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的青梅竹馬 第154章 比武大會（6）
劈裡啪啦!
隨著灼熱的氣息，碎石四處飛濺。
隨著火焰襲來的煙霧，被隨之而來的風捲走消散了。
終於露出的比武台的樣子，讓圍觀的人們緊緊閉上了嘴。
比武台就像是經曆了一場風暴，變得一片狼藉。
與原來的高度不同，上麵布滿了像是被野獸啃食過的巨大痕跡。
尚未熄滅的餘燼在其中炙熱地燃燒著。
俱炎態牙狼。
這是一招將肉身內氣集中於一點爆發的必殺技，
也是隻有達到這個水準才能使用的仇家的秘技。
從拳頭射出的火焰，就像野獸一樣撕咬著敵人。
火力還不錯。
這個程度，也算滿意了。
比起多麼完美，當前能用纔是最重要的。
能壓縮多少，強度能提高多少，都是之後的問題。
而且，可以確認這個程度在實戰中還不錯。
內氣也還行。
至今吃的東西太多了，不至於一次性用光。
比武台上的煙霧終於完全散去。
在火焰肆虐過的地方旁邊，南宮天俊正一臉震驚地站著。
小舅子。
我一叫他，就看到他眼神瞬間顫抖了一下。
我上次也說過吧。
上次確實說過一些話。
對武人而言，沒有什麼比大意更醜陋的了。
這話好像是在巴蜀說的，我給了他血汗的領悟，但他好像沒能領會。
所以才會是那副德性。
現在清醒一點了嗎?
這……怎麼會。
他們都和你說了類似的話。要不要我告訴你為什麼那樣不好?那說明你沒有看清對手。如果那是實戰，你早就死了。
我能理解。
有多少武者會不對我放鬆警惕呢？
這樣一個幼小的身體能做什麼，會讓人感到危險呢？
即便如此。
也不應該那樣。
如果是活在當下的武者的話。
與南宮天俊的距離大約是七丈，但如果水平提高，這距離就不算遠了。
以現在的水平來說，大約是一兩步的距離。
所以我走上前去。
我突然出現在他眼前，南宮天俊急忙動了起來，但那種沒有準備的動作根本不可能奏效。
蘊含的內氣雖然具有威脅性，但如果碰不到，就毫無用處。
我稍微一側頭，便避開了劍。
與此同時，我一腳踢出，南宮天俊的膝蓋便彎曲了。
姿勢瓦解。
崩潰的肉身，連原本沒有的破綻也會顯現出來。
僅僅是一擊就能解決的要害，光是能看到的就有五個。
但是，我選擇的是彆處。
啪!
伴隨著刺耳的聲音，南宮天俊的頭轉了過去。
正中一記耳光。
南宮天俊的臉頰漲得通紅，眼睛像地震一樣顫抖著，似乎無法理解剛才發生了什麼。
＊＊＊
發生什麼事了?
難道是夢嗎？南宮天俊心想。
難道不是嗎？
如果不是，那個雜碎怎麼會這樣？
比起火辣辣的臉頰。
旁邊被砸爛的比武台更讓人在意。
光是比武台，就不是輕易能摧毀的。
感覺是那種必須傾儘內力才能砍出一點劃痕的堅硬材質。
…那種東西，竟然。
僅僅一次動作。
伸出拳頭那輕而易舉的動作，卻招來了災難。
那是災難。
對自己來說，他是個無可比擬的災星。
你竟敢…!
這時才真切感受到臉頰的灼熱。
還有自己那醜陋的模樣。
堂堂南宮世家的血脈，竟然在四周擠滿了觀眾的麵前捱了耳光。
這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
他立刻提升內力。
彷彿要將一直控製的雷氣全部爆發出來。
南宮天俊試圖將劍尖上強勁的內力揮向仇楊天，但是。
仇楊天的手更快。
啪!
南宮天俊的頭又被狠狠地甩了過去。
接著傳來一陣凶狠的聲音。
非但不能拉開距離，還這麼近就拔劍?真是個瘋子。
這次衝擊似乎有點強，腦袋晃了晃。
仇楊天立刻抓住南宮天俊的衣領，把他扔了出去。
比南宮天俊矮一個頭的仇楊天，竟然如此輕易地抓起他扔了出去。
搖搖晃晃的身體連受身都來不及做，就直接在地上滾了幾圈。
我剛纔看到了什麼?
…雷龍被那個小少年打敗了?
哎呀，老兄，在那之前，你得先看看比武台被砸爛了啊!
那位小俠是哪位啊…?說是山西仇家?
巨大火焰迸發出來的時候還鴉雀無聲的觀眾們，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喧囂起來。
劍鳳和劍龍沒來，就連暫龍也沒來的這次宴會。
作為強力奪冠熱門的雷龍，現在竟然在地上打滾，怎能不讓人驚訝？
更何況對手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
而這不僅是對觀眾，對那些默默關注的人來說也是相當重要的事情。
王初，是不是該聯係房裡了……?
