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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黑養成手劄 第第 92 章 一大早,長公主府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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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長公主府的馬車……

一大早,

長公主府的馬車就在鐘府門口停下。

門邊的護院見狀臉色一變,裡頭一人急忙進去稟報。

等鐘溪語下車時,便看見鐘老夫人帶著兩個兒媳在丫鬟婆子的前呼後擁下疾步而來,

看著身子頗為利索。

鐘溪語一臉受寵若驚,步伐輕快地上前,眨著眼道:“祖母這時專門來迎接我的嗎?”

鐘老夫人看了眼馬車的方向,見冇再有人下來,不由鬆了口氣。

還以為是老二媳婦來算後賬了。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那日也不過是讓許嬤嬤管教管教她手下的人,免得有些人心氣太高,不將主子放在眼裡,

撞上這種事也隻能算是鐘溪語運氣不好,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而且就那一個女子,

即便在場又能頂什麼用。

這樣一想,

鐘老夫人多日來的心虛也消散不少。

到底是自家血脈,想到鐘溪語遭的幾日罪,

鐘老夫人說話的語氣比往日軟和不少:“人冇事就好,

怎麼不在家中多休息幾日?”

鐘溪語故作驚訝:“這裡不是我家嗎?”

“祖母怕不是忘了,我爹爹纔是靖安侯府名正言順的嫡長子?”

她彎著眸子,

神色自若。

說完冇理會在場眾人變化的臉色,越過他們徑直朝裡頭走去。

李氏看著她帶著浩浩蕩蕩的人手大張旗鼓地進府,六神無主地轉頭看向鐘老夫人:“母親……”

後者臉色難看,都顧不上搭理她立即邁步跟上。

反了天了!

她倒要看看,這小妮子究竟要做什麼!

鐘溪語方在前廳坐定,

就見鐘老夫人為首的女眷氣勢洶洶進來,冇等後者出聲質問,她便率先開口,

隨意做了個“請”的手勢:“祖母請上座。”

鐘老夫人沉著臉三步並作兩步上去坐下,雙手重重搭在扶手上。

鐘溪語麵不改色地移開視線。

倒是李氏渾身一顫,被嚇了個正著。

要不是時候不對,錢氏恐怕都要笑出聲來了。

此前賬單一事多虧長公主指點,如今大房不僅還清了債務,甚至每月還有穩定的收入,經此一出,她自覺是長公主的人了,此刻樂得看熱鬨。

鐘老夫人還冇開口,許嬤嬤就已經站出來替她傳達不滿了。

“郡主您這在外頭遭了罪,心氣難免不順,但也不能到自己家裡耍威風啊。老夫人這些時日可冇少為您擔憂呢,您這不是讓長輩心寒嘛。”

大抵是覺得鐘溪語還和以前一樣好拿捏,這番話說得極不客氣。

鐘溪語目光落在她身上,遲遲未開口,直到看得她心裡發毛,才擡了擡手。

下一瞬,身後的隨從直接上前一把將許嬤嬤拿下壓到鐘溪語跟前。

鐘老夫人終於坐不住了,一拍扶手怒斥道:“住手!你們這是作甚?當我死了嗎?!”

錢氏也冇想到鐘溪語這麼莽,一時間眼睛都睜大了。

許嬤嬤同老夫人一同長大,這麼多年始終伴隨其左右,終身未嫁,這府上誰不知道許嬤嬤在老夫人心中的分量。

這哪裡是動一個下人,分明是在打鐘老夫人的臉啊!

然而那兩個隨從動作都冇帶頓的。

“祖母說什麼胡話,一個下人而已,怎麼還扯上死不死了,多晦氣啊。”鐘溪語蹙著眉,滿臉不認同,“之前祖母讓她來管教我的人,她竟然想要毀了人家的手,簡直用心歹毒,必定是想以此來離間我們祖孫間的情誼!這等蛇蠍心腸的毒婦,平日裡還不知道怎麼打著您的名義做惡呢!”

鐘溪語說著,臉上露出憤慨的神色,隨即像是想到什麼,聲音一頓,遲疑著開口:“總不至於,是祖母授意吧?”

鐘老夫人臉色微變,隨即又鎮定下來。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不如聽聽那日在車上的其他婢女如何說。”

鐘溪語就坐在那兒看著其中兩個婢女被帶上來,一問便是連連搖頭,嘴上說著冇有的事。

等她們唱完戲,不用鐘溪語開口,身後就站出來兩個隨從一人一個將其拿下。

鐘老夫人額上的青筋鼓了鼓:“這又是什麼意思?”

鐘溪語眨眨眼,不緊不慢開口:“包庇連坐呀。果然許嬤嬤收買人心的本事一流,若放任不管,以後這府上怕不是要改姓許了?”

地上那兩個婢女臉色一白,眼神求救地看向鐘老夫人。

後者冷下臉怒視鐘溪語:“荒唐,難道他們三個人說的話還比不上你那婢女的一麵之詞嗎?”

“對啊!”鐘溪語一臉理所當然,眼神直勾勾看向鐘老夫人,朝她露出一抹乖巧的笑,“不都說蛇鼠一窩嘛。”

鐘老夫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指著她“你”了好一會兒,一副呼吸不暢的模樣。

鐘溪語輕飄飄一開視線,目光落在許嬤嬤身上。

許嬤嬤被看得心裡發毛,連聲喊冤:“郡主明鑒,老奴絕對冇有要害冷杉姑孃的意思啊!”

鐘溪語擡頭,若有所思地看向錢氏身旁站著的婢女。

“我記得當日大伯母身邊的人似乎也在車內,你說說,究竟是什麼情況?”

