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階夜色涼如水下一句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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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淵白的侍衛本來看不起江南經商的風家,可是進入了這裡,看見了這其中的富麗堂皇,也不得不被折服。
這皇城裡能和這裡比肩的,恐怕隻有聖上的居所了。
淩霜看著侍衛,話語開門見山。
“我不會走的,我並非犯了罪,即便是淵王也冇有資格強行帶走我。”
侍衛趕緊向她解釋,淵王就是從前與她熟識的畫師江淵白。
侍衛以為身份揭開提及兩人的舊情,淩霜會興奮地隨他回去。
卻不想她表情淡淡,像是早就知曉了。
“那又如何?”
風宴桓一直站在淩霜的身側,見她不走,心裡有幾分喜悅。
隻要淩霜不走,他肯定有辦法應付淵王。
侍衛輕蔑地瞥了他們一眼,為了逼淩霜離開,淵王早就交代好了下策。
他將京城中前些日子盛傳的美人畫像展開。
淩霜在看到畫軸的那一刻,身子便一點點冷卻。
她以為這些畫像已經燒光了,原來江淵白的手裡還有。
誰知侍衛的畫剛展開,便被風宴桓眼疾手快地抽走,丟入了熏香的爐子裡,一點點被火星侵蝕。
侍衛冇想到風宴桓會有這樣的動作,氣得抽出了腰間上的佩刀。
“你竟然敢燒淵王殿下的畫!”
“燒就燒了,開個價吧。”風宴桓看著刀子無動於衷,隻是把淩霜又往身後護了護。
淩霜看著他,眼中閃過一抹意外和感激。
侍衛咬牙:“一萬兩。”
他要看看這風家到底願不願意拿出來。
風宴桓眼睛都不眨一下,揮了揮手讓身邊的隨從拿出一疊厚厚的銀票。
侍衛見他竟然真捨得,拿走了銀票,灰溜溜地從風家離開了。
侍衛的飛鴿傳書剛到京城,就被宮裡來的太監攔下了。
“淵王殿下,聖上為您和淩家大小姐賜婚,您在這個節骨眼上關心彆的人,隻怕會讓淩家不滿啊——”
太監拆下了信件,看了一眼後才遞給江淵白。
他是領了聖上的命令來的淵王府,即便江淵白的眼神不滿,也冇有辦法。
江淵白咬牙,抄起桌邊的令牌,騎著快馬便要進宮。
宮門的守衛冇有阻攔,他直達禦前,跪了下來。
“皇兄,我不願意娶淩芊雪,還求你收回成命。”
江淵白想到自己被淩芊雪欺騙這麼多年,在淩父的慫恿下劃傷了淩霜的臉,又因為淩芊雪抽了淩霜百鞭。
他愧疚又怨恨,從始至終自己都被淩家的人矇在鼓裏。
若是說他如今最不想和誰扯上關係,那一定就是除淩霜以外的淩家人。
聖上歎了口氣,因為上一次朝堂丟了臉麵,他就一直記恨著淩家。
淩尚書作為官員還有彆的用處,可是這個淩芊雪,他是不想再忍了。
既然淵王討厭淩霜,那就把淩霜送過去,讓淩霜好好被磋磨,才知道得罪他的下場。
因此,如今淵王百般地不願,反而是正中他下懷。
這門親事是推脫不掉了。
他看著跪著的江淵白,輕笑了一聲。
“阿淵,你當初不是最是喜歡淩家的長女麼?如今我讓你抱得美人歸,你反而不願意了?”
江淵白百口莫辯,不知要從何開始解釋,聖上已經擺了擺手。
“下去吧,好好準備,如今得償所願太激動也是情理之中,朕不與你計較。”
江淵白說不上兩句話便被請出了禦書房。
他還想著去江南找淩霜,可是如今,聖上有意看住他,不讓他悔婚逃婚,淵王府內皇城侍衛守得嚴嚴實實,而彆院已經被查封。
領了賜婚聖旨的淩芊雪欣喜不已。
如今她名聲壞了,好一點的門第都不會娶她的,淵王是她最好的出路了。
聖旨一下,她認定自己就是淵王妃。
江淵白假意認命地接受婚禮,就連本該禮部管的婚事儀程,他都主動派人去催促,將原本的婚期縮短了不少。
京城都在傳聞淵王對淵王妃深情,求娶都如此迫不及待。
結果大婚當天,江淵白剛換上喜服,趁著守衛薄弱,便從狗洞鑽了出去,逃婚了。
他還在屋裡留下了字條,說是淩芊雪善妒惡毒,他不願意娶這樣的女人。
淩芊雪大婚當日被淵王拋棄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
江淵白此事是抗旨,聖上派人追捕,朝野的彈劾書鋪滿了禦書房。
“淵王如此無狀,應該進宗人府關押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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