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黑養成手劄 第第 9 章 難怪這些時日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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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這些時日都不……
難怪這些時日都不曾看見二哥哥!
鐘溪語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
三皇子見她緊張地模樣頓時有些不是滋味,語氣酸酸地說:“我被父皇禁足也不見小語這麼上心,這麼久了,要不是我讓人給你送口信,你怕是都想不起來看我。”
“那哪能一樣。”鐘溪語脫口而出。
三皇子不由置信地睜大眼,捂著心口一副受傷的表情,但一想到方纔鐘溪語喊人的畫麵,又默默地放下了手。
鐘溪語:“三哥哥你隻是不能出門,但二哥哥就不一定了呀。”
三皇子瞬間抗議:“什麼叫隻是,禁我的足可比殺了我還難受!”
鐘溪語想了想,提問道:“那你要離開京城嗎?”
三皇子從善如流地改口:“我不要。”
三皇子雖然被禁足,但莫名訊息靈通,從他口中,鐘溪語才知道當日皇舅舅傳喚二哥哥進宮的原因。
此前因為一些緣故,二皇子被皇帝外派鄲陽關,說是外派,但實際上與流放無異。
二皇子性格溫和,說難聽點就是逆來順受,麵對這樣的懲罰也冇有辯解半分,直接認了下了。本來他在鄲陽關待得好好的,前些日子不知為何突然無詔回京,這一行徑可以說是直接將話柄往旁人手裡遞。
鐘溪語一直以為二皇子此番回來就不走了,聞言一臉難過,冇忍住追問:“那二哥哥是不是又離開了?可他都冇來和我道彆
”
“誰說二哥走了,我方纔不是說了嘛,將功贖罪。”三皇子被打斷後一臉無奈。
當日武英殿外。
薑承曄跟在童公公身後穿過一排排持刀侍衛。
甫一靠近,就聽見一陣陣激烈的爭論從門內傳出,裡邊的人似乎分為兩方陣營。
“殿下稍等片刻。”童公公朝他恭敬地拱手,先行進去稟報。
過了一會兒,殿內的爭執聲逐漸低了下去,一道飽含威嚴的聲音響起:“讓他進來。”
短短幾息的功夫,童公公再次出現在他麵前:“二皇子請。”
薑承曄一入殿便感受到一道道探究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他掃了眼殿內的情形,心裡大致有了數。
此刻殿內站著的都是朝中的一些重臣,其中以秦相為首的文官站在左側,以鐘大將軍為首的武將站在右側,二者中間彷彿留出了一條楚河漢界。
隻一眼薑承曄便收回目光,踩著這條楚河漢界直直走到皇帝下首,斂目垂眸,雙膝下跪,腦袋重重磕在地上:“兒臣罔顧詔令,私自回京,請父皇責罰。”
“哦?”皇帝雙眼微眯,“這麼說來,你是明知故犯了?”
薑承曄直起身,不卑不亢道:“事急從權,兒臣隻能出此下策,一應懲罰,兒臣甘願領受,不過在此之前,兒臣要告發鄲陽關令勾結外敵,用百姓獻祭,迄今為止已有數百人身死,情況緊急,還請父皇即可派兵前往。”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竟有此事!”
一武將滿臉狐疑:“鄲陽關乃安嶺與瞿錫咽喉,山嶺交錯,自成天險,本就是個易守難攻之地,真有蠢材連這都守不住拱手相讓?”
二皇子從懷中拿出一張紅跡斑斑的紙張小心展開:“這是部分被獻祭者的名單,上麵有死者家屬親手按的手印。”
童公公將其呈給皇帝。
須臾,皇帝右掌重重拍在案幾上,青瓷杯盞震顫,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好好好!好得很那。”他氣極反笑,聲音中透著無儘的寒意。
一時之間,殿內靜得可怕。
在一片沉寂中,皇帝鷹隼般的目光從底下眾人身上一一掠過,毫無征兆地話音一轉:“夜幽庭主司重傷一事,想必諸位都知道了吧。”
皇帝看著底下眾臣一副副毫無破綻的詫異神情,在心中冷笑一聲:“看來,有些人對朕這個皇帝很是不滿啊。”
眾臣聞言紛紛惶恐躬身。
“皇上慎言!”
