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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的青梅竹馬 第281章 回歸(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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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裡無雲的天空格外晴朗。

然而,正如夏天到來所證明的那樣,天氣已經熾熱起來。

彷彿去年的炎熱隻是個玩笑。

今年卻格外炎熱。

甚至有人說,如果在劍上敲個雞蛋,劍會因為發熱而立刻把雞蛋烤熟,不是嗎?

‘在魔境裡,我真的因為做了那件事而被罵了。’

那大概是戰龍那家夥的劍吧。

正好那天很熱。

也弄到了魔物的蛋。

是說敲個雞蛋烤著吃看看吧?

結果偏偏被發現了,被狠狠地罵了一頓。

——你這狗崽子,所以我才說不要做啊。

—……竟然會被發現,下次得往不被發現的方向做才行。

—不是不被發現,而是不做就行了啊?

—明明一起玩得那麼開心,為什麼發火啊?

那是當時的對話。

大概是慕容熙雅還是雪兒來著。

某個瘋子劍客竟然用自己的劍來烤食物。

我大概聽了一個小時的訓誡吧。

‘又不是我提議的,我為什麼也一起挨罵了呢?’

大概是因為沒有阻止吧。

那個瘋子我怎麼阻止得了?

“……好熱……”

聽到旁邊傳來哭泣聲,我稍微轉過頭。

南宮霏兒渾身濕透,癱軟在那裡。

“沒事……看來是不太好。”

本來想問問她是否還好。

但怎麼看都不像是好的樣子,所以我隻好閉上了嘴。

雖然達到絕頂境界後,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無視環境。

但即使如此,炎熱似乎也很難忍受。

‘和我沒關係就是了。’

仇家的武者體內帶有熱氣,所以對冷熱沒什麼感覺。

要說熱,我的身體裡本身就蘊含著強大的熱量。

看著哼哼唧唧的南宮霏兒,我朝她招了招手。

“那麼熱的話,去那邊慕容世家的馬車吧。”

“不要。”

在慕容熙雅旁邊就不會熱,我是讓她去休息一下的。

南宮霏兒很堅決。

看來她們倆真是合不來。

在我旁邊反而會更熱呢。

‘是越像越討厭嗎?’

撇開性格之類的。

南宮霏兒和慕容熙雅不知怎的,氣氛很像。

是不是因為感覺相似所以互相討厭呢?

‘那倒也是。’

我也是,遇到和我相似的人就會莫名其妙地生氣。

啊,這隻是因為我脾氣不好嗎?

—咯吱!

“大概還有半刻鐘就能到了。”

前麵駕著馬的仇折葉說道。

“現在連時間都能預估了。都成熟練工了啊。”

“哈哈!”

聽了我的話,仇折葉興高采烈地笑了。

……為什麼喜歡呢?

上次我說他劍術不錯時,他卻擺出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搞不懂他為什麼喜歡彆人說他駕馬駕得好。

不知不覺間,外麵的風景正如仇折葉所說,已經進入了河東,而且是仇家的地盤。

外麵的人認出是血族馬車,正在揮手。

我也跟著輕輕揮了揮手。

‘他們為什麼要向我揮手呢?’

雖然是不由自主地回應著揮手。

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前世那些對我恨之入骨、咒罵不已的人。

此時此刻卻一無所知地那樣做著。

‘前世確實該被罵。’

我不恨那些恨我的人。

因為在他們看來,我與惡鬼無異。

隨意地揮了揮手。

再次拉上窗簾。

因為胡思亂想,感覺有點累。

‘……回去得睡一覺。’

也許是最近沒睡好的緣故。

最近,不,從去年到現在。

沒有睡過兩個時辰以上的覺。

‘就算內氣流淌在體內。’

不休息地奔波,疲勞感大概已經堆積如山了吧。

好好吃飯。

適當地修煉內功來休息,也無法完全消除疲勞。

反正。

就在我心想該休息一下的時候。

唰。

臉頰感受到冰冷的觸感,我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身體。

“……你在乾什麼?”

我一看,原來是南宮霏兒的手。

天氣這麼熱,她的手卻這麼涼。

聽到我的提問,南宮霏兒歪著頭回答道。

“……你看起來……很累。”

“我是很累,但這手是怎麼回事。”

“我的手很涼。”

“我知道,真涼。”

“……熱的時候,涼的東西會讓人心情好。”

說著,她一點點地揉搓著我的臉頰。

作為火攻的特性,身體發熱,冰冷的南宮霏兒的手很快就變得灼熱。

南宮霏兒似乎沒有放開的打算,繼續揉搓著。

“你要摸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

聽了我的話,南宮霏兒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你不知道誰知道?

