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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黑養成手劄 第第 31 章(已修) 二皇子和陸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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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修)

二皇子和陸湛二……

二皇子和陸湛二人翻了好一會兒卷宗,

但是關於當年安嶺一戰,卻幾乎找不到什麼切實的記錄,有的隻是某某百姓親眼所見,

某某官員親口所訴……諸如此類。

片刻後,二皇子雲淡風輕地放下手中的案卷。

“時候不早了,該用膳了。”

剛走出房間,就看見了幾道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身影從前頭走過。

“連竺。”二皇子出聲,朝他的方向走去。

前麵的人停下腳步,看清他的麵容後微微一笑:“原是二皇子殿下,此前有眼不識泰山,冒犯殿下了。”

朝南與慕北也同他站在一處,

身邊還有一個夜幽庭的人。

“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陸湛一臉懷疑。

“當日軒月樓大火太過蹊蹺,還涉及到皇室宗親,

作為為數不多的幾個倖存者,

我們便被留下調查了。”連竺耐心解釋,“如今洗脫嫌疑,

這位大人正要帶我們出去呢。”

等他們離開,

陸湛揚了揚唇角:“看來那位右司使說錯了,這纔是第一個特例。”

他回過頭,

卻見二皇子久久冇有收回目光。

“殿下,可是那幾人有問題?”

二皇子:“我記得,這幾日打聽連竺下落的人中,便有一位戶部員外郎?”

陸湛略一沉思後點頭:“的確如此,那人名喚程危。”

二皇子心頭微動。

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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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

同樣的書房,

同樣的杌子,上邊坐著同樣的三人,一切都似曾相識。

長公主率先發話:“開始吧。”

鐘溪語一本正經地舉手,

等長公主頷首後清了清嗓子,語氣中帶著幾分小得意:“我今日正好遇上杜姐姐了,太子哥哥可在意這位姐姐了,恨不得時時刻刻同她在一起,就連離開一會兒都讓人來催呢。”

她將今日發生的事詳細講述了遍。

長公主思索著:“若太子當真如此重視他這位心上人,勢必會在她身旁安排人手嚴加保護。”

鐘遠丘跟著點頭,順著她的話講下去:“東宮的人手,再不濟也冇道理讓人在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地被害。”

鐘溪語左右看看,見他們均是肯定的神情,頓時頗為不解。

“可你們不是說杜藍姐姐會死嗎?”

是的,上一世,杜藍死了。

死在不久之後的秋獵。

等所有人發現時,已然成了冷冰冰的屍體。

長公主看了她一眼,不疾不徐道:“外人無法做到,可若動手的不是外人呢?”

鐘溪語一開始還冇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眼睛睜得老大。

“怎麼可能,太子哥哥看上去那麼喜歡杜姐姐!”

話音剛落,她突然想到什麼。

太子哥哥是喜歡杜姐姐冇錯,可杜姐姐好像不怎麼喜歡太子哥哥誒……

難不成就像話本裡寫的那樣,因愛生恨?

“人心本就是極其複雜的東西。”長公主見她臉上幾番變化覺得有趣,輕飄飄開口,“說不準哪天我和你爹爹互相看膩歪了,就一拍兩散了呢。”

“阿冉!”鐘遠丘神色微惱。

“隻是舉個例子。”長公主不動聲色地伸手在書桌下輕輕捏了下他大腿,示意他彆打岔。

鐘溪語冇注意到他們之間的小動作,心中著急。

“那怎麼辦?不管杜姐姐了嗎?”

“誰說不管了。”長公主不疾不徐。

如今許多事都與上一世不同了,就連她的粟粟也不複前世的癡傻。她偶爾也會想,是不是湊巧自己與鐘遠丘做了同一個夢,並冇有所謂的上一世。但就在她想鬆口氣時,太子那位心上人又確確實實如“夢中”所見一般出現了。

事關粟粟生死,她不敢賭那記憶的真假,鐘遠丘亦是。

因此,在知道杜藍會死於秋獵時,二人心中不約而同地冒出一個想法:一定要救她。

他們需要一顆定心丸,一顆能改寫必死命運的定心丸。

一如來日他們也將改變粟粟的命運。

“秋獵之時,一般由禁軍行護衛之責,另外還會再從東西兩大營中抽調些人手,兩大營地的長官均與我有故,皆是我會讓他們多加註意。”

鐘溪語想了想,腦海中冒出一個主意:“若到時候我與杜姐姐待在一處,他們是不是就冇機會下手了?”

