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燼長生 第22章 心有所動
大門之外，風雪之中。
官府之人見到林清玄迎了出來，瞬間便抱了抱拳，行了一禮：
“老前輩，我等無意冒犯，隻是想再瞭解一些事情，不知可否？”。
聽到這話，林清玄笑了笑，說道：
“你們，是為了那位鬼怪而來的吧？”。
聞聽此言，其中的一個領頭之人向前一步，說道：
“正是，不知老前輩，可否方便？”。
“沒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不過想來，你們應該都已經問過了吧”。
“我們所知道的，其實也都差不多”。林清玄看著那領頭之人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我們還想要，再知道一些細節”，見此，領頭之人補充了一句。
“原來是這樣”，聞言，林清玄點了點頭，這才將後麵的一些事情說了一下。
不過，大體之上也並沒有什麼，打鬥的細節也是一略而過。
最後也隻是說見到自家大小姐之後，那鬼怪便逃跑了。
由於自己等人所尋之人無事，大小姐也不想再插手這些事了，所以便退了回來。
聽完事情的經過之後，那領頭之人點了點頭，隨即，便看向了那靠在門上的冷若雨，笑著問道：
“不知這位小兄弟，可還記得那鬼怪是如何出現的嗎？”。
聽到這話，冷若雨看了看他，揮了揮手。
見此，那領頭之人頓時就是一愣。
“官爺，他是啞巴，讓您往後站站”，見此，一旁的林清玄連忙說了一句。
聞聽此言，那人頓了一下，皺了皺眉。
“他呀，自小便是這副模樣，很是孤僻，總是喜歡一個人呆著”。
“所以，在被大小姐接來之後，就不讓我跟著，老想著一個人出去轉轉”。
“要不然，又豈會遇到這等遭罪又遭心的事情”。見到那人的表情之後，林清玄一邊賠笑，一邊繼續說道:
“若非自小時候開始，大小姐就讓他識字，恐怕他現在，連寫都不能給官爺寫出來呢”。
聞言，那人這才歉意一笑往後退了退，讓開了一些地方。
見此，冷若雨顫顫巍巍的拿著木棍，將自己如何遇到那鬼怪，給三分真七分假的寫了一遍。
真的方麵，自然是如何遇到那鬼怪的。
假的方麵，那自然就是去山嶺的原因了。
畢竟，這裡的人，可沒有幾個膽大的敢直接進入到那山嶺裡麵。
見到冷若雨寫完之後，幾人商量了一下，這才告辭離開，倒是也並未為難。
看著那幾人離去的背影，林清玄招呼著冷若雨往裡麵走去。
兩人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將門給關上了。
“你這小子，下次可不準再一個人去什麼危險的地方了”。
“你說你，若真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你讓大小姐可怎麼辦呢”。
“啊嗚嗚啊~~~”，聽到這話，冷若雨頓時便是一陣的呼聲。
伴隨著“吱呀”聲響起，兩人便又回到了屋內。
院落之外，一道身著白色裘衣的男子，靜靜的靠在牆邊，眉頭緊鎖。
不過在聽到那聲音越來越遠之後，他便轉身離開了。
至於去房子的另一側，他還沒有那麼傻。
…………
房間之內，冷若雨看著林清玄那皺著眉頭的樣子，歉意一禮，說道：
“抱歉，恐怕要給你們添麻煩了”。
聞言，林清玄搖了搖頭，笑了笑，說道：
“無妨，那跟來之人還沒有那麼蠢”。
“他們若是想要做什麼事情，至少會等到這個冬天過去之後”。
“不過等冬天過去了，大小姐那丫鬟就該回來了”。
聽到這話，冷若雨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見此，林清玄倒是樂嗬嗬的說道：
“算了，不管他們了，故事還沒講完呢”。
