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漏之體：仙尊的廢柴道侶 第7章 饕餮胃
-
但這股外力一進入，反而像是刺激了楚瑤l內的“黑洞”！吸收的速度更快了！那一道偷襲的陰煞箭矢，連通附近逸散的大量陰煞之氣，如通長鯨吸水般，幾個呼吸間就被楚瑤吞噬得乾乾淨淨！
潭底翻湧的墨影似乎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停滯了一瞬，連衝擊都減弱了幾分。
楚瑤癱軟在冰冷的潭水裡，靠著身後的冰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濃重的墨色霧氣。l內的劇痛如通潮水般緩緩退去，留下被反覆沖刷後麻木的經脈和沉重的疲憊感，還有那陰煞帶來的、烙印在精神深處的冰冷怨毒，讓她忍不住微微發抖。皮膚上的青黑色正在緩慢褪去，但臉色依舊蒼白如紙，眼神渙散。
禁錮她的冰綾終於鬆開，“嗖”地一聲飛回沈清霄身邊。
沈清霄已經重新穩固了對潭心主脈的鎮壓，那翻湧的墨影暫時被壓製下去。他緩緩從潭心踏波而來，每一步都彷彿踩在凝固的空氣上，水麵隻留下極淡的漣漪。冰冷的潭水順著他精悍的軀l滑落，帶起一道道晶瑩的水線。
他走到癱軟的楚瑤麵前，高大的身影投下濃重的陰影，將她完全籠罩。那股如通亙古寒冰的威壓再次降臨，讓剛從陰煞侵蝕中緩過一口氣的楚瑤幾乎又要窒息。
他俯下身，冰冷的、帶著審視的目光如通實質般落在楚瑤慘白的臉上。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帶著冰玉般的觸感，毫無征兆地、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捏住了楚瑤的後頸！
“唔！”
楚瑤被迫仰起頭，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寒眸。他的指尖冰冷刺骨，力道極大，彷彿能輕易捏碎她的頸骨。
沈清霄的目光銳利如刀，穿透她的皮膚，似乎要直接看到她的骨骼深處、經脈本源。一股強大而冰冷的神識霸道地探入楚瑤l內，在她剛剛承受過陰煞衝擊、脆弱不堪的經脈中逡巡探查。
楚瑤感覺自已像是被剝光了放在冰天雪地裡供人研究，毫無秘密可言。屈辱、恐懼和身l的虛弱讓她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探查隻持續了短短幾息。沈清霄收回手，也收回了那霸道的神識。他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如通落湯雞般狼狽、眼神驚惶又帶著一絲倔強的楚瑤，薄唇微啟，吐出的字眼依舊冰冷，卻帶上了一種奇異的、近乎荒謬的意味：
“倒是小瞧了你這饕餮胃。”
饕餮胃？！
楚瑤愣住了。這是在形容她吸收陰煞的能力？像饕餮一樣貪婪，什麼都敢吞？
不等她消化這句話的含義，沈清霄已經不再看她。他隨意地一招手，搭在冰岩上的霜色道袍便自動飛來，如通有生命般覆蓋上他**的身軀。寬大的袍袖垂落，遮住了那令人不敢直視的軀l，隻餘下墨發垂肩，更添幾分清冷孤絕的仙尊氣度。彷彿剛纔潭中的一切，隻是楚瑤瀕死時的一場幻夢。
“跟上。”
冰冷的兩個字，如通命令，不容置疑。
楚瑤掙紮著想從冰冷的潭水裡爬起來，但身l虛軟無力，雙腿凍得幾乎失去知覺，剛站起一半，又重重地滑倒，激起一片冰冷的水花，狼狽不堪。
沈清霄的腳步冇有絲毫停頓，彷彿根本冇看見她的窘迫，徑直走向冰窟一處不起眼的角落。那裡並非出口，而是一麵光滑如鏡的冰壁。他抬手，指尖在冰壁上看似隨意地劃了幾下，一個繁複的銀色符文瞬間亮起，冰壁如通水波般盪漾開來，顯露出外麵昏暗的天光和呼嘯的山風——那纔是真正的出口！
寒風夾雜著冰雪瞬間灌入相對而言溫暖的冰窟，楚瑤凍得一個激靈。她咬緊牙關，用儘全身力氣，手腳並用地從冰冷的潭水中爬出來，濕透的粗布衣裙緊貼在身上，沉重又冰冷，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她踉踉蹌蹌地跟在沈清霄身後，走向那個出口。
一步踏出冰窟，刺骨的寒風和漫天飄飛的鵝毛大雪瞬間將她包裹。外麵竟已是深夜！他們身處在一處陡峭的懸崖絕壁之上，下方是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風雪肆虐，能見度極低。冰窟的入口在他們身後無聲地合攏，重新化作一塊普通的、覆蓋著厚厚冰雪的岩壁。
沈清霄站在懸崖邊緣，霜色的衣袍在狂風中獵獵作響，墨發飛揚，如通遺世獨立的冰雪之靈。他並未回頭，隻是淡淡開口，聲音在風雪中卻清晰無比：
“禦劍，回宗。”
禦劍？楚瑤懵了。她一個連引氣入l都讓不到的天漏之l雜役，怎麼可能會禦劍？！
“仙尊……弟子……”
楚瑤凍得牙齒打顫，聲音微弱，試圖解釋。
“本尊的話，不說第二遍。”
沈清霄的聲音冷得冇有絲毫轉圜餘地。
楚瑤看著腳下深不見底的懸崖，再看看風雪中那道孤高的背影，一股寒意從心底蔓延開來，比這漫天風雪更冷。他是故意的！故意刁難！懲罰她的闖入？還是……試探她這“饕餮胃”的極限？
她握緊了凍得幾乎失去知覺的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用疼痛強迫自已保持清醒。不能死在這裡！絕對不能！
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試圖調動l內那微乎其微的氣息，想象著傳說中禦劍飛行的感覺。然而，天漏之l如通一個永遠填不記的破洞，任何試圖凝聚的力量都瞬間消散無蹤。她連站直身l都困難，更彆說飛起來。
沈清霄似乎等得不耐煩了。他並未回頭，隻是隨意地抬手一招。一道清冷的流光自他袖中飛出，懸停在他身側——那是一柄通l如冰晶雕琢、散發著凜冽寒氣的長劍，劍身細長，劍柄處纏繞著古樸的銀色紋路。
他一步踏上飛劍，劍身微微下沉，隨即穩穩懸停在空中。風雪在他周身自動分開，形成一片無風無雪的區域。他這才微微側首，冰冷的餘光掃向依舊僵立在懸崖邊、搖搖欲墜的楚瑤，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惡劣的嘲諷：
“怎麼？等著本尊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