‘算了,要摸就摸吧……’

南宮霏兒做出奇怪舉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何況如果算上前世的話,時間也不短了。

對我來說,在決定接受的時候,就已經徹底放棄了。

就這樣,我的臉被南宮霏兒的手摸了好一會兒。

呆呆地看著馬車頂。

不知不覺。

“到了。”

馬車已經抵達仇家。

***

下了馬車,我正在平複暈乎乎的胃。

就有人像等了很久似的,過來迎接我。

“個子好像長高了點。不錯。”

“……長老您好像也長高了?”

“是嗎?最近吃得好,好像又長高了。”

“您開玩笑吧?”

據我所知,他已經七十多歲了。

還能長高什麼呢。

‘……是真的嗎?’

我一邊懷疑,一邊看著他的體格,竟然覺得可能真是這樣,有點討厭自己。

“總之……現在是不是該叫您大長老了?”

“隨便叫吧,那不怎麼重要。”

一邊說著一邊哈哈大笑的老頭。

就是仇家的二長老,不,現在是大長老的仇輪。

二長老晉升為大長老,填補了空缺的職位。

但他自己也說,他並不想工作。

都老成這樣了,還要做什麼呢。

‘那麼四長老的職位空缺了嗎?’

聽說現任一劍大主退休後會坐那個位置。

但一劍大主也表達了不想坐那個位置的意見。

所以很難說。

“嗯……”

一直滔滔不絕的大長老,突然閉上嘴,上下打量著我。

“……這段時間又變了啊。”

‘……反正眼力勁兒也快。’

那當然,我吃了那麼多。

當然要變啊。

大概,和一年前相比。

身體裡蘊含的氣息量大幅增加了。

同時,肉身的容器也大幅成長了。

也就是說,現在再也沒有噴點火焰就累得不行的傻瓜了。

‘雖然還沒到壁壘。’

隻要有一個契機,就能提升到足夠的水平。

所以,最遲後年也應該能達到化境了。

‘不然就晚了。’

必須穩紮穩打,同時快速積累。

因為這個該死的世界,與我的意誌背道而馳,太快了。

我帶著鬱悶的心情,不情願地站在那裡,大長老問我。

“這次打算待多久再走?”

“……為什麼要以‘去哪兒’為前提呢?這裡是我家。”

“你老是到處亂跑……這次還以為你要去哪兒呢。嗬嗬!”

其中,有多少次旅行是出於我的本意呢?

更何況,每次去哪裡都闖禍,所以更是如此。

‘……這麼想著,這次也得出去吧?’

更何況這次是前往南宮世家。

是不是期望不出事,反而概率更小呢?

‘希望沒有奇怪的家夥。’

考慮到他們家沒有正常人。

實際上,那也有點難。

‘……儘可能安靜地待著回來吧。’

總覺得像是每次都做出的決心。

但每次都是真心的。

闖禍也要適可而止啊。

我能收拾的爛攤子早就已經超越了那個水平。

“不管怎樣。”

正當我為這複雜的狀況絞儘腦汁時。

啪。

大長老粗糙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歡迎回來。你辛苦了。”

“……嗯,好吧。”

聽著他清澈的笑語,我感到無比尷尬。

“現在你打算做什麼?”

“也沒什麼特彆的事要乾……”

慕容熙雅一回到河東就說有事離開了。

大概是和唐門合作的生意出了問題吧。

‘托她的福,情況倒是有些不同了。’

一踏入河東,就感覺街道比以前更熱鬨了。

僅僅是因為慕容世家的產業園入駐,街道就變得熙熙攘攘。

‘她說什麼來著,說是賣豫州和幽州不賣的商品?’

有錢人家的主人本來就以對這種稀有物品著迷而聞名。

這和河東有了財源沒什麼兩樣。

‘雖然那不是我的錢。’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好事吧。

是不是因為慕容熙雅在治療寒氣方麵爭取到了時間呢?

感覺她比以前更活躍了。

就連在戰場上都能感受到一點。

實際情況不是更甚嗎?

光是現在,她一到就說要處理事務,四處奔波。

相比之下,南宮霏兒卻說困了,去睡覺了。

“我也想睡一會兒。”

雖然是接到華夫人抵達的信後,瘋了似的趕來。

卻聽到了訊息,說正好父親正在和她會談,要等一個時辰左右。

‘正好我也想睡個覺。’

上次睡午覺是什麼時候了?

