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問九歌 第272章 驚天秘聞
驚天秘聞
塗山彆院內院的風漸漸大了些，垂柳枝條拂過石拱橋的欄杆，落下幾滴晶瑩的水珠。
蘇百禾指尖輕叩藤編搖椅的扶手，「篤篤」聲與橋下流水的「潺潺」聲交織，透著幾分凝重。
她望著遠處被雲霧籠罩的極光峰頂，緩緩開口：「先前我跟風予蔓說的，隻是三界大多數人的猜測，不算全貌。世人對誅仙大陣的解讀，無非兩種——要麼是當年屠龍的金仙們貪戀凡塵，佈下大陣獨占九州；要麼是仙庭授意，想用此陣困住凡塵的異動。」
「嗯。」左九葉坐在石凳上，「您要是想說大陣的真正起因……還是彆說了。我怕知道太多，哪天不小心折了性命。萬一我真能破仙成神，說不定到時候自己就能看懂真相。」
蘇百禾聞言，喉間溢位一聲輕笑，周身那若有若無的金仙威壓瞬間消散，像是被風吹散的雲霧。
左九葉抬眼看向蘇百禾，見她重新閉上眼，搖椅又開始「咯吱咯吱」地晃，便乖乖等著。
他看著蘇百禾，等著她繼續說。
「本尊原本也不想說，也不能說。」蘇百禾重新閉上眼睛，搖椅又開始輕輕晃動，「但直到你在英靈殿第一層，破解了靈猴的奧秘，本尊才改變了主意。」
左九葉連忙從懷裡掏出那顆黑金色的猴魂丹，放在手心。
丹體依舊溫熱，微微搏動著，像是有生命一般。
他疑惑地問道：「您說的是它？這猴子有什麼奧秘？」
「三界之內，有涅盤之大能者，無非朱雀神靈一脈的鳳、凰、鸞三族。」蘇百禾的聲音帶著幾分凝重，「這猴子也能讓魂獸重生，甚至自己也能涅盤，隻有一個原因——它根本不是普通的靈猴。」
「它不是猴？是鳳鸞？」
左九葉瞪大了眼睛，手裡的魂丹差點掉在地上。
他反複看著魂丹，怎麼也沒法把黑金色的猴子和五彩斑斕的鳳鸞聯係起來……
這兩種族差得也太遠了！
「三界獸靈分蠃、鱗、毛、羽、昆五類，朱雀一脈的鳳、凰、鸞屬『羽』類，確實是唯一天生有涅盤力的。」蘇百禾眸光深邃，「但在盤古域，有兩種生靈不在這五類之中，卻也擁有逆天之力。這猴子，便是其中之一……」
「六耳獼猴！它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後，萬物皆明，連仙庭的天機都能窺探一二。」
「六耳獼猴？」左九葉徹底懵了，他從未聽聞過！
他定了定神，又好奇地追問：「那另一者呢？」
「另另一者乃盤古行者孫，為靈明石猴，通變化，識天時，知地利，移星換鬥，魔、佛、妖、道四法皆通，為大域金神境修為，曾震鑠仙庭，橫掃三界便是曾經仙庭的鬥戰勝佛神尊。」
左九葉聽得目瞪口呆，手裡的魂丹彷彿瞬間變得滾燙。
他看著那顆黑金色的晶石，突然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重了幾分
難怪猴子能操控英靈殿的魂獸，原來竟是傳說中的六耳獼猴！
蘇百禾看著他震驚的模樣，輕輕笑了，「這些秘辛，在本尊認天命之後，該爛在本尊肚子裡。卻不曾想，這盤古域的兩大特類之一的六耳獼猴卻一直在我譚塔寺之中……」
「而你，與六耳獼猴有機緣，又身負修神之法，或許……這誅仙大陣，真能破得！」
「所以，按照您說的，這誅仙大陣真正形成的原因是第三種？」左九葉問出這個大膽的想法後，倒吸了一口涼氣。
