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價屠夫 第394章 隻燃燒了一會兒
見羅溶月沒有著急回去,他眼中閃過了敬佩,“你挺有魄力,不如跟了我?”
羅溶月冷眼掃了他一瞬,抽出長劍,直指著他,“有沒有人曾經說過你話很多?”
那人冷下臉,本就威嚴的臉上,多了幾分耐人尋味,“你是第一個!”
“你也是第二個敢用劍指著我的人。”
羅溶月沉默,這種極度自負的人,實在不討人喜歡。
“你不問我第一個如何了?”
羅溶月收回劍,轉身朝著遠方離去。
那人大聲喊道,“本將名叫離戈,下次見麵,就是你的死期,你就沒機會聽到本將的名字了。”
羅溶月根本就沒有心情,感受那麼多,因為現在急切想要知道,那邊的情況。
一片狼藉的地方,殘屍遍地,血染遍地,倒是沒有幾個人影了。
羅溶月快馬加鞭走了過去,營地已經被毀了,所以撤退的話隻有撤退到千羽城中,纔能有一線生機。
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存糧不足,寒冷將至,上麵的物資一直被拖著。
這一戰,不好辦啊!
她來到城門下,還沒有來得及喊話,門已經開啟,她不敢有絲毫的停留,隻能拚命朝著城內而去。
因為,她但凡敢慢上一步,那身後的敵軍就敢緊隨而來。
馬緩緩停了下來,柳絮風站在不遠處,“多謝。”
羅溶月翻身下馬,將自己的馬匹交給下屬,“我不僅僅是在幫你。”
她的神情很冷淡,就好像兩個人本就是陌生人一般。
但在柳絮風的視角中,他們本就是陌生人,而對方又剛好救了數萬將士的姓名。
章慶輝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將人緊緊抱住,“誰讓你逞能了?你不能出事,你不知道?”
羅溶月苦笑一瞬,被長輩如此關愛,她還真是有些受寵若驚了。
“沒事,沒事的,我這不是已經回來了?”
他們三人登上城樓,不遠處的離戈帶著軍隊已經駐紮到了不遠處,炊煙從他們的營地中緩緩飄起,刺眼極了。
如果不是半路突然殺出一個程咬金,今日本來應該是他們大肆慶祝勝利的日子,現如今,隻有一片慘淡。
受傷的將士們,占滿了整個城主府,濃重額血腥味裹挾著悲傷。
那些將士們的屍骨未寒,他們甚至沒有機會去將屍體帶回來。
這讓被召集到城樓上來的將領們,神色凝重。
沒有一個人敢主動觸黴頭,甚至都怕發生事情連累到自己。
當然也有幾個不怕死的,跪在地上,“求將軍給個機會,讓我們出城,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柳絮風隻是淡淡掃了他們一眼,現在對方的士氣正高,更彆說他們現在大部分人,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們出去應敵了。
“你是覺得自己能夠以一擋千?”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了,那人低垂下頭,“是屬下莽撞了。”
羅溶月單手撐在一旁,望著遠方的火光,“有勇氣固然是好的,但也要用到正地方,這幾日你們有的忙了。”
聞言不止柳絮風的目光看向了她,甚至其他人也都看向了羅溶月。
大家眼神都帶著疑惑,為何她會如此說。
雖說今日損失有點兒多,但並不代表對方就沒有受到損傷啊!
既然有損傷,那怎麼可能會立馬就捲土重來呢?
這樣的作風未免有些太不可取了。
羅溶月很明顯的指出,“他們的炊煙,隻燃燒了一會兒。”
那也許人家,吃的比較少呢?
再說了,他們打仗呢,哪裡有閒情雅緻關心敵人,有沒有吃東西,吃了多久。
柳絮風卻從這樣的話語中,察覺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意味,“你是說,他們根本沒有帶多少糧,這次就是想要和我們決一死戰?”