重生之後,就沒有好好休息過的記憶。

大家好像都各自去忙自己的事了。

我本想趁這個空檔休息一下。

“休息啊,不錯。對武人來說,休息也挺重要的。

“您不是說過嗎,‘什麼時候減少睡眠時間也要修煉,那纔是真正的武人!’”

“那時候,是楊天你這家夥把修煉時間都拿去逃跑了,我才抓住你說的不是嗎。”

話說回來……

那時候確實是那樣。

期間,大長老似乎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正仔細地看著我。

“您有什麼話要說嗎?”

“嗯,沒有。你說要休息,現在說也不好。以後再說也行。”

“誒……?”

那含糊不清的發言是什麼意思?

大長老每次這樣,都會把一個麻煩事推給我。

這讓我感到相當不安。

“還是現在就說吧。”

“好好休息,老夫晚些時候再來找你。“

“……不,還是現在就說吧……。您要去哪兒!”

大長老隻說了他想說的話,然後猛地一躍就消失了。

明明沒什麼事做的老頭,為什麼走得這麼急啊!

“…該死…!”

結果,大長老隻留下了不安就消失了。

我隻好氣衝衝地回到了住處。

好久沒見了,那個老頭還是老樣子。

‘……不管了。先睡一覺再說。’

我吩咐侍從,半個時辰左右叫醒我。

深睡是不可能的,反正過一會兒就會醒來。

以防萬一嘛。

接著,我閉上了眼睛。

體內緩緩地運轉著內氣。

是為了更快地入睡。

多虧如此,身體變得倦怠的同時,我也得以入睡。

睡著之後我沒做夢。

反而萬幸。

做夢也隻有噩夢。

所以才沒特意想做夢。

那時。

“啊啊,等等……!我馬上去叫醒他!”

“彆管他,他看起來很累,沒必要特意叫醒。”

“可是……!”

誰啊?

啊,是侍從啊。

我才剛閉上眼睛。

難道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

“我會親自告訴他,你彆操心了。”

被撓得耳朵發癢的聲音,最終讓我起了身。

我一動身,對方就好像嚇了一跳,接著說。

“哎呀,看來是我把你吵醒了啊。”

“……已經到時間了?”

“是啊,可惜時間已經到了。”

“那,趁晚之前準備……嗯?”

這聲音有點陌生。

不是紅花……難道是仇熙菲?

我心想是誰,抬起頭。

“……嗯?”

那裡站著一個我完全沒預料到的人。

“數起來幾年了呢,大概有五年了吧。”

穿著打扮精緻的衣服。

盤起來的頭發。

雖然臉上稍微流露出歲月的痕跡,但卻是一位氣質優雅的女人。

她那與仇熙菲和仇妍淑相似的獨特外貌,將她的氣質襯托得淋漓儘致。

或許是因此吧,她是一個在淡雅氣質中,又能感受到堅韌的人。

我知道她是誰。

但也知道她不應該出現在我的房間裡。

“……華夫人?”

是家主的原配,

也是現任仇家的女主人。

白華主

華曉蘭。

是她。

“好久不見。”

即使自言自語,也毫無真實感。

睡眼惺忪地眯著眼睛,卻沒有任何改變。

我這才點了點頭,說道:

“是夢啊。”

一如既往。

每次做夢都是噩夢,這次也一樣吧。

“一直沒睡好,竟然做了這種瘋夢。”

我獨自喃喃自語著,又倒頭睡著了。

直到我遲遲感到不對勁醒來時,

已經過了一刻鐘左右。

***

篤篤。

一個長得像雕塑般的青年,慢慢地走過寬敞的通道,

挪動著腳步。

腰間的劍尤其筆挺,

每一步的動作都像貴公子般,端莊有度。

青年一挪步,周圍的侍從便綻開笑容,向他問好。

“少爺您好……!”

“嗯,辛苦了。吃飯了嗎?”

“吃了……!”

“要好好吃飯才能工作。如果你們倒下了,我們世家也會垮掉的。”

“啊,啊……!謝謝您……!”

青年留下一個燦爛的笑容,繼續往前走去。

-天啊,他怎麼連說話都這麼好聽?真是應有儘有。

-就是說啊,難怪都說是張家的奇跡呢……!

