曲兒說書。”
“想一出是一出，”霍燕辭道，“你怎麼突然想去開酒館了？”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這邊已經用不著多費心了，再給自己找點活兒乾，要不然這麼閒下去，人怕是要廢了。”
霍燕辭思索片刻後，問道：“那這酒館裡你要賣什麼？”
“沒想好，要是能搞來好點的葡萄酒或者糧食酒，我再去收一點什麼漿果，把果汁打出來，然後兌著喝。”
霍燕辭設想了一下：“那恐怕是還沒賣，就被你喝差不多了。”
寧青溪嘻嘻笑道：“你也太懂我了，好久沒喝，我真有點饞了。”
這邊的酒度數不高，撐死了不到二十度，不過是勁上的快，去的也快，喝大了睡一覺就好了，除了疲憊留不下什麼其他的副作用。
寧青溪隨口一提，幾日後中午飯桌上，出現了兩隻小罐子。
她似有所感，不確定道：“這是……”
“酒，和山楂汁。”
寧青溪一瞬間雀躍起來：“太好了，你怎麼知道我就喜歡山楂汁？”
這山楂汁濃稠非常，估計還加了蜂蜜，甜津津的，寧青溪按三比一的比例混合，把碗往霍燕辭麵前一推：“嘗嘗？”
霍燕辭很給麵子地拿起了喝了。
這不是他第一次喝寧青溪調出來的酒，但是他拿的東西自然是頂好的，因此喝起來味道差彆極大，他一貫不喜甜食，此刻卻覺得，甜酒也彆有風味。
寧青溪滿臉期待地等著他的反饋，看著他在酒入口後挑了挑眉，然後點點頭：“不錯，很開胃。”
寧青溪驕傲道：“那當然，我是誰！”
霍燕辭配合地鼓了鼓掌，兩個人這種你主宰我崇拜的遊戲玩得十分開心，旁人也都見怪不怪了。
反正寧小娘子就算是端著一盤炒成碳的菜出來，這位也會很給麵子地吃下去，然後說好吃。
寧青溪絲毫沒有這種覺悟，問道：“那你覺得，我拿這個去開店怎麼樣？”
“說起來開店，我還真有一個訊息要告訴你。”霍燕辭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慢悠悠道，“宮裡打算建一座園子，專門供皇親貴胄們用的，要大方，要雅緻，要有山有水，要能住個十天半個月。我尋思……”
“啪”
霍燕辭還沒說完，寧青溪就一臉熱切地握上了他的手道：“勞煩你幫我進幾句讒言，我想做這個。”
霍燕辭問道：“怎麼著？不開酒館了？”
寧青溪一揮手：“有我們英明神武的景王殿下在這兒，我還去開什麼酒館啊？”
霍燕辭不免失笑，擡手捏了一下寧青溪的臉，又在她滿臉莫名其妙的時候鬆開：“我已經幫你爭取過了，至於你能不能做好，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此事關係重大，不比張富戶這裡隨便你做。”
“你幫我爭取就好，剩下的路我當然是自己走了。”寧青溪正色道，“霍燕辭，謝謝你。”
她已經不知道對這個人說了幾次謝了，但是語言太無力，她總覺得有些不夠到位，隻能一次又一次道謝。
有了霍燕辭的托舉，寧青溪纔拿到了這塊敲門磚，兩個人又抽空進京，霍燕辭帶著她去了劃出來的那塊地裡看了一眼，大致看到了此處的地形結構，繪圖時就照著這個地形來。
此後的日子裡，就是大門一閉誰也不見，一問就是在畫圖，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在張家院子裡參加比賽那段日子，白天的時間被無限壓縮，似乎上一秒纔拿出來宣紙，下一秒就天黑，然而即便如此拚命，寧青溪的進度依舊落後了許多。
原因無他，這塊地實在是太大，其中水體占比高，再加上圖紙她力求精細，因此速度格外地慢。
當拚命三孃的後果就是，因為經常有一頓沒一頓地吃，她貼出來的肥膘逐漸消耗，霍燕辭在飯桌上敲了敲桌子：“你有沒有發現，你最近瘦了許多？”
