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價帝王綠手鐲變啤酒瓶底，我笑了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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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結婚前，爸媽給我買了一隻7位數的帝王綠手鐲作為我的嫁妝。
由於手鐲太貴我一直捨不得戴，便放在保險櫃裡鎖著，偶爾拿出來戴戴欣賞。
這天，我偶然刷到一個翡翠直播間，主播激動地說，現在一隻完美的帝王綠手鐲要值9位數。
看來我的手鐲漲價了，我饒有興致地連線，拿出鐲子讓主播幫我評估下。
主播隻是看了一眼，臉上便露出輕蔑的表情：
“妹妹，看你家裝飾那麼豪華，我以為要開眼了，結果害我白激動了一場，你這手鐲就是酒瓶子材料，扔垃圾都冇人要！”
1
直播間瞬間沸騰，都在罵我裝逼。
我微微皺眉，立馬反駁道，“我有證書哦，你看清楚再說。”
主播也來勁了，舉著手發誓說如果他看走眼了，出門被車撞死。
我也反手拿出了當時的購物發票。
這時，主播忽然看到了我臥室背景牆上的婚紗照，小心地問，“你是說平時都放在保險箱裡，密碼隻有你知道？”
“我老公也知道。”我不知為何說話突然有些冇底氣。
“妹妹，聽哥一句勸，你父母當時應該給你買的真帝王綠，可你現在手上的也是真啤酒瓶底，其中的事我不方便揣測了，你自己想吧。”
我心跳得突突突的，頭也有些發暈，
此時老公顧言程光著身子穿著猛男圍裙走了進來，看到我臉色不好，立馬關切地問，“老婆，你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你坐好，我給你倒杯溫水喝喝。”
看著他寬肩窄腰的好身材，以及帥氣的臉上真切的關心，
我輕輕歎了口氣，我應該相信這個結婚8年還是對我溫柔體貼如初的老公，
或許是直播間的主播冇見過好東西，我還是拿到專業的檢測機構去鑒定估值吧。
第二天，我冇有告訴顧言程，獨自開車去了芒市最權威的珠寶鑒定中心。
“江小姐，您來了。”
鑒定中心的老總是我父親的老友，王叔。
他親自接待了我，將我引到室。
我把手鐲和當年的證書、發票一併放在絲絨托盤上。
王叔戴上白手套，拿起手鐲，隻看了一眼，眉頭就鎖了起來。
他冇說話，拿著手鐲進了裡間的精密儀器室。
等待的每一秒都格外難熬。
半小時後，王叔走了出來，臉色凝重得能滴出水。
“小遲，這鐲子……”他欲言又止。
“王叔，您直說。”我的心已經沉到了穀底。
“是假的。”
三個字，像三顆子彈，擊碎了我最後一絲僥倖。
“材質是玻璃合成，染色劑調出來的色，市場價不超過三百塊。”
我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王叔，能不能幫我查一下，我這隻真的鐲子，有冇有在市場上流通過？”
王叔點點頭，打開了內部的典當和拍賣數據庫。
這個係統聯網了全國所有正規的典當行、拍賣行和二手交易平台。
他輸入了手鐲的唯一編碼。
螢幕上，一條記錄赫然彈出。
【帝王綠手|鐲，編號xxxxx，於五年前，在“恒通典當行”被典當，成交價800萬。】
【典當人：顧言程。】
轟的一聲，我腦子裡炸開了。
顧言程。
五年前。
我清楚地記得，五年前，顧言程曾興致勃勃地拉著我，說他朋友有一個關於新能源電池的項目，前景無限，讓我投資一筆錢。
我看過那份項目書，漏洞百出，全是空中樓閣。
我當場就拒絕了。
他當時很失望，但也冇多說什麼，隻說尊重我的決定。
原來，他揹著我，用這種方式拿到了錢。
偷走了我的嫁妝，我的珍愛之物，換了800萬。
那800萬，他用來做了什麼？
心口像是被活生生剜掉一塊，疼得我無法呼吸。
八年的婚姻，八年的溫柔體貼，難道全都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王叔，謝謝您，這件事請您務必保密。”
“放心吧，小遲。”
離開鑒定中心，我冇有回家，而是撥通了一個電話。
“陳哥，我是江遲。”
電話那頭是跟了我家二十年的安保主管，如今自己開了家頂級的安保和調查公司。
“大小姐，有什麼吩？”
“幫我查個人，顧言程。我要他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一切，钜細靡遺。”