侍從們彷彿神魂顛倒般喃喃自語著,

然而走在前麵的青年臉上,剛才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僵硬而麵無表情的模樣。

‘真麻煩。’

居然連那種賤民也要溫柔以待。

青年張善延悄悄地撫摸著嘴唇。

加快了腳步。

當這種麻煩和鬱悶堆積起來的時候。

隻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風景,心裡才會稍微放鬆一點。

那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看自己想看的。

或者做自己想做的。

張善延快步縮短了距離。

不知不覺中,他來到了一座巨大的建築前。

一個巨大的門,看起來是他身高的兩倍。

他毫不猶豫地伸出手抓住了門把手。

吱呀。

他用力推開了門。

呼!

風從逐漸開啟的門縫中吹來。

感受到的風中充滿了濃鬱的氣息。

‘……更強了。’

比之前感受到的氣壓。

現在強得多。

今天和昨天不同,明天又會不同吧。

她每天都在成長。

簡直就是怪物。

過去的一年。

修煉劍術還不到一年。

她取得了非常出色的成績。

‘就算她是劍聖的後裔,也太過分了。’

砰!

門終於完全開啟了。

張善延慢慢地走進建築裡。

嘩啦——!

走了兩三步,就再也無法靠近了。

因為冰涼的劍氣像劃線一樣,從腳尖劃過。

劍氣的痕跡像含著金光般,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對此,張善延看向正麵,露出尷尬的表情。

“這問候是不是太激烈了?”

雖然不是小聲說話。

對方依然沒有回答。彷彿什麼都沒聽到似的。

“我是想來聽聽你的聲音的……你還是老樣子啊。”

遠處。

稍微遠一點。

看到了一個放下劍,捋起頭發的人。

張善延與女子的瞳孔對視。

不知不覺地嚥了口唾沫。

‘真美啊。’

或許是經過了艱苦的修煉,她身上沾滿了汗水。

但女子卻比任何人都高貴而美麗地綻放著。

與初次見到時簡直無法相比。

當張善延小心翼翼地再邁出一步時。

“……到此為止。”

女子的聲音傳了過來。

對此,張善延高興地說道。

“非得這樣,你才肯出聲嗎?”

“我不想長時間看到你的臉,請你簡單明瞭地說出你的來意。”

冰冷而寒涼的音律。

聲音聽起來無限柔美溫暖,但其中蘊含的情感卻冰冷無比。

“我依然無法理解。”

不明白。

那個女人為什麼那麼討厭自己。

“你為何如此恨我,我不得而知。還請你告訴我。”

又一次,沒有聽到回答。

這大概是表示不想再對話了吧。

於是,張善延終於歎了口氣,從懷裡掏出書信,展示給女子看。

“這是給你的書信。當然,我也收到了。”

張善延隨即在書信上施加內力,向前擲出。

為了讓它能隨風飄到目的地。

唰。

女人隨手用一隻手接住了書信。

隨即展開,確認了書信的內容。

“……”

看過書信內容的女人雙眼瞪得溜圓。

難道上麵寫了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

張善延觀察著她的表情,慢慢地對女人接著說:

“就算你再怎麼討厭我,也沒辦法。入關是冬天,而且這是劍聖也允許的事情,所以你最好彆想著逃跑。”

“……”

“‘他’也會來,你不可能不去……”

哢嚓!

就在張善延說話的間隙,一道金色的巨大劍痕擦著他身旁的地麵,向遠處延伸。

事情發生在一瞬間。

“到此為止。”

女人的聲音中漸漸覆蓋上了一絲殺氣。

隨著殺氣逐漸增強,張善延感覺自己的背上不自覺地起了雞皮疙瘩。

“彆開口。”

聽到她彷彿是最後警告的低語,

張善延咧嘴一笑,最終舉起雙手,表示自己的意圖。

彷彿在說,他不會再繼續了。

“事情到此為止,我就先走了。能久違地見到你的臉,真好。”

張善延話音剛落,便轉身邁步離開。

在走的途中,他嘴角浮現的微笑始終沒有消失。

‘如此健康,真好。’

至於她為何如此討厭自己,

雖然不得而知,

無所謂。

‘那種也不賴呢。’

難以得到的東西,總是更想擁有。

張善延是更偏愛那種的。

“……”

張善延離開後,獨自留下的女人,

靜靜地檢視著手中的書信。

書信上的內容不長。

反正看一遍就不會忘,所以就算一直看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此刻女人的腦子裡裝滿了彆的東西。

‘他’也會來。

張善延說的話縈繞在耳邊,

擾亂了女人的思緒。

腦海中浮現的臉龐和聲音,

讓女人忍無可忍地輕聲吐出了一句話。

“……少爺。”

說出短短一句話的女人,不知為何,臉上帶著一股濃濃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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