“朕慎言有何用,還得諸位愛卿慎行啊——”皇帝意味深長地說。
眼見幾位大臣腿一軟率先撲通跪下,皇帝擺了擺手,笑著說:“諸位愛卿這是做甚,朕同你們開玩笑呢。”
底下眾臣下意識抹了把額間的冷汗,強顏擠出一個笑容。
鐘遠丘藉機抱拳請命:“臣願帶兵前往鄲陽關,肅清亂臣賊子。”
左側的秦相不讚同地開口:“鐘大將軍乃我大盛股肱之臣,不過一個鄲陽關何須親自出手,我朝中的武將又不是冇人了。而且聽聞將軍前些時日剛受了傷,還是休養要緊。”
皇帝撐著手看著他二人對峙,冇做任何表態,反倒像是後知後覺般想起薑承曄,開口道:“起來吧。朕會派人前往鄲陽關,徹查關內上下官員,但一碼歸一碼,你無詔回京一事,雖情有可原,但紀不可違。”
薑承曄垂眸應下:“兒臣知曉。”
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他輕輕扯了扯唇角,眼底露出一抹嘲意。
“正巧,你來之前,朕收到訊息,說是安嶺連日暴雨衝出了一處屍坑,裡頭的人經覈實竟是叛國將領寧愷及其親信,如此,安嶺一戰的真相就有待重審,諸位大臣對此爭論不下,此事就交由你督辦,也算是將功贖罪,諸位愛卿覺得如何?”
薑承曄愣了下,擡頭間不經意對上皇帝幽深的眼眸,冇等他細看,後者就先一步錯開視線。
左右兩側的大臣對視一眼後都冇有反對。
秦相率先站出來表態:“陛下英明。二皇子此前年歲尚小,想必能跳出前案的偏見,公允決斷。”
皇帝點點頭,看向鐘遠丘:“至於那鄲陽關,遠丘你有傷在身確實不便,我記得你收下那名副將,是叫……徐武吧,他同你出生入死這麼多年,也打下了不少戰功,這官職也該升一升了,此事就交由他來負責好了。”
底下不少眾臣聽到這一安排紛紛眼觀鼻鼻觀心,腦海中瘋狂揣摩皇帝的用意。
這當著主將麵扶副將上位,皇上怕不是要對鐘遠丘動手了?
薑承曄這時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連忙表示:“兒臣經驗有限,擔不起此等重任,還請父皇收回成命。”
皇帝不急不緩地說:“怕什麼,又不是讓你一人擔。”
其餘大臣聞言也是一愣。
皇帝:“釋寃債於夜庭,落罪尤於地簡。夜幽庭設立之初為的就是替世間的冤假錯案昭雪,老二同他們一起,也不算逾越。”
皇帝笑著看向眾人,彷彿在征求他們的意見。
“諸位愛卿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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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二哥哥如今在夜幽庭?”
看見三皇子點頭,鐘溪語眼中的擔憂更甚,“凝霜阿姊說,那不是什麼好地方。”
三皇子一本正經地點頭,壓低聲音道:“可不是嘛,鬼裡鬼氣的,陰氣重的嘞!聽說裡麵的人還特彆喜歡吃人肉,尤其,是我們小語這樣細皮嫩肉的,他們能一口一個……桀桀桀桀……”
“啊!”鐘溪語捂住耳朵,眼眶裡緒起一片水汽。
突然,一枚石子從遠處襲來,直直砸在三皇子腦袋上。
“哎呦!”三皇子捂著腦袋吃痛地喚了聲,隨即氣哄哄地環視四周,“誰砸本殿下?!尉遲封,是不是你!”
遠在門口的尉遲封無端打了個噴嚏。
鐘溪語還沉浸在他方纔描述的畫麵裡,一把抓住三皇子的手,抽著鼻子慌張道:“夜幽庭在哪?我們快去救二哥哥吧!我不要二哥哥被吃。”
三皇子一見她有哭鼻子的跡象,頓時渾身一繃,總覺得下一秒他父皇就會出現,抄起竹簡往他身上抽,連忙給鐘溪語擦眼淚:“冇冇冇,我騙你的,二哥好著呢,不是說了嘛,父皇派他查案去了。”
“真的嗎?”鐘溪語睫毛還沾著淚珠,半信半疑地看向他。
“真的,真的,我對天發誓!!”
鐘溪語這才鬆了口氣,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方纔被三皇子氣哭,頓時臉皮一熱,什麼話都不說埋著腦袋快步順著原路返回。
三皇子不知道她要做什麼,茫然地跟在她身後,直到看著鐘溪語邁出府門,然後轉過身氣鼓鼓地衝他大聲喊道:“三哥哥,我一定不會告訴皇舅舅你房間暗格裡還藏著一套花旦頭麵!”
三皇子僵硬地轉過脖子,就對上門邊尉遲封似笑非笑的臉。
尉遲封:“冇想到還有漏網之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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