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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的青梅竹馬 第146章 龍鳳之會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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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折葉出生於仇仙門。

父母在他五歲時就死在了魔境,所以他沒有關於他們的記憶。

在仇折葉最初的記憶中,唯一的父母和師父就是祖父仇昌俊。

仇昌俊看著仇折葉的才能和出眾的外貌,覬覦著仇家家主之位。

而在那樣的夾縫中,仇折葉雖然艱難,卻仍努力延續著自己的意誌,他有一個——

彆人不知道,甚至連祖父仇昌俊也不知道的小夢想。

俠客。

仇折葉想成為一名俠客。

一個遊走在中原,拯救那些被邪惡和危機折磨的人的真正俠客。

他開始做這個夢的起因,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理由。

仇折葉最尊敬的武人,就是劍尊。

仇折葉不得不尊敬這位僅憑劍客的才能就成就了一切的武人。

當他遊蕩在中原揚名時,疾風劍這個名字後麵跟著的是俠客的聲譽。

即使是流浪者的指責也未能阻擋他的俠義之心。

以此為基礎,無數積累的功績彙聚成一座高塔,為日後劍尊被稱為劍尊做出了巨大貢獻。

俠義是什麼?

那到底是什麼,能讓自己的心如此熾熱地沸騰起來?

對於一個年幼的少年來說,這是一個過於困難,同時又過於簡單的問題。

——武者的信念不應被折斷。

——劍客的俠義就是隨心所欲,不加阻礙。

我所要走的道路,便是俠義之路。

很久以前,劍尊被稱為疾風劍的時代。

這是他獨自擋下貧民窟裡開啟的大魔境門後說的話。

這句話傳遍中原,足以點燃無數劍客的心,成為名言。

這也是讓現在的仇折葉產生夢想的一切。

成為俠客吧。

不,必須成為俠客。

隨心所欲才能實現俠義這句話,

前提是自己必須是那樣的人。

因此,仇折葉必須成為聖人。

年幼時形成的誌向是筆直的,當時他的誌向是正直的,所以沒有問題。

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當仇折葉長大後,才漸漸顯現出來。

通往目的地的方向稍微有些偏離。

仇折葉沒有對自己的夢想以及仇昌俊的目標表達任何不滿的原因是,

他認為祖父的意願與自己的夢想處於同一條線上。

即使生活變得壓抑,需要看人眼色也是如此。

天生血統的公子哥兒們作威作福,欺負侍從們。

所以才會在比武中把他們打個稀巴爛。

爺爺說比起那種人,我更適合當家主,這話在幼小的仇折葉聽來,相當有道理。

他從未刻意想成為家主,但卻覺得比起成為仇楊天,自己更適合。

就這樣過了一年,那天終於來了。

變化的起點,也是仇折葉心中自己最大的黑曆史。

仇折葉敗給仇楊天的那天。

一年前連他衣角都碰不到的仇楊天,依然渺小。

不僅是看似柔弱的身體,還有那天那種低劣的語氣。

在那其中,隱約感覺到一絲異樣,大概是因為眼神吧。

冰冷而空洞。

看著彆人的眼神中,一絲感情都沒有,如同平靜的湖麵。

然而卻是深不見底的無底深淵。

無法直視他的眼睛,呼吸變得扭曲,說話的語氣也變得不像自己般凶狠。

就像麵對猛獸嚇得尖叫的兔子一樣。

‘我?怎麼可能……!’

無法接受現實,他尖叫著衝了上去。

結果正如所知,隻有慘敗在等著仇折葉。

至此,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仇折葉的直覺比想象中要好。

因為他能察覺到仇楊天身上散發出的危機感。

-少爺!

比武獲勝後,仇楊天看向女侍從的眼神,

以及侍從看他的眼神中,仇折葉得到了一些領悟。

他原以為是十惡不赦的仇楊天,也許並非如此。

隻憑自己的想法就排斥他人,自己所見的視角是多麼的微不足道。

‘我是不完美的人。’

那麼,要怎樣才能變得完美呢?

不知道。

因為自己不完美,所以也不知道方法。

俠義是什麼?

正義是什麼,惡意又是什麼?仇折葉依然不知道。

“在客棧裡受了點照顧吧?”

雖然反複思考著這樣的問題,但有一點是確定的。

“怎麼不回答?難道是害怕了?因為沒有同伴嗎?”

