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行 第70章 姚拜的同鄉
還是五種難言的味道,互相混雜但又各自鮮明的刺激著徐樂也的味覺,隻是比第一顆更加劇烈,咽喉一直到肚子還有燒灼的感覺。
過去一刻時,他才舒出一口氣,心脈處的疼痛消失了,那隻小靈龜又慢慢遊走在心脈四周,感應裡毒性減輕了一些。如果再這樣吃五六次,有可能會把毒解掉。
又想起在密偵司聽到的,橫天山出事了,這就是說秘境裡的散修頂住了密偵司和皇家禁衛的攻擊,謝天謝地,可喜可賀。
心好心情就好,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
為了紀念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徐樂也在得意樓叫了一桌酸甜口味的菜,一邊想著關素梅···的身體,一邊平息了自己的慾念——食慾。
下午在翰林院上職,徐樂也特意去看首烏,發現她正在閉關,是的,人家練氣境四層就開始閉關,而他就沒有連續修煉超過半天。
他難得的臉紅了一下,然後就拋開了努力修煉的想法,生活應該是拿來享受的,不是每天做個呆芋。
康鬆年快下職的時候來了翰林院,跟許多等待在外麵的官吏匆忙見了一麵,轉頭就叫來了徐樂也。
康鬆年的身體和他的權勢一樣有明顯的膨脹,鬆弛的眼袋透露了他怎麼應對朝堂上的爾虞我詐。他換了一身常服見徐樂也,暗示把他當自己人。
「你聽說了嗎?密偵司和皇家禁衛在橫天山受了重創,死了很多人!」康鬆年疲憊的雙眼看著徐樂也,沒有進行虛假的客套。
「下官今天去密偵司要解藥,聽到一句橫天山出事了,具體的不知道。」
康鬆年掩飾自己的疑心,隨意說道:「散修都是低階的,怎麼會這麼厲害?聽到什麼訊息嗎?」
徐樂也無所謂,反正自己人沒事:「沒聽到什麼,反正有密偵司的人會處理,不關咱們的事。」
康鬆年表麵恢複了平靜,嘴裡淡淡說道:「魏國有散修帶領賤民造反,就在與我梁國交界的地方,這橫天山可不能出什麼事。」
兩人交談時間不長,康鬆年似乎想從徐樂也嘴裡探聽一些密偵司的訊息,可惜他也不知道。朝廷比較緊張,派了許多皇家禁衛過去,連同大量地方軍伍包圍了橫天山的幾座山頭。
晚餐在一家小飯館吃的,不能天天大魚大肉,有些東西一旦開始就很難停下來。他有點後悔拿兩萬兩銀子打賭,應該給徐樂也爹媽寄一些回去,畢竟占據著人家兒子的肉身。
百無聊賴的在內城街道上溜達消食,家裡缺少一個當家婆確實不好,有家也不願回。路過翠雲樓,打扮妖嬈的姐姐拿手帕招他進去,一時有了雙修的衝動。想起首烏在閉關修煉,又自愧不如,沒精打采的繼續亂逛。
無意中一抬頭,遠遠望見春來坊的茶幌子,突然想起來答應給孫德通,現在叫姚拜,要給他辦一件事的。
雖然有點摸不準對方是什麼人,但是答應了他不好不辦。
溜溜達達進了茶樓,他找個樓上靠窗的桌子坐了,叫了一壺便宜的綠茶,按照姚拜給的暗號,將三顆糖豆放進一個茶杯,裡麵倒滿茶水放在桌角。
晚上喝茶的客人不多,幾個年紀大的似乎是常客,正在三三兩兩的閒聊。徐樂也觀望著內城的夜景,茶樓裡多年浸潤的茶香很好聞,他慢慢的放鬆了下來。
樓下噔噔噔上來一個年輕人,魁梧但不臃腫,麵白無須,容貌比較清秀。一身很合身的煙青色長衫,黑色快靴,乾淨利落的往視窗來。
路過徐樂也的桌子,此人一頓,望著桌角的茶杯,眼睛裡露出訝然之色。他笑著將左手三根手指按在茶杯邊上,嘴裡輕聲說道:「這位仁兄好雅興,茶葉泡糖豆,有苦有甜,如同人生,潮起潮落。」
徐樂也一愣,他感應對方不是姚拜。這明顯是跟他對暗號,但是姚拜沒有告訴他怎麼回應。而且對方跟姚拜是不是一夥也不能肯定,必須小心一點。
拿起裝糖豆的茶杯,徐樂也喝了一大口:「我隻是想喝甜一點的茶,沒彆的意思。你認識孫德通?他最喜歡附庸風雅,之乎者也一大套,都不懂他說啥。」
那人輕笑一聲:「抱歉,不認識。」說罷在隔壁桌坐下,叫了一壺碧螺春慢慢品嘗。
徐樂也偷眼看去,對方沒有注意他,眼睛都看向窗外。他並不放心,發動靈嗅符,記下了對方的氣味,又發動了他心通。
「···巫神殿暗號···怎麼···查一查···困難···」
徐樂也心中一跳,巫神殿是什麼玩意兒?對方看樣子要調查自己。
耐著性子喝了幾杯茶,徐樂也結賬往外走,來到街麵上,假意四處張望,那個年輕人還坐在視窗,眼神平靜的注視著他。
打了個寒戰,徐樂也趕緊往前走。快到街口,身後感應到修士接近,不等他回頭,姚拜冷漠的聲音傳來:「彆回頭,放慢腳步,出街口右拐快速去前一個巷子,那裡不怎麼有人,你用法術快跑,我就在你後麵。」
徐樂也按照姚拜的提點,先漫步拐過街口,然後發動疾風符快速來到巷子裡,再全力狂奔。黑夜裡沿著巷子裡的陰影一路飛馳,涼風帶動衣襟發出啪啦的響聲。
姚拜好像幽魂般無聲無息跟在徐樂也身後,指揮他左拐右拐來到一處僻靜的巷子裡。
「停下。」姚拜突然一隻手搭在徐樂也肩頭,把他按在原地不動,「朋友既然跟來了,就請現身吧。」
徐樂也疑惑的四處看,他沒有任何發現。前方幾步外空氣一陣漣漪,那個年輕人顯出身形,居然是隱身在那裡等著他們:「你是誰?」他問的是姚拜,臉上帶著笑,眼神卻是犀利的盯著對方。
「一個梁國散修。」
「不對,你是她。」那人很肯定。
姚拜冷冷的說道:「我不是。」
黑暗中那人露出一嘴白森森的牙齒,他笑了,很開心的笑:「找了這麼多年,居然這麼巧能找到你。哈哈哈,真是好笑,費儘心機不如臨時起意。」
姚拜臉色很不好,他把徐樂也扒拉到身後:「你叫什麼?排名多少?」
「秦可情,見過···。」秦可情嘴裡含含糊糊一帶而過,徐樂也沒聽見他怎麼稱呼姚拜,「我的排名是十九。」
「你爹是秦非還是秦疚?」
「家父是秦非。」秦可情很是恭敬,「還要請您跟我回去。」
徐樂也在一邊聽得一頭霧水,他現在才發現這二人的口音比較接近,與梁國略有不同。
姚拜放低了聲音:「我的事沒做完,你們離我遠一點。」語氣中有威脅的意思。
「請問您在做什麼?我可以幫忙。」秦可情恭敬異常,透出討好的味道。
「不用,隻要你們不來礙事就好。」
秦可情露出笑容:「您一個人怎麼比得上大家一起···。」聲音越來越輕柔,人也跨近兩步,然後人影一閃,右手疾襲姚拜,空中劃過一道白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