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的夜班 第54章 龍王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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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霄寶殿之上,瑞氣千條搖曳,香菸嫋嫋升騰。殿內雕梁畫棟,金碧輝煌,一眾仙官分列兩旁,個個神色肅穆。玉帝高坐龍椅,一隻眼睛睜著,一隻眼睛閉著。這兩天,天河天兵內訌之事稍有平息,他心情纔剛好轉些許,表麵波瀾不驚,實則心底仍在盤算著後續的處理之策。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擊鼓聲響徹雲霄。隨著這陣鼓聲,南海龍王敖欽匆匆闖入殿內。往日威風凜凜的敖欽,此刻頭上纏著綁帶,那曾讓他引以為傲的龍鬚,如今竟斷成了半截,模樣顯得有些滑稽。
敖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淚俱下:“陛下,老臣冤枉啊!懇請陛下為老臣做主!”
玉帝眼皮微微一抬,瞅了敖欽這副狼狽模樣,暗自覺得好笑,卻故作鎮定地說道:“敖欽,你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狼狽?慢慢說來。”
敖欽抽抽噎噎,開始訴說自己的遭遇:“陛下,那日老臣依例前往凡間行雨。這可是關乎三界生靈的大事,老臣一直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懈怠。行至半途,突然狂風大作,緊接著一道雪白身影如閃電般襲來。老臣定睛一看,竟是玉兔!她手持搗藥杵,氣勢洶洶,二話不說,對著老臣便一陣猛擊。”
玉帝眉頭微皺,疑惑道:“玉兔為何突然襲擊你?她平日裡不都待在廣寒宮嗎?”
敖欽抹了一把眼淚,繼續說道:“陛下有所不知。老臣被打得暈頭轉向,好不容易穩住身形,質問她為何出手。玉兔卻叉著腰,理直氣壯地說,老臣行雨的時辰有誤,雨量也不對,會害了凡間百姓。可老臣一直嚴格按照天規行事,行雨的時辰和雨量都是經過精確計算的。這分明是她無端尋釁,故意妨礙老臣執行公務!”
“妨礙公務?”玉帝皺了皺眉頭。
“老臣試圖向她解釋,可她根本不聽,反而變本加厲,手中搗藥杵舞得虎虎生威。老臣雖身為龍王,可倉促之間,來不及施展法力抵擋,這才被她打傷,龍鬚也被打斷。陛下,您想想,老臣肩負行雨重任,關係著凡間無數百姓的生死存亡。玉兔此舉,不僅是對老臣的公然冒犯,更是對天條的嚴重踐踏!若不嚴懲,天條威嚴何在?今後老臣還如何履行職責?”
玉帝聽後,哈哈一笑:“我說,你們幾個龍王,怎麼竟和些孩子過不去啊?以前,和哪吒鬨得你死我活,現在又和玉兔這個少不更事的小傢夥鬨成這樣,讓我該怎麼說你們好啊!”朝堂之上頓時響起一陣鬨笑。
敖欽滿臉漲得通紅,心中委屈萬分,急忙辯駁道:“陛下,這絕非老臣與孩子斤斤計較。玉兔雖尚屬年幼,但她此次行為已嚴重妨礙老臣執行公務,影響惡劣。若不加以嚴懲,日後其他神仙豈不是都可以隨意乾擾公務?天條的權威性又該如何維護?”
玉帝略顯有些不耐煩,問:“用不用大家給你評評理啊?”
“微臣正是在行雨路上,玉兔她,她是在妨礙老臣執行公務!陛下萬萬不可不查啊!”敖欽再次強調,眼神中滿是不甘。
玉帝擺擺手,說道:“朕已說過,她隻是個孩子,還冇到法定刑事責任年齡,回頭請糾察靈官去批評一下嫦娥,讓她們今後長點心,彆不長記性,讓她好好看管屬下,彆每天到處遊手好閒。前幾天,剛當麵批評過她們,這又惹事生非!南海龍王這裡該賠就賠點,敖欽,你也彆和這些婦孺們過多計較,論起來,你還是個先輩,寬宏大量一些。對這樣處理意見你心裡還平衡的話,天庭再放你半年假,你找個風景優美的地方散散心,你南海那裡的天涯海角就是個不錯的地方,那裡還有朕的度假彆墅,你可以去那裡療養療養,回頭讓太陰星君或者嫦娥親自登門給你賠個不是,你覺得如何啊!”
敖欽一聽,心中愈發著急,他心裡盤算著,如果這次就這麼輕描淡寫過去了,玉兔一定會變本加厲,很快又會鬨上門來。於是,他依舊不依不饒:“陛下,這可是妨礙公務啊!若不依法懲處,天規天條就如同虛設,天庭的威嚴何在?老臣懇請陛下公正裁決,給老臣一個交代,也給天庭上下一個交代!”
玉帝沉吟了一下,說:“罰廣寒宮半年特殊獎金,扣發二個月的特殊崗位津貼,把所得款項全給你們南海。長庚,你覺得如何?”
太白金星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著這一切。聽到玉帝詢問,他向前一步,拱手說道:“陛下,依老臣之見,南海龍王此番遭遇確實值得同情。但玉兔或許也是出於對凡間百姓的擔憂,纔會衝動行事。再者,老臣聽聞南海龍宮近期之事,覺得龍王似乎也有不妥之處。”
敖欽一聽,臉色驟變,質問道:“太白金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老臣一心為天庭效力,兢兢業業,何錯之有?”
太白金星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龍王,天庭擬成立後備神仙培養學校的紅頭檔案下發已久,旨在為天庭培養更多優秀人才,這是關乎三界未來的大事。可龍王你不僅不積極響應,還帶頭搞一對一補習,把凡間之人弄到龍宮裡,給自己女兒當家教。這不是公然和天庭唱反調嗎?”
敖欽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狡辯道:“太白金星,我這也是為了女兒的前程著想。天庭學院尚在籌備之中,成效如何尚未可知,我不過是為女兒多做打算罷了。”
太白金星繼續說道:“龍王,西海龍王敖閏不僅第一時間發來賀電,盛讚天庭開辦學院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還將送來珍珠瑪瑙十箱,支援學院建設,更要把太子摩昂送到學院,成為第一批學員。相比之下,龍王你的做法,實在令人失望。”
敖欽被說得啞口無言,心中又氣又惱。但在朝堂之上,他也不敢太過放肆,隻能強壓怒火,悶聲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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