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犟種,我聽不懂未婚夫女兄弟的玩笑話 第1章
我從小就是個較真的犟種,根本分不清什麼是玩笑話。
奶奶說我是垃圾桶裡撿回來的,我就去街上給垃圾桶磕頭,到處發小廣告尋母。
男同學說我屁股大一看就能生兒子,當天我就去他家,把他媽的褲子撕了看看能有多大。
久而久之,再也沒人敢在我麵前嘴賤。
有我在的場合,大家都一團和氣彬彬有禮。
直到剛成年那天,家裡給我找了個聯姻物件。
而聯姻物件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兄弟。
聚會時,玩真心話大冒險。
她朝著我神秘一笑:
“嫂子,錦哥的大腿內側上有顆痣,運動的時候賊漂亮。”
“以後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有福了哦。”
屋裡的空氣靜默一瞬,隨即葉錦的兄弟齊齊笑了起來。
我的手一頓。
轉頭看向握著酒杯垂眼淺笑的男人:
“把褲子脫了,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1
此話一出,包廂裡熱烈的氣氛戛然而止。
邱芸芸沒想到我這麼直接,有些尷尬地笑笑:
“嫂子,你不會是生氣了吧?”
“咱們這不是玩遊戲嗎?我爆個猛料隻是活躍下氣氛,你用不著這麼較真吧,這讓錦哥多下不來台。”
我將手機拍在桌子上。
錄音鍵一開,她剛剛說的那兩句話,便開始迴圈播放。
然後在邱芸芸慘白的臉色前,朝她咧嘴一笑:
“不好意思,我的世界沒有玩笑。”
“我把葉錦的褲子扒了,如果和你說的對上了,那你們就是未婚出軌,我會直接發到我們兩家的家族群裡,迴圈播報。”
圍觀的兄弟們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葉錦的臉色脹得通紅。
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我手裡掙脫,一把搶過兄弟外套,遮住布料破碎的下身。
看著我的眼神簡直要將我吃了:
“薑肆,你是不是瘋了!”
“我和芸芸從小一起長大,連澡都一起洗過,我什麼地方她沒見過。”
“你至於因為這點玩笑話就鬨得滿城風雨嗎?”
好經典的發言。
彷彿玩笑話三個字就是什麼免死金牌,有它在,就什麼都要忍過去一樣。
可惜他們對我還是不夠瞭解。
我點開邱芸芸昨天給我打的視訊電話。
鏡頭裡的女孩可沒有半點女漢子的模樣,穿著半透明誘惑又性感的睡衣,給我展示她旁邊睡熟的男人。
男人隻漏出半個側臉,看不出是誰。
可邱芸芸的態度很明顯,滿眼都是挑釁:
“薑肆,聽說你要和葉家聯姻了。”
“可惜你永遠都比不過我在葉錦心裡的地位,你信不信你們結婚的那天,他還是在我這裡。”
我將視訊空投給了屋裡的所有人。
讓他們儘情欣賞上麵的細節。
“難道這也是玩笑嗎?換做是你,你也能接受你女朋友身邊有這麼一個男閨蜜?”
被我手指點到的男人們默不作聲。
隻心虛地看著我,大氣都不敢喘。
我用手指著邱芸芸:
“來,你說。”
“如果你男朋友有這麼一個好兄弟,你能不能忍。”
邱芸芸被我嚇得一抖。
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葉錦。
可葉錦也震驚地看著她,顯然沒想到她在他根本沒有意識的時候,還拍了這樣的視訊挑釁。
邱芸芸咬緊了下唇。
最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朝我深鞠了一躬:
“對不起,嫂子。”
“我跟你打這個視訊真的是開玩笑來著,我想試試你會不會一直相信錦哥。”
“沒想到你還錄了屏。”
錄屏在她的嘴裡拖慢了語調,含上了許多無法言說的用意。
眼見著葉錦臉上的僵硬融化。
邱芸芸便知道她過關了,眼淚瞬間掉下來:
“希望你原諒我,我以後再也不敢招惹你了,我會和錦哥保持距離。”
不等我說話。
我那位已經訂婚的未婚夫,就一個箭步衝上去將她扶起。
看著我的眼神中帶上了幾分埋怨:
“好了薑肆,芸芸也解釋過了,你也鬨過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因為你,我們今天聚會都沒聚好,這還不夠嗎?”
