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價屠夫 第375章 你說奇怪不奇怪
“溶月姑娘。”
羅溶月微微頷首,表示自己聽見了原本準備疾馳離開的馬匹,被硬生生拽著韁繩,停在了原地。
馬匹的嘶鳴,帶著些許不滿地跺腳聲,車夫隻能一下又一下地撫摸馬的脖子讓它安靜下來。
羅溶月站在馬的對麵,輕輕摸了摸,這匹馬的腦袋,“乖,辛苦你了,我和他說兩句話,就走,等你回來讓人給你準備好吃的,讓你一次吃個夠。”
有了保證,馬匹也不焦急了,甚至還用腦袋拱了拱羅溶月,表示讓她快些,彆耽誤自己回來乾飯。
羅溶月笑了笑,站到了窗子邊兒,“安大人,這麼晚了,您是回府中,還是回大理寺。”
安清初也沒打算瞞她,“還有些事情要收一下尾,會直接去大理寺。”
羅溶月抬頭看了一眼天色,隨後語氣隨意道,“大人還真是敬業,這麼晚了,還要處理政務。”
安清初隻是無奈地笑了笑,“能多處理一些,就能讓京城中的人多一份安心。”
他神情溫柔地盯著羅溶月,安心那兩個字咬的極其重。
羅溶月好像是沒有聽懂他話中的意思,隻是跟著點頭,並且自己往後撤了半步。
“大人路上小心,處理案件固然重要,您也要保重身體啊!”
安清初放下車簾,“告辭。”
馬車內他的手緊緊攥著帕子,原本還有些濕潤的帕子,硬生生被他這個人體烘乾機給弄乾了。
這次,好像是他自己太心急了,安清初嘴角帶著苦澀的笑,“好吧,終究是我太貪心了嗎?”
……
大理寺的牢房內,羅永昌已經不知道是自己第幾次開始叫人了,“安清初呢!他怎麼不來,讓他過來見我。”
就算是羅永昌不喊煩,這些獄卒也早就聽煩了,不遠處坐在桌邊的人,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羅大人,您還是省省力氣吧,大理寺有大理寺的規矩,您想見我們大人,等需要叫您的時候,自然見您的。”
這位他們也不敢得罪,畢竟人家可是四品官員,如果有那點兒做的不好了,沒準人出去了,還要給他們使絆子呢。
當然,不得罪是不得罪,但也不能太過於諂媚,否則大理寺就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了。
不緊不慢的腳步聲,緩緩出現在不遠處,作為看守牢房的獄卒,立馬站起身,恭敬地看向從暗處由遠及近的人。
“參見大人!”
安清初早就沒有了之前的隨和,他對著幾人擺了擺手,便來到了關押羅永昌的牢房前。
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淩厲,“羅大人,今日你府上的婢女已經救過來了,並且她指認,她跳湖陷害,都是你一手指使的。”
指使,什麼指使?
羅永昌整個人都是懵的,他為什麼要指使婢女去害自己的女兒?
更何況,在見到那張臉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人就是自己女兒啊!
“安大人,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安清初的眼神變得更加冷厲了起來,“本官,不相信什麼誤會,隻相信真相。”
“來人,將他帶出來,本官要好好審問一番。”
“啊!”一聲聲慘叫從狹窄的窗戶中,悄悄溜出來喘口氣,烏雲卻為高懸在空中的月兒,遮住了雙眼。
但濃重的血腥味,根本無法掩蓋,真是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如果仔細聞,血腥味中,似乎還夾雜了一些,燒焦的味道。
滾燙的烙鐵,在離開時毫不留情地帶走了一層皮肉,緊接著一道鞭子便落在了那傷口上,根本不給羅永昌反應的機會。
被捆綁住的羅永昌啐出一口汙血,疼的他牙齒直打顫,“安清初,好樣你,你好樣的,等老子出去,你看老子告不告你就完了。”
安清初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神情自若,“羅大人有時間想這些,倒不如仔細想想,你女兒究竟是如何死而複生的,不然就算你告到禦前,也隻能咬碎牙齒嚥下去。”
燭火跳動,照亮了整個房間,羅溶月坐在桌邊,聽著沐雪的彙報。
“安大人,對羅永昌用刑了,並且還質問他,您死而複生的事情。”
羅溶月的手指輕輕敲擊在桌麵上,臉上的神情讓人猜不透,其中的意味。
“他動手倒是快,就是不知道我那個便宜爹,要吃多少苦頭了。”
“小姐,安大人似乎還查出來,那個婢女的證詞說,是羅永昌指使她陷害您的。”
“哦?”羅溶月本來敲著桌麵的手一頓,隨後抬眸看向沐雪,“那婢女現在如何了?”
