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的青梅竹馬 第339章 邪惡的鐵陽哲（1）
神龍館的日常生活並不複雜。
一醒來就進行一個時辰左右的早晨修煉。
飯後開始劍台修煉。
根據各自的知識分配教官。
由教官的裁量決定是否進行理論課，還是進行其他修煉。
個人來說，是最討厭理論課的。
“因此…處理青色等級魔物時，必須移除魔石，才能降低斷氣後爆炸的風險…”
“不知道這都聽多少遍了。”
反正都是知道的內容，所以更是如此。
其他館生也是一樣。
理論也是在世家或門派學過的吧。
大部分都是經常活動身體的家夥，理論課簡直是地獄。
大家雖然都緊閉著嘴巴，但心裡大概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搏鬥吧——和睡魔的生死決鬥。
“呃啊……”
實際上，在一旁聽著的斐哲，為了驅趕睡意，無時無刻不在掐自己的大腿。
那樣會流血的吧……好像已經流血了？
“嗯……”
雖然覺得區區抓個魔物，用不著這麼多的教育，但實際上，這確實是相當必要的部分。
這不是武人和武人打架的時代，而是魔物成為主要敵人的時代。
為了更安全高效地狩獵，相應的知識是必不可少的。
“……實際上，我也曾後悔過。”
成為魔人時，或者在那之前作為武林盟成員四處奔波的時候，因為缺乏魔物知識而差點死掉，不止一兩次。
當然，通過親身實踐獲得的知識，現在已經沒問題了。
“確實經曆了很多，真是該死。”
甚至還曾進入赤色魔物的嘴裡，數過它有幾顆牙。
不，說實話。
綠色和藍色魔物可以通過知識學習，但是赤色魔物要怎麼辦？
那真是沒有答案。
生活在當今時代的所有武人，都沒有經曆過赤色魔物，因為魔境門還沒有開放到那個程度。
這意味著，在當今時代，經曆過赤色魔物的人，隻有我一個——經曆過回溯這種怪異事件的存在。
假設現在隻有我一個人的話。
所以才毫無意義。
其他道館生在理論課上心不在焉的原因也和這一樣。
綠色魔物再多，也能輕鬆解決；藍色魔物達到一流水平後，隻要不粗心大意，多少都能抓到。
雖然存在特性或個體危險性，但這在展開罡氣時，沒有受到傷害的概率很高，意味著沒那麼危險。
實際上，像我這種情況下，隻要不是四麵八方湧來藍色魔物，就不會那麼危險。如果有變異個體夾雜其中就另當彆論了。
即使在前線待了一年多，也沒有遇到特彆危險的敵人，反而能填飽肚子裡的窮鬼，所以很方便。
如果說危險的話，仇熙菲生氣的時候更危險。
從這個意義上說，現在是和平時代。
魔物依舊存在，魔境門也在不斷開啟，但現在是對魔物應對速度相當快的時期。
雖然不斷傳來平民受害的訊息，但認為那是無可奈何的人占了大多數，說是運氣不好，就這樣過去了。
和平時代？
在我看來，是遺忘時代。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幾個世紀，我的意思是，這是一個沉浸在“這樣下去也沒關係吧”的想法中的遺忘時代。
“沒關係。”
也不是不知道是這樣的時代，晃了晃腦袋，環顧四周。
周圍擠滿了和睡意作鬥爭的道館生。
為了繼承家業，或是為了在門派中提升地位，積累人脈，追求更安逸的生活。
但誰也不知道，血劫降臨的瞬間，一切都將毀於一旦。
什麼綠色藍色，赤色魔物另辟蹊徑，這都是毫無意義的理論。
“赤色魔物，還有兩到三年。”
雖然赤色魔物開始爆發式出現是在天魔出現之後，但首次出現隻剩下幾年時間了。
地點是哪裡來著？是巴蜀，還是鳳城？如果都不是，那是青海嗎？
當時，那是經過漫長時間纔出現的赤色魔物，雖然是整個中原都沸騰起來的訊息，但記憶模糊，想不起來了。
“嘖。”
明明是很重要的情報，這種事又給忘了。
“……赤色魔物一旦出現，陣型就會崩潰。”
絕頂武人，如果沒達到圓熟的境界，就無法獨自對抗赤色魔物。
在這廣闊的中原，能有幾個圓熟的絕頂武人呢？就算統計武人數量並按年齡段分類，也頂多剛過千人吧。
在廣闊的中原大地上，數不清的武人中，才一千人。
那個數字能承受住赤色魔物的反抗嗎？
直到體係剛剛建立起來的時候，才逐漸抵擋住了。等達到那裡的時候，恐怕已經變成一片火海了。
“真麻煩。”
如果運氣好，能擋住天魔，或許能勉強過關。不然的話，最終還是和前世一樣的結局。
吱呀。
坐在椅子上，發出響聲。閉上眼睛，思緒流轉。
“得一點點放出情報。”