“如果取消聯姻,你家的生意也不好受吧,我勸你安分一點,好自為之。”
說完,他便扶著幾乎要哭脫水的邱芸芸走出了包廂。
剩下的兄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跟著走了,留給我的眼神要麼同情憐憫,要麼幸災樂禍。
我坐在一片狼藉中,勾了勾唇角。
葉錦說的對。
我家的生意還需要他,我們這場遊戲,還能繼續玩下去。
2
葉錦的那幫好兄弟們開始孤立我。
他們一週沒跟我說話,有我的那個大群裡隻分享了一下沒營養的娛樂新聞。
但光是閨蜜偶遇,他們就在不同的夜店裡聚了四次。
我挑了挑眉。
隻覺得更興奮了。
三天後是葉錦的生日,葉家舉辦了盛大的宴會。
為了維持聯姻的體麵,他也不得不邀請我作為未婚妻出席。
我買通了葉家的裁縫,在他的領口上安置了一枚隱形攝像頭。
裁縫滿臉驚恐地看著我:
“薑小姐,你這樣是犯罪,如果被葉少爺知道,他會弄死我的。”
我朝他笑得溫柔:
“怎麼會呢。”
“這是我們未婚夫妻的情趣,葉少爺最喜歡開玩笑了,他不會拿這點事情當真的。”
說著,我給他展示了一下我領口上的攝像頭鏡頭。
裁縫看著我陰惻惻的笑容,連夜坐飛機跑了。
宴會當天,邱芸芸一改往日中性風的穿搭,改換了一件藍白相間的晚禮服。
胸口上的花紋和葉錦尤其相稱。
她挽著葉錦的手臂出席,卻在目光觸及到我時,猛地白了臉色。
她後退一步,撞到了葉錦兄弟的懷裡。
臉上是數不儘的委屈和惶恐。
“對不起嫂子,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我立刻離錦哥遠遠的。”
說罷轉身就跑。
葉錦狠狠瞪了我一眼,追著她的方向跑了出去。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陽台。
葉家父母不讚同地看著我:
“薑肆,你這兩天鬨出來的事,我們都聽說了。”
“芸芸這孩子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阿錦有她這樣的好朋友,也是他的幸運。”
“你不能因為你們的聯姻關係,就剝奪阿錦交朋友的權利。”
“做葉家的夫人要有容人之量,不要因為幾句玩笑話就鬨得大家雞犬不寧。”
我朝他們不解地歪了歪頭。
“也就是說,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都可以用朋友和玩笑來解釋。”
“那我和葉錦也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你們應該不介意吧。”
說罷,我便開啟了葉錦身上的攝像頭。
隻見邱芸芸正撲在葉錦的懷裡嗚嗚地哭。
“錦哥,以後我們是不是都隻能這樣保持距離了,可我不想。”
“阿錦,你能不能給我留一樣東西。”
葉錦的聲線顫抖,聽起來心疼地不行。
“你說。”
“隻要我能做得到。”
“孩子,我想要一個孩子。”
邱芸芸的聲音滿是誘惑:
“我們還是兄弟,我們的關係是一輩子的,你不覺得共同撫養一個孩子更穩定也更刺激嗎?”
“咱們不需要發生關係,你隻需要跟我去醫院,咱們做一個手術……”
葉父葉母的臉都綠了。
我差點笑出聲。
我早就查到邱芸芸預約了試管。
我知道開啟葉錦的攝像頭會聽到了不得的事,卻沒想到她真的敢在這種宴會上說起。
我不解地看著葉母:
“伯母,我這個人腦子笨,分不清到底什麼是玩笑。”
“芸芸到底是不是認真的?”