“特彆是，這五年，他每一筆錢的去向。”
“還有，特彆關注一個叫‘恒通典當行’的地方。”
“好的，大小姐。三天內給您結果。”
掛了電話，我看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眼裡的溫度一點點褪去。
顧言程，希望你有合理的解釋，否則
2
回到家時，顧言程已經做好了滿桌的菜。
見我回來，他立刻迎上來，接過我的包，像往常一樣給了我一個擁抱。
“老婆，今天去哪兒了？累不累？”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是我給他買的木質香調的香水。
可此刻，我隻覺得噁心。
我推開他，不動聲色地笑了笑，“冇什麼，就是出去逛了逛。”
他有些驚詫，但很快又被溫柔的笑意掩蓋。
“快洗手吃飯吧，今天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小排。”
飯桌上，他不停地給我夾菜，噓寒問暖。
“老婆，你今天臉色還是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我看你最近好像總冇精神，要不要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看著他那張英俊又充滿關切的臉，我忽然覺得很可笑。
一個人怎麼可以偽裝得這麼好？
“可能吧。”我放下筷子，“對了，我今天去王叔的鑒定中心了。”
顧言程夾菜的手，在空中停頓了一秒。
“去那兒做什麼？”他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異常。
“想把媽媽送我的那隻手鐲拿去估估價，聽說現在漲到九位數了，嚇我一跳。”我狀似無意地提起。
“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他笑著，將一塊魚肉夾到我碗裡，“老婆的嫁妝，當然是無價之寶。”
“可惜，王叔說我那隻是假的。”我緊緊盯著他的眼睛。
顧言程的瞳孔，在那一瞬間，猛地收縮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恢複了鎮定，甚至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什麼？假的？怎麼可能！那可是咱爸媽親自去緬甸公盤拍回來的！”
“他是不是看錯了？這老王，年紀大了，眼睛也花了！”
“不行，老婆，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明天就去找他理論！這不是汙衊人嗎！”
他義憤填膺，演得活靈活現。
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了數據庫裡的記錄，我可能真的會再次被他騙過去。
我笑了。
“不用了，可能真是直播間的主播胡說，王叔也跟著開玩笑呢。你彆當真。”
我給了他一個台階。
他立刻順著爬了下來，鬆了口氣的樣子，“那就好，我就說嘛，怎麼可能是假的。”
這頓飯，我吃得味同嚼蠟。
三天後，陳哥的電話打了過來。
“大小姐，東西發您加密郵箱了。”
我打開電腦，點開了那個加密檔案。
第一份檔案，是顧言程的財務狀況。
觸目驚心。
他每個月從我這裡拿的五十萬零花錢，以及各種節假日、紀念日的轉賬，幾乎冇有一分錢存下來。
所有的錢，都流向了澳門的各大賭場。
附帶的照片裡，他在賭桌前一擲千金，滿麵紅光。
輸光了錢，又在小巷子裡被人追打，鼻青臉腫。
原來，他不僅偷了我的手鐲，還是個無可救藥的賭徒。
我關掉這份檔案，點開了第二份。
更是讓我渾身惡寒。
照片裡，顧言程親密地摟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笑得燦爛。
那女人叫蘇晚，二十出頭，長著一張清純無辜的臉。
更讓我窒息的是，他們懷裡，還抱著一個四五歲大的男孩。
男孩的眉眼，和顧言程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照片的背景，是顧言程父母在鄉下的那棟小樓。
他的父母，正滿臉慈愛地逗弄著那個孩子。
一家人，其樂融融。
我的丈夫，我的公婆，他們一起，給了我一個天大的“驚喜”。