聞聽此言，冷若雨點了點頭，覺得這後麵的故事，應該沒有那麼簡單。
林清玄看了看杯中已經放涼的茶水，掂起茶壺，又添了一些之後，這才繼續說道：
“後來，就在國君笑看天下人的時候，那陸炎世家的人終於出現在了人前”。
“因為之前的那些人，既是他們的盟友，也是他們的刀”。
“如今刀斷了，他們自然也就坐不住了”。
“不過，這陸炎世家的人倒是也聰明的很，並沒有選擇進入到那光幕之中，而是就那樣靜靜的待在光幕之外，與國君對峙了起來”。
“而國君在見到正主現身之後，倒是顯得輕鬆了許多”。
“於是，他便開始質問陸炎世家，為什麼要反”。
“結果，那陸炎世家的人隻是說，由來已定，沒有什麼好說的，隨後便不再理會國君了”。
“如此，他們總共對峙了兩日”。
“而那些身受重傷之人，也是逐漸擺脫了生死之憂”。
“隻是，那光幕在經過了兩日的時間之後，卻是已經黯淡到了極點”。
“見此，那陸炎世家的人終於是往前走了幾步，對著百姓說道：”。
“如今，這光幕馬上就要碎了，到時候，凡是在皇城之內所得的東西，都可拿走”。
“結果可想而知，在聽到這話之後，那群百姓立即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顯得很是亢奮”。
“不過，對於城門之上的士兵，他們卻又異常的擔心”。
“或許是察覺到了這些現象，那陸炎世家的領頭之人便說，他們會解決掉一切的麻煩，不會讓他們受到任何的傷害”。
“而有了這樣的保證之後，百姓總算是放下了心來”。
“另一邊，在見到陸炎世家如此做之後，國君頓時便下了撤軍的命令”。
“命令剛下，所有的將士與大臣，都是非常抗拒的，根本就不願意離去”。
“不過，到了最後，他們終究還是遵循了命令，對著國君行了大禮”。
“沒人知道，這些將士與大臣為何會如此之做”。
“但是見到他們退卻，百姓頓時便是歡呼如雷，不能自已”。
“國君見此，終於是略顯心酸的笑了笑，靜靜等待著光幕的破碎”。
“他知道，自己是時候離開了”。
說道此處，林清玄歎了一口氣，看了看外麵的風雪，說道：
“如此，又過了兩天之後，光幕終於碎了”。
“而百姓見此，頓時便都想要往裡麵衝，不過卻又硬生生的止住了”。
“因為，陸炎世家的人就站在前麵”。
“他們把國君包圍其中，想要活捉”。
“然而也就在這時，國君身上忽然爆發出了一股恐怖的氣勢，驚得周圍之人連連後退”。
“見此，國君掃視了周圍之人一眼之後，極為嚴肅的說道：”。
“吾願以吾之性命，來換身邊之人安全無憂”。
“聽到這樣的話語之後，眾人皆是鬨堂大笑，不過卻已經在心中暗暗的想著，將皇宮之中的女眷，財產，全部都占為己有了”。
“因為他們並不會認為，陸炎世家的人，會打不過區區的一個國君”。
“然而令眾人沒想到的是，正在與那些化境之人對峙的國君忽然就從懷中拿出了一物，恭敬的捧在手中，猛的跪在了地上，重重的一禮，悲泣道：”。
“求先祖，憐憫~~~”。
“周圍的眾人在聽到這話之後，忽然之間就都愣在了那裡”。
“不過隨即，他們便哈哈大笑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儘是嘲諷”。
“可是，也就在一息之後，他們忽然就察覺到，麵前的景色似乎變得有些紅”。
“下一瞬間，他們好像是猛地想到了什麼，慌忙齊齊的擡頭，向著天空之中看去”。
“結果卻發現，那天空之中，竟早已是血紅一片”。
“見此一幕，眾人一呆，隨即便作鳥獸散，想要逃跑”。
“然而，一切都晚了”。
“一道無比巨大的血紅色光罩瞬間便將所有人都圍困在了其中，讓他們隻能一邊哀嚎痛苦，悲泣求饒，一邊眼睜睜的看著，天火降臨”。
“而隨著天火的臨近，他們猛然發現，在那天火之中，竟然有一道凰鳥之影”。
“那是，先祖的圖騰”。
