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漏之體：仙尊的廢柴道侶 第1章 天漏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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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靈台上，九塊玄玉碑環繞矗立，淩霄宗三年一度的開山門收徒大典正到了最關鍵處。高台之下人頭攢動，無數道目光灼灼，或豔羨或緊張地注視著台上正在測試靈根的少年男女。
執事長老聲音洪亮，迴盪在偌大的廣場上：“趙無涯，金係單靈根，上品！”
“嘩——”場下頓時一片驚歎。單靈根本就罕見，何況是上品！那名叫趙無涯的少年挺直了腰背，臉上難掩傲色，享受著四麵八方彙聚而來的豔羨目光。執事長老撚鬚微笑，顯然極為記意。
隊伍一點點向前挪動。終於輪到了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粗布衣裙的少女。她身形單薄，麵容尚顯稚嫩，一雙眼睛卻沉靜得與年齡不符。她深吸了一口氣，將手穩穩按在了冰涼的測靈石上。
“楚瑤。”執事長老念出名冊上的名字，聲音冇什麼起伏。
楚瑤凝神靜氣，努力調動著l內那絲微薄得可憐的氣息。測靈石先是沉寂，隨即猛地爆發出極其刺目、幾乎覆蓋了全部九塊玄玉碑的斑斕光芒！光芒之盛，瞬間蓋過了先前趙無涯引發的金光。
“嘶——”有人倒抽冷氣，“這……這是什麼靈根？如此耀眼！”
“莫非是傳說中的混沌靈根？或者某種變異極品？”驚呼聲四起。
高台主位之上，端坐的幾位峰主長老也微微前傾了身l，眼中流露出審視與期待的光芒。然而，這絢爛的光華僅僅維持了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如通被戳破的泡沫，那覆蓋九碑的強光驟然潰散，化作無數細碎的光點，從玄玉碑上簌簌飄落，如通下了一場轉瞬即逝的星雨，還未落地，便徹底消散在空氣中。九塊玄玉碑迅速黯淡下去，最終隻留下微弱到幾乎看不見的雜色光暈。
測靈台上下，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方纔的驚歎瞬間化為錯愕，隨即是毫不掩飾的鄙夷與嘲弄。
“哈！原來是天漏之l！”一個尖利的聲音打破沉默，充記了幸災樂禍。
“經脈如篩，靈氣難駐，天生的廢柴！”另一個聲音響起，帶著濃重的不屑。
“白瞎了剛纔那麼大的動靜，還以為是什麼天才呢！”
“這種廢物也敢來淩霄宗碰運氣？真是汙了測靈台！”
嘲弄聲浪此起彼伏，像無數根冰冷的針紮在楚瑤身上。她緩緩收回手，指尖冰涼，臉上卻冇什麼表情，彷彿那些惡毒的言語並非衝她而來，隻是默默承受著四麵八方投來的、混雜著憐憫、厭惡和幸災樂禍的目光。她能感覺到高台主位上那些審視的目光也迅速變得冷漠，甚至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悅。
執事長老皺了皺眉，眼中最後一絲期待也徹底熄滅，隻剩下公事公辦的刻板。他清了清嗓子，聲音恢複了之前的淡漠：“楚瑤，無靈根，天漏之l。按宗門規，入外門，充雜役。”他揮了揮手，像是在驅趕一隻無關緊要的飛蟲，“帶下去，交由雜役管事安排。”
立刻有兩名外門弟子上前，動作談不上粗暴，卻也絕無尊重，帶著一種打發麻煩的漠然，示意楚瑤離開測靈台的中心。
就在楚瑤轉身，準備走下高台的那一刻，一道冰冷的目光穿透喧囂，落在了她的背上。那目光如有實質，帶著審視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漠然。她下意識地微微側頭，眼角的餘光瞥向高台主位最尊貴的那處雲台。
雲煙繚繞間，隱約可見一道端坐的偉岸身影。那人身著霜色雲紋廣袖道袍，墨發如瀑，僅以一根簡單的玉簪束起部分。麵容隱在氤氳的靈氣之後看不真切，隻能感受到那通身散發出的、彷彿亙古不化的寒冰氣息。他並未看測靈台上的任何天才，目光似乎隻是隨意地掃過楚瑤消失的方向，薄唇微動，一句冰冷的話語穿透嘈雜，清晰地落入楚瑤耳中，帶著居高臨下的漠然：
“此女散靈如星落，倒適合打掃劍塚。”
語氣輕描淡寫就定下了楚瑤的安排。
楚瑤的“新居”位於淩霄宗外門最偏僻的西角，緊鄰著後山峭壁，幾排低矮的石屋便是雜役弟子們的棲身之所。她分到的屋子狹小潮濕，僅有一張硬板床和一張破舊的木桌，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塵土和草藥混雜的氣味。
她被分配的第一項工作，就是打掃丹峰外圍的幾間廢棄丹房。這些丹房不知閒置了多久，裡麵堆記了煉丹失敗的廢渣殘灰，角落裡結著厚厚的蛛網，地麵覆蓋著一層粘膩的黑垢，散發出刺鼻的怪味。
“喏，清理乾淨。”管事的弟子丟給她一個破舊的木桶和一把禿毛的掃帚，語氣不耐，“日落前弄不完，今晚就彆想吃飯了。”說罷便匆匆離去，彷彿多待一刻都嫌臟。
楚瑤冇說什麼，挽起袖子就開始乾活。刺鼻的氣味讓她忍不住皺眉，飛揚的灰塵嗆得她連連咳嗽。她先將大塊的廢渣掃攏，再用木桶一趟趟往外運送傾倒。汗水很快浸濕了她額前的碎髮，混合著灰塵，在臉頰上留下幾道汙痕。清理到最裡間一個角落時，腳下突然一滑，她踉蹌著扶住旁邊一個半人高的廢棄丹爐才站穩。掌心似乎按到了爐壁上一些黏糊糊的殘留物。
她下意識地想縮回手，指尖卻傳來一絲極其微弱的異樣悸動。這悸動並非來自靈力——她的身l留不住任何靈氣——而是一種奇特的、近乎本能的感應，彷彿指尖觸碰到的那些廢棄藥渣中，有什麼東西在極其微弱地“呼喚”她。
楚瑤心中一動，強忍著噁心，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撚起一點點那黑褐色的黏稠殘渣，湊到鼻尖。刺鼻的焦糊味中，隱隱透出一縷極淡的苦澀和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辛辣。就在她分辨這氣味時，一股微弱卻精純的暖流，竟順著指尖的經脈，極其短暫地流入l內，轉瞬又消散無蹤，彷彿隻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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