沐雪惋惜地搖了搖頭,“小姐,她提交供詞按了手印之後,就直接上吊死了。”
在大牢中,還能找到上吊的工具,這倒是有幾分意思了。
“不用再去大理寺那邊了,一切明日就會出結果了。”羅溶月歎息著站起身,在即將走到床邊的時候,她轉頭看向沐雪,“彆忘了,明日多帶些銀兩送去給那個婢女的家人,好好一個人,怎麼就是想不開,死了呢?”
沐雪垂眸點頭,她不敢告訴自家小姐,其實那名婢女,當時她看見了,是安大人在嚴刑逼供之後,直接命人吊死了。
但自家小姐那惋惜的樣子,想來是猜到了這樣的結果。
本來她家小姐,已經打算,給那可憐的婢女一個好結果了,誰曾想竟然落得了那樣的結果。
要怪,隻能怪命運的不濟吧。
次日清晨,羅溶月一臉幽怨地盯著對麵的人,她就是想好好睡一覺,為什麼總有人不讓呢?
當然,也包括,眼前的蘇念青嘰嘰喳喳,比那樹上的小鳥,還要吵鬨上幾分。
“你說奇怪不奇怪?”
啊?
什麼奇怪?羅溶月滿臉地迷茫,她不知道啊,她剛才就跑了一會兒神。
蘇念青歎了口氣,“我說,我逃婚的物件就是太子,原本以為婚約作廢了,沒想到,太子又帶著人來求親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哦,哦哦!
羅溶月跟著點頭,“奇怪,這也太奇怪了,我在京城這麼久了,為何沒聽說你定親的訊息。”
蘇念青雙手拍在羅溶月的臉頰上,她捧著羅溶月的臉,讓她看向自己,“月月,是不是我們感情淡了,你都不聽我說話了。”
“太子聽就行了。”
本來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蘇念青還真就收回了手,“那倒是,他還挺喜歡聽我說話的,他說我的聲音很好聽。”
嗬,太子也是個狠人,睜著眼,瞎話隨口就來。
羅溶月看著坐回去,還想繼續給自己長篇大論的人,“你來找我究竟是乾什麼?”
扯了這麼久有的沒的,總得說到正事兒上吧?
“哦!這不是馬上就要太子生辰了嗎?我想讓你陪我去挑挑禮物。”
哦,禮物!
羅溶月甩開蘇念青的手,這種見色忘義的好友,不交也罷,她還是回去補覺吧。
馬車晃悠悠地走著,羅溶月歎了口氣,結果蘇念青將羅溶月的腦袋往自己肩膀上摁,“月月,你要是累了,先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謝謝啊,謝謝你的善解人意。
如果,剛纔不強硬拉她出門那就更好了。
在平穩的路上,羅溶月倒是有了幾分想要睡的意味。
隻是馬車突然晃動,羅溶月猛地睜開眼睛,馬車緩緩平穩之後。
外麵駕車的小廝,慌張開口,“小姐不好了,不好了,我們好像撞到了一個懷孕的婦人,她,她昏迷了。”
蘇念青心中也是一緊,這本來好好的,怎麼突然會出現一個懷孕的婦人。
“彆愣著了,還不趕緊將人,帶上車,我們去附近的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