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的青梅竹馬 第84章 大絕鬼 （3）
早上蹭著起身，喝了雪兒遞來的一杯水。
“……啊……要死了。”
一醒來就渴成這樣，難道是因為睡著時流了太多汗嗎？
“活該，你這幾天晚上都在折騰身體，怎麼可能沒事呢。”
“……武人努力修煉是好事，您為什麼要說三道四呢？”
揉著痠痛的肩膀，我對老頭說。
最近幾天，我都在夜裡修煉，所以漸漸地，疲憊感取代了清爽感。
令人惱火的是，除此之外，我能感覺到身體正在逐漸變好。
各處肌肉的線條，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雖然說內力能讓肌肉快速生長……但也太快了吧。
我強撐著痠痛的身體，走了出去。
一出門就看到天空，今天的天氣似乎格外好。
“萬裡無雲。”
夏末的晴空，無論何時都那麼美麗。
也許是因為在高山上的緣故，不太熱，這也讓我的心情很好。
“南宮霏兒出去了嗎？”
看樣子她不在，這次也像往常一樣一大早就出去了。
也許是像昨天說的那樣，去找仇靈華了吧。
我心想是不是該去找她一趟，但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我覺得現在去找她隻會是毒藥。
“今天她在做什麼呢？”
仇靈華已經表明瞭不回去的意願，所以沒必要等製花殿結束，直接走就行了。
問題是劍尊還沒有來。
老實說，我並不是在擔心劍尊的安危……隻是覺得不能把他丟下。
那我是不是該去尋找昨天沒能找到的魔石呢？
“除了這裡，山還有很多，如果翻找一下，應該能找到一隻。”
還是說我應該再多修煉一下？
奇怪的是，我感覺自己比在家裡的時候，在彆人的門派裡修煉得更努力了。
“有看得見的變化，所以才更努力，不是嗎？”
“好像是那樣。”
雖然不願承認，但華山的修煉方法確實對外功有所幫助。
怎麼說呢，感覺肌肉一點點堆積起來了。
但精神和身體卻在等比例地死去。
“那今天也打算繼續修煉嗎？”
“我暫時是那麼打算的……但在那之前，我得先去該去的地方。”
如果打算在製花殿之前回去的話。
之前仇靈華來的時候，聽她說劍後離開之前還想再見我一麵，既然沒什麼彆的事情，今天就打算去看看。
畢竟也不是什麼可以推遲的事情。
換好衣服出來，正好雪兒路過，就叫住她說道。
“我出去一下。”
“去哪兒啊？”
“有點事。”
“不能一起去嗎……？”
如果一起去的話，神醫和仇靈華好像都不會太樂意。
最重要的是。
這次也有了要徹底瞭解諸葛褐的想法。
“今天我自己去。”
“哼……路上小心。”
“回來給你帶雞肉串。”
“去吧！”
“...”
聲音好像一下子明亮了許多。
是錯覺吧……？
＊＊＊
該怎麼辦呢？
南宮霏兒藏起發麻的手，心想。
腦海裡充滿了想立刻捂住鼻子的感覺。
惡臭暫且不論，這周身彌漫的惡心氣息又是什麼呢？
“……殺氣？”
說是內氣又太臟，說是殺氣又有些不同。
一個身體龐大，手持一把簡直不能稱之為劍的大刀的巨漢。
南宮霏兒親眼見到他，立刻就明白了。
那個人，絕不是自己能對付得了的級彆。
光是身體周圍散發出的酥麻的存在感，就能知道了。
本能地揮舞著抵擋住的劍氣。
在那個刹那的感觸中，我確切地知道了。
至今仍然顫抖著握著劍的胳膊就是證據。
他至少是絕頂高手，或者達到了更高境界的武人。
和那家夥劍鋒相對，我能撐多久呢……。
雖然無法確切知道，但應該撐不了多久。
“……糟了。”
南宮霏兒隻是發現了仇靈華，然後跟了過來。
她本想裝作認識搭話，但不知不覺被那陰沉的氣氛吸引，就這麼跟了過來。
她沒想到會突然遭到這樣的襲擊。
反而應該慶幸自己也在場嗎？
搞不清楚……。
與南宮霏兒顫抖的視線不同，那男人一言不發地掃視著南宮霏兒和仇靈華。
從頭到腳，慢慢地。
就像是在品頭論足一樣。
南宮霏兒強忍著湧到喉嚨的惡心感，因為那視線**裸地盯著她的頭、五官、脖頸、胸部，一直到腳尖。
過了一會兒，男人的視線又回到了南宮霏兒的眼睛上，他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說道：