我關上電腦，身體控製不住地發抖。
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因為極致的憤怒。
原來，我纔是那個局外人。
一個提供金錢，維持他們奢華生活的，愚蠢的提款機。
好。
真好。
顧言程，你們一家人，真好。
3
第二天一早，我告訴顧言程，我想他爸媽了，想回去看看他們。
他喜出望外，立刻去準備禮物。
“老婆，你真是太賢惠了。我爸媽要是知道你要回去，肯定高興壞了。”
我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是啊，他們肯定“高興壞了”。
回到鄉下，公公婆婆果然表現出了十二分的熱情。
拉著我的手，噓寒問暖，一口一個“好閨女”。
我環顧四周，冇有看到那個孩子的身影。
“爸，媽，我聽說你們最近帶了個親戚家的小孩？怎麼冇見到人啊？”我故作好奇地問。
婆婆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不自然。
“哦……你說小寶啊，他……他今天被他姑姑接去玩了。”
“是啊是啊，”公公連忙附和，“那孩子可憐，父母出意外都冇了，我們看他孤苦伶仃的，就接過來照顧幾天。”
他們倆一唱一和，眼神躲閃，一看就是在撒謊。
我心裡冷笑，麵上卻露出同情的神色。
“原來是這樣，那真是太可憐了。爸媽你們真是善良。”
“應該的，應該的。”
正在這時，裡屋傳來一陣孩子的哭聲。
“哇……奶奶，我餓……”
公婆的臉色，唰一下全白了。
顧言程的表情也僵住了。
一個穿著開襠褲的小男孩，揉著眼睛從房間裡跑了出來，一頭紮進了我婆婆的懷裡。
“奶奶，我要吃糖。”
男孩抬起頭，那張臉，分明就是縮小版的顧言程。
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
婆婆抱著孩子，手足無措，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看。
“這……這是……”她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顧言程反應最快，他一個箭步衝上去，抱起孩子，然後轉身對我強笑道：
“老婆，你聽我解釋。這……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遠房親戚的孩子，他……他認生，管誰都叫爺爺奶奶。”
“他爸媽跟我長得有點像，所以……所以這孩子也跟我有點像，哈哈，巧合，都是巧合。”
他一邊說，一邊拚命給父母使眼色。
公公婆婆如夢初醒，連連點頭。
“對對對，巧合，巧合。”
我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在我麵前拚命演戲的樣子，隻覺得一陣反胃。
我冇有當場拆穿他們。
我甚至還走上前，摸了摸那孩子的頭，對他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是嗎？那真是太巧了。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呀？”
孩子怯生生地看了顧言程一眼，小聲說：“我叫顧子昂。”
顧。
連姓都跟他一樣。
顧言程的冷汗都下來了，他趕緊打圓場，“小孩子亂說的，他叫李寶，不叫顧子昂。”
“哦。”我點點頭，不再追問。
我拿出一張卡，遞給婆婆。
“媽，這裡麵有五十萬，你們照顧孩子也辛苦，買點好吃的，彆虧待了孩子。”
婆婆看著那張卡，眼睛都直了，剛纔的慌亂一掃而空。
“哎喲，我的好閨女，你真是太懂事了！我們怎麼會虧待孩子呢！”她一把搶過卡，笑得合不攏嘴。
顧言程也鬆了口氣，以為我真的信了他們的鬼話。
他摟住我的肩膀，深情地說：“老婆，你真好。”
我靠在他懷裡，笑得無比燦爛。
“我們是夫妻嘛。”
回去的路上，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陳哥發來的訊息。
【大小姐，您要的東西，找到了。】
【那隻帝王綠手鐲，下週三將在港城“天承拍賣行”進行春季拍賣，目前估價，一個億。】
一個億。
我看著窗外，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顧言程，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我回覆陳哥。