那就是明確的惡意比善意更加鮮明。

鮮明到無法錯認。

皇甫鐵威咬牙切齒地挑釁著,但仇折葉並沒有刻意回應。

-多管閒事是要在能負責的時候才管。

-沒有責任心的俠義之心,在獨自一人時才顯現。

仇楊天在客棧裡說的話依然縈繞在耳邊。

自己沒有做錯。

為瞭解救被脅迫的女人而挺身而出,這不可能是錯的。

明知如此,為什麼仇楊天說的話會如此令人在意呢?仇折葉不得而知。

“既然這麼害怕,為什麼還要在皇甫我麵前堂堂正正地對抗呢?”

接著,他彷彿察覺到什麼似的咯咯地笑著。

“啊,是因為你後麵的同伴嗎?有很多出色的女人呢。你這種家夥怎麼能混在那些女人中間呢?頂多也就是仇家而已。”

頂多也就是。

這句話特彆刺耳,但他沒有表現出在意的樣子。

因為他覺得,上次也是這樣,特意出頭惹事隻會吃虧。

‘絕不是因為上次的事情才忍著的。’

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因為想起仇楊天說‘把頭給我磕下來’才忍著不說的。

皇甫鐵威看著仇折葉,繼續往下說。

“坐在前麵那個家夥。”

聽到皇甫鐵威的話,仇折葉的肩膀微微聳動了一下。

“被女人們圍在中間的那個家夥是虎俠的兒子嗎?你小子肯定不是。”

要問是怎麼知道的,也太明顯了。

仇楊天穿著代表仇家的紅色布料,上麵繡著金色圖案的武服。

與略顯冷峻鋒利的仇折葉不同,他的長相更適合用凶悍來形容。

再加上頭發和眼睛都帶著一絲紅色。

完全展現了世間所知的河東仇家出身武人所具備的特征。

“為什麼那個家夥的座位在最前麵?連我皇甫都坐在這裡……”

是對此不滿嗎?

皇甫鐵威的呼吸逐漸變得粗重。

然後嘴角上揚,凶狠地笑了。

那樣子彷彿是強顏歡笑。

“真是可笑的煩惱。充其量也隻是個沒能力的家夥,利用家裡的財物才坐到那裡的吧。”

聽到皇甫鐵威的話,仇折葉的眉毛極其細微地動了一下。

果真如此嗎?

如果是以前,他或許會相信那家夥的話,但通過上次露營所看到的仇楊天,並不是那樣的人。

與過去初次見麵時的樣子完全不同。

“這麼看來,你小子也吃了不少苦頭吧。”

麵對皇甫鐵威莫名其妙的話,仇折葉最終不得不開口。

“你說什麼?”

“如果那個小家夥真的是虎俠的兒子,那我多少知道一些。”

為什麼那令人作嘔的惡意避開自己,突然轉向仇楊天呢?

仇折葉從皇甫鐵威的眼神中找到了原因。

因為仇楊天周圍的女人。

雖然仇楊天本人好像不太清楚,但從遠處看就一目瞭然了。

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被稱為絕世之花的漂亮女人都在伺候仇楊天。

茶一喝完,就好像等著似的倒上。

因為不知為何一臉茫然地放進嘴裡,掉落的碎屑就給清理掉。

有時覺得熱,晃動衣服,做出一點表示,旁邊就給人扇扇子等等。

就連自己看了都羨慕不已地被對待著。

皇甫鐵威對自己身為皇甫世家的人卻坐在銀等級的座位上,以及仇楊天坐在金等級的座位上享受這種奢侈,好像很不滿意。

‘真是令人難堪的自卑感啊。’

之所以不能隻覺得這可憐,是因為自己也對仇楊天有類似的感覺吧。

皇甫鐵威說道:

“河東的紈絝子弟。是這麼叫的吧?”

“...”

