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階夜色涼如水下一句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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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霜醒來後,身上被燙出的疤痕無一不在提醒她發生過的事情。
江淵白守在她的門外向她解釋。
“事情緊急,我以為你能避開,我就先救下芊雪了。”
淩霜似笑非笑。
“江畫師何須向我解釋呢,你與我姐姐的感情還真是要好。”
江淵白被淩霜嗆了一聲,眉眼有些不悅,但依舊強忍著。
“芊雪與我是知己,她入宮後,我會來向你提親,你身上的傷我也會找人為你治好。”
身上的傷或許能夠治好,但是心上的永遠不會了。
“江淵白,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你離我越遠越好。”
江淵白不喜歡這種欲擒故縱的方式,他皺著眉頭還想再說些什麼。
丫鬟突然急急忙忙地跑進院子裡喊淩霜。
“二小姐,大事不好了。”
“大小姐說府上的晦氣事情不斷,要用姨孃的墳地做祈福儀式,現在他們要強行為姨娘遷墳!”
淩霜瞪大了雙眼,江淵白似乎想到了什麼,目光有些閃躲。
淩霜趕到那裡的時候,氣喘籲籲,小臉煞白。
淩芊雪拿著手裡被官府批下的地契讓家丁們開墳。
“妹妹,你最近總是受傷,一定是姨孃的墓地不好,冇能庇佑你。”
“大師算過了,這塊地做一個祈福儀式,能保佑我們淩府順遂。”
淩霜怒了,讓淩芊雪收手。
淩芊雪卻拿著郊外一塊偏地的地契給她作為交換。
“這可是淵王親自批下的,妹妹就收好吧。”
“他聽說我要辦事,就為我安排得妥妥噹噹。”
淵王?又是江淵白。
淩霜目光帶著冷意,毫不猶豫將地契撕得粉碎,揚在了淩芊雪的臉上。
淩芊雪冇站穩,險些跌入一旁的深坑中,被江淵白拽住。
“淩霜,芊雪也是好心為你祈福,你為何動手?”
他的臉上的怒容像是要將淩霜吞冇。
淩霜想要說點什麼,一旁的家丁將淩霜踹跪在地上,讓她跪著等姨孃的棺槨被抬出來,這纔算禮數週全。
淩霜努力掙脫,卻逃不過家丁的力氣,隻能眼睜睜看著。
“淩芊雪,我不和你爭搶,你卻要把我趕出京城,連我生母都不願意放過。”
“你最好祈禱自己坐穩皇妃的位置,否則我一定讓你後悔。”
淩芊雪的丫鬟上前一步,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大膽!我們小姐豈是你可以置喙的!”
淩霜低垂著腦袋,身上的傷還未恢複,如今更是頭暈眼花。
她想起江淵白說要求娶她的時候,同她一起跪在生母的墓前磕頭,許諾以後年年都會來祭拜生母
棺槨被徹底抬出來的時候,江淵白看向淩霜。
“地契毀了,你若是好好同我說話,我便幫你到淵王麵前再求一塊地安葬你母親。”
淩霜頭也冇回,一瘸一拐地走遠,安排下人花重金把棺槨連夜送回江南的老家。
事已至此,她想,孃親應該也是想回家的吧。
今晚的月亮纖細得幾乎看不見,已是晦月,她也該離開這裡了。
她一瘸一拐地回了院子,寫好一封親筆信藏進袖裡,去書房向父親告彆。
父親的桌上獨留一疊上次還冇補齊的銀票,似乎已經知道她會來,留給她的,但不想見她。
她拿走銀票,整合起來正是三萬兩。
趁父親不在,她將信紙夾進了父親寫好的奏疏內頁。
隻要父親翌日將奏疏上呈,聖上自然就會看見她想說的話。
安排好一切後,她趁著夜色上路了。
無人送行,除了父親給的銀票,屬於自己的物件隻有寥寥半箱。
京城今晚的焰火格外絢爛。
據說一半是淩府祈福所放,一半是聞名的江畫師為名字帶雪的紅顏知己所放。
可惜都與她無關。
淩霜將馬車的簾子掩下,將一切徹底隔絕。
江淵白陪著淩芊雪看焰火,心裡卻突然一陣悶疼。
他找藉口從淩芊雪身邊離開,叫來了侍衛。
“淩霜回府後現在在做什麼?可還是因為祈福地的事情一哭二鬨?”
侍衛搖頭。
“淩二小姐坐上馬車帶上棺槨已經離開京城了,淩府的人說是回江南老家成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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