【我要定它了。】
【不惜一切代價。】
4
拍賣會那天，我飛往港城。
顧言程問我去哪，我隻說跟閨蜜去購物。
他冇有懷疑，還體貼地讓我多刷他的卡，儘管他的卡裡一分錢都冇有。
港城，天承拍賣行，包廂裡。
我隔著單麵玻璃，看著樓下人頭攢動的會場。
那隻手鐲作為壓軸拍品，被放在絲絨展台上，燈光下，它通體翠綠，水頭飽滿，美得驚心動魄。
起拍價，八千萬。
“八千一百萬！”
“八千三百萬！”
價格一路攀升，很快就突破了一個億。
我始終冇有舉牌。
直到價格飆升到一億兩千萬，場上隻剩下兩個買家在膠著時，我才按下了桌上的競價器。
“一億五千萬。”
我的報價通過擴音器傳遍全場，瞬間引起一片嘩然。
一次加價三千萬，所有人都朝我的包廂看來。
那兩個買家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放棄了。
“一億五千萬，一次。”
“一億五千萬，兩次。”
“一億五千萬，三次！成交！”
隨著拍賣師的一錘定音，這隻曾屬於我的手鐲，在被典當五年後，又以一個翻了近二十倍的價格，回到了我的手中。
我刷了卡，拿到了手鐲。
冰涼的觸感貼著我的手腕，彷彿在訴說著這五年的離彆。
我輕輕摩挲著它，心裡冇有失而複得的喜悅，隻有一片冰冷的平靜。
好戲，纔剛剛開始。
回到芒市，我冇有將手鐲放回保險櫃。
而是戴在了手上。
顧言程第一眼就看到了。
他死死地盯在我的手腕上，瞳孔地震。
“老……老婆，你這鐲子……”他聲音都在發抖，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他以為這是那隻假的。
他怕我戴著這隻“玻璃”出去丟人。
“好看嗎？”我抬起手腕，在他眼前晃了晃，“我還是覺得，戴在手上更好看。”
“好……好看。”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就是……老婆，這東西太貴重了，平時戴著萬一磕了碰了多可惜，還是放起來吧。”
“冇事，碎了就碎了。”我無所謂地笑笑，“一件首飾而已。”
他看著我，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從那天起，我開始著手佈置我的“陷阱”。
我找人做了一份天花亂墜的投資計劃書。
項目名字很高大上——“元宇宙數字地產”。
裡麵充斥著各種普通人看不懂的專業術語和虛無縹緲的宏偉藍圖。
總之一句話，風險極高，但一旦成功，回報率是十倍起步。
一個完美的，為賭徒量身定做的騙局。
晚上，我靠在顧言程懷裡，狀似無意地提起。
“老公，我最近在看一個項目，感覺很有前景。”
我把計劃書遞給他。
顧言程的眼睛，在看到“十倍回報”那幾個字時，瞬間就亮了。
那是一種餓狼看到獵物時，貪婪而又瘋狂的光。
他激動地抓住我的手，“老婆，這個項目太牛了！我們一定要投！”
我故作為難，“可是，我爸說這個風險太高了，不讓我碰。”
“叔叔那是老思想！現在這個時代，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老婆，你還記得五年前我跟你說的那個新能源項目嗎？我朋友後來自己做了，現在身家幾十億！我們當時就是太保守了，才錯過了機會！”
他提起五年前的事，臉上滿是“悔恨”。
我心裡冷笑，臉上卻露出動搖的神色。
“真的嗎？那……這個項目，你覺得靠譜？”
“靠譜！太靠譜了！”他拍著胸脯保證，“老婆，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把這個項目交給我來負責，我保證，一年之內，給你賺回一個芒市集團！”
看著他信誓旦旦的樣子，我終於“下定決心”。
“好，老公，我信你。”
“我打算為這個項目舉辦一個釋出會，邀請芒市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到時候，我會當衆宣佈，由你來擔任這個項目的ceo。”
“真的嗎？老婆！”顧言程激動得快要跳起來，他抱著我狠狠親了一口，“你真是我的好老婆！我太愛你了！”
“不過，”我話鋒一轉，“這個項目需要的啟動資金太大了，我一個人也拿不出那麼多現金。”
顧言程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我看著他，緩緩拋出了我的誘餌。
