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的青梅竹馬 第243章 老鼠（2）
熾熱的火焰壓迫著周圍。
因燃起的火焰，漆黑的夜林逐漸明亮起來。
嘎吱！
他試圖抽出被抓住的手臂，但即使使出全力也無法輕易掙脫。
“這家夥……？”
暗人雖然沒有使出全力，但也能感覺到。
即使使出全力，似乎也無法輕易掙脫。
所以才覺得奇怪。
“對付這種小屁孩……我？”
衝擊久久不能平息。
即使他一生都在暗地裡活動，從事暗殺。
他的血是黃色的，姓氏是皇甫。
這意味著，這股力量不該被一個連自己一半人生都沒活過的毛頭小子所左右。
“但這到底為什麼……！”
麵對眼前的情況，暗人思緒萬千。
先不說壓根沒料到會被發現。
他疑惑的是，對方是如何出現並抓住自己的。
然而，他不能就這樣一動不動。
暗人看著那紅色的目光，緩緩開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首先否認了。
原計劃是不殺他，而是壓製他的氣勢，讓他閉嘴。
但現在他卻覺得。
那種想法是否可行。
“這簡直荒謬。”
在暗殺方麵，刺客就是殺死比自己境界更高的人。
例如，刺客也是最常出現奇跡般情況的，比如一流武者殺死絕頂武者。
當然，雖然是他們製造出那種狀況和瞬間，然後趁虛而入殺死對方。
這句話等同於，如果是同等境界，幾乎不會有失敗的情況。
在這種黑暗環境和森林地形下。
“我隻是……”
“不知道嗎？”
聽到暗人的話，真龍、仇楊天的嘴角凶狠地扭曲起來。
夜裡閃耀的紅色眼光，以及將周圍炙熱烘烤的火焰。
再加上凶猛的臉龐。
所有情況加在一起，讓仇楊天看起來就像個惡魔。
“前線的武者，不可能不知道這裡是仇家的地盤。”
“隻是走錯路了。”
“哦，是嗎？偏偏是皇甫家的武者啊。在這個晚上。”
“…！”
仇楊天的話讓暗人的脊背冒出了一股冷汗。
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自己是皇甫世家的人。
暗人壓下內心的震驚，努力管理著自己的表情。
“……到底在說什麼。”
“想裝傻可不行，你們家特有的氣息太粗獷了，不可能不知道。”
“我不是皇甫世家的人。”
“也沒有彭家那麼整齊。啊，所以才沒能進入四大世家吧。”
“……”
“你看。和彭家比較，臉色立刻就變了。”
哎呀。
暗人撫摸著自己的臉，歎了口氣。
也許是因為意想不到的情況，他犯了不必要的錯誤。
是不是因為離開任務太久了呢。
“有趣的小鬼啊……”
聽到暗人的話，仇楊天的眉間皺了起來。
看來他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有趣個屁。大半夜跑來乾肮臟事，裝什麼清高？”
“對於名門望族來說，你的嘴巴可真夠粗魯的。你知道在你眼前的老夫在中原活動了多少年嗎？”
“所以呢。是想讓我講禮貌嗎？”
咕嚕。
被抓住的手漸漸用力。
“大半夜跑來耍花招的人，還想讓我講禮貌。您這把年紀了，應該優雅地老去啊。腐爛得也太厲害了吧。”
“這小子…！”
“也對。”
聽到仇楊天的話，正要發怒的暗人，看著仇楊天嘲諷的臉，瞬間停頓了一下。
“被揍了也不知道羞恥，還去告狀的崽子。聽了這話，大半夜跑來的崽子。看起來都挺蠢的。”
帶著滿滿的嘲諷說出的話。
暗人終於忍無可忍，提高了內力。
“必須殺了他。”
我知道這小子在後起之秀中相當出色。
他不僅在這個年紀就突破了瓶頸。
單從他能在瞬間隱藏氣息接近自己這一點來看。
他確實已經稍微超越了後起之秀的水平。
“但是。”