一個穿著破爛，不知在泥地裡滾了多久的肮臟青年，正在對身旁的中年人說話。
這些人就是被稱為正派耳目的丐幫。
再等等。
現在要是遲了，他們會罵情報晚了的啊?
再等一下，小子……
突如其來的事情。
丐幫道徒必須處理這意想不到的情況。
本來就因為仇楊天至今為止所有比武都一擊結束，正準備把他作為值得期待的新銳天才進行情報收集，
卻沒想到他能把雷龍弄成那副德行。
是跨越了那道牆嗎?
丐幫徒秋翁看著仇楊天剛才傾瀉而出的一擊，不得不吞下心中的震撼。
跨越了那道牆，意味著達到了絕頂。
絕頂對於武人來說，是轉折點，也是走向超人的開始。
即使是得到名門望族巨大幫助的血親，最快也要過了弱冠之年才行。
難道那個少年真的達到了絕頂嗎？
如果不是這樣。
剛才的那一擊，以及現在才漸漸感受到的氣氛，都無法解釋。
精通情報並收集了眾多武人資訊的丐幫道徒秋翁，通過剛才的戰鬥，已經完全明白了。
那個少年是多麼的怪物。
這能稱之為戰鬥嗎?
在秋翁看來，這更像是一邊倒的欺淩。
因為要說是比武，那差距也太明顯了。
比武還在繼續，但情況並沒有急轉直下。
南宮家的劍劃破虛空。
劍路精準。那是南宮世家引以為傲的高貴身姿，然而。
仇家的少年比他更快。甚至都沒有使出剛才展示的火焰。
僅僅是用基本動作戲耍著雷龍。
沒有華麗的動作。隻是忠實於最基本的攻擊和撤退。
噗——!
呃啊……!
小小的拳頭直擊雷龍的腹部。雖然看起來柔弱無力，但雷龍的背部卻因受到的衝擊而顫抖著，彷彿在說那衝擊非同一般。
仇楊天沒有絲毫停歇，對南宮天俊說道。
腿隻用來跑，打架隻用上半身?你們家裡就是這麼教的嗎?
南宮天俊對仇楊天的嘲諷咬牙切齒，再次施展武功，但情況沒有任何改變。
名門正派的純正內功達到了值得認可的水平。
但對手卻彷彿毫不在意，隻是不停地移動著。
就在秋翁心中感歎的時候，旁邊另一個丐幫弟子彷彿發現了什麼，開口說道。
幫主，那個小子，好像用的是火功。現在沒用，是不是剛才用完了，所以不能用了啊。
聽到這話的秋翁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你那眼睛就是那副德行，所以纔要不到飯餓肚子，你這個蠢乞丐。
……都是乞丐，你乾嘛說這種話?幫主你上次也……。
閉嘴，看著就行了。你覺得那是不能用嗎?是不用。
席捲四方的巨大火焰，秋翁也看到了。據說是連自己一半年齡都不到的少年使用的，是令人難以置信的荒唐絕技。
如果自己想使用類似的東西，可能剛到一半就力竭，捂著肚子倒下了吧。
但是那個少年不同。
雖然臉上凶狠無比，但從他所包含的從容來看也是如此。
提前知道雷龍會往哪裡揮舞，然後移動。在劍氣形成之前就將其斬斷。
先到達目的地，然後發動攻擊。
光看這些就足夠了。
那是個怪物。
……這不合理啊。
當世之人，都敢說是曆代最高水準。光是那在比武台上滾來滾去的雷龍，也絕不是能被忽視的水平。
其中，劍鳳和劍龍更是與眾不同。
每年都來參加龍鳳之會的親善比武，持續收集情報的秋翁，更是深知這一點。
因此，他不敢確定是否應該稱之為天才。
那已經超越了能用這種詞語來表達的境界。
劍鳳也好，劍龍也罷。甚至在那之前的彭宇真，被稱作神龍的他也未曾如此。
更何況是在如此年幼的年紀。
這可難辦了。
什麼難辦?
……上麵傳話下來了，我不知道該不該遵守。
嗯?突然嗎?
這次比武，有指令要收集並散佈關於張善淵，那個落劍之子情報。
那個少年輕鬆擊敗毒鳳的事情，以及之後的比武，都已經傳出了一些風聲。
以新星，將成為新星的少年之名。
難辦。
秋翁感受著順著臉頰流下的汗水，皺起了眉頭。
丐幫想要散佈謠言的目的似乎達成了。
但這個名字，最終能否落到盟主的兒子身上，還是個未知數。
未知數？可笑。答案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丐幫中年乞丐，早就知道了。
從許多人看到那場比武的那一刻起，答案就已經註定了。
轟!
