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下山五方鎮邪令 第238章 安塞黃土魂窟的外圍偵察
土坪上的黑煞氣柱還在往第三門方向飄，首領的權杖剛落下，啞女懷裡的護蠱突然“嗡”地炸起翅——它猛地往蠱使懷裡的陶罐衝，淡綠的安魂液往罐口潑，“滋啦”一聲，罐口的邪蠱氣瞬間散了大半，罐裡甚至傳來幾聲蠱蟲的哀鳴。
“護蠱！”啞女趁蠱使愣神的間隙，一把拉住張雲生的胳膊，往土坪東側的密道拽——那是之前護蠱探路時發現的地脈裂縫，僅容一人彎腰通過，藏在半人高的酸棗叢後，首領的人還沒發現。
張雲生瞬間會意，反手將融合的殘片舉過頭頂，三氣融合的光化作半透明護罩，裹住眾人：“快進密道！彆被煞氣追上！”李二狗扛著銅錢劍殿後，黑驢蹄子往追來的黑袍人臉上拍，“他孃的！想攔老子？先吃老子一蹄子！”
史密斯的聖言碑則往身後掃，聖芒化作細針，紮得黑袍人不敢靠近；蘇婉兒舉著引魂燈，藍光往密道裡照，清理沿途的魂絲——眾人手腳麻利地鑽進裂縫，剛縮起身子，身後就傳來首領的怒吼：“追！他們跑不遠！魂窟就在前麵，彆讓他們壞了大事！”
密道裡的黃土又潮又涼，頭頂的石縫滲著細水珠，滴在衣領上泛著寒意。護蠱飛在最前，觸角紅光掃過岩壁，避開地脈暗河的方向；蘇婉兒的引魂燈藍光始終穩著，沒再晃——說明暫時甩了追兵，可燈芯頂端卻纏了根極細的黑絲，是雙門共鳴的煞氣尾跡，正往密道儘頭飄。
“魂窟就在前麵了。”蘇婉兒壓低聲音，指尖碰了碰燈芯的黑絲，“這煞氣尾跡是魂窟飄來的，兩門共鳴的氣息越來越濃，我們得快點偵察，不然等首領追上來，連準備時間都沒有。”
密道不長，約莫一炷香功夫，前方就透出微光——是魂窟外圍的天光。張雲生先探出頭，黃土坡的風裹著股熟悉的魂陣氣，往鼻尖鑽，他趕緊縮回身子，對身後的人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外麵有陣，先彆急出去。”
眾人依次湊到密道出口的石縫旁，往外望——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的呼吸都頓了半拍：安塞黃土魂窟的窟口像張咧開的黑嘴，嵌在土崖中間，周圍的黃土被煞氣染得發黑，連半根草都沒長。窟口外的空地上，插著五根一人高的黑木柱，柱身纏著密密麻麻的黑色魂絲，像無數根細蛇纏在上麵，每根柱子頂端都飄著團淡白色的虛影，是被抽離的生魂，正微弱地掙紮著，發出幾乎聽不見的嗚咽。
“那是魂樁！”蘇婉兒的聲音發顫，引魂燈的藍光突然暗了暗，“用活人生魂煉製的！每根柱子裡都困著至少十個生魂，魂絲就是生魂的氣息凝的，用來穩固地脈魂陣！”
李二狗攥緊了銅錢劍，指節泛白：“這群雜碎！連村民的生魂都敢用！等會兒拆陣，老子先把這幾根破柱子砍了！”
張雲生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五方令的金龍紋在掌心顫——他能感覺到，魂樁的煞氣正往窟裡輸，窟口飄出的共鳴聲越來越清晰，像是悶雷滾過地脈，裹著蝕魂的寒意，鑽進耳朵裡就發疼。陣中央的空地上，魂使穿著黑袍的身影正來回踱步，手裡的魂紋柺杖往地上點一下，魂樁的魂絲就亮一分，嘴裡還念念有詞，是之前聽過的“地脈魂咒”：“地脈為引，生魂為基；雙門共鳴，煞氣歸一……”