關於赤色魔物的弱點和情報，我所知道的，得慢慢地放出到世間。
當然，會有人認為這是虛無縹緲的故事，隻會相信那些相信的人。但首先，即使那樣也得做。
要傳給丐幫嗎？這種事情，反倒是黑市更好。
“…您。”
或者，匿名地傳給世家或門派…
“哥。”
“…啊。”
在我絞儘腦汁的時候，被粗獷的聲音叫醒了。
“您沒事吧？”
是斐哲。
“什麼？結束了？”
“是的，剛結束。”
理論教育好像結束了。說是要花一個時辰，但我發呆地度過了所有時間後，感覺很快。
“您臉色不太好，您沒事吧？哥。”
“好得很。”
渾身痠痛。因為無法集中精力學習，發呆的時間也變多了。
“兼顧修煉，所以沒有一天是清閒的。”
自從找到了看起來是比高位置的地方後，就把早上的修煉時間當作個人修煉時間了。
內傷的痕跡雖然還殘留著，但大部分都恢複了，現在可以進行修煉了。就算那樣也隻是心相修煉。
“不容易啊。”
必須儘快提高境界。是因為這份焦躁嗎？輕易地就無法跨越那道牆。真是奇怪。
“條件好像都具備了。”
雖然身體稍微有些不足，但內氣已經充足了。吃了那麼多，內氣還不足那就奇怪了。這種程度已經足夠提升了。
“是哪裡卡住了呢？”
但是，奇怪的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跨越那道牆。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尋找幾個浮現出來的理由，首先，我前世並不是以正常方式達到化境的人。
“…哼。”
相比於通過各種領悟和長時間修煉才能達到的境界，我是利用魔道泉吸功吸收的內氣，強行提升了境界。應該說是充盈的內氣衝破了壁壘嗎？
既然是通過這樣的過程提升的，那麼現在像這樣按部就班地提升可能就不那麼容易了。
“…如果能得到白魔石就能解決了吧。”
如果是那方麵的問題，隻要取得白魔石並吸收其氣韻，就能立刻解決。
就像以前說的那樣，那是達到化境後就想得到的，因為那樣才能完全獲得白魔石的力量。如果貪心，會失去更多，所以必須忍耐。
“急躁。情況不太好。”
不能再用以前的方式了，那樣的話結局會很明顯。以後必須尋找更正直的方法來積累境界。
正因為如此，才感到不安。
“如果這時候神老頭在的話。”
哈。一想到這，就忍不住苦笑。一直隨心所欲地活著，現在竟然會覺得需要一個能給予教誨的存在，看來是走投無路了。
“哥？”
“嗯，累了。去吃飯吧。”
起身。想那些沒有答案的問題又能得到什麼呢？隻是持續做一直以來做的事情而已。
“在複雜的時間裡，應該做該做的事。”
甚至連氣餒的時間都沒有。真是好人生啊，爛透了。
“斐哲。”
“嗯，哥。”
“沒什麼重要的內容吧？”
“嗯，和往常一樣沒什麼特彆的。”
“...”
不，對我來說沒什麼，但對你來說會不會有些不同？我無語地看著斐哲，斐哲好像想起了什麼，拍了拍手。
啪！
大概是因為手太大了，拍手的聲音也很大。
“啊，沒什麼啦……最後教官說理論課結束了，現在該實踐了……”
“你在這兒啊。”
斐哲正要告訴我情報的時候，某人出現在我麵前，打斷了我的話。
“嗯？”
我心想是哪個家夥，仔細一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張好看的眼睛、鼻子和嘴巴，然後看到了他腰間佩戴的劍，再確認了他身上證明是武當弟子的武服，他的身份就變得一清二楚了。
“我們，是不是老相識了？”
那美青年看著我，咧嘴一笑。在這片土地上，我為數不多的，可以信任的人。
“…潛龍。”
潛龍宇赫。
“如果方便的話，不如一起吃個飯？”
前世的朋友來找我了。
＊＊＊
潛龍宇赫。
前世我為數不多的朋友，當時在五龍三鳳中也是名列前茅的後起之秀。
他是武當最寄予厚望的門生，與他懶散怠惰的性格不同，隻要拿起劍就會展現出鋒利的一麵，這讓他顯得格外突出。
而且，在魔境轉移事態發生的時候，我確切地瞭解到的是，潛龍這個人，與他在中原給人的印象不同——他並不懶散，也不怠惰，反而我發現他是一個總是保持警惕的人，即使在那種糟糕透頂的情況下也是如此。
之所以能有更多的人倖存下來，是因為被稱為小劍聖的雪兒、潛龍，還有雪鳳等等，都在不停地行動著。
“忍三次。”
“火焰啊。”
纏著我，直到我厭煩。我有時會想起那張曾經把我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得意麵孔，把我玩弄得那麼開心。