“所以，我準備給你投資一個億。”
5
“一個億！”
顧言程的呼吸都急促了，眼睛裡迸發出狂熱的光。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小心翼翼地確認：“老婆，你……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微笑著點頭，“你是我的丈夫，我不支援你支援誰？”
“太好了！老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他興奮地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功成名就，坐擁金山的樣子。
從那天起，顧言程徹底變了一個人。
他不再沉迷遊戲，不再無所事事。
他每天西裝革履地出門，拿著我給他準備的計劃書，開始呼朋引伴。
他所謂的“狐朋狗友”，全都是和他一樣的賭徒和投機分子。
我通過陳哥的監控，看著他在各種高檔會所裡，唾沫橫飛地向那群人兜售他的“元宇宙”美夢。
“兄弟們，這次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我老婆，芒市集團的江遲，你們知道吧？她出錢，一個億！讓我來操盤！”
“這項目，我看過了，穩賺不賠！一年十倍回報！”
“現在就缺一筆啟動資金，我老婆那邊走流程慢，我們自己先把盤子搭起來。你們誰有興趣，可以帶資入股，到時候按股份分紅！”
那群賭紅了眼的亡命之徒，一聽到“江遲”和“一個億”，立刻就上了鉤。
他們把顧言程當成了財神爺，一個個圍著他，諂媚奉承。
“程哥，你可真是我們的領路人啊！”
“以後發了財，可千萬彆忘了兄弟們！”
顧言程被捧得飄飄然，大手一揮。
“放心！跟著我，有肉吃！”
在钜額利益的誘惑下，那群人開始瘋狂湊錢。
賣房的，賣車的，抵押貸款的，甚至去借高利貸的。
短短一週時間，他們竟然真的湊出了一個億的資金。
所有的錢，都打進了顧言程新註冊的那個空殼公司的賬戶。
而那個賬戶的實際控製權，在我手裡。
顧言程拿著這一個億，每天揮金如土，請客吃飯，出入各種風月場所，儼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派頭。
他甚至還給遠在鄉下的蘇晚和他的私生子，買了一套芒市中心的大平層。
他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卻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以視頻和照片的形式，分毫不差地傳到了我的郵箱裡。
我看著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麵，內心毫無波瀾。
魚兒，已經全部入網。
是時候，收線了。
我定下了項目釋出會的時間和地點。
芒市最頂級的七星級酒店，最大的宴會廳。
我發出了上百張邀請函，囊括了芒市所有的商界名流、媒體記者。
顧言程對此興奮不已，他特意去定製了最高級的禮服，每天對著鏡子練習自己的“ceo演講”。
釋出會前一晚，他抱著我，意氣風發。
“老婆，明天，我就要讓全芒市的人都看看，你的男人，不是一個隻會吃軟飯的廢物！”
“我不僅要讓你過上最好的生活，還要讓我們的孩子，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繼承人！”
他一邊說，一邊撫摸著我的小腹。
我微笑著靠在他懷裡，柔聲說：“好啊，我等著。”
孩子？
顧言程，你確實會有一個繼承人。
隻不過，他的結局，可能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6
釋出會當天，酒店門口豪車雲集，星光熠熠。
整個芒市的上流社會，幾乎傾巢出動。
宴會廳裡，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顧言程穿著一身筆挺的白色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容光煥發地站在我身邊，接受著眾人的祝賀。
“顧總，年輕有為啊！”
“江小姐真是好福氣，找到了這麼一個優秀的丈夫。”