3
沒過一會兒,葉錦和邱芸芸結伴回來。
他們中間隔著半人的距離,看上去非常的克製和體麵。
任誰也想不到,他們剛剛談的話題有多麼的齷齪。
見我和葉家父母站在一起,邱芸芸的眼中劃過一絲晦暗。
隨即扯起一個破碎又卑微的笑:
“叔叔阿姨,我好幾天沒來看你們了,對不起。”
“主要是之前和錦哥他們說了兩句玩笑話,惹嫂子不高興了,所以不敢出現在你們麵前。”
葉母沒什麼情緒地瞟了她一眼。
示意她和我們一起走到休息室。
邱芸芸有些疑惑,如果換做從前,葉母早就將她摟進懷裡細細安慰了,怎麼會是這麼平淡的樣子。
更令她震驚的是,等我們進了休息室。
葉母一個巴掌甩在她臉上。
邱芸芸的眼淚瞬間飆出。
葉錦臉色大變,急忙要攔在邱芸芸麵前,看上去似乎要和葉母對峙。
葉父一腳踹在他膝窩上。
將他踹得一個踉蹌跪在地上。
葉母迎著兩人震驚的目光,勉強穩住聲線質問:
“我當你們青梅竹馬感情好,沒想到你們背地裡這麼齷齪。”
“還計劃生孩子,你們非要我葉家鬨出私生子的醜聞不可嗎?”
“你讓我們怎麼給薑家交代?!”
葉錦的臉色瞬間慘白。
他的目光像劍一樣紮在我身上:
“你們是怎麼知道的?你監視我?”
我聳了聳肩,點了點他身上的攝像頭:
“我又分不清你和你這位女兄弟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那我隻能直播一下,讓你爸媽來看看嘍。”
葉錦氣得胸口不斷起伏。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吃下了這個啞巴虧。
朝我低頭認錯:
“對不起,我和芸芸是有些越界了。”
“但我既然選擇了娶你,就絕對不會背叛你,以後我和芸芸再也不會單獨見麵。”
“婚禮後,我就將她送到澳大利亞。”
邱芸芸驚叫了一聲。
隨後葉錦朝她使了個眼色,這女人就惡狠狠地盯著我。
我沒在意,朝她聳了聳肩。
反正我這個人就是個犟種。
我想要的人,沒有要不到的,我想做的事,也沒有做不成的。
4
很快,就到了葉薑兩家結婚的日子。
邱芸芸自告奮勇做我的伴娘,因為伴孃的衣服和我的婚紗是同款。
和葉錦身上的西裝很般配。
我眼見著倆人眉來眼去,一副被棒打鴛鴦的樣子,就心裡惡心。
在畫好妝後,找了個空休息室休息。
沒想到,我剛在椅子上坐下,一根麻繩就從我身上伸過來,將我死死捆住。
我剛一回頭,臉上就捱了邱芸芸重重一巴掌。
她往我嘴裡狠狠灌了一杯藥。
笑得無比惡毒:
“薑肆,我讓你算計我。”
“大婚當日,我就讓你身敗名裂。”
“婚禮當天勾引老男人開趴體,也不知道直播出去的話,你薑家還在不在?”
我被嗆得不斷咳嗽。
勉強從嗓子眼裡擠出話問她:
“你就不怕薑家的報複嗎?”
邱芸芸更加不屑了:
“你薑家算什麼東西,搭不上葉家的船,不過就是破產的命罷了。”
“真當我怕你?”