“好啊……真好。這種漂亮人兒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聽到那話，南宮霏兒感覺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因為她本能地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要是有時間的話……我真想在這兒嘗嘗……可惜了，不是嗎？我有點忙。”
男人拿起插在地上的大刀，扛在肩上。
南宮霏兒輕輕咬了咬嘴唇，因為那看似不經意的動作中散發出的壓迫感。
看著那景象，男人呼地噴了聲鼻息。
“被嚇到的表情也他媽的漂亮，這種小娘們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真是讓人慾火焚身。”
“……你……是誰……？”
“噢……聲音也好聽……。我要是說了我是誰，漂亮妹妹能知道嗎？我這個哥哥叫夜血敵。”
南宮霏兒看著咯咯笑著的他，慢慢地調整了姿勢。
夜血敵的表情因她的舉動而微微皺起。
“要是受傷了就不好看了，我希望漂亮妹妹能一直漂亮。”
這樣一會兒才能玩得儘興。
南宮霏兒隻是舉起了劍，回應夜血敵的後半句話。
“姐……姐姐。”
仇靈華不安地呼喚著南宮霏兒，南宮霏兒則悄悄地對仇靈華耳語。
“……逃走。”
“不行……一起逃走……！”
仇靈華似乎也對對方有所直覺，用顫抖的聲音對南宮霏兒說著。
南宮霏兒的表情卻很堅決。
自己是逃不掉的。
即使男人的目標原本不是自己，現在自己也肯定被包含在內了。
“…該怎麼辦。”
南宮霏兒調整呼吸，將內力遍佈全身。
雖然讓仇靈華逃走了，但那家夥會允許嗎。
她用內力稍微暖了暖身體，然後再次對仇靈華說。
“快…去華山派告訴大家。”
“但是…。”
仇靈華用顫抖的眼神看向身後。
不遠處有師父在的小屋。
師父彆說是跑了，連走路都很吃力。
萬一……萬一自己在不在的情況下，那家夥的手伸到了小屋怎麼辦……
“清醒點。”
“…!”
南宮霏兒準確而果斷的一句話，讓仇靈華嚇了一跳。
“……看清形勢，你現在幫不上任何忙。如果有什麼要守護的，就先想想當下該做什麼。”
這不是平時南宮霏兒話少，略顯笨拙的語氣。
她不知道仇靈華在擔心什麼。隻是覺得既然有事，所以才無法輕易做出判斷。
她一邊對仇靈華說話，視線卻依然看著那男人。
嘶嘶嘶嘶……
這是南宮霏兒嘴裡發出的聲音。
低沉而沉重的呼吸聲。
她拔出真劍而非木劍，將劍尖指向那男人。
“真要打嗎？你哥我很忙，不能手下留情，想清楚了，小美人。”
夜血敵開玩笑的聲音，仇靈華咬緊牙關，試圖掩飾顫抖的嘴唇。
雖然呼吸沒有像南宮霏兒那樣變得平穩，但仇靈華努力讓自己保持鎮靜。
即使努力嘗試，仇靈華也無法完全擺脫心中那股濃烈的恐懼，生怕夜血敵手中的那把巨大劍會指向自己。
就在這時，夜血敵剛邁出一步，南宮霏兒便像箭一樣衝了出去，彷彿等待已久。
呼！
聽到劍劃破空氣的可怕聲音。
南宮霏兒的劍又快又準。
快到仇靈華根本看不清。
但夜血敵卻毫不在意地避開了。
那個龐大的身軀竟然能做出如此快速的動作。
南宮霏兒彷彿早已料到一般，繼續發動速攻。
因為劍中蘊含的氣勁，劍路所過之處留下了痕跡。
那景象美得不像話，但仇靈華無暇顧及。
——快……去華山派告訴大家。
她回想起南宮霏兒說的話。
夜血敵身子一扭避開揮出的劍尖，仇靈華立刻腳下用力，衝了出去。
“……嘖。”
夜血敵見狀，咂了一下嘴。
他握著因躲閃而沒能好好使用的大刀，瞄準了那個逃跑女人的背影。
反正現在這種情況下，女人能做的方法也沒幾個，這本來就是他預料到的事情。
雖然那白發小可愛揮出的劍，水平和精巧程度都超乎想象，讓他稍微驚訝了一下。
但也僅此而已。
充其量不過是個剛過弱冠之年的小屁孩罷了。
“長得還挺好看的，儘可能不想弄傷她。”
他悄悄瞥了一眼在前麵拚命施展招式的女人的臉。
夜血敵生平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人。
抓住這樣的女人，把她按倒會是什麼感覺呢？
光是想象，下半身就不由自主地燥熱起來，他忍不住想笑。
為了那樣……
“可不能發生不必要的事情。”
他現在什麼也做不了，所以打算先隨便把她打倒，解決完原來的目的後，再把她帶到洞裡。
如果有信義的話，就和這個女人一起講信義。
所以，不能有任何可能出現的麻煩乾預。
夜血敵立刻凝聚全身劍氣，準備揮出。
仇靈華將無法躲開那道劍氣，她的頭顱會被斬落。