顧言程挺直了腰板，臉上的笑容無比得意。
他享受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彷彿他已經成了這個城市的王。
他那些“投資者”朋友們，也都打扮得人模狗樣，坐在最前排，一個個滿臉期待，等著見證自己財富自由的輝煌時刻。
公公婆婆也被接了過來，穿著我給他們買的名牌，侷促又興奮地坐在主桌，看誰都帶著一股子揚眉吐氣的勁兒。
他們不停地跟同桌的人炫耀。
“我兒子，顧言程，今天這個項目的負責人！”
“厲害吧？我們老顧家，要出龍了！”
我冷眼看著這一切，像是在看一出無比滑稽的戲劇。
吉時已到。
主持人上台，講了一段熱情洋溢的開場白後，隆重地請我上台致辭。
我挽著顧言程的手，在閃光燈和掌聲中，緩緩走上舞台。
顧言程的臉上，是抑製不住的激動和驕傲。
他以為，這是他人生最高光的時刻。
他不知道，這是他走向地獄的開端。
我站到麥克風前，環視全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清了清嗓子，微笑著開口。
“感謝各位來賓，在百忙之中，抽空參加我們‘元宇宙數字地產’項目的啟動釋出會。”
“很多人都知道，我江遲，是芒市集團的繼承人。但我首先，是一個妻子。”
我轉過頭，深情地看向顧言程。
“我身邊的這位，是我的丈夫，顧言程。我們結婚八年，他一直是我最堅實的後盾，是我最溫暖的港灣。”
“他有才華，有夢想，隻是缺少一個機會。作為他的妻子，我理應支援他，成就他。”
台下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顧言程的眼眶都紅了，他感動地握緊我的手。
“所以，今天，我決定，將這個潛力無限的項目，全權交由我的丈夫，顧言程先生來負責！”
掌聲更加熱烈。
顧言程激動地向台下揮手致意，他那些朋友們更是歡呼雀躍，彷彿已經看到了無數的鈔票在向他們招手。
我抬手，示意大家安靜。
重頭戲，來了。
“為了表示我對丈夫，對這個項目的絕對信心。”
我頓了頓，緩緩舉起了我戴著手鐲的左手。
聚光燈下，那抹假帝王綠，竟也流光溢彩，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7
“我將不會以現金的方式進行投資。”
我的聲音通過麥克風，清晰地傳到會場的每一個角落。
“我將用我最珍貴的一件嫁妝——我手上的這隻帝王綠手鐲，作為本次項目的天使輪投資！”
全場一片嘩然。
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看著我手腕上那抹驚心動魄的綠色。
“這隻手鐲，是我父母在我婚前所贈，意義非凡。就在上週，港城天承拍賣行剛剛拍了一隻幾乎一模一樣的帝王綠手鐲，創下了一億五千萬的成交記錄！”
轟！
人群徹底炸開了鍋。
一億五千萬！
所有人都被這個數字震驚了。
閃光燈像瘋了一樣閃爍，快門聲響成一片。
“我宣佈，我將立刻委托拍賣行，出售這隻手鐲。所得款項，一分不留，全部作為我們‘元宇宙’項目的啟動資金！”
“請大家共同見證，一個商業帝國的崛起！”
我的話音剛落，雷鳴般的掌聲瞬間淹冇了整個宴會廳。
“江小姐大氣！”
“顧總好福氣啊！”
“強強聯合！這個項目必火！”
所有人都沸騰了，除了一個人。
顧言程。
他臉上的血色，在一瞬間褪得乾乾淨淨，整個人僵在原地，像一尊石化的雕像。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手上的鐲子，眼神裡充滿了驚恐、絕望和難以置信。
隻有他知道這隻鐲子是假的。
那麼，他賣掉的800萬，他許諾給那群投資者的一個億，都成了泡影。
“不……”
他失神地呢喃著，嘴唇哆嗦，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我對著他，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
“老公，開心嗎？”
“一個億的投資，現在變成了一億五千萬。”
“你應該，謝謝我。”
他猛地回過神，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聲音嘶啞地哀求：
“不……老婆，不要！我不要手鐲，你給我錢，給我現金就好！”
“為什麼？”我故作驚訝，“這鐲子比一個億還多五千萬呢，你不是賺了嗎？”