她朝我勾唇一笑,扯爛了我身上的衣服,將我渾身上下搜了一遍。
“我知道你會錄影,放心吧,我肯定給你好好檢查。”
“過了今天,你和你家,都要從咱們京圈除名了。”
說完,她朝床邊的兩個老男人使了個眼色。
留下一個勝利的微笑。
便退出了房間。
那兩個老家夥淫邪地看著我,我卻在他們的注視下笑出了聲。
放心吧,邱芸芸,我也給你準備了一場好戲。
希望這個女主角,你演得開心。
儀式悄然開始,兩位新人卻遲遲未出現。
我爸媽在台下坐著,滿麵嚴肅。
葉父葉母臉上的冷汗幾乎要流到下巴,小心翼翼地開口:
“親家,我剛剛已經派人去找了。”
“也許是阿錦和小肆那邊遇到了什麼事情,他們小情侶之間聊起來就忘了時間了。”
“放心,我肯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我爸斜睨了他一眼,隻留下一句話。
“你最好是,要不城南那塊地皮。”
後麵未儘的意思,彼此都心照不宣。
葉父的臉色更加僵硬。
就在這時,台上的麥克風傳出一陣嗡鳴,他連忙道:
“來了,來了,主持來了。”
可那裡麵,竟傳出一聲女人上不得台麵的嬌吟。
我爸媽的臉色瞬間變了。
5
宴會廳裡本來喜氣洋洋。
聽見這聲音,賓客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都在東張西望。
有不少紈絝公子哥笑出了聲:
“誰啊,敢在薑家的結婚儀式上看片,也不怕薑家人把你細細切做臊子。”
“就是說啊,聽我爸媽說,薑家資源又飛升了,從此誰不得看著他們的臉色行事。”
葉父的臉色已經慘白一片。
我爸的手骨捏得嘎吱作響。
“葉承,我希望你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葉承手心已經出了大片的冷汗。
他連忙喊人:“快,把麥克風的電源關了!誰弄的這鬼動靜,如果讓我抓到,我非廢了他不可。”
葉母捂著胸口,幾乎暈厥。
她對這個女聲,可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可根本不等葉父的人去處理,宴會廳前麵緩緩降下一塊大螢幕。
不堪的畫麵被投射在上麵。
隻見一男一女糾纏在一起,不斷渴求著對方,哪怕隔著一道螢幕,也能看出他們之間氣氛的火熱。
女人翻了個身,將臉露在大眾麵前。
宴會廳裡爆發出一陣驚呼:
“我去,這不是葉家那個養女嗎?沒記錯的話,是叫邱芸芸吧。”
“你沒記錯,她爸是葉家的司機,幾年前車禍意外,救了葉總後死了,這事誰不知道。”
“話說,你們不覺得這個男人的樣貌,很眼熟嗎?”
大家誰都不敢說出那個名字。
生怕直接打了葉家的臉。
可葉錦長了嘴,他可是要說話的。
他急促地喘息了一下,聲線曖昧得不行:
“你怎麼了今天,是不是吃錯了什麼了,怎麼這麼熱情?”
邱芸芸將臉埋在他的頸窩,摟著他的脖子不撒手。
葉錦輕輕推了推她:
“好了好了,到時間了,估計我爸媽正在瘋狂找我。”
“你再不去的話,薑肆指不定要鬨什麼呢。”
邱芸芸悶悶地笑了聲:
“你怕什麼?你忘了咱們的計劃了?”
“我給她吃了那種藥,現在她估計正和老男人玩得忘乎所以,被全場直播呢。”
一聽這話,我爸瞬間從座位上站起。
圍觀眾人紛紛變了臉色,看上去非常想逃。
薑家寵女兒是出了名的。
被他們聽到這種事,他們不會被滅口吧?
6
我爸一把揪起葉父的衣領:
“葉承,你這個畜生,當初是你死纏著我家要連聯姻的。”
“現在你兒子和外人聯手害我女兒是什麼意思?”
