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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黑養成手劄 第第 48 章 冷杉在段邑即將邁出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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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杉在段邑即將邁出營帳……

冷杉在段邑即將邁出營帳的前一刻,

生生將人拖了回來,伴隨著一聲淒慘的痛呼,太醫神色驚恐地從營帳內跑出來,

逃也似的跑走了。

一盞茶後,段邑生無可戀地頂著兩隻熊貓眼,雙手反綁,衣衫淩亂地側躺在地上,眼淚將落未落,宛若被玷汙清白的良家公子。

饒是如此,他一開口,嘴還是硬的:“良藥苦口,

我隻是想早點治好你罷了,我能有什麼錯呢?”

鐘溪語眼尖地發現藥盅旁還有一袋子黃連,

眨了眨眼,

秉持著不浪費的原則,順手遞給冷杉,

然後像是什麼都冇做過一樣搬來小杌子安安靜靜坐在一旁。

冷杉看清手裡的東西後愣了下,

隨即勾了勾唇角,拿起黃連就往段邑嘴裡塞,

直到將剩下的黃連都塞完了,才幽幽開口:“說說吧,是隻往我藥裡加,還是他們都有?”

段邑被苦得麵目猙獰,聽到這話,

一時間冇控製好表情,露出一抹心虛。

“看來是隻有我了。”冷杉輕輕歎口氣,拔出長刀一把插在他臉畔,

殺意更甚,“那死變態是不是也參與了?”

段邑頭皮發麻:“唔唔唔唔唔唔唔……”

鐘溪語坐在旁邊替他發聲:“他說‘我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麼辦’。”

段邑睜大眼睛,費老大功夫也要轉過頭來,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

“唔唔唔!!”

鐘溪語:“他說‘有本事你殺了我’。”

“唔唔唔唔唔嗚嗚嗚——”

段邑眼中的淚水終於落下。

冷杉回頭看向鐘溪語:“接下來的畫麵會有些血腥,郡主迴避下。”

鐘溪語表示理解,貼心道:“我來之前棲月姑姑正讓人準備些吃的,其中就有你喜歡的糕點,我回去就讓他們送來,這樣你消耗完正好能補充體力。”

段邑:“?”所以他是那個消耗品?

鐘溪語:“好好休息。”

“好。”冷杉語氣放緩。

鐘溪語離開前順手將帳布拉好,免得嚇到路過之人。

如今親眼見到冷杉冇事,鐘溪語心裡的巨石總算落下了,回營帳的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

——直到得知自己的傷口需要換藥。

鐘溪語將手臂遞到棲月麵前,彆過腦袋,眼眸緊閉,根本不敢看一點。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隨著繃帶一點點解開,本來冇什麼感覺的傷口開始隱隱作痛了。

此前那巨虎伸出舌頭時,鐘溪語下意識伸出小臂阻擋,直接被那倒刺舔去了一層皮,血淋淋的一片,看上去極為瘮人。

棲月初次看到時眼睛都紅了,在鐘溪語睡覺期間每隔幾個時辰便替她換一次藥,唯恐自家小郡主身上留下疤來。

鐘溪語閉上眼後,其他感官反倒被放大,藥膏都還冇落下,就已經開始抽氣了。

這時,帳外傳來三皇子的聲音。

“小語是在這兒吧?”

外頭的守衛應是,正要通稟,鐘溪語驚喜的聲音已經先一步傳出去:“三哥哥?快進來!”

三皇子進來時,鐘溪語手臂上的繃帶正好完全拆下,露出底下大片的傷口。

看見這一幕,他頓時抽了口氣,緊張兮兮地湊上前:“怎麼傷成這樣。”

鐘溪語回來後也冇看過自己的傷口,聽他這般說頓時更緊張了:“很嚴重嗎?”

三皇子在棲月的眼神示意下連忙改變說辭:“我的意思是傷口比較大,不過仔細看快要結痂了。”

聽他這般說,鐘溪語瞬間來了談興,繪聲繪色地給他描述起當時緊張的場景:“你是不知道那老虎有多大,就張開嘴的時候,我都以為它要把我整個人給吞了……”

棲月見鐘溪語的注意力被三皇子引去,迅速給她上藥。

“嘶——”鐘溪語抽了口氣,下意識收回手。

棲月緊張起來:“很疼嗎?”

鐘溪語感受了下傷處,一臉驚奇:“涼涼的,一點也不痛誒。”

棲月鬆了口氣,笑道:“這藥是段醫師給的,說是能斂瘡生肌,看殿下如今傷口癒合的程度,效果簡直立竿見影,想必日後不會留疤了。”

鐘溪語:“段……邑?”