“我不要！我不要！”他像是瘋了一樣，情緒徹底失控，“我求求你，把鐲子收回去，你給我錢！”
他的失態，讓台下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眾人麵麵相覷，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坐在第一排的公公婆婆，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們看到兒子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又聽到“一億五千萬”這個數字，急了。
婆婆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言程！你傻了嗎！那是一個多億啊！乾嘛不要！”
她說著，就和公公一起，衝上舞台，一左一右地架住了顧言程。
“走！跟我們到後台去！你今天是不是昏了頭了！”
他們倆不顧顧言程的掙紮，強行把他拖向了後台的休息室。
我看著他們一家三口的背影，緩緩地拿起了另一個麥克風。
那是我早就準備好的，連接著休息室裡隱藏的擴音器。
我按下了開關。
8
休息室的門被重重關上。
“你個敗家子！你瘋了是不是！”
婆婆尖利的聲音，通過音響，響徹整個宴會廳。
“那是一億五千萬！不是一千五百萬！你腦子被門擠了說不要！”
“就是！”公公也跟著怒吼，“江遲肯把這麼貴重的東西拿出來給你，那是看得起你！你倒好，還往外推！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們！”
顧言程崩潰的哭喊聲傳來。
“我能怎麼辦！我能怎麼辦！”
“你們以為我不想要麼！”
“那隻鐲子，我五年前就偷出去賣掉了！賣了八百萬，全都給你們，給我，還了賭債！”
“我花了兩百塊錢，買了個一模一樣的玻璃瓶底放回去了！”
“我怎麼知道這破玩意兒幾年時間，能漲到一個多億！”
“現在她要把這個假的賣了給我投資，一個億！幾輩子牢都不夠我坐！”
“我要是接了，我們全家都得完蛋！”
顧言程的每一句話，都像一顆重磅炸彈，在死寂的宴會廳裡炸響。
所有人都驚呆了。
偷竊，典當，還賭債，用假貨調包……
資訊量太大，讓所有人的大腦都陷入了宕機。
那群坐在第一排的“投資者”，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錯愕，再到猙獰的憤怒，隻用了幾秒鐘。
他們被騙了。
他們賣房賣車湊出來的一個億，全都被顧言程這個賭徒拿去揮霍了。
所謂的“元宇宙項目”，所謂“江遲投資的一個億”，全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
“姓顧的！你他媽敢騙我們！”
一個滿臉橫肉的光頭大漢，第一個反應過來，他一腳踹開桌子，像一頭髮怒的公牛，朝著後台休息室就衝了過去。
“還我錢來！”
其他人也如夢初醒，一個個雙眼赤紅，嘶吼著，咆哮著，像一群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瘋了一樣湧向後台。
“顧言呈！你個王八蛋！”
“老子的房子都賣了！你今天不把錢吐出來，老子弄死你！”
“打死他！打死這個騙子！”
整個宴會廳，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保安根本攔不住這群紅了眼的亡命之徒。
休息室的門，被一腳踹開。
裡麵，傳來顧言程和他父母驚恐到極點的尖叫。
緊接著，是拳頭到肉的悶響，和淒厲的慘叫。
我站在台上，冷漠地看著眼前這混亂的一幕。
我緩緩放下麥克風，拿起一杯香檳，輕輕抿了一口。
酒是好酒。
戲，更好看。
顧言程，這隻是開胃菜。
真正的大餐，還在後麵。
9
休息室裡，慘叫聲不絕於耳。
顧言程和他父母被那群瘋狂的投資者按在地上，拳打腳踢。
“還錢！快還錢！”
“我不管！今天拿不到錢，你們一家三口誰都彆想活！”
顧言程被打得鼻血橫流，牙齒都掉了幾顆，他抱著頭，在地上翻滾哀嚎。
“彆打了！彆打了！錢不在我這兒！在我老婆那兒！”
他像一條垂死的狗，從人群的縫隙裡，拚命地向我爬來。
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他爬到舞台邊，抓住我的裙襬，涕淚橫流地仰頭看我。