“你信不信,如果我女兒出了什麼事,你們家都要給我百倍奉還。”
葉父的腿都抖了,連聲為自己解釋:
“薑總,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薑總。”
“我發誓,我一定會把薑小姐完好無損地還給你,求你相信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聽著這話有些無語。
徑直開啟宴會廳的門,走了進去。
“放心吧爸,我沒事。”
如果靠葉承的話,我現在清白早就被毀了。
我爸聽見我的聲音,這才重重鬆了口氣。
他連忙招手讓我過去。
我剛到他身邊,便被我媽朝屁股扇了一巴掌:
“想死吧你,知不知道,我剛剛和你爸都要被你嚇撅過去了。”
“有事為什麼不先和我們通下氣,你要嚇死我們是不是。”
我疼得齜牙咧嘴。
卻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他們都不知道,我媽的地位比我爸可高多了。
之前我爸的公司遇到點小危機,我媽還沒出手,就被傳說薑家要破產了。
要不葉錦也不會那麼天真,處處想著拿捏我。
可惜他根本不知道,這個聯姻,是他爸求了多久求來的。
而我,在第一次見到邱芸芸開始,便決定斬斷這段關係。
他根本不配入贅進我家。
他們也不想想,如果不是爸媽給我的底氣。
我怎麼敢在有人對我開惡意玩笑時,便轟轟烈烈懟回去,一點虧都不吃。
這不光要厚重的資源,還要深沉的愛。
我朝著葉父和葉母露出一個溫婉的笑:
“不好意思啊,伯父伯母,我這個人呢,就是智商低,情商也低。”
“之前你們總說邱芸芸是開玩笑的,我就錄了給你們看,可你們好像也沒準備拿她怎麼樣。”
“既然如此,我便隻要讓所有人來一起看看嘍。”
我將麥克風拿在手裡,麵向在場的所有人。
“葉錦說了,邱芸芸隻是他兄弟。”
“邱芸芸也跟我說,這都是他們的玩笑。”
“你們覺得呢?這是玩笑嗎?”
7
我銳利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
他們沉默了一瞬後,齊齊聲討起來:
“我們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自己在婚前出軌,還拿兄弟身份做擋箭牌。”
“這不就是綠茶嗎?葉家現在怎麼這麼拉了,隻能培養出這樣的繼承人。”
葉錦的兄弟更是臉色慘白。
我看見其中一人拿著手機不斷撥號。
可直播並沒有中斷。
鏡頭裡的葉錦停下動作,拿過手機看了一眼,隨即不耐煩地接通:
“怎麼了?”
“薑肆找我了?她可真麻煩,告訴她我有事,一會兒就到。”
說話的時候,他也沒耽誤和邱芸芸調情。
兩人交纏在一起的樣子令人作嘔。
兄弟小聲說:“你趕緊回來吧,出事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葉錦在這個時候開啟了揚聲器。
瞬間,他的聲音從直播裡傳出來,大家的目光也紮在了他身上。
眼看著通風報信的事情已經瞞不過了。
兄弟也治好擺爛:
“葉哥,你看看你周圍,有沒有攝像頭。”
“我隻能提醒你這麼多了,我勸你趕緊回來。”
葉錦的臉色瞬間慘白。
我隔著螢幕都能看見他和邱芸芸驚恐的樣子。
兩人似乎嚇傻了,都顧不上什麼藥勁,麵對麵坐著發呆。
我實在是沒忍住笑了一聲。
然後從一旁的保鏢手裡,接過了麥克風。
我的聲音瞬間傳到了他的房間:
“很精彩,葉錦。”
“感謝你們的現場直播,我們幾百號人都看得很過癮。”
“如果你表演夠了的話,就帶著你的小女朋友出來吧。”
一聽到我的聲音,葉錦臉上的神色就是生無可戀如喪考妣。
他其實已經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
隻是不敢接受。
直到他穿好衣服,連滾帶爬到了婚宴現場,看見大螢幕上的一切,這才兩眼一黑,幾乎暈倒。
他的牙咬得嘎吱作響:
“薑肆,你算計我。”
我抬起下巴,也不屑於拿玩笑什麼的掩飾了。
看著他如同看著一隻螻蟻:
“我就算計你了,你能怎麼樣吧?”