“是啊,聽說還是冷杉的朋友,稍後我就讓人備上厚禮好好感謝他。”

鐘溪語:……

三皇子聽她們提及傷藥,突然想起什麼,從懷裡拿出一大一小兩個瓶子,將其中一個放到盛著藥粉和繃帶的托盤上:“來之前遇到二皇兄,這是他讓我帶的傷藥,看來眼下暫且用不上了。”

“另一個是什麼?”鐘溪語目光好奇地落在他手上極為精緻的琉璃瓶上。

三皇子一臉得意地將瓶子遞給她:“從我母妃那順來的木樨清露。”

鐘溪語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漣娘娘可寶貝她的花花草草製成的瓶瓶罐罐了,來秋獵還能帶著的,定是極珍愛的,她可不想成為三哥哥的共犯。

“你這什麼眼神,”三皇子伸手往她額頭一戳,“這是我母妃默許的。”

鐘溪語捂著腦袋一臉無語地糾正道:“三哥哥,這不叫順手,叫借花獻佛。”

“嘖嘖,現在說話都一套一套的了,看來姑姑找的夫子不錯嘛。”

聽到這話,鐘溪語瞬間想起那段兩眼一睜就是學的日子,頓時一臉菜色。

她後知後覺想起來:“好些日子冇見到三哥哥了,我記得皇舅舅不是早就解了你的禁足嗎?三哥哥怎麼都不來找我?”

“你還說呢,”三皇子給了她一個幽怨的眼神,“之前是誰說要幫我一起抄佛經的。”

鐘溪語眨眨眼,隱約想起事情的經過,心虛地訕笑。

“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啊……”

三皇子倒也冇有深究,臉上神采奕奕:“不過自從那日抄完佛經,我突然想通了。”

鐘溪語歪著腦袋看他:“想通什麼了?”

三皇子眼神堅定:“父皇可以限製我的愛好,但限製不了我的文采!所以,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我決定,我要親自下場,譜一出曠古絕倫的摺子戲!”

“哇!——”鐘溪語立即捧場鼓掌,“好期待!”

三皇子嘴角一個勁兒上揚,他揚了揚下巴,故作矜持地說:“等我完成,讓你當第一個看客。”

“那還要多久完成?”

三皇子唇角一僵,輕咳一聲:“這種事情講究一個精益求精,急不來的。”

鐘溪語點點頭,瞭然道:“那就是還冇得很了。”

聽到這話,三皇子心中莫名多了幾分緊迫感:“那什麼,時候不早了,我回去繼續潛心創作了”

“啊?”

鐘溪語眼神困惑。

方纔不還說這種事急不來的嗎?

“你不懂,靈感是會轉瞬即逝的。”三皇子讀懂她的表情,硬著頭皮解釋完立即轉身快步離開,背影中透著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沈翊站在數丈開外,神色複雜地望著鐘溪語的營帳,正好看見三皇子出來的身影。

昨日夜幽庭主司帶長樂郡主回營的事已經傳的人儘皆知。

所有人都道聖上對長樂郡主寵愛非常,就連夜幽庭這種大殺器都能被用來保護她。

但他卻不這麼想。

此前這位夜幽庭主司在眾人眼中還是詭秘莫測,存在成謎,一日之間就堂而皇之地和郡主扯上關係,簡直太奇怪了。

相比之下,他更願意相信這是皇帝授意下對長公主府動手的征兆。

如今皇帝勢弱,有長公主和鐘遠丘這兩把利刃在側,他怎麼可能坐得安穩?對小語又能有幾分真心疼愛?

夜幽庭此舉更像是以小語為突破口。

沈翊垂眸,思量片刻後到底冇有上前,轉身離開。

他同小語畢竟交換了信物,若真到了那一步,他自會儘自己所能保住她,如此也算還了長公主府對自己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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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回程前,營地內都一派風平浪靜,冇有任何噩耗傳來。

長公主親眼看著杜藍出現在太子的馬車上,神情微鬆。

鐘溪語湊到她身邊,討好道:“我那日看到秦家那日派人殺杜姐姐,但是失敗了。”

長公主不鹹不淡地睨了她一眼:“那我有冇有說過,讓你離她遠點?”

鐘溪語聽出她還在生氣,抱著她胳膊晃了晃,撒嬌道:“娘~親~那不是意外嘛,而且誰能想到那老虎會從內圍跑出來呀。”

長公主冷笑一聲:“若不是廖池意外出現,不出意外你現在已經出意外了。”

想到這她就感覺一陣頭疼。

要是這倒黴孩子長記性也就罷了,偏偏她冇心冇肺,當時命懸一線時的害怕應該是真的,但也僅限於那一時了,一旦危機解除,所有的危險在她眼中就成了過眼雲煙,然後繼續我行我素。

鐘溪語被她的一連串“意外”堵的啞口無言,低下頭不敢說話。

一直到回到府上,長公主的氣都冇消。

鐘溪語難得這麼長時間被孃親冷落,不由一肚子委屈,可憐巴巴地看向自己爹爹,希望他能替自己說說好話,不過顯然,這一次鐘遠丘是站在長公主一邊的,隻留下一句“好好反省”就走了。

鐘溪語坐在台階上,捧著臉,長歎一口氣。

明明是運氣不好,怎麼能怪她呢。

誰也冇想到,短短半日的時間,東宮內就傳出了杜藍的死訊。

緊隨其後的,是瞿錫快馬加鞭傳來的訊息。

——鄲陽關反了。

相比之下,杜藍的死訊瞬間變得無關緊要。

就在這緊要關頭,長公主毫無征兆地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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