那也隻是那樣。
瞬間。
被仇楊天抓住的暗人的手臂像滑行一樣抽了出來。
就像塗了油一樣光滑。
仇楊天的雙眼瞪得大大的，彷彿沒想到會放手。
但眼前的暗人已經消失了。
“夜晚是我的領域。”
對於那些行走了幾十年暗行的人來說。
夜晚與自己的世界無異。
他們比任何人都擅長潛入黑暗。
就算火焰瞬間照亮了周圍。
黑暗無處不在，所以沒關係。
“你會後悔的。”
侮辱了自己和皇甫世家。
我會讓他們後悔的。
在潛藏的黑暗中，暗人悄悄地閃爍著眼睛。
那家夥仍然一動不動地站著，慢慢地環顧四周。
彷彿在尋找自己。
“雖然說不要殺他。但這是沒辦法的事。”
暗人一邊觀察著，一邊慢慢地移動。
氣息被壓製了。
聲音也被壓製了。
他現在與黑暗融為一體。
慢慢地，他靠近了仇楊天的身後。
不殺他而折磨他是行不通的。
雖然這真是令人沮喪和自責的事情，但他判斷自己還沒有達到那種水平。
晚年達到化境的暗人。
竟然連一個毛頭小子都對付不了，真是令人歎息。
但這沒關係。
隻要現在抹殺掉那家夥就行了。
“這家夥很危險。”
暗人決定除掉仇楊天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侮辱了皇甫家，侮辱了自己。
但其中也有仇楊天太優秀的原因。
“這家夥的天空太巨大了。”
彭家的怪物。武當的戰龍等。
世上的天纔多不勝數。但親自麵對後，他才更加清楚。
這家夥是其中最危險的。
甚至如果仇楊天心中對皇甫家懷有敵意。
那麼在無法控製地壯大之前，最好現在就抹殺掉他。
從這個意義上說，反而是一種幸運。
在這樣的情況下，來麵對這家夥的竟然是自己。
“要從大公子那裡得到更大的回報。”
暗人一邊想著，一邊提升著內氣。
不知何時手中已握著一把薄薄的匕首。
內氣纏繞的匕首上，銳利的鋒芒閃耀著。
暗人將匕首刺向了尚未察覺到自己的仇楊天的心臟。
匕首即將觸碰到仇楊天身體的那一刻。
啪嗒！
“…！”
暗人差點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而尖叫出聲。
因為仇楊天瞬間轉身，再次抓住了暗人的手臂。
“什……？”
哢嚓！
被抓住的瞬間，手臂上傳來了令人作嘔的聲音。
他直覺。
剛才被抓住的手腕已經碎了。
“怎……怎麼會。”
但是暗人更想知道的不是自己手腕的骨頭變成了粉末。
也不是順著脊椎傳來的劇痛。
而是自己是如何再次被仇楊天察覺到的。
既不是能察覺到的距離。
也不是能反應過來的瞬間。
到底怎……。
“怎麼可能不知道。那麼明顯。”
“你說什麼？”
聽到仇楊天的話，暗人露出了“你在說什麼胡話”的表情。
但並未持續太久。
砰！
仇楊天的拳頭猛地擊中了暗人的臉。
“呃啊……！”
暗人的頭顱受到巨大衝擊向後仰去。
他試圖觀察動作，想方設法躲避。
但被抓住的手臂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
巨大的衝擊讓他的精神變得恍惚。
僅僅一擊，他的精神就動搖了。
噗通…！嘩啦啦…
好不容易把仰著的頭低了下來。
幾顆碎牙和血水從嘴唇裡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嗝……”
危險。
出了什麼問題。
影衛的本能瘋狂地做出反應，但是。
“身體…不聽使喚…”
奇怪的是，感覺身體不聽使喚。
剛才受到的衝擊比預想的要大得多。
但還不至於讓身體出現故障。
所以說，有些不對勁。
“……呃……”
影衛努力抬起頭，看向仇楊天。
在漆黑的黑暗中，仇楊天的眼睛依然閃爍著紅光。