“如果不是我先下手為強,現在被這樣直播的,就是我了吧。”
8
葉錦一直以為,我給他的監控,裝在了他的衣服上。
所以燒掉那件禮服後,他便大意了,和邱芸芸肆無忌憚地商量要怎麼對付我。
可我對他的監視無孔不入。
因此我早就提前得知了他們的計劃,還保留好了證據。
等到婚禮當天,邱芸芸手裡的藥,被換成了普通的水。
而她自己喝的酒,纔有著那些藥。
要不她也不會和葉錦失去理智了,然後便發狠了,忘情了。
她走後不久,我的保鏢就闖進來,將那幾個老頭揍得去了半條命。
我就躲在人群外,不鹹不淡地看熱鬨。
葉錦知道這一切後,恨得牙癢癢。
他指著我大聲說:
“爸媽,你們看到了,這女人就是個毒婦。”
“她算計我,讓咱家名聲掃地,我一定要教訓她。”
“今天她不給我磕二十個響頭,我是不可能會娶她的。”
說完還趾高氣昂地看著我:
“薑肆,我警告你,如果咱倆的婚姻關係斷了,我家是不可能幫你家的,你就等著破產吧。”
“也不知道你這樣的嬌小姐,能不能過貧民窟裡的日子,要靠什麼生存。”
他淫邪的目光暗示得實在太過明顯。
根本用不上我一家三口出手。
葉父一個大嘴巴子直直抽在他臉上。
他是用了全力的。
葉錦猝不及防,身體倒飛出去好幾米,鼻血噴灑出來,染紅了身下的地毯。
一向疼愛他的葉母這次也不護著他了,痛哭流涕地往兒子身上打去:
“你這個孽畜啊,你是不是要氣死我和你爸。”
“你知不知道,這門聯姻是我和你爸跪求了三天才求來的,我們發誓你入贅以後一定會對薑肆好。”
“你知不知道,一切全完了。”
葉錦都懵了。
他不斷重複著:
“媽,你沒事吧,你是不是說胡話呢,你們在開什麼玩笑。”
可他轉向葉父,葉父臉上的怒火更盛,看上去要直接把他捅死。
他呆呆地呢喃:
“不是我娶薑肆,是薑肆娶我。”
“不是江家要破產,是葉家,要破產?”
我好心情地朝他聳聳肩:
“恭喜你,答對了。”
“不也不知道我們嬌貴的小少爺,以後在貧民窟裡,要怎麼活啊?”
9
“什麼貧民窟?”
邱芸芸穿衣服要慢一點,她進來時剛好聽見這句。
見到大螢幕上的畫麵,她知道一切都曝光了。
可比起生氣和羞恥,她更先感受到了喜悅。
邱芸芸徑直跪在葉母麵前:
“阿姨,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和錦哥是真心相愛的。”
“我知道,你一直覺得我的身份配不上錦哥,可以薑肆做大,我做小,我留在葉宅照顧你們。”
“隻要錦哥每週回來看我一眼就可以了。”
圍觀群眾都被她的厚臉皮給驚到了。
“這女人是瘋了吧,她還想著能嫁入豪門呢?”
“誰說不是呢?以前光知道她和葉少爺形影不離,原來打的算盤這麼響。”
葉母簡直氣急攻心。
她狠狠一巴掌扇在邱芸芸臉上:
“都是你這個狐狸精,勾引我兒子!”
“薑小姐是你能算計的嗎?你到底給我兒子灌了什麼**湯,讓他跟著你作惡。”
這個年過半百的婦人跪在我麵前:
“對不起,薑小姐,這一切都是邱芸芸的主意。”
“葉錦是被她帶歪的,葉錦的本意不是這樣的,求求你,放過我們家。”
邱芸芸的臉上瞬間被撓出幾道血口子。
葉父卻突然護在他身前:
“這件事,兩個人都有錯,不能都怪在芸芸身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將所有人都驚到了。
誰不知道,這時候最應該做的事,就是和邱芸芸撇清關係,可葉父竟然會維護這個孤女。
我也有些佩服了。
難道他是顧念著邱父的救命之恩?