思索間，雷龍又在比武台上翻滾了一次。
他很快便以劍為杖站了起來。
啪嗒。
然而，順著鼻子流下的血水，似乎怎麼也止不住。
變得真難看啊，小舅子。
最初那個氣度不凡的貴公子，已經不在這裡了。
你…這個…!
這種話也能說嗎?這麼多眼睛看著呢。
仇楊天帶著嘲諷的話語，讓南宮天俊調整了呼吸。
因為正如他所說，有許多雙眼睛在看著。
看到他那副樣子，仇楊天發出了嗤笑。
即使成了這副德行，卻還在努力維持自己虛偽的模樣，真是可笑極了。
南宮天俊似乎察覺到自己被嘲笑了，便大喊起來。
彆得意忘形…!
我什麼時候得意忘形了。
就藏了一招，就以為自己贏了嗎。
明明所有的瘋話都是他自己說的，為什麼又發瘋了。
我剛才說的話你都用屁股聽了嗎?你弱得要死，根本沒什麼好藏的，為什麼就是不懂得自知之明呢。
你這種家夥…懂什麼!
我不懂啊，我一開始就不好奇啊，你藏了什麼鬼東西。
南宮天俊將劍氣注入劍中，再次揮舞，但劍劃到一半時，伴隨著衝擊，他被彈飛了出去。
仇楊天不知何時已經靠近，一腳踢中了南宮天俊的胸口。
到底為什麼……這種小角色。
南宮天俊還沒來得及消化衝擊，就不得不站了起來。
因為仇楊天伸出手，似乎沒有放過的意思。
問題是，他躲不開。
呃啊……!
無法理解。
為什麼?
為什麼自己會敗給那個家夥？
不是彆人，正是自己。
這不可能……!
自己是個天才。父親也認可了，天尊也認可了。到現在為止，沒有任何問題。
自己會隨著時間的流逝繼承父親的位置。
會展現自己的才能，成為新的劍王。
劍龍?那隻是現在領先一步而已。
自己曾以為，總有一天，自己會擋住那個家夥。
但是。
那個卑鄙的家夥卻開始毀掉一切。
巴蜀，對，問題就是從那裡開始的。
事情開始不如意，自己心愛的姐姐也開始變了，一切都是從在那裡遇到那個家夥開始的。
一切都扭曲了。
所以為了糾正一切，自己來到了這裡。但是為什麼?
真是個好容器啊。
前一天那些人確實那樣說了。說自己有很好的才能。
洗禮會將力量注入你的體內，但暫時不要使用。完全穩定下來需要很長時間。
他們明確表示，一個不同的世界將會展開。知道這一點，自己才背著父親做了這件事。
反正不是沒關係嗎?將來世家的家主會是自己。
咯咯……
這樣的自己，為什麼會受到那種家夥這樣的對待?
現在連視線也不清楚了。
南宮天俊知道。那個雜碎正在玩弄自己。
第一次看到那家夥施展的武功，他便知道了。
那家夥比自己想象的要強得多。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明明在巴蜀見到的那家夥比自己弱小。
實力差距大到肉眼可見。
雖然當時輸得不像輸，但如果能使用內力，那也不是一場會輸的戰鬥。
可是現在呢?
…他媽的…。
南宮天俊不自覺地罵出聲來。不這樣，他根本撐不下去。
不過纔不到一年的時間。
南宮天俊追隨著像牆一樣擋在他麵前的劍龍的影子，瘋狂地揮舞著劍。
與劍龍初次相遇的那一天，對他來說是地獄般的一天。
隻交手一招，他就明白了。劍龍那家夥有多麼遙不可及。
那就是所謂的天賦異稟。
那天，他成了雷龍。
劍龍這個名字成了他有朝一日的目標。他會踩扁那個家夥，有朝一日會超越他。
懷著這樣的心情，他揮舞著劍，積累著實力。
不過……不過就是這種家夥!
難道沒有努力嗎?不，他努力了。
數不清揮舞了多少次的劍痕。
手掌反複撕裂癒合，結成的老繭就是證據。
現在能夠輕鬆釋放的雷氣也證明瞭這一點。
可是為什麼!
難道就無法觸及那個家夥嗎？
散發著光芒的劍又一次停在了仇楊天的拳頭前。他到底是怎麼切斷所有劍路的？
這能僅僅說是才能的差異嗎？如果是這樣，那隻能怨神了。
現在連觀眾的聲音都聽不見了。隻剩下驚愕和朝自己投來的低劣視線。
我的沒落對他們來說是種樂趣吧。這種苦澀的現實，我從出生就是名門望族，所以太瞭解了。
我….會垮掉嗎?
而且是敗給那個家夥?
