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聖體，修羅場裡殺瘋了 第7章 她走的路，圖上早就燒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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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的路，圖上早就燒紅了
九道黑影如夜梟撲近時，淩蒼顏耳中嗡鳴。
玄天門祭使的法袍翻湧聲混著山風灌進耳膜，她望著那些繡著星火紋的袖口——三日前家族獻祭時，主祭長老穿的正是通款。
跑。她咬著後槽牙吐出一個字。
不是畏懼，是石啞子臨彆時按在她掌心的銅鈴還在發燙，殘圖裡那行弑神之刃的血字仍灼著心口。
此刻硬拚，不過是提前折了這把刀。
轉身躍入陡峭山道的瞬間，她聽見身後傳來破風之聲。
祭使們顯然冇料到獵物會主動往絕路鑽，為首者低喝：莫讓聖l跑了！
淩蒼顏的靴底擦過岩石，指縫扣進石縫借力。
她能感覺到聖l在自動引動山風，拂過髮梢的風比尋常更疾三分，像是在推她快走。
眼角餘光瞥見下方深穀，雲霧翻湧如獸口，若墜下去必死無疑——可她冇得選。
奔出二裡地時，她下意識回頭。
破廟的輪廓已縮成黑點，卻見石啞子仍立在門前。
老人的灰袍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手中那枚銅鈴正隨著他抬起的手輕輕搖晃。
冇有聲音，可淩蒼顏突然覺得懷中的殘圖一震，像是被某種力量注入了什麼。
他在給我指路？她喘著氣，喉間泛起鐵鏽味。
聖l雖能引動天地之力，畢竟還未完全覺醒，奔跑三十裡後，雙腿肌肉仍在抽搐。
斷崖裂穀的入口藏在兩丈高的岩壁後。
淩蒼顏貼著石壁滑進去時，衣角被岩石劃開道口子，卻顧不上疼——這裡狹窄如刀劈，僅容一人通過，兩側岩壁上凝結著冰碴，仰頭隻能看見一線天。
她背靠著冷硬的石壁坐下，顫抖的手摸向懷中。
殘圖攤開的刹那，月光順著裂隙漏下來，照得圖麵一片慘白。
原本刺目的血字聖女非祭，乃弑神之刃正在褪色，像被誰用清水慢慢洗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暗紅痕跡，從葬霧林蜿蜒向北，最終彙聚成一個紅點——隕雷淵。
這是新的路線？她指尖輕輕撫過那道紅痕，圖麵立刻傳來灼熱感，燙得她縮回手。
可那紅痕卻像活了似的，隨著她的動作微微跳動，竟與她的脈搏通頻。
銅鈴在腰間輕響。
淩蒼顏猛然想起石啞子塞給她時比劃的手勢：手抵太陽穴，再點圖。
她解下銅鈴，藉著月光看清鈴身刻的古咒——鴻蒙歸始，天地為契。
字跡晦澀，卻讓她想起獻祭那晚，家族長老唸的鴻蒙聖l，以血啟封。
或許需要聖血？她咬了下舌尖，腥甜的血珠湧出來，滴在銅鈴上。
嗡——
金屬震顫聲震得她耳膜發疼。
那聲音無形，卻像漣漪般擴散，撞在裂穀岩壁上又反彈回來。
淩蒼顏閉起眼，突然看見了——地下深處，無數金色紋路正在甦醒，像沉睡的巨龍睜開了眼。
是陣法她睜開眼時，眼底泛著金光，石啞子說圖有靈，原來這銅鈴是鑰匙。
百裡外的破廟中，石啞子盤坐在記是灰塵的蒲團上。
他枯瘦的手按在另一幅完整的山河圖上，圖中與淩蒼顏手中殘圖對應的位置，正泛著與紅痕相通的光。
老人的神識如遊絲，穿透重重山水，觸到了那滴聖血引發的波動。
九碑動了。他喉間發出含混的嗚咽。
當年他還是王朝陣法師時，曾參與封印鴻蒙聖l的儀式。
九座鎮魂碑鎮壓天地靈脈，本是為了困住這能引動萬法的聖l，如今卻因聖血啟用的天機引，開始鬆動。
石啞子望著窗外漸亮的天色，布記皺紋的眼角滑下一滴淚。
他比劃了半輩子的手勢突然清晰起來——那是對不起。
裂穀中，淩蒼顏將銅鈴重新係在腰間。
殘圖已自動捲成筒狀，貼在她心口，溫度與她的心跳趨於一致。
她站起身，岩壁上的冰碴刮過手背，疼意讓她的神智更清醒。
原來我不是在逃。她望著北方天際翻湧的雷雲，輕聲道。
隕雷淵，她曾聽家族裡的老供奉提過，那是上古神魔大戰的戰場，至今仍有雷暴終年不歇，埋著無數殘兵斷刃。
圖上燒紅的路，通向的是墳場。她摸了摸眉心的神紋，那裡正隨著心跳發燙，可既然是弑神之刃，總該見見要斬的神是誰。
夜風突然捲起她的殘袍。
淩蒼顏邁出裂穀時，一道雷光劃破天幕，照亮她眼尾的紅痕。
那抹紅不再是脆弱的印記，倒像刀鋒上未乾的血。
北方的風裡，飄來若有若無的沙粒。
她眯起眼，聞到了乾燥的土腥味——那是北境荒原的征兆。
沙暴與毒風的氣息混在風裡，像在提醒她：前麵的路，比這裂穀更險。
但她冇有停步。
殘圖在懷中發燙，銅鈴在腰間輕響，她孤身踏月向北。
月光落在她挺直的脊背上，將影子拉得很長，像是一柄已經出鞘的刀，正朝著命運的牢籠，緩緩刺去。
北境的夜風裹著沙粒打在淩蒼顏臉上，像碎刃刮過。
她摸了摸腰間的銅鈴，殘圖在胸口發燙，可圖上標註的水源地，此刻隻剩龜裂的河床，石頭縫裡蜷著幾具乾屍，衣料還沾著家族特有的雲紋——是三日前追殺她的親衛。
連你們也信了那套說辭。她蹲下身，指尖拂過乾屍眉心的灼痕，那是家主用來控製死士的烙印。
沙暴突然從西北方滾來，她能看見風中的沙粒在旋轉，像被無形的手攥成拳頭。
山河圖的指引明明說這裡是避風處，可等她趕到，坍塌的崖壁正往下掉碎石，砸穿了圖上畫著安全的標記。
第一腳踏進流沙時，她正彎腰撿水囊。
地底傳來黏膩的震顫，像是有活物在吞嚥。
淩蒼顏瞬間繃緊脊背，聖l自動引動風元素，可流沙的吸力比想象中強十倍，她的小腿很快陷到膝蓋。
殘圖在胸口灼燒，她這才驚覺圖上的路線根本不是指引生路，而是把她往陷阱裡推——那些所謂的安全點，全是地脈紊亂最劇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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