羅溶月對他投來了一個讚許的目光,一般來說,一個地方的將領,不可能會莫名其妙被頂替,甚至死亡也不會有人在意。
除非隻有一種情況,那個過來的人,投了軍令狀,也就是會保證自己在一定的時間內,拿到自己的結果。
而這種事情,時間非常苛刻,甚至隻有幾日的時間。
也就是說,離戈已經解決了蒼梧,現在他想要拿到這一片的權利,唯一剩下的目的就是拿下千羽城了。
現在這一場加時賽,最緊張的狩獵者,已經出現了,真正的考驗要開始了。
“加固城牆,準備巡防,我們的守衛要開始了!”
柳絮風點頭,迅速將羅溶月的吩咐傳達了下去。
他們每家每戶借了些油,往城牆下潑,為的就是給那些爬牆的人增加困難。
一些受傷比較輕的士兵,他們就要編織麻繩,製作箭矢,無論是這窗戶還是桌椅板凳,能做成箭矢的東西,全部都會被搬到城主府。
就連將士們的武器也全部被收集起來,一個個被打磨拋光,力求能夠一擊解決敵人。
當然這是最理想的狀態,還有一切準備必不可少,如果敵人真的來了,他們要準備多少的東西。
每個人神情都十分嚴肅,做事十分積極不敢有一點兒馬虎,因為他們知道如果這次敗了,死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會有這城中的百姓們。
果然,事情都是發生給有準備的人,僅僅三日,不遠處的危險已經靠近。
號角聲吹響,鑼鼓漫天,鐵騎踏著滾滾煙塵而來。
羅溶月一襲紅衣與黑色的鎧甲相互照應,她臉上的麵具顯得生動了幾分。
為首是離戈一身金黃鎧甲,如果不是在這個時代,沒準會被以為成那個地主家的傻兒子出街了。
隻可惜,撲麵而來的肅殺之氣,離戈笑了,“看來,你們已經準備好了,隻可惜,任何準備都是徒勞。”
在梯子被搭上城牆的那一瞬間,油就順著梯子倒了下來,本來在攀爬的人,火舌順著梯子就攀附上了那身軀。
濃重的血腥味,帶著燒焦的味道,巨石從天而降,將本來堅不可摧的城牆砸出一道口子。
柳絮風神色一變,“西北邊,快派人頂上去。”
那邊的缺口絕對不能成為敵人爬進來的通道,他不允許,他身後的將士也不會允許。
他一劍將即將登頂的敵人斬落,後麵還有下一個接替上來。
源源不斷,煩不勝煩,他隻能咬牙堅持。
羅溶月站在城門上,望著下麵不遠處的離戈,手中的弓箭已然拉滿。
穿破虛空的淩厲,夾雜著幾分內力,離戈沒有屈服,反而騎馬迎了上去,一劍斬斷了箭矢。
“雕蟲小技,有本事你下來,我們對決。”
是傻子,纔去下麵呢!
城門被巨大的木樁撞的震天響,門後是拚死防禦的將士們,他們用身軀,擋在門後。
哪怕是牙齒已經咬出了血,他們也沒有離開分毫。
守住城門是他們的使命,也是他們身上堅守的責任。
城牆之上,東邊一個敵軍翻上了城牆,羅溶月神色一凜,一劍將人貫穿,隨後還將即將上來的人,一腳給踹了下去。
她看向周圍的人,大家都在
苦苦支撐,身上哪怕沾染了再多的血,也要咬牙堅持。
手裡按著火把的人,不停地朝著敵人身上使,因為他們知道如果死的不是對方,那便是自己了。
羅溶月一把將蹲在地上的人拽起,隨手從屍體手裡搶過武器,塞進那人的手裡。
“死也要死在敵人麵前,不要死在自己的窩囊裡。”
她轉身登上了鼓台,振奮人心的敲鼓聲,一下又一下的敲擊在每一個人心中。
讓那些本來還有些泄氣的人,再次握緊了自己手中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