蘇百禾站起身，抬頭遙望蒼穹，雲霧在她頭頂聚了又散，神色肅穆得前所未有。
許久，她才緩緩開口，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我們尋常看到的誅仙大陣，其實分內外兩層。外層，是仙庭金神境天尊佈下的；內層，則是蒼龍神靈用自己的龍魂凝結而成。」
左九葉屏住呼吸，不敢打斷。
「外層誅仙，誅的是那些涅盤在九州凡塵的盤古域古仙之靈。」
蘇百禾的目光深邃如淵，「而內層，恰恰相反——護的是這些古仙之靈。風予蔓帶來的蒼龍七宿，凝聚的是蒼龍之力，他們能破的，正是這內層護靈陣。可這陣一旦破了……九州的古仙之靈便會暴露在仙庭的屠刀下，到時候，九州危矣，蒼生滅矣，包括你我的九州一境生靈……」
「啥？」
左九葉驚得後退一步，腳跟磕在石凳上差點摔倒。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相居然這麼殘忍？仙庭要滅盤古仙？為什麼啊？」
「因為盤古之仙，是三界之最。」蘇百禾喃喃自語，語氣裡帶著幾分忌憚，「他們的實力是斷崖式的強，強到讓仙庭、妖域、魔域都為之畏懼。彆的不說，單說那鬥戰勝佛神尊，就能獨挑三界眾仙，讓三界膽寒。還有另外兩位……被仙庭無奈地稱之三大反骨仔，任何一位，都能單挑仙族……可在盤古域的古仙眼裡，都隻是三個頑劣的孩童罷了。」
「另外兩位？」左九葉心裡突然咯噔一下，一個念頭猛地冒出來。
他下意識調動丹田內鬆動的仙根之力，口中低喝一聲：「是不是有一位叫做二郎真君？」
話音剛落，一道金光驟然從他體內迸發，照亮了整個彆院。
金光中，一道身著銀色戰甲、額生豎目的身影緩緩凝聚……
正是二郎真君！
他手持三尖兩刃刀，周身散發著凜然的戰神之氣，三隻金燦燦的眼睛微微眯起，直直盯著蘇百禾，氣勢絲毫不輸這位金仙尊上。
「臥槽！」
蘇百禾猛地爆發出一句千年未曾吐露的粗口，原本肅穆的神色瞬間崩塌，身形「唰」地騰身而起，飄落在三丈之外的柳樹枝上，驚得柳葉簌簌落下。
她指著金光中的二郎真君，聲音都在發抖：「清……清源妙道真君！楊……楊天尊！戰魂？你的？」
左九葉也懵了，沒想到蘇百禾的反應會這麼大！
他看著柳樹枝上臉色發白的蘇百禾，又看了看麵前氣勢逼人的二郎真君，心裡滿是震驚，難不成自己這個戰魂，真是得她口所說的仙庭都為之頭疼的三單反骨仔之一？
之前隻是聽來自華夏境的齊皓瑩提過一嘴，以為是戲言呢……
蘇百禾穩住心神，從柳樹枝上飄下來，卻依舊保持著三丈距離，眼神裡滿是敬畏與震驚。
盤古域的古仙，不是早就……」
「沒想到盤古域的清源妙道真君，居然借你的仙根而重現……」
「你的意思是……這……真君被？」左九葉倒吸一口涼氣。
「有傳聞是的，一千八百年前，仙界層展開後一場隱仙之戰，參展者皆為大羅金仙以上之修為，具體內情，我不變得知，當然，這也僅僅是傳聞，總之自那之後，仙界之內就很少見到盤古域的仙者了，仙庭的官方說法是開辟三界之外的神虛之地去了……」
「我能確定的是，盤古域神皇與幾位神尊是真的去往了三界之外的神虛之地，而在這之後，隱仙之戰是真的發生了的了，未曾去往神虛之地的盤古仙便是那隱仙之戰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