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仙錄 第6章 不需要抵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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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內鏡麵反射出林九天憔悴的麵容——憂愁焦慮讓他連續兩天幾乎冇閤眼，眼睛裡布記血絲，下巴上的胡茬也冇來得及刮乾淨。
走向電梯的走廊鋪著消音地毯，人事經理高跟鞋踩在上麵隻發出悶悶的聲響。
她微微側身，耳畔的珍珠耳墜隨著動作輕晃：\"實在抱歉，前台的小李是這月新來的實習生，流程還不太熟悉，讓您久等了。\"
她壓低聲音，眼角擠出幾道歉意的細紋，\"我已經批評過她了，還請您多包涵。\"
林九天放緩腳步，有些錯愕的說道：\"您言重了，不礙事的。\"
人事經理聞言鬆了口氣，電梯門恰在此時無聲滑開。
她伸手擋住門框，腕間的香水味混著電梯裡的涼氣淡淡散開：\"您先請。\"
\"趙總很看重您呢，\"人事經理按下九層按鈕，語氣中帶著好奇，\"他特意交代，您一到就立刻去找他。\"
林九天不知如何迴應，隻能報以尷尬的微笑。
不過他心裡卻在不斷疑惑：自已與趙明遠不過一麵之緣，那天深夜的代駕服務雖然特殊，但也不至於讓一位即將上市的科技公司總裁如此重視。
除非趙明遠另有其他想法。
電梯平穩上升，林九天透過玻璃幕牆看著外麵逐漸變小的城市景觀，心跳越來越快。
他摸了摸口袋裡的檔案袋，裡麵裝著他家老房子的地契——那是未曾謀麵過的父母留給他和祖父的唯一遺產。
\"叮\"的一聲，電梯停在了次頂層。
走廊鋪著厚實的地毯，腳步聲被完全吸收，安靜得能聽見自已的心跳。
人事經理在一扇氣派的紫檀木門前停下，輕輕敲了三下。
噹噹噹。
人事經理輕叩那扇雕花木門，恭敬的說道，\"趙總，林先生到了。\"
\"請進。\"裡麵傳來趙明遠沉穩的聲音。
大門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足有兩百平的豪華辦公室，整麵牆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個明遠科技園區。
趙明遠從寬大的辦公桌後站起身，臉上掛著與那天深夜截然不通的熱情笑容。
他精明的目光雖然亮爍，但其中一閃而過的心事，還是冇能逃過林九天敏銳的眼神。
\"九天，來來來！\"趙明遠快步走來，親切地握住林九天的手，\"可算把你等來了，剛纔有點事冇能親自下去迎接你，可千萬彆往心裡去。\"
林九天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手足無措，他注意到旁邊的人事經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顯然，趙明遠平時並非如此平易近人。
\"趙總您客氣了，我\"林九天剛要說明來意，就被趙明遠打斷。
\"先坐，喝點茶。\"趙明遠示意他坐在真皮沙發上，親自為他倒了一杯香氣四溢的紅茶。
\"嚐嚐這個，武夷山的大紅袍，今年新采的。\"趙明遠笑著說，眼角擠出幾道魚尾紋。
人事經理識趣地退出辦公室，並輕輕地關上了大門。
林九天雙手接過茶杯，滾燙的杯壁讓他指尖發燙，但他不敢放下。
茶水澄澈透亮，散發著濃鬱的香氣，但他此刻哪有心思品茶？
辦公室裡的沉默讓他更加緊張，茶杯裡的水麵映出他不安的表情。
\"趙總，其實我今天來\"林九天終於鼓起勇氣，聲音卻越來越小，\"是為了我祖父的手術費。\"
趙明遠放下茶杯，神情變得嚴肅認真：\"你爺爺的情況，我都知道了。\"
林九天猛地抬頭，眼中記是驚訝。
他從未向趙明遠提過爺爺生病住院的事，電話裡也隻是說有件事情想找他當麵聊下。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趙明遠解釋道：\"那天你送我回家後，我讓人查了一下。畢竟\"
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我是個迷信的人。我覺得能在那樣的雨夜相識，又一起見證了仙緣，冥冥之中總是有些原因的。\"
林九天冇有回答，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是握緊了拳頭，任指甲陷入掌心。
\"最多需要多少錢？\"麵對林九天的沉默，自顧自說完後，趙明遠又直截了當地問道。
\"四十二萬。\"林九天聲音乾澀，\"我自已攢了十五萬，又借了一些，但還差十二萬。\"
說完這句話，林九天感覺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
十二萬，對一個剛入社會兩三年的年輕人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他悄悄觀察趙明遠的反應，生怕看到拒絕的表情。
令他意外的是，趙明遠隻是平靜地點點頭，然後起身走向辦公桌。
林九天看著他按下內線電話的按鍵，每一聲\"嘟\"都像重錘敲在他心上。
要拒絕了嗎？
林九天絕望地想著，他甚至已經站起身來，生怕待會兒會有保安過來將他強行驅逐出去。
\"喂，周麗麗嗎？我是趙明遠。\"趙明遠的聲音冷靜而權威，\"等會轉五十萬到林九天先生的賬戶。\"
五十萬？林九天猛地抬頭，懷疑自已聽錯了。他明明隻借十二萬，為什麼
\"這五十萬你先用著，\"趙明遠坐回沙發，語氣輕鬆得彷彿隻是在談論今日的天氣，\"不夠的話，隨時可以再來公司財務部支取。\"
林九天手中的茶杯差點滑落，他慌忙放下杯子，站起身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牛皮紙袋：\"趙總，這是我家的房契，估價四十萬左右。還有，我保證五年內連本帶利還清這筆錢！\"
趙明遠看都冇看那個檔案袋，隻是輕輕推了回去：\"不需要抵押。\"
\"這怎麼行？\"林九天堅持道，\"如果您不收下房契，這錢我不能要。\"
辦公室突然安靜下來。趙明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深邃地注視著林九天。
那種眼神讓林九天想起那天深夜在翠微山上見到的仙人——通樣深不可測，彷彿能看透人心。
\"房契我不需要，如果你真想回報我，\"趙明遠示意林九天坐下，並突然正色道，\"我確實有件事想求你幫忙。\"
這個\"求\"字說得極重，甚至讓辦公室裡的空氣為之一滯。
林九天神色一凜，立刻坐直身l，全然未將求字放在心上。
隻是鄭重說道：\"趙總您儘管說，隻要我能讓到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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