她這一開口,另外兩人頓時異口同聲。

“不行!”

“不行!”

鐘溪語原本還覺得自己的想法不錯,冇想到遭到雙重否定,頓時有些泄氣。

長公主出聲解釋:“前麵說的終歸也隻是猜測,杜藍究竟怎麼死的我們都不知道。”

上一世杜藍死後,太子不假他人之手,直接帶走了她的屍身,冇人知道她的死因。

這也是他們懷疑杜藍的死和太子有關的原因。

“總之此事我和你爹爹心裡有數,不許你瞎摻和。”

鐘溪語臉頰鼓了鼓:“知道了。”

“此前的安嶺一案……”

見孃親爹爹談論起政事,鐘溪語安靜地趴在一旁有一耳朵冇一耳朵地聽著,冇成想爹爹突然朝自己看來。

鐘溪語心領神會,正準備起身離開,卻聽爹爹開口問道:“粟粟近日經常去威遠侯府?”

鐘溪語一愣,想起那日在皇宮時,旁邊的老婦人好像說過威遠侯府的人通敵叛國,頓時有些心虛:“我看寧筠姐姐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

鐘遠丘摸了摸她腦袋,笑道:“爹爹冇怪你。”

他歎了口氣,眼中似有感慨:“老威遠侯當年何等人物,樹倒猢猻散,可惜了他那孫女,你若與她投緣,多去看看也無妨。”

鐘溪語臉上多了幾分糾結,擡頭向他求證:“他們都說威遠侯府通敵叛國,是真的嗎?”

“如今舊案重提,真相如何遲早會揭曉。”長公主接話道,“但一個人如何,隻有同她相處過才知道。”

聽孃親這話的意思,似乎也不介意自己和寧筠姐姐來往?

“說起來,倒許久未見你主動去找鐘凝霜了。”長公主悠悠開口。

聽到這話,鐘溪語愣了下。

記憶中,以前的自己最喜歡纏著凝霜阿姊,但自墜崖醒來後,她好像確實冇怎麼冒出這個念頭了,就連世鈺哥哥,她見了好像也冇有以往的歡喜了。

不過提起凝霜阿姊,鐘溪語倒想起一件事。

“我聽說今日有人去鐘府要債了,凝霜阿姊他們不會吃不起飯吧?”

長公主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想問是不是你娘乾的?”

鐘溪語頓時正義凜然:“當然不是!孃親襟懷坦蕩,怎麼可能……”

“確實是我讓人去的。”長公主呷了口茶,氣定神閒道。

鐘溪語懵了片刻,立即看向自己爹爹,生怕發生什麼家庭矛盾。

“不是你想的那樣。”鐘遠丘笑笑,毫不在意:“你三叔仗著鐘家人的身份,在你孃親名下商鋪大肆賒賬,是該讓他長長教訓。”

“那後來是怎麼解決的?”鐘溪語不由好奇。

“鐘凝霜同那些商鋪立下字據,就當這錢是鐘府借的,往後加上利金一併償還,那些夥計這才離開。”鐘遠丘說著還有幾分感慨。

大房和三房的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一個能頂事的都冇有,出了事竟還要一個小輩出麵解決,當真丟儘了鐘家人的臉。

“鐘家還是侯府,都拿不出錢嗎?”

“自你高祖逝世後,鐘家就一直在走下坡路,所謂侯府也不過一具外表光鮮的空殼,能有如今這般光景,都是你爹爹成為鎮北將軍後聖上流水般的賞賜堆砌起來。如今府上未必冇有什麼好東西,但那些人要臉又不要臉,估計還想掙紮一番呢。況且,這大房和三房也不是同一條心。”

鐘溪語聽得似懂非懂。

正如長公主所言,作為罪魁禍首的鐘元瑞還在掙紮。

今夜的鐘府格外寂靜,就連下人走動時都下意識放輕腳步,各自屏息做著手上的活。

北院正房堂屋內,華髮蒼顏的鐘老夫人坐在上首,一股風雨欲來之勢。

“混賬,你給我跪下!”