接著，當夜血敵準備揮舞大刀時。
呼——！
“……！”
趁著那一刹那的空隙，南宮霏兒刺出了劍。
夜血敵瞬間感到身體變得遲鈍，周圍彌漫著一股沉重的氣息。
他遲遲地展開步法，卻未能及時避開，南宮霏兒的劍劃過夜血敵的腹部。
“……哦。”
短暫的感歎。
夜血敵輕聲感歎著，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血水流出了一點。
雖然沒有被深切地劃過，沒有大礙，但那是因為這女人瞬間爆發出的氣勢。
原來是故意等到這個時候才隱藏起來啊。
嘴角上揚，彷彿看到了有趣的把戲。
儘管因此最終放走了仇靈華，但夜血敵卻因為發現了有趣的東西而心情愉悅。
現在就去追殺她嗎？
那樣的話，眼前的漂亮女孩就會礙事。
“漂亮女孩……和南宮有什麼關係呢？”
剛才感受到的沉重氣息，分明是帝王劍形。
這股氣息他曾在前線親身感受過幾次，絕不會錯。
直到這時，那些因被容貌吸引而未曾仔細觀察的東西才映入眼簾。
青白色的發絲，藍色的瞳孔，以及特有的銳利氣息。
南宮血脈所獨有的鮮明個性，直到此刻才映入眼簾。
“……仇家那幫家夥也是，現在連南宮都來了華山。這是怎麼回事？”
夜血敵殺氣騰騰地笑著，心裡卻想起了裴衝。
裴衝說過的話裡，似乎並沒有關於南宮的事情。
“沒用的家夥，回去真得殺了他。”
反正這次事情結束後，他本來就因為看不慣裴衝的囂張而打算殺了他。
夜血敵覺得需要稍微提前一點。
……嘶嘶。
隨著淺淺的呼吸聲，南宮霏兒身體裡的氣勢逐漸濃鬱。
藏著的一招落空了，所以必須更加集中。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就要更徹底才行。
“能撐多久呢。”
南宮霏兒隱藏著不安的想法，準備著下一招，忽然被一股陰森的直覺刺痛，立刻舉劍防禦。
因為她判斷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轟！
沉重的衝擊傳來，南宮霏兒的身體在空中微微浮起。
“……呃！”
南宮霏兒就那樣飛了出去，發出粗重的聲音撞到樹乾上，然後倒了下來。
“啊，沒控製好力道。”
聽到夜血敵的聲音，南宮霏兒吐了口嘔吐物，勉強維持著神智。
“那是什麼……？”
她連他用什麼方式攻擊的都沒看清。
看夜血敵拍了拍手，似乎是用拳頭打的。
“這是……？”
看他帶著大刀，判斷他應該不是武鬥家，可這種衝擊僅僅是用拳頭打出來的？
抽搐！
“呃啊……！”
左臂傳來的疼痛讓南宮霏兒口中發出呻吟。
感覺起來，胳膊好像斷了。
夜血敵的氣息漸漸靠近，南宮霏兒急忙起身。
夜血敵看著這樣的南宮霏兒問道。
“臉沒受傷吧？”
夜血敵不遠處傳來的問話，讓南宮霏兒緊緊咬住嘴唇。
＊＊＊
他正以輕盈的步伐在玄中走動著。
我又跑去問了問關於魔石的事，還問了上次吃過的烤雞肉串店開到什麼時候。
要是買的時候關門了就不好了，所以提前問了時間。
還好，聽說開到很晚。
順便買了串烤肉串填了填肚子，又朝劍後所在的神醫小屋走去。
出了縣城，很快就進了森林。
找路有點難，不過幸好來過一兩次，所以好像找得很順利。
“去了神醫又要瞪我了吧。”
那老頭長得凶巴巴的，他要是看不慣我，那瞪我的樣子真是讓人不爽。
“……沒想到能從你嘴裡聽到長相這種話，就這種時候您才說一句。”
“廢話連篇，我能怎麼辦？”
正和神老頭扯著閒篇走著，就看到遠處有人急匆匆地跑過來。
“仇靈華……？”
令人驚訝的是，竟然是原以為在華山派的仇靈華。
還以為她會和南宮霏兒在一起呢……
難道已經回小屋了？
“那南宮霏兒呢……？”
仇靈華連氣都喘不勻，徑直跑著。
眼看就要倒下的仇靈華和我四目相對。
仇靈華用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喊道：
“哥……哥哥！”
“嗯？”
哥哥……？聽到這個詞，我感覺腦子都宕機了。
這對我來說，分明是仇靈華幾十年沒說過的話。
她怎麼突然這樣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哥哥……哥哥……！”
“呀，你乾嘛……”
“姐、姐姐她……！”
聽到仇靈華的緊急呼喊，瞬間，我的腦子裡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