“老婆……老婆，救我！”
“看在我們八年夫妻的情分上，你救救我！他們會打死我的！”
“錢，我一定還！我馬上就還！你先讓他們停手，好不好？”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看著這張我愛了八年的臉，此刻沾滿了血汙和泥土，醜陋不堪。
“夫妻情分？”
我輕笑一聲，從手包裡，拿出了一份檔案。
我將檔案，甩在了他的頭上。
紙張散落一地。
最上麵一張，標題觸目驚心。
【親子鑒定報告】
“你說的夫妻情分，是指你揹著我，在外麵養小三，生兒子嗎？”
“你說的夫妻情分，是指你和你爸媽，合起夥來騙我，把你的私生子，說成是領養的孤兒嗎？”
顧言程看著那份鑒定報告，整個人都傻了。
他眼裡的最後一絲光，也徹底熄滅了。
“顧言程，我們之間，完了。”
“我會讓你淨身出戶，你從我這裡拿走的每一分錢，我都會讓你加倍吐出來。”
“至於你欠他們的錢，”我指了指那群虎視眈眈的債主，“你自己想辦法吧。”
“不！不！”顧言程絕望地嘶吼，“江遲！你不能這麼對我！你這個毒婦！”
一直被打得半死的公公婆婆，聽到我的話，也像是迴光返照一般，從地上掙紮著爬了起來。
“好你個小賤人！是你！都是你設計的！”
婆婆的頭髮散亂，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她指著我，麵目猙獰地尖叫：“你毀了我兒子！你毀了我們全家！我跟你拚了！”
她突然從旁邊的餐桌上，抄起一把切水果的刀，瘋了一樣向我衝來。
“我殺了你！”
公公也跟著衝了上來，想要幫手。
我身後的保鏢立刻上前，一腳就將婆婆踹翻在地。
她手中的刀脫手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噗嗤一聲。
正正地插在了剛剛爬起來的公公的大腿上。
“啊！”
公公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抱著腿倒了下去，鮮血瞬間染紅了褲子。
婆婆看到這一幕，嚇得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一場鬨劇，終於落幕。
我撥通了報警電話。
“喂，警察嗎？這裡有人聚眾鬥毆，還有人持刀行凶。”
警察和救護車很快就來了。
顧言程和他的債主們，被一起帶回了警局。
他那對極品父母，也被救護車拉走了。
我看著警車和救護車呼嘯而去，臉上冇有一絲表情。
我給陳哥打了個電話。
“陳哥，顧言程在外麵那個女人和孩子，處理乾淨。”
“明白，大小姐。”
顧言程，安心進去吃牢飯吧。
你的好戲，還在後頭。
10
顧言程因為詐騙和钜額債務，被判了十五年。
他的那群“投資者”朋友，也因為非法集資和故意傷人，各自領了幾年刑期。
公公因為持刀傷人未遂，加上本身就有案底，被判了五年。
婆婆受了刺激，精神失常，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我委托陳哥去處理蘇晚和那個孩子。
陳哥的人找到她時，她已經聽說了釋出會上的事，正準備捲款跑路。
她從顧言程那裡騙來的房子和錢，被悉數追回。
她哭著求陳哥，說孩子是無辜的，求我放過孩子。
我讓人告訴她，孩子我會送到孤兒院，未來的生活是好是壞，全看他自己的造化。
至於她，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聽說她後來又回了夜場，隻是年紀大了，又不複當年的清純，過得並不如意。
這都與我無關了。
顧言程在獄中的日子，很不好過。
他欠下的那些債，有一部分是黑道的錢。
我冇有出手乾預，那些人自然有的是辦法讓他“還債”。
冇過多久，就傳來了他在獄中鬥毆，意外身亡的訊息。
我知道，那不是意外。
但那又如何呢？
一切都結束了。
我處理掉了所有和顧言程有關的東西，包括那棟我們住了八年的婚房。
爸媽接我回了老宅。
他們什麼都冇問，隻是默默地陪著我。
那天下午，陽光很好。
我坐在花園的躺椅上，看著湛藍的天空。
媽媽走過來，手裡拿著一張薄毯，輕輕地蓋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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