“一點好名聲都沒有,才能平庸,性情凶暴。聽說是個比自己的血親們都淒慘的無能之輩。”

“我也聽說了。說他連我姐姐的一半都比不上。”

“我也是,聽說和父親、姐姐天壤之彆。那劍鳳在宴會上隻留下了驚人的業績就走了……”

“除了劍鳳,還有二小姐也不遜色。說才能不輸劍鳳。”

“可是,真正能繼承家主之位的兒子卻平庸無能……嘖嘖。”

不僅是皇甫鐵威,連周圍的人物也開始嚼舌根談論仇楊天。

仇折葉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仇楊天不是那樣的人。

通過旅行他已經很清楚了。

與疲憊旅途格格不入的驚人修煉量。足以讓偷偷觀察的仇折葉毛骨悚然。

比自己還小的仇楊天每天都在進行那樣的激烈修煉。

他親眼看到仇楊天擠壓時間修煉,甚至讓人懷疑他是否睡覺。

在偽裝成比武的毆打中,他再次意識到。

自己甚至碰不到仇楊天的衣角。

對待仆從的態度也和過去自己見過的仇楊天判若兩人,甚至讓人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主人會給沒吃飯的仆人準備飯菜。

又會在水邊說衣服濕了,想用熱氣幫他烘乾呢?

仇折葉甚至能看到跟著自己的仆從眼中隱約流露出的羨慕。

‘仇楊天真的是個沒用的人嗎?’

過去他以為是。

現在卻不知道了。反倒是仇折葉本人顯得更沒用。

撥出的氣息總是斷斷續續。彷彿被激烈的感情同化了一般。

不是因為聽到對仇楊天的謾罵而生氣。

這方麵他反而希望有人能罵罵他。

儘管如此,他還是生氣的原因是,他覺得皇甫鐵威說的話不是針對仇楊天,而是針對自己。

沒有察覺到仇折葉的皇甫鐵威繼續說著。

“我們世家也有那麼一個家夥,一個姓皇甫的,沒用又沒才能……每次看到那種家夥就來氣。”

“為什麼?”

“雖然你這家夥不討我喜歡,但相比之下好像還有點實力。不覺得有同感嗎?看到自己的血親那麼無能,就會火冒三丈。啊,你這家夥不是真骨,所以沒關係嗎?”

他刻薄地貶低了一番,現在才稍微舒了口氣,把擺在麵前的茶水當成酒一樣咕咚咕咚地喝著。

“何況上次你不就隻在後麵看熱鬨嗎?一個大男人,真是小家子氣。”

看來他是在指責在客棧和仇折葉發生爭執時,他隻在後麵看著。

皇甫鐵威那堂而皇之的樣子,彷彿之前恐嚇女人的行為並非小家子氣,其醜陋程度令人難以長時間直視。

最終,仇折葉長歎一聲,斜斜地動了動腰間的劍,整理了一番。

以便隨時可以拔出。

他本想忍耐的。

但看來已經忍無可忍了。

“那種家夥需要教育。正好比武大會就在眼前。我皇甫要是遇到他,會親自……”

“彆再吠了。”

“什麼?”

瞬間,寂靜降臨。

不僅是滔滔不絕的皇甫鐵威,連周圍的人也一樣。

皇甫鐵威反問的同時,仇折葉也漸漸提升氣勢,接著說道。

“你剛才說什麼?”

“我的耳朵快要爛了,所以叫你彆再吠了。”

“你這小子現在……”

“皇甫,真是個了不起的名門望族。我也知道。”

猛獸之王。

皇甫世家是猛虎軀拳的家主所在的世家。

曾幾何時,它被稱為最接近四大世家的地方,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它的地位有所下降。

然而,名門就是名門。

這是誰也無法貶低的事實。

“但你是否是能配得上這個名字的了不起人物,我可說不準。在我看來,你連不懂分寸亂吠的畜生都不如。”

仇折葉淡淡地說著,皇甫鐵威瞬間爆發了氣場。

哐——!

向四周擴散的氣場中蘊含著的氣,深沉得不像皇甫鐵威這個人。

彷彿即便死了,也是名門血脈。

“你這狗屁不是的家夥……你在胡說些什麼!”

他站起身來,巨大的身軀壓迫感十足。確實像是一副鍛煉有素的身體。

但是,我不害怕。

我有很好的直覺。所以,我能知道。

這家夥,確實比我弱。

“你這鄉下旮旯裡的血脈,竟敢對本皇甫指手畫腳!”

他似乎已經不在乎周圍的視線,氣場爆發出來。但在那縫隙中,仇折葉仔細觀察著皇甫鐵威的動作。

與此同時,他的嘴也沒閒著。

“皇甫啊,都說你是中原的老虎,怎麼行為舉止連猛獸都算不上,比貓還不如呢。”

皇甫鐵威聽了這話,撇了撇嘴。

“就憑你們這些連殘火都不如的家夥,也敢自稱名門,侮辱皇甫?我本想寬宏大量一些的……!”