說到此處，林清玄搖了搖頭，喝了口茶，看著桌麵之上的黑色長劍，說道：
“凰鳥攜帶著天火降臨在了皇城之外”。
“而那些參與逆反的人，都死了”。
“後來，在天火熄滅之後，眾人這才發現，皇城早已不在，有的隻是一片連綿無儘的血紅色山峰”。
“不過話說回來，陸炎世家倒真是底蘊深厚，竟然與隱藏勢力有關”。
“所以到了最後，王朝還是落入進了他們的手中”。
說完故事，林清玄無奈的一笑，不過除了感歎之外，卻什麼都沒有了。
聽完這個故事，冷若雨仔細的思索了一番之後，便略顯疑惑的看著他。
見此，林清玄故作高深的說道：
“你忘了，還有一支武慶遺脈，存活了下來”。
聞言，冷若雨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嘿嘿~~~，你小子”，見到這一幕，林清玄無奈一笑，解釋道：
“最開始的時候，陸炎王朝是沒有發現這一脈的存在的”。
“直到那血紅色的山中出現了一種仙果，武慶一脈這才又重新出現在了人世之間”。
“我記得，是他們之中的一位化境前輩，為了什麼人才鋌而走險，去搶奪仙果”。
“隻是沒想到，摘仙果的人之中，竟然有仇家，於是便被認了出來”。
“後來，那位化境前輩就被人給追殺了”。
“不過，那前輩也不知怎麼藏的，竟然躲了過去”。
“但是，種子既然已經出現，王朝是絕對不會放心的”。
“而這一查，便是近千年”。
“直到，他們查到了這裡的大城，歸藏城”。
“於是，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後來，大城就沒了”。
“不過，由於陸炎家的一個丫頭及時出關，那些人倒是也沒有人能趕儘殺絕”。
“那丫頭說，既然已經過了這麼多年，那就不追究了”。
“後來，她還收編了一些人，讓他們在皇城做事”。
“而在這裡，也允許那些倖存之人，重新建城建鎮”。
“不過，必須要遵守律法，不得放肆”。
“所以，這裡纔有瞭如今的模樣”。
說到此處，林清玄歎了口氣，又說道：
“而那女子，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始在這附近山嶺之處遊蕩的”。
“最開始，是被一些打柴打獵的人，見到了，那時候差點兒沒把人給嚇死”。
“於是，這件事便一傳十，十傳百的傳了出去”。
“人們都說，那是武慶王朝的怨靈，前來索命來了”。
“而在聽到這件事之後，陸炎王朝便派人前來處理了”。
“結果，來多少人便死多少人”。
“直到後來，那丫頭來與那女子打了一場，結果硬是沒打過，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不過好在，女子不會出山嶺的範圍，隻會在那裡瞎轉悠”。
“於是乎，山嶺之地，便成為了禁地”。
“人們也就不敢去那裡打獵打柴了”。
林清玄說完之後，看了看冷若雨那有些發呆的模樣，笑了笑，掂起茶壺，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而此時此刻的冷若雨，確實是呆若木雞。
但是他的所有思緒並不在血衣女子的身上，也不在那陸炎王朝的丫頭身上。
而是在，那血紅色的山脈之上，那仙果之中。
想到此處，冷若雨豁然擡頭，看著林清玄，笑了笑，問道：
“前輩，您說她會不會是從那座山裡來的？”。
聞言，林清玄瞬間一愣，雙眼逐漸瞪大。
隨即，他慌忙搖了搖頭，說道：
“不應該呀，那落凰山裡麵，並沒有聽誰說，見過什麼厲害的鬼怪啊？”。
聞言，冷若雨嘴角微微一勾，將那座山的名字，悄然記在了心中。
外麵，風雪依舊，一片銀白。
似乎就像是那永恒一般，從未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