“真的假的？”寧青溪正給自己調酒喝，聞言摸了摸臉，感覺沒什麼變化。
“當然是真的，你看你下巴，尖成什麼樣子了？”霍燕辭道，“你今天有事嗎？”
寧青溪一臉的“你在放什麼屁”。
“我要是說我可閒了一點事情沒有，你信嗎？”
“又不著急，”霍燕辭道，“今天我帶你出去吃點好的，貼補點油水。”
寧青溪忍不住笑：“你要說這飯裡沒油，廚子聽了非跟你急。”
這邊做飯什麼都可以不多，唯獨油不行，這群人都是做苦力的，油煙不重了乾活沒力氣，因此這飯，是極胖人的。
“那跟我急吧，這幾個月不怎麼動，我都覺得我胖了許多，趕明還得去減減。”
寧青溪擡頭看他，沉吟片刻：“確實有點胖了，你肚子現在是不是軟綿綿了？”
霍燕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馬上了，很快就得挺著大肚子出門了。”
寧青溪：“就跟張老闆一樣？”
霍燕辭把自己的臉往張富戶身上一代，人立馬就不好了：“那我得抓緊時間去跑跑了，本來就是靠臉把你騙到的，要是臉也沒了，估計你得跟我割席。”
寧青溪樂不可支：“就是，你得有點危機意識，自律的男人最帥了，加油，我看好你喲～”
“哎，這還沒過門呢，就開始嫌棄我了，”霍燕辭長籲短歎，“過門了以後，不得天天在我耳朵跟前說這個？”
“彆說過門以後了，你要是真成了張老闆那個體格子，我還能在你耳朵跟前說話你就偷著樂吧。”
寧青溪顏狗而自知，更感覺此刻明豔不可方物的霍燕辭是如此難得，畢竟男人人到中年發福禿頂好像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她如此一想，頓覺天都塌了，急忙觀察著霍燕辭的腦袋，看有沒有禿頂的跡象。
好在此人發量目前非常健康，隻不過被她看得有些心裡發毛，疑惑道：“你看什麼呢？”
“看你會不會禿。”
霍燕辭問道：“看出什麼來了？”
寧青溪道：“暫時沒看出來有什麼變成禿驢的風險。”
她一手直接搭在霍燕辭的手上，誠實道：“一想到你以後可能會頂著大肚子還禿，我有點接受不了，不現在多摸摸，以後回憶起來我會覺得我很吃虧的。”
她一邊說著自己吃虧，一邊毫不含糊地摸著。
饒是霍燕辭自覺在不要臉這條路上已經登峰造極，此刻也有點遭不住了。
寧青溪腦子跟短路了一樣，摸起來沒完，直摸得大家都看了過來，霍燕辭耳朵一陣發燙，看到了一旁的罐子，一時間福至心靈，拿過來一看，果然空空如也。
“……寧青溪，這是幾？”
寧青溪置若罔聞。
霍燕辭確定，這人是喝多了正在犯迷瞪，他蹭一下站起來就走，寧青溪驟然脫手，頗有些不滿，站起來跟著走了出去。
喝大了的寧青溪頗有些匪氣，平日裡隻是有些好色，喝大了以後更是肆無忌憚，活像個流氓，把霍燕辭堵在牆角親了個爽，雖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主動權已經移交到了霍燕辭手上。
寧青溪被親得喘不過來氣，迷迷瞪瞪覺得有些不舒服，哼唧了兩聲，隨後霍燕辭讓開些許，問道：“怎麼了？咬疼了？”
寧大流氓其實根本沒聽清他說了什麼，隻知道喘不過氣來不痛快，但是這人突然讓開，她更不痛快，於是手一勾，把人勾了回來繼續啃。
她啃得不得其法，總覺得怪怪的，被霍燕辭咬了一下唇後，後背彷彿過了一下電，整個人酥麻了半邊身子，隨後腿一軟，好險倒了下去，霍燕辭手在她腰上一帶，感覺到寧青溪整個人突然卸力，就那麼理直氣壯讓他出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