“寬宏大量是強者對弱者的施予。可惜,你對我做不到。”

“你這混蛋……。”

皇甫鐵威終於忍不住,膨脹了肌肉。

從那高高隆起的身體中,感受到了壓倒性的壓迫感。

他一下子把手放在了劍柄上。心裡雖然後悔,覺得闖了大禍。

但絕不能退縮。

這是自尊心。

‘回去的話,爺爺可能會殺了我。’

可笑的是,在這種時候他竟然會產生這種想法。

仇昌俊說他會比仇楊天更耀眼的臉浮現在腦海中。

但至少現在不可能。他不是一個能比仇楊天更耀眼的人。

現在他必須跟上。

然後總有一天會超越。為了自己的夢想,而不是為了大長老的願望。

“老是往上爬,我很不爽,好啊,你這皇甫,我今天非得把你嘴撕了不可。”

皇甫鐵威向前邁了一步。

從腳下散發出的內氣非同尋常。

‘肩膀在抖動。左臂。’

眼睛快速移動。對小動作也要敏感地做出反應。

可笑的是,這是仇楊天教的。

“喂,這小子大腿動了,想跑?”

“不……不是!”

“不是個屁!我讓你往前跳,你腳尖都指歪了。”

“啊!”

‘...’

這不是個好回憶。與其說是教導,不如說是折磨。旅行之路無疑如同地獄,但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那卻是他成長最快的一段時間。

皇甫鐵威動了。他已經預料到了路徑。

避開左臂,用劍背擊打下巴,使其失去反抗能力……

滋滋——!

正要擺出姿勢的仇折葉突然感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立刻轉過身。

把皇甫鐵威放在麵前,真是個愚蠢的選擇。但這是他直覺告訴他的事。

‘兩個人。’

一股截然不同的氣息正朝著這邊湧來,

他找到了那股彷彿要介入的氣息的主人。

‘…!’

其中一個是在客棧裡短暫遇到過的雷龍南宮天俊。

另一個是名叫張善延的少年,他自稱是盟主的兒子,讓宴會變得更加嘈雜。

仇折葉被剛才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嚇得直冒冷汗。

如果他們倆中有一個人衝過來壓製住他,以他的實力是無法阻止的。

‘太好了。’

他開始感謝自己的直覺如此敏銳。

然而,在他艱難地吞嚥口水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無論是手放在劍鞘上的雷龍,

還是正要催動內力的張善延,

他們都沒有衝過來,反而睜大眼睛,遠遠地看著這邊。準確地說,是看著他麵前。

‘怎麼回事……?’

就連周圍圍觀的其他後起之秀也一樣。

他們都像看到了怪物一樣,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

直到這時,仇折葉才明白過來。

他麵前的皇甫鐵威沒有任何反應。

仇折葉也順著眾人的目光,再次轉過頭去看向皇甫鐵威,

但仇折葉看到的不是一個炫耀著巨大身軀的武人,而是已經跪倒在地、搖搖欲墜的皇甫鐵威。

他露出眼白,彷彿已經失去了意識,非常緩慢地倒下。

那個身高輕鬆超過八尺的巨漢,如同風中的沙堡般,無聲無息地倒下。

直到這時,仇折葉纔看到了。

他麵前的那個人。

“無法理解。”

轟隆-!

在長相凶惡的少年身旁,皇甫鐵威倒下了。

“惹麻煩的人明明是我,你為什麼要插手?你他媽的,是不是就為了這個纔跟來的?”

仇折葉看著對方一副極不耐煩地拍著手的樣子,情不自禁地後退了一步。

生存本能正是這樣驅使著他。

他沒有從少年身上感受到任何內力。

更何況,他甚至無法察覺到對方是何時靠近的。

與南宮天俊和張善延的內力不同,這個少年根本無法感知到內力。

少年,仇楊天閃爍著他那油亮的紅色眼眸,說道:

“反正沒用。”

仇楊天的低語聲響徹了整個宴會廳。

雖然聲音不大,沒有內力,但因為周圍的後起之秀都閉著嘴,所以聽起來格外響亮。

因為四麵八方圍觀的後起之秀都閉口不言,所以聲音聽起來格外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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