“他在加強魂陣！”史密斯的聖言碑輕輕顫，殘魂的氣息往陣裡探，“殘魂說，魂樁的生魂在被慢慢抽乾，一旦生魂散了，魂陣就會徹底穩固，兩門的煞氣會順著魂陣彙進魂窟，到時候想擋都擋不住！”
啞女的護蠱突然“嗡嗡”叫起來，往魂樁的方向飛了半寸，又趕緊退回來——它能感應到，魂絲裡的生魂還有氣，隻是被煞氣裹著，快撐不住了。啞女伸手摸了摸護蠱的翅膀，眼裡滿是急色，又指了指蘇婉兒的引魂燈，像是在說“快用燈探探，還有多少生魂”。
蘇婉兒會意，將引魂燈的燈芯往石縫外湊了湊，又往燈裡輸了點靈力——藍光突然變亮，化作一道細光，往窟口的魂陣飄。細光剛碰到最東邊的魂樁，燈芯突然“嗡”地顫鳴起來，藍光裡竟映出十幾個淡白色的小虛影，是被困在魂樁裡的村民生魂！他們有的是老人，有的是孩子，虛影都縮成一團，被魂絲纏得動彈不得，嘴角還留著凝固的哭痕。
“還有六十多個生魂！”蘇婉兒的聲音帶著哭腔，趕緊收回藍光，“東、西、北三個方向的魂樁裡最多，每個都有十幾個，南、中兩個樁少點，可也快被抽乾了！我們得趕緊想辦法，再等半個時辰，生魂就散了！”
“想什麼辦法？陣口有魂樁擋著，還有魂使在誦咒，我們一出去就會被發現！”李二狗急得往石縫上捶了一下，震得黃土往下掉，“總不能看著這些生魂被抽乾吧？”
張雲生盯著魂陣的間隙，五方令的金龍氣往指尖聚：“魂陣有破綻——五根魂樁是按‘金木水火土’擺的，可中間的土屬性魂樁，魂絲比其他四根淡，應該是之前被護蠱的安魂液蹭到過（剛才突圍時護蠱往那邊潑過液），煞氣沒那麼濃。我們可以從中間的樁入手，先救出土樁裡的生魂，再拆其他樁。”
史密斯也湊到石縫旁，聖言碑的殘魂再探：“殘魂說，魂使的注意力在東、西兩個樁上，中間的樁他沒怎麼管，我們可以讓啞女的蠱蟲先過去，吐安魂液軟化魂絲，再讓蘇婉兒用藍光引生魂出來，我和李二狗負責擋魂使的攻擊，張雲生你用殘片的因果氣散煞氣。”
“我同意！”蘇婉兒立刻點頭，引魂燈的藍光調亮了些，“我的藍光能引生魂，隻要魂絲軟化，就能把生魂拉出來，再用燈芯護住，不會讓他們散了。”
啞女也點了點頭，輕輕摸了摸護蠱的頭，護蠱“嗡嗡”地蹭了蹭她的指尖，又往其他翠綠蠱蟲身上碰了碰——像是在分配任務，翠綠蠱蟲們立刻圍過來，翅膀都繃得緊了。
李二狗扛著銅錢劍，往手心吐了口唾沫：“行！就這麼乾！等會兒我先衝出去，用蹄子拍魂使的柺杖，彆讓他再誦咒！”
張雲生深吸一口氣，將融合的殘片揣進懷裡，五方令握在手心：“再等一刻鐘，等魂使誦完這遍咒，他會有半炷香的調息時間，到時候我們再動手——現在動手，他的咒術正盛，我們討不到好。”
眾人都點了點頭，繼續趴在石縫旁觀察——魂使還在陣中央踱步，柺杖點地的頻率越來越慢，顯然快誦完一遍咒了；魂樁的魂絲亮得有些刺眼，頂端的生魂虛影又淡了些，有的甚至開始透明，像要化成煙；窟裡的共鳴聲更響了，土崖都跟著微微顫，石縫裡的黃土掉得更勤了。
“快了！他快誦完了！”蘇婉兒盯著魂使的嘴型，“最後幾句咒了！大家準備好！”
李二狗握緊黑驢蹄子，銅錢劍扛在肩上；史密斯的聖言碑往身前挪了挪，聖芒聚在碑頂；蘇婉兒的引魂燈藍光蓄著勁，燈芯對準中間的魂樁；啞女的護蠱和翠綠蠱蟲都飛在出口旁，隨時準備衝出去；張雲生的五方令金龍氣亮了，殘片的因果氣在懷裡泛著暖光。
終於，魂使誦完最後一句咒，柺杖往地上一拄，彎腰喘了口氣——他的臉色比之前白了些，顯然連續誦咒耗了不少魂力，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往旁邊的石墩子坐去，準備調息。