呼…呼。
疲憊的身體，現在光是呼吸都能感覺到肺部被擠壓。
這是多次在途中被乾擾，想施展的劍路被阻斷的反作用。
南宮天俊的視線望向某個地方。
比武台那邊，唐少烈正看著仇楊天，天真爛漫地喊著。
這是在應援嗎?可笑至極。
曾經，唐門之間有過婚約的傳聞，所以也算認識。但也僅此而已。
南宮天俊想起了自己這邊的那個女人。
雪鳳慕容熙雅。
她表現出對自己的好感，彷彿是站在自己這邊一樣，但南宮天俊知道。
她的眼神裡，根本不存在對自己的一絲好感。
自己身邊隻有這樣的人。
父親也是。世家的人也是。盟裡的人也一樣。
…姐姐。
南宮天俊心裡想起了自己的姐姐。姐姐至少對自己沒有奢求什麼。
她跳劍舞的樣子很美。
不說空話的樣子充滿了氣質。
雖然有時找不到路會手忙腳亂。
現在也一樣。
姐姐隻是迷路了。既然她迷路了，自己就應該告訴她路怎麼走。
一如既往地，自己。
這樣的話，總有一天，姐姐也會明白自己的心意。
公子——!
南宮天俊模糊的視線之外，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
是從剛才起就一直在為仇楊天加油的唐少烈。
而站在她旁邊的，是南宮霏兒。
自己的姐姐一如既往地美麗。
特彆是代表南宮的秀發，在月光的照耀下會更加美麗。
南宮天俊恨不得立刻跑過去，但是。
卻動彈不得。
因為他清楚地看到了姐姐的視線望向了哪裡。
仇楊天。
姐姐的雙眼正望著那個混蛋。
為什麼?究竟為什麼?
無法理解。
家族之間聯姻的婚約，這可以理解。
因為他覺得那應該是姐姐不想要的婚約。
如果將來自己的地位提高了。如果能得到天尊的青睞，有了一些確鑿的東西。
他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讓姐姐不用那麼辛苦，解除和仇家的婚約。
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姐姐。
但是那種眼神是什麼？
難道不是在愛慕那個家夥嗎？
不可能。
自己高貴的姐姐不可能對那種家夥抱有那樣的感情。
如果真是那樣，那家夥一定對姐姐做了什麼。
用了藥嗎?
沒錯，正好唐門的小姐也和她很親近，肯定是用了藥。
你竟敢……你竟敢……
姐姐是高貴的。
她就像一張潔白的紙。
你這種家夥，是無法玷汙她的存在。
隻有我。隻有我……
-沙啦啦。
一股氣流在丹田裡蠕動。
與內氣不同。彷彿冬天般冰冷的某種東西。
這股氣勢，分明就是上次獲得的氣運。
曾經被告知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使用它。
南宮天俊的胳膊顫抖了起來。
確切地說，是纏繞在手臂上的手鐲在震動。
彷彿與氣流共鳴。
天尊贈予的物品與氣流共鳴著。
或許是因此，身體裡湧出力量。彷彿無所不能……
你這混蛋。
咳嗬！
南宮天俊的身體在慢慢積蓄力量時，砰一聲倒在了地上
因為仇楊天抓著南宮天俊的脖子。把他按在了地上。
轟隆！
伴隨著巨響。內氣向四周噴湧而出。
南宮天俊直到仇楊天靠近時，都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
「操，你那玩意兒哪兒弄來的。」
「咕嚕嚕……］
嘩啦啦！
伴隨著粗魯的咒罵，火焰從仇楊天的背部噴湧而出？
伴隨著驚人的熱浪，火焰將周圍包裹成一個球體。
彷彿一個從外麵無法窺視的監獄。
抓著脖子的手逐漸用力。
彷彿下一秒脖子就會折斷。
「回答我。你身體裡盤踞的東西，是從哪裡弄來的？」
扭曲的臉龐和壓迫全身的殺氣。
原本黑色的頭發泛著紅光。
仇楊天的雙眼也閃爍著血紅色。
被全身彌漫的殺氣壓迫得彷彿隨時都會昏倒。
仇楊天背部噴湧而出的兩道火焰，彷彿讓人聯想到翅膀。
‘魔…魔鬼。’
在南宮天俊的眼中，仇楊天現在就是那樣。
一個彷彿要將整個世界焚燒殆儘的詭異存在。
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氣勢，卻無可奈何地潰散了。
彷彿是被仇楊天散發出的鬥氣嚇到了一般。
“不回答?那就把你的胳膊也燒掉…嗯?”
仇楊天正全力散發著鬥氣，突然感到一種異樣的感覺，便將視線轉向了南宮天俊的下半身。
“...”
隱約感受到的溫暖，並非是自己散發出的熱氣。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鹹味撲鼻而來，仇楊天輕輕放鬆了手中施加的力道。
原來是南宮天俊尿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