“你…這…家夥…！用了劇毒嗎？”
“劇毒？啊，大概差不多吧。”
仇楊天歪著頭，但是。
隨即又改正過來，點點頭。
“要是毒的話，就是毒。”
“是毒嗎…”
這時影衛才明白自己的身體異常的原因。如果中毒了，那是理所當然的事。
隻是。
到底是什麼時候？
他是什麼時候給自己下毒並讓自己中毒的？
還有，到底是什麼毒，讓自己這樣無能為力地中毒了，這都不得而知。
為了進行暗殺，他對一般的毒都有免疫力。
除非是傳說中唐門的無形之毒，否則不可能這麼容易中毒。
問題是，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
影衛喘著粗氣，對仇楊天說。
“救…救我…”
首先，他得乞求活命。
仇楊天看到這副場景，無語地笑了。
“放棄得真快啊？我還以為你會再掙紮一下呢。”
正值身中劇毒，
又被抓住無法逃脫。
當下，他必須活下去。
刺客在暗中行動時被抓住的情況，
大多會選擇咬碎舌下藏著的毒藥自儘，
或是為家族受儘折磨而死，但
他現在不想那樣了。
對家族的忠誠心早已蕩然無存，
現在他隻想守著長老之位，安度餘生。
“為了實現這個目標，我才答應大公子的請求啊……！”
結束了像蘆葦般搖擺不定的刺客生涯，
為了守護遲來的長老職位，享受榮華富貴，
為了讓那個位置更加穩固，
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麵對刺客的話，仇楊天依然麵無表情。
硬要說的話，是顯得有些不耐煩吧。
“你這是在做什麼呢？真難看。”
“肖兄弟……不，仇公子，我……我都告訴你……是誰指使的這件事。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作證……唔！”
正當刺客打算改變主意，把一切都吐出來的時候，仇楊天的手抓住了他的嘴，堵住了他的話。
那並不是一隻多麼巨大的手，但不知為何，緊抓住他嘴巴的手卻感覺異常巨大。
“就算你不說，我也早就知道是誰指使的了。”
滋滋——
“嗚嗚……嗚！”
感覺到堵住嘴巴的手掌傳來熱氣，
刺客急促地呻吟著，卻發不出聲音。
“我不需要什麼證詞。現在又不是需要那種東西的時代，不是嗎？”
“咳咳……唔。”
嘩啦——！
接著火焰從手掌中噴湧而出，附著在暗人臉上和身上。
“咕嚕嚕！！”
暗人在全身燃燒的火焰中掙紮著。
但他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無法好好地反抗。
火焰一直燃燒到暗人斷氣為止。
當掙紮的手指平靜下來時，火焰瞬間熄滅了。
之後，仇楊天手中隻剩下無法辨認形狀的灰燼。
啪嗒。
手一鬆，灰燼便噗地一聲掉落在地上。
仇楊天隨意地拍了拍手，看著地麵，這才遲遲地意識到自己遺忘了的事實。
“啊。”
對了。
我忘了問名字了。
“……沒什麼關係吧？”
反正都是皇甫什麼的吧。
仇楊天微微低頭，從那具燒焦的屍體懷中抓出什麼東西，然後撕下來放進了自己的懷裡。
之後，他靜靜地俯視著屍體。
毫不留戀地轉身，回到了原來的方向。
屍體就那樣放著也沒關係。
反正過不了多久，魔物就會出現把它吃掉。
連痕跡都不會留下。
從一開始，前線的森林就是這樣的地方。
＊＊＊
仇楊天留下了一句“我去去就回”的話之後消失了。
飛燕閃正在忍受著極端的狀況。
那種尷尬的狀況，讓她覺得再這樣下去可能會窒息而死。
“求求你……救救我。”
她將緊繃的身體挺得筆直。
以冰冷的後背為支柱，隻盯著前方。
但所有的神經都朝向自己身旁。
朝向那個靜靜地坐在旁邊，凝視著森林的女人。