“就是現在！”張雲生低喝一聲，啞女的護蠱率先衝出去，翠綠蠱蟲跟在後麵，像一團淡綠的雲，往中間的魂樁飛——護蠱精準地落在魂樁頂端，吐出淡綠的安魂液，往魂絲上澆，“滋滋”聲響起，魂絲瞬間軟了些，不再那麼繃得緊了。
蘇婉兒立刻舉著引魂燈衝出去，藍光往魂樁上掃：“生魂彆怕！跟著藍光走！”燈芯的藍光化作十幾道細光，纏上魂樁裡的生魂虛影，輕輕往外拉——淡白色的虛影慢慢跟著藍光飄，魂絲被拉得越來越長，沒一會兒就有三個生魂飄了出來，鑽進引魂燈的藍光裡，縮成一團，終於不再發抖。
“他孃的！敢壞我的事！”魂使反應過來，猛地從石墩子上站起來，魂紋柺杖往蘇婉兒方向揮，一道黑煞氣直撲她的後背！
“給老子住手！”李二狗瞬間衝上去，黑驢蹄子往煞氣上拍，“啪”的一聲，陽剛氣撞散煞氣，他趁機用銅錢劍往魂使的柺杖砍，“想傷蘇姑娘？先過老子這關！”
史密斯也衝出去，聖言碑往地上一插，聖芒化作聖靈破邪槍，往魂使的側麵刺：“彆讓他靠近蘇婉兒！先纏住他！”
張雲生則往中間的魂樁跑，融合的殘片往樁上貼：“因果氣?散！”淡金色的光裹住魂樁，魂絲瞬間散了大半，剩下的生魂虛影跟著藍光飄出來，鑽進引魂燈裡——中間樁的生魂，全救出來了！
“好樣的！”蘇婉兒驚喜地喊，趕緊將引魂燈護在懷裡，往密道方向退，“生魂救出來了！我們先撤回去，再想辦法救其他樁的！”
可魂使怎麼會讓他們走？他突然往自己胸口拍了一掌，吐出一口黑血，往魂樁上噴：“魂樁?爆！就算毀了樁，也不讓你們救走生魂！”
中間的魂樁突然“嗡”地亮了，魂絲往四周炸，黑煞氣裹著碎石往眾人飛！張雲生趕緊用殘片的光護住蘇婉兒和生魂，李二狗和史密斯則往旁邊躲，可還是被碎石擦到胳膊，滲出血來。
“他瘋了！連魂樁都敢炸！”李二狗罵道，銅錢劍往魂使的腿砍，想逼他後退。
魂使卻不管不顧，柺杖往其他魂樁指：“黑袍人！快過來！彆讓他們跑了！生魂就算散了，也要讓他們陪葬！”
遠處傳來黑袍人的腳步聲——首領的人追上來了！蘇婉兒懷裡的引魂燈突然晃了晃，燈芯的生魂虛影開始發抖，顯然怕了追兵的煞氣。
“快回密道！”張雲生大喊，護著蘇婉兒往密道退；李二狗和史密斯墊後，擋住魂使和黑袍人的攻擊；啞女的蠱蟲則往黑袍人身上撲，吐著安魂液，拖延他們的腳步。
眾人剛退進密道，身後的魂窟就傳來“轟隆”一聲——魂使炸了中間的魂樁，煞氣往密道裡飄，張雲生趕緊用殘片的光擋住：“生魂沒事吧？”
蘇婉兒趕緊看了眼燈芯：“沒事！藍光護住了，隻是他們受了驚，得找個安全的地方讓他們緩一緩。”
密道外傳來首領的聲音，帶著股狠勁：“彆追了！他們跑不遠！魂窟的魂陣還有四根樁，夠穩住雙門共鳴了！等煞氣彙合，就算他們躲進密道，也會被蝕魂！”
眾人的腳步都頓了頓——魂陣還有四根樁，生魂還有五十多個，雙門共鳴還在繼續，可他們暫時沒了破陣的機會，還得找地方安置救出來的生魂。
張雲生摸了摸懷裡的殘片，又看了看蘇婉兒燈芯裡的生魂：“先找之前的臨時石屋！那裡有地脈符，能擋煞氣，還能讓生魂緩過來。等生魂穩了，我們再想辦法拆剩下的魂樁，阻止雙門共鳴！”
眾人沒再猶豫，跟著護蠱往石屋方向走——密道裡的煞氣越來越淡，可每個人的心裡都沉甸甸的：救出來的生魂還很弱，剩下的生魂還在魂樁裡受苦，首領和蠱使還在魂窟等著，這場仗，還得接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