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燼長生 第96章 湖心妖
涯缺之城。
對於東西的完全丟失,浩浩蕩蕩的人群在夜以繼日的尋找著。
而監察內司,也在對這些東西進行著各種各樣的推演。
隻是,他們也有些不明白,這些東西究竟是從何時開始消失的。
就連是在夜晚還是白天,他們都推演不出來。
而這一切,似乎都被什麼東西給悄悄的遮掩了一般。
至於新來的小行護,據傳是一位很厲害的人。
其在死諭之海之邊的死諭之城,可謂是叱吒風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在一連推算多日之後,什麼都沒有算出來。
不過,他卻喚來了另一個更加厲害的人。
當今監察內司的行護,曾經的小司主。
眾人看著那高高的閣樓,眼神之中儘是崇敬之意。
而今日,有資格進入其中的,除了各大世家的家主之外,卻皆儘是守候之人。
沒人知道,他們在其中商討了什麼。
隻知道,等他們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以後了。
而緊接著,一道命令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涯缺之城:
凡有人發現可疑之人者,隻需描述其樣,其所行之地,便可得賞銀貳兩。
一旦發現與竊行者有關之事,追賞黃金貳兩。
而若是提供了什麼重要的訊息,則是可以加官進爵,外加上豐厚的武道資源以及庇護懸賞。
命師,縱然想推算什麼,那也是必須得有與其所相關的東西才行。
否則,一切皆為枉談。
至於能從冥冥之中推算出什麼,那就不是命師的事情了,而是天命師。
…………
時間悠悠而過,眨眼已至寒冬。
看著外麵那厚厚的積雪,一行身著玄色衣袍之人站在斜縷城的城門之外,靜靜的等待著。
不知過去了多久,風雪之中,逐漸出現了一輛輛的馬車。
見到馬車之上的標識之後,這群人頓時便來了精神。
下車而行,青年男子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架子。
身為命師,知道一切徒為其表,並無大用。
而對於這位久久不出皇城的行護大人,許多人都表現出了絕對的興致。
沿街的人群,看到那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心中更是歡喜的不得了。
無論大小百姓,無論何事相求,隻要去到監察內司,便可以有很好的機緣相顧。
趨吉避凶,詢問前程,樣樣精通,何人又會不喜歡呢。
有許多百姓,看著那為首的幾位大人和和氣氣的說話,都好奇的支起了耳朵。
官府之人,對於這位行護大人,自然也是無比的尊崇。
自從那位天查司司主不再插手世間事之後,皆是有這位行護大人接手。
所以,自然而然就能贏得不少人的尊重。
有人猜測此次行護大人所前來之要事,估摸著應該就是與遠處的那座斜縷山有關。
果不其然,就在兩日之後,以這位行護大人為首,以官府之人為輔的一群人,便浩浩蕩蕩的前往了遠處的那座斜縷山。
看著那遠行而去的隊伍,人群之中有不少人都議論紛紛,覺得那座斜縷山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尋得的了。
但是奈何,有巨大好奇心的人可不少。
終於,他們在一位老者的帶頭前行之下,很快便跟了上去,慢慢的組成了另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
隻是沒人發現,那位老者走著走著,便隱入到了人群之中,再也不見。
…………
連卻之湖。
冷若雨聽從著長公主的指揮,建起了她最喜歡的院落。
不過,仔細看去,這院落倒是也並不算太大,有桌案,也有閣樓。
見到那一瘸一拐,爬上爬下的人影,長公主嘴角掛著一絲微笑。
而冰若雪,則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兩人的一舉一動,臉上有著好奇與淡淡的喜色。
她似乎很喜歡看有人與冷若雨打打鬨鬨,也很喜歡看他被揍,看他的所作所為。
隻是,她卻從來都不會去指點什麼,一切皆是以冷若雨為出發點,隻是偶爾開口,淡淡而言。
看著麵前那一隻巨大的凰鳥雪雕,冷若雨拍了拍手,道:
“如何,這便是傳說中的凰鳥”。
聽到這話,長公主好奇的打量著這隻巨大的雪雕,似乎是想看看,為什麼會雕成這展翅翱翔之意。
看了看那跑前跑後的人影,冷若雨來到桌案之邊,往那裡一坐,而後看著冰若雪,道:
“大小姐,你說這大湖之中的東西,怎麼就喊不出來呢?”。
“據我估計,應該就是妖族纔是”。
聽到這話,冰若雪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不遠處的那隻巨大雪雕,無奈道:
“所以,你就雕了這麼一隻凰鳥出來,告訴那妖族,此地被你給霸占了?”。
聞言,冷若雨撓了撓頭,嘿嘿一笑。
他的確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因為之前他就曾經聽萬仙劍之內的凰兒姐姐說過,妖族,是有著天生的血脈等級之分的。
那是刻印在靈魂之中的東西,也是妖族萬死不敢輕易冒犯的存在。
而凰鳥,按表麵來說,的確就是妖族。
但是,若是仔細來論的話,凰鳥其實與傳說中的朱雀一樣,都是屬於天地所生的特殊靈體,為天地力量的化神。
至於妖族,無論有多麼強大,說到底,其所代表的還是本身,並不是某方天地的力量。
而凡是生靈,見到天地之力,自然是會有所敬畏的。
當然,人除外。
畢竟,某些人即使成了仙,甚至是成了神,本性卻難以改變。
什麼都想要,什麼都想得,可是最後的結果卻是什麼都得不到,直至消散於虛無之中。
“比我們家所畫的那些凰鳥畫像,好看多了”,終於,在一旁來回欣賞的長公主欣喜一笑,捧著自己捏的小雪人放在了桌案之上,推到了某人的麵前。
聽到這話,看著那小巧的小雪人,冷若雨笑了笑,並沒有去解釋什麼。
論凰鳥,恐怕在這個世界之上,並沒有幾個人能夠比他更加清楚瞭解了。
微蕩的風雪,儘管無法對修士造成什麼嚴寒冰冷。
但是火爐,卻還是在閣樓之上靜靜的燃燒著,散發著無儘的溫暖之意。
看了看那在一旁床榻之上熟睡的人影,長公主站在窗邊,看著那隻展翅翱翔的凰鳥雪雕,臉上掛滿了溫和的笑意。
看著她的樣子,冰若雪在心中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知道這丫頭似乎是動情了。
可是,世間之上有很多東西,都隻能看著,但是想要觸控,那就很有可能會糾其一生一世,甚至是來生來世。
那樣的等待,她不知道麵前的這個丫頭,究竟要傷心上多久。
正如那大湖之下的溶洞之內,一道幽綠色的狹長身影,瞪著一雙巨大的眼睛,虎視眈眈的盯著那極高的水麵。
因為在那裡,正有一隻展翅翱翔之影,死死的盯著自己。
似乎,自己隻需要稍微動上那麼一動,就會在一瞬之間被其給徹底吞沒殆儘,隻能等待來生來世,再來湖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