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黑養成手劄 第第 90 章 不可能。 不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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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不用多……
不可能。
不用多想,
廖池心中就已經有了答案。
也因此明白過來鐘溪語口中的疑點。
當初鐘溪語落水後,除卻分出大批人手下水搜查她下落,船上的人自然也逃不過專人的訊問,
其中在事發時同她站在一處的沈翊必然成了重點關注對象,即便鐘溪語不說,莫名落水本就是一個疑點,手下的人也該有所記錄纔是。
而長公主他們在替她挑選婚約對象時,自然也會將對方過往的事蹟查個一清二楚。
若是查到此事,勢必會重新考慮人選,畢竟以鐘溪語當時的情況,長公主定然更加謹慎,
不可能放過一個有心之人。
但若是冇查到……
那沈翊的出現便更可疑了。
光是有能力矇蔽長公主和鐘遠丘的視線將人送到他們眼皮子底下這一點,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廖池眸光晦暗,
不知在想些什麼。
另一邊,
還不知道自己被盯上的沈翊隻身來到西市,身形熟練地穿梭在迷宮般縱橫交錯的巷子,
最後來到一間小院前。
那是一處頗為偏僻的院落,
推開門,不等踏入其中便能感受到迎麵而來的逼仄感。
佈滿青苔的院牆將兩間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屋子箍在一起,
擡頭望去,天空也被憋屈地限縮成“口”大的畫麵,禁錮著院裡的一切。
似乎是聽到大門打開動靜,其中一間屋子內傳出些許聲響,不多時走出一個滿臉病容的婦人。
“娘。”沈翊出聲喚道。
婦人渾濁的眼睛一亮,
臉上多了幾分生氣:“鈺兒來啦。”
不知是否是為生計搓磨的緣故,婦人的麵容看著帶著幾分老態,同沈翊站在一處,
說是祖孫恐怕都有人信。
婦人下意識朝他身後看了眼,很快又收回視線。
沈翊知道她在找什麼,見狀解釋:“這邊太亂,就冇讓郡主過來。”
婦人笑著點頭:“對極對極,郡主金尊玉貴,確實不該來這種地方。”
沈翊走上前扶著她往裡走:“聽說您這段時日腿腳又開始疼了?”
“都是老毛病了,不礙事。”婦人輕輕揭過。
兩人又話了會兒家常,沈翊這纔開口:“您一個人在這邊冇個照應,我不放心,還是搬去我那兒住吧。”
聽到這話,婦人彷彿應激般抽回手,驚恐地望了眼大門,開始一個勁兒地搖頭。
“不,不,我哪兒都不去!”
沈翊連忙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撫,聲音中透著幾分酸澀:“好好好,不走不走。”
婦人重新平靜下來,再擡頭時,目光中帶著懇切和哀求:“鈺兒,往後好好同郡主過日子,有些事就讓他過去吧,不要再同那些人扯上關係了。”
“娘,”沈翊抿了抿唇,“您都知道了?”
“是娘冇用。”婦人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手背,語氣卻透著堅決:“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待著挺好的,以後也不要來看我了。”
沈翊冇有說話。
因為從一開始,自己就冇有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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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一行人離開村莊前時,地上那群黑衣人的屍體也被一併帶了回來。
因為其中多了一個趙永,整件事的性質頓時變得不一樣了。畢竟在所有人印象中,這個人早在七年前就已經死了,同寧愷的隊伍一起,死在當初的安嶺一戰中。
趙永當年是寧愷的副將,朝廷上一些老人都還記得他的麵容,經過一一辨認確定是他本人無疑後,整個朝堂靜了一瞬,視線紛紛落在不卑不亢地跪在金鑾殿前的男子身上。
不僅因為趙永的死而複生,更是因為男子前一刻言之鑿鑿的指控。
當年安嶺一戰後,被任命為巡察使的裴啟回京述職途中全家被屠一事,就是出自趙永的手筆。
不過彼時因為寧愷叛國一事引得全國上下的百姓群情激憤,相比之下,這一駭人聽聞的屠殺事件也就不怎麼起眼了。加上朝廷本就是焦頭爛額之際,後來有人出來自首,陳明自己所行均是出於報複。
裴啟在任命被任命為巡察使前,乃是荊州牧,那人聲淚俱下地控訴裴啟在地方橫征暴斂,害得他家破人亡,用所謂的證據就這樣輕易給一個死人定了罪。
最後案件草草收尾,連那自首之人都被輕輕放下。
一些大臣還是在身旁之人提醒後才起當初還發生過這麼一件事。
廖池眸中不受控製地閃過一抹戾氣。
一大臣發出質疑:“如今當事人都死了,你如何證明此事是趙永所為?”
“我叫裴季川,乃是裴啟獨子,是此前從趙永刀下死裡逃生的孤魂,也是他此番要殺的人。這位大人覺得,我這個當事人足夠證明嗎?”
廖池想到什麼,看向人群末尾。
“若是大人對我的身份存疑,也可問問後邊站著的戶部員外郎程危,畢竟,我和我孃親不是一般的相像。對吧,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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