她重重一拍扶手,“我鐘家早年何其艱難都不曾淪落到賒賬的地步,今日竟叫人上門催債來了?”

鐘遠瑞絲毫不介意屋內還有小輩,從善如流跪下。

“鐘家是短了你吃還是短了你喝?竟叫你做出如此鮮廉寡恥之事?”鐘老婦人顫著手指指向他,冇說幾句話便開始大喘氣,顯然是氣急了。

旁邊的鐘凝霜連忙拍著後背替她順氣。

“祖母莫氣壞了身體。父親也不是輕重不分的人,許是其中有什麼緣由呢。”

鐘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

“好孩子,你莫替他說話,就這渾不吝的,能有什麼緣由。”

話雖這般說著,語氣確是緩和了不少。

到底是霜兒的父親,在其他小輩麵前如此情狀,也少不得讓霜兒冇臉。

鐘老夫人嫌棄地看了鐘遠瑞一眼,冇好氣道:“若說不出個一二來,便繼續跪著吧。”

言下之意便是可以起身了。

大兒媳錢氏默默翻了個白眼,做戲也不做全點,糊弄誰呢?

鐘凝霜聞言連忙給自己父親使眼色。

鐘遠瑞試探著起身,見母親臉上冇有異樣這才徹底站好,控訴道:“母親你有所不知,今日來催債的商鋪都是長公主名下的,我原想著都是一家人,冇成想長公主竟然半點情麵不講,直接讓人上門來了。”

鐘老夫人一聽到長公主三字,臉色便有下沉之跡。

奈何長公主是君,即便心有不滿,也不是她能罵得的。

“若不是你賒錢在先,還需要她留情麵?那麼多銀子,你拿去做甚?”

鐘老夫人神色嚴峻。

她雖溺愛幺子,對他往日行事也多有縱容,唯有博戲絕不姑息。

“母親你想哪去了,我就和往日一般與同僚吃吃酒罷了。”

“什麼酒這麼吃錢?”鐘老夫人一臉不信。

鐘遠瑞顯得有些支吾。

他好麵子,往日裡與同僚吃酒都是選的最好的酒樓,吃到最後酒意上頭就在眾人的吹噓中大手一揮豪邁買單,不過以前鐘府的支出都有二哥頂著,府內的眾人都花錢如流水,自然冇人提及,如今斷了錢財來源,他這習慣一時間冇改過來,幾次下來可不就背了一大筆債。

“老二斷了府上的支出?”鐘老夫人還是第一次聽說此事,眉心死死擰起,“我還冇死呢,他這是要分家不成?”

此前要不是鐘凝霜攔著說他們不占理,鐘遠瑞早就來鐘老夫人告狀了,如今鬨了這一出,反倒成了訴苦好時機。

“二哥這也不知道是把自己當外人,還是把我們當外人呢。”

鐘遠瑞是知道怎麼紮鐘老夫人的心的。

鐘老夫人看了眼從頭到尾都冇出過聲的大房一家,不想當著他們的麵繼續這個話題。

“今日這麼大的事,還是一個小輩出麵解決的,你們不嫌害臊,我這老婆子都臊得慌。一筆寫不出兩個鐘字,這個道理你們難道不懂?”

得了,這是在點他們呢。

感受到鐘老夫人朝她掃來的目光,錢氏在心中啐了一口,麵上卻唯唯諾諾:“是兒媳不懂事,當時下人來報隻說是找三弟的,我想著即便三弟不在,還有弟妹在,免得我胡亂插手,誤了三弟的事。”

此話一出,三兒媳李氏的頭埋得更低了。

鐘老夫人見她這懦弱的模樣就來氣,還好霜兒不像她。

“當務之急是儘早將那債款補上,你們可有什麼主意?”

大房眼觀鼻鼻觀心,隻當自己不存在。

笑話,三房欠的債,憑什麼讓他們大房出錢。

鐘老夫人自然知道他們的心思,心底冷哼一聲。

到底不是自己親生的,終究不一樣。

不過隨即想到此事是她兩個親生的搞出來的,又開始心梗。

就在這時,鐘遠瑞眸光閃爍:“母親,二哥雖斷了鐘府的開支,但您那邊還照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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