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直播社死到各朝各代了 第37章 藝術家皇帝
黎哲看著那風骨嶙峋的瘦金體,又想到剛剛煤山孤絕的崇禎,這曆史的反差感讓他一時不知該作何表情。
視訊旁白已帶著一種混合著讚歎與譏誚的語調響起:
【宋徽宗趙佶——在藝術創作的領域裡,他是不折不扣的天縱奇才,千年難遇的全能型選手!】趙佶的傳世畫作《瑞鶴圖》、《聽琴圖》等精美絕倫的區域性特寫,輔以其飄逸靈動的瘦金體書法。
趙佶正與蔡京、童貫等欣賞新得的花石綱,看到光幕中後世對其藝術成就如此推崇備至,尤其是自己獨創的瘦金體被奉為圭臬,頓時龍顏大悅,撫須自得:“朕之書畫,自當流芳百世!後世之人,倒也有幾分眼力。”
至於“執政庸才”的評價?哼,定是後世無知妄言!朕豈是爾等能懂?
【繪畫?開宗立派,花鳥精妙入神!】《芙蓉錦雞圖》中栩栩如生的錦雞羽毛
【書法?自創瘦金,風骨錚錚,獨步天下!】
【更首創‘詩、書、畫、印’一體之完美模式!】
一幅完整畫作上,畫、題詩、瘦金體落款、禦印和諧統一。
【徽宗一朝,極簡美學登峰造極!其超凡脫俗的審美品位,不僅深刻影響了千年後的花國,更輻射至周邊如腳盆雞、南棒!堪稱東亞美學的至高標杆!】(畫麵:宋瓷汝窯天青釉、簡約宋式傢俱、日本侘寂風、韓國青瓷的對比,顯示其影響源流)
徽宗朝文人\\/畫院待詔看到官家藝術成就被後世如此頂禮膜拜,無不與有榮焉,紛紛讚歎:“官家聖明!藝道通神!”
全然無視了開頭的“執政庸才”定性。
徽宗朝之後朝代(尤其南宋及元明清)
南宋遺民冷笑連連:“亡國之君!再精妙的筆觸,也掩蓋不了靖康之恥的滔天罪孽!”
(刻骨仇恨)
朱元璋:剛從大明覆滅的悲愴中緩過點神,看到這“藝術家皇帝”,怒火瞬間轉移:“呸!廢物!玩物喪誌!把江山都玩沒了!還有臉在這顯擺字畫?”
對比崇禎,更顯鄙夷
徽宗朝之前朝代則被那精妙絕倫的藝術震撼。
“後世竟有如此精妙的畫技與書風?”
“這瘦金體…當真是鐵畫銀鉤,彆具一格!”
視訊語調陡然一轉,帶著冰冷的現實感:
【但是!家人們,醒醒!那些…都隻是他的副業!他的‘主業’,是皇帝!他得經營一家名叫‘大宋’的、龐大到快要散架的‘上市公司’!】
【這家公司傳到他手裡時,賬麵上確實有前朝積累的豐厚‘現金流’。但同時,公司也患上了嚴重的‘大企業病’——積貧、積弱軍備廢弛、邊患深重!】
【這輛破車,已經快到散架的邊緣,隻差最後一腳…】
趙匡胤看著自己辛苦打下的基業被形容成“快散架的破車”,氣得臉色鐵青!再看到畫麵中那個拿著畫筆、對危機視若無睹的後代子孫,更是怒不可遏:“這…這就是朕的後人?!如此不堪大任!朕的江山…竟毀於這等玩物喪誌之徒?!”
已罷相退居江寧的王安石看著光幕中“積貧積弱”的字樣,臉上露出一絲苦澀至極、洞穿世事的自嘲笑容:“積弊如山…老夫當年變法,如蚍蜉撼樹…終究…終究是救不得這必沉之舟嗎?嗬…嗬嗬…”
視訊畫麵切入那幅華美至極的《瑞鶴圖》,旁白帶著深刻的諷刺:
【其實啊,當年畫下這幅《瑞鶴圖》的宋徽宗,心裡未必不清楚——】
【——那盤旋在汴梁宮闕之上的,哪是什麼祥瑞仙鶴?不過是他命人從皇家園林裡放出來的、豢養已久的丹頂鶴罷了!】
【這場精心策劃的‘人工降鶴’,不僅成功騙過了天下百姓,營造出‘祥瑞天降、聖主在位’的假象…】
【——甚至,連他自己,都快要被這虛假的盛世圖景給騙過去了!】
趙佶看到“人工降鶴”的真相被後世如此直白地戳穿,臉上得意的笑容瞬間僵住!一股被當眾扒光的羞惱湧上心頭,強辯道:“祥瑞在心!朕心即天心!後世…後世懂什麼!”
但內心深處,一絲被說中的心虛悄然蔓延。
宋欽宗(趙桓)及徽宗朝部分清醒官員:看著官家那陶醉的樣子和光幕揭露的真相,心中湧起巨大的悲哀與無力感。“自欺…欺人…國將不國矣!”
辛棄疾正於軍中擦拭佩劍,看到光幕中汴梁宮闕的虛假祥瑞與徽宗自欺的嘴臉,再聯想到不久後那場山河破碎的“靖康恥”,一股難以遏製的悲憤直衝胸臆!
李世民搖頭歎息:“粉飾太平,自欺欺人!此乃亡國之兆啊!”
“仙鶴豈能禦敵?畫筆焉能定國?糊塗!”
視訊的配樂變得陰鬱沉重,畫麵急轉直下:
【他看不見‘祥雲’背後翻滾的戰爭陰霾…】
【——看不見幾年之後,大金的鐵騎便如狂潮般踏破中原!】
【——更看不見,他自己和兒子(欽宗)、後妃、皇子帝姬、數千宗室貴戚、十餘萬臣民,將被如豬狗般擄掠北上!承受那亙古未有的‘靖康之恥’!】
徽欽二帝身著囚服,被金兵押解北上的淒涼剪影;無數北宋子民在鐵蹄下哭泣哀嚎。
北宋朝廷瞬間炸鍋!剛才還在欣賞官家藝術的官員們,此刻麵如土色,驚恐萬狀!
“金…金人?!不是剛簽了海上之盟嗎?他們怎敢背信棄義?!”
“擄掠…聖上…太子…天啊!!”
一片恐慌混亂。
徽宗朝老百姓如墜冰窟!“金兵要打來了?!”
之前的朝代倒吸一口涼氣!“靖康恥…竟慘烈至此?!”
“天子為囚,後妃受辱…此乃奇恥大辱!”
“果然…果然是個亡國之君!且是千古未有之恥!”
黎哲翻開評論區:熱評1:“大宋喜文不喜武
武官沒有文官地位高,重文輕武纔是根子!杯酒釋兵權後遺症!”
黎哲:“嗯…這個感覺有點說到點子上了,,”
天幕上,那精妙絕倫的瘦金體與金兵破城的鐵蹄、徽宗北狩的淒涼剪影反複交錯。
藝術家與亡國之君,極致的美學與極致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