瞟了一眼。
飛燕閃瞥了一眼旁邊，咕咚一聲嚥了口水。
“真的……美得不像話。”
那女人美得令人窒息。
一頭白發彷彿沐浴在月光下，散發著光芒。
半眯著望向正麵的眼睛，以及其中蘊含的藍色瞳孔，
與她的外貌相得益彰，散發出濃鬱的夢幻氣息。
之前看到雪鳳的時候，
還覺得世上怎麼會有那麼美的人。
但現在看到的女人，簡直是另一個層次。
甚至讓人懷疑，她還能被稱為人類嗎？
“那個人就是劍舞姬……”
飛燕閃也對這個人物瞭如指掌。
劍舞姬南宮霏兒。
她是雷龍的姐姐，也是上次龍鳳大會上突然出現的新秀武者。
當時在比武大會上，她遺憾地輸給了盟主的兒子，
但當時她展現出的絕美姿態，以及如同持劍起舞般曼妙的身姿，
深深地刻在了許多人的腦海中。
也因此，她被冠以劍舞姬的稱號。
在比武大會上毫無還手之力地落敗，讓飛燕閃感到無比羞恥，於是她像逃跑一樣離開了門派。
當時她沒能好好看清南宮霏兒，
但現在麵對的這個女人，
超出了她的想象。
“不僅是外貌，武功也是。”
剛才展現出的一劍，
對飛燕閃來說是巨大的衝擊。
即使現在，眼前那片茂盛森林中被劈開的空地，也顯得那麼不真實。
當然，如果換作是當代的頂尖劍客，這種事情肯定能做到，
但南宮霏兒，一個和自己同齡的人，竟然擁有如此高超的武藝，
這讓飛燕閃感到一絲自卑。
除此之外，對仇楊天的羨慕也油然而生。
像那樣又漂亮又強的女人是未婚妻什麼的。
就這樣帶著羨慕，偷偷地瞥著旁邊的南宮霏兒，過去了多久呢。
安靜得好像連呼吸都沒有的南宮霏兒。
唰。
突然起身，看著前方，漂亮的嘴唇動了動。
“……去……哪兒了？”
“嗯……？”
飛燕閃以為是在對自己說話，慌張地回答，但是。
“有隻老鼠。”
另一個聲音插進來，代替回答。
緊接著，聲音的主人從灌木叢中出現。
聲音的主人是剛才消失的仇楊天。
“……老鼠……？”
“嗯，長得有點大。”
和剛才消失時的樣子一樣，但不知為何臉色看起來有些疲憊。
話說回來，老鼠？
突然抓了什麼老鼠啊。
和飛燕閃一樣默默地揣摩著意思的南宮霏兒，向仇楊天問道。
“……你沒事吧？”
什麼叫沒事啊。
飛燕閃不知道。難道仇楊天害怕老鼠嗎？
突然去抓老鼠的仇楊天更讓人不解了。
聽到南宮霏兒的話，仇楊天咧嘴一笑。
那笑容太可怕了，飛燕閃不得不偷偷地打了個哆嗦。
“能有什麼事。隻是去了一小會兒。”
“...”
他說得好像真的沒事一樣。
但南宮霏兒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
看到那樣的表情，仇楊天也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是因為他察覺到了南宮霏兒不滿意什麼嗎？
“彆再擺出那副臭臉了。是真的沒事才這樣的。”
仇楊天敷衍地應付著。
隨即看向了飛燕閃。
飛燕閃與他對視，自己都不由自主地嚇了一跳。
因為她自己都不由自主地有些害怕了。
她心想是不是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了，但幸運的是，仇楊天似乎並沒有在意。
“喂。”
“是、是！”
“下去吧。”
仇楊天突如其來的話讓飛燕閃睜大了眼睛。
“咦……？離天亮還有段時間呢？”
值班人員至少要等到天亮，才能在指定位置巡邏打發時間。
仇楊天聽了飛燕閃的話，似乎有些疲憊，一邊揉著脖子一邊回答。
“我找到回軍營的藉口了。”
藉口？
飛燕閃聽了仇楊天的話，不解地歪了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