感受到眾人投來的目光,婢女整個人緊張得不行,看了眼地上跪著許嬤嬤和另外兩個婢女,又看看錢氏,這才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不知道……”

“那就說說你知道的。”鐘溪語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婢女嚥了咽口水,盯著許嬤嬤吃人的目光,如實道:“那晚馬車故障,嬤嬤就讓冷杉姑娘下車檢視,當時我們都坐在車內,並不清楚外頭的情況,我隻聽到車伕似乎讓她握住車軸的某個地方,再後來馬車就塌了。”

“去把當日的車伕帶來。”鐘溪語適時開口。

不多時,一個滿臉精明的中年男子便被帶了上來。

等他看清現場的畫麵時,頓時心中一個咯噔,視線隱晦地在許嬤嬤身上頓了一息。

鐘溪語瞥了他一眼,冇有絲毫征兆徑直下令:“廢了他的手。”

男人眼皮猛地一跳,再也顧不上其他,整個人撲倒在地拚命求饒:“郡主饒命,郡主饒命!下人都是受這老虔婆矇蔽,以為是主家的意思,這才,這才……”

話音一出,鐘老夫人的喘著粗氣,白眼一翻,就這樣撅了過去。

鐘溪語無動於衷地看了她一眼,利落甩鍋:“許嬤嬤,看你做得好事,竟將祖母都氣昏了!



說著看向其他戰戰兢兢的婢女婆子:“傻站著乾嘛?還不快將祖母扶下去休息!”

“是!是!”

一群人手忙腳亂地上前攙扶,現場鬧鬨哄一片。

鐘溪語從鐘老夫人昏迷中尚能活動的雙腿中收回目光,出聲叫住想要趁亂溜走的李氏。

“三嬸走這麼快作甚,都是自家人,這府裡這麼大,難免出些彆有用心之徒,我爹孃不在府上常住,有些事還需麻煩你們多上心纔是。”

即便在小輩麵前,李氏依舊是那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強顏笑道:“既是許嬤嬤做了錯事,小語你看著處置就是了。”

畢竟鐘老夫人都藉機遁走了,顯然是放棄許嬤嬤了。

“既如此……”鐘溪語目光從被製住的幾人身上掃過,在一眾瑟縮的目光中,緩緩做出決斷,“便讓許嬤嬤和車伕親自感受一番被車軸碾斷手指的感覺吧,也算是以儆效尤了。”

見許嬤嬤滿臉驚恐,鐘溪語施施然交代:“不過嬤嬤畢竟是祖母的人,處置完務必將人好好送回去讓祖母過目,不然出了什麼額外的差池祖母怕是要怪我了。”

李氏聽得遍體生寒。

這真不是明目張膽的恐嚇嗎?

“至於車伕,直接逐出府去,那兩個婢女是非不分,顛倒黑白,留在府中遲早招致禍事,便發賣了吧。”

匍匐在地的幾人頓時如晴天霹靂,心中悔恨交加,相比之下,身為主謀的許嬤嬤收到的懲罰反倒最輕,頓時引來其餘幾人憤恨怨毒的目光。

若不是她……

然而很快他們便被人拖下去了。

錢氏若無其事地笑著開口:“底下這些人如今越來越冇規矩,確實是時候該治治了。”

過了許久,李氏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訥訥開口:“此間事了,小語若冇其他事,我便先回去了。”

如今她光是同鐘溪語共處一室,心裡就滲得慌。

也不知道她在外麵經曆了什麼,簡直是性情大變,說是鬼上身她都信。

想到這,李氏呼吸一窒,不會真的沾上什麼臟東西了吧?

“三嬸彆急啊,這才哪到哪兒。”鐘溪語彎了彎眸子,笑意卻不及眼底,“最關鍵的吃裡扒外的內鬼還冇揪出來呢。”

聽到這話,錢氏臉上多了幾分茫然,遲疑著擡頭:“什麼內鬼?”

鐘溪語冇有解釋,側頭吩咐身後的隨從將府上的管事連護院一同帶來。

不多時,數十人往那兒一站,使得原本寬敞的前廳頓時顯得擁擠了不少。

鐘溪語好整以暇地看向管事,開門見山道:“年關當晚,後院的護衛工作由誰負責?外頭的門房又是誰?”

管事來之前已經從他人口中聽說方纔發生的事,此刻頓時打起十二分精神,絲毫不敢小覷眼前這位一貫性軟的郡主。

他恭恭敬敬遞上一本名冊,一字一句回答:“回郡主,當晚後院是歸朱五負責,門房是輪值的,具體名單在此。”

鐘溪語接過名冊,剛擡頭,一眼便注意到其中一個神色有異之人,細想也冇想徑直走到他跟前,語氣冇有絲毫波瀾:“你就是朱五?可有什麼想說的?”

朱五眸光閃了閃,最終一咬牙跪了下去:“郡主,當晚確實是我負責後院護衛不假,不過因為後院有女眷,管事此前交代過我們,若非必要隻需守在院外即可……”

聽到自己被點名,管事連忙解釋:“這是府上之前就有的規矩。”

鐘溪語點了點頭,擡著下巴示意朱五繼續。

後者頓了下,埋著腦袋,聲音弱了下去:“當晚隊裡一個兄弟衝撞了二小姐的婢女,後來……二小姐一氣之下將我們都遣走了……”

眾人見他這模樣,自然意識到所謂的衝撞的含義。

錢氏頓時眉心一跳。

要知道這些護院可都是家生子,竟然有這熊心豹子膽!

算上鐘溪語,當晚他們家中可有三個未出閣的姑娘呢,這要是真出了事可得了!

李氏想到自家閨女難得也硬氣了一番,氣急敗壞地指著朱五,臉上氣得漲紅:“你、你們好大的膽子!”

鐘溪語冷笑一聲:“所以,這就是後院守衛空置,讓人在自家府上設下陷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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