那這葉總倒是有幾分骨氣。
可萬萬沒想到,葉母的眼淚唰唰流了下來:
“好啊,我就知道,你和這狐媚子的媽有一腿。”
“當初邱遠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接著你們就出車禍了。”
“我說這麼多年,你為什麼要對邱芸芸這麼好,原來她是你老情人的女兒。”
葉父的臉瞬間脹得通紅,連聲否認。
可葉母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瞬間氣暈在了當場。
葉錦嘶吼了一聲媽,撲過去將葉母抱進懷裡。
現場都亂成一鍋粥了。
我看著這幕連連咋舌,沒想到後麵的事情竟然這樣複雜。
葉錦還要將這一切怪到我身上。
“薑肆,你很得意吧?”
“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你是不是很高興?你會遭報應的!”
我聳了聳肩:
“你知不知道,這世界上有四個字,叫自作自受。”
10
葉母被氣出了腦溢血。
送進醫院的時候,因為出血量太大,已經腦死亡。
她變成了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的植物人。
葉父瞬間老了十歲。
可他根本不想管葉母,他在我們家出手報複前,將能變現的資產都變現,要帶著邱芸芸跑去國外。
葉錦根本接受不了他父親是這樣一個無恥小人,開車撞了他爹的車。
車上兩人都被他送進了醫院。
葉父的病情倒是簡單,下肢截肢,留下一條命。
可邱芸芸的病情就複雜了。
醫生告訴葉錦:“她懷孕了,三個月。”
葉錦一怔。
原來他們那麼早便有了肌膚之親,難怪邱芸芸知道那顆痣有多好看。
葉錦滿臉都是複雜。
邱芸芸扯住了他的袖子:
“阿錦,這個孩子是你的,你要拋棄我們嗎?”
葉錦猶豫了。
可醫生緊接著便說:
“產婦有艾滋病,這個孩子不建議留,孩子帶著艾滋病出生的話,還不如不出生。”
葉錦僵住了,他都要發瘋了。
在走廊吐得昏天黑地。
隨後他也去做了個監測,顯然,他也中招了。
我將這一切儘收眼底,有些感慨。
葉錦的蠢遠超了我的想象。
邱芸芸借著女兄弟的身份和他曖昧不清,難道就不會這樣去撩撥彆的男人嗎?
他是有多大的自信,讓邱芸芸能夠忠誠於他。
這個道理,葉錦顯然沒過多久便想通了。
他在邱芸芸熟睡的時候,將匕首插進她的小腹。
那天,女人的血幾乎浸滿了醫院的走廊。
如果不是因為搶救及時,邱芸芸真的會死。
可她醒了,也失去了子宮,從此隻能不人不鬼地活著。
葉錦的極端行為的遮掩不住的。
很快警察就將他帶走了,調查他父親的車禍,以及邱芸芸的中刀。
葉錦自己感染了艾滋病,他根本就不想活下去了。
沒過多久,監獄裡便傳來了他自殺的訊息。
我對此並不意外。
經過這件事,我爸媽再也不想給我找聯姻物件了。
他們有些劫後餘生地感慨:
“你這性子還是留在我們身邊吧,我和你媽還能忍你,去彆人家可怎麼辦啊。”
“這次是葉家不如咱們家,我和你媽還能護著你,你要是去個厲害點的人家,還不被人打死了。”
我滿臉無語。
“那能怎麼辦呢?要不你們就一輩子養著我這個犟種好了。”
生活中的惡意幾乎無處不在。
我知道我能反抗,是家人帶給我的勇氣。
可我也希望,總有一天,所有掩藏在玩笑下的惡意都能無處遁形。
我攬著爸媽走在陽光下。
葉家的一切,都將永遠留在我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