那個在我身邊，聽我咒罵和怒吼，卻隻是哈哈大笑，一味承受的家夥。對我來說，他隻是個瘋子，是個瘋子。
“你先走吧，我過一會兒就去。”
因為我這種無名小卒，為了我這種無名小卒，不惜犧牲自己性命的家夥，肯定是個瘋子。
“出去了喝一杯吧。”
那段記憶纏繞著我，直到現在也讓我記憶猶新。
“呀，你知道這裡飯菜比想象中的好吃嗎？”
“那不是肉嗎……？”
“好吃，要嘗嘗嗎？”
“…不，你多吃點。”
道士竟然連肉都吃。我聽說武當派不吃肉的，這沒問題嗎？
“…師兄求你了……”
一個看上去像是師弟的人正愁眉苦臉。果然，好像不太好。
“就算那樣勸阻，他還是照吃不誤。”
這是前世的記憶。我突然想起，那個被稱為武當派希望之星的家夥，對肉食來者不拒，什麼都吃。
“師弟。”
“…嗯？”
對企圖勸阻自己的武當師弟禹伊賢，潛龍彷彿有什麼話要認真說，開口道：
“你知道神龍館的規矩中，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是什麼？”
“是忘掉自己的背景和名字，以神龍館的道館生身份生活。”
“所以呢？”
“所以說，我在這裡的時候，就不是道士了。”
“…所以呢？”
“不是道士，是不是就可以吃肉了？”
“…你覺得呢？”
“不爽就讓掌門過來啊！”
“哇，真是瘋了。”
竟然連掌門都扯上了。他真是武當的道士嗎？
我看著他點了點頭。年輕的潛龍，仍然是個瘋子。原來他天生就是這樣啊，怪不得鬆了口氣。
話雖如此。
“所以，你找我乾什麼？”
“嗯？”
該問的還是要問。來神龍館的目的之一是見潛龍，但其他事情太多，我並沒有特意去找他。沒想到他會主動來找我。
“難道他還記著上次揍他的事？”
彭雅熙曾告訴我，潛龍問過我的事情，但原因不明。難道他真的記恨我在和淩風比武時打擾他了？
“他不是那種性格啊。”
至少我所知道的是這樣。
“你這麼突然來訪，應該有什麼理由吧？”
“有啊，有理由。不過仇公子，我能先問你點事嗎？”
“什麼事？”
“你為什麼說平語？”
潛龍一開口，周圍瞬間安靜下來。因為乍聽之下，那番話冰冷無比。
“我記得我比公子年長。”
“是啊。”
是三歲還是兩歲來著，潛龍應該比我年長。
“可你為什麼對我用平語？”
“可你為什麼對我用平語？”
潛龍的聲音，響了兩遍。這是因為我想起了前世也曾有過這樣的對話。
當時比現在更加沒教養的我，不可能對潛龍說敬語。那時的潛龍，問了和現在一樣的問題。
當時的我，渾身隻剩自尊心，沒能壓製住它。
“不爽的話，你也說啊。”
要是被彆的武人聽見，當場跳起來把我往死裡揍也不奇怪。畢竟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弱雞，裝模作樣地挑釁，沒什麼兩樣。
就在拳頭隨時可能飛過來的時候，潛龍噗嗤一笑，回答道：
“好啊。”
和前世沒什麼兩樣。這回答簡直是爽快至極。反而是周圍的人表現得更驚訝。
禹伊賢皺著眉看向他的師兄，周圍的同伴們，這次也看著我，好像在問我怎麼了。畢竟就算再混蛋，也從沒這麼混蛋過。
潛龍好像完全不在意那些視線，看著我繼續說著：
“既然都說開了，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嗎？”
這輕浮至極的話語甚至讓人感到虛無。和前世完全沒有區彆的對話，反倒是我自己都覺得好笑。那家夥，還是一樣。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
“你在說什麼？還不滾？”
“好啊。”
那就是我的回答和那時不同了吧。
“…什麼？沒想到你會直接答應。”
潛龍反而對我的反應感到驚訝。我本來就沒打算拒絕啊。
我無視了潛龍那副好像有點遺憾的表情，繼續追問著：
“所以，既然成了朋友，我想問問。你為什麼來找我？”
“來看朋友？”
“無聊的玩笑留著以後再說。”
我可沒打算接受他那油嘴滑舌的態度。
“那你的意思是以後會接受我的玩笑咯？”
“想捱揍了再說還是說了再捱揍。”
“為什麼沒有不捱揍的選項啊…？”
潛龍無奈地笑了笑。周圍的人都看著，心想這到底是什麼對話。他們的眼神透露出不明白這種對話是如何進行的。
我也不知道。因為從前世開始就一直是這樣。
“不是彆的。”
潛龍笑了笑，然後變了臉色才切入正題：
“我聽說你正好在組建幫派。”
“…什麼？”
一聽我就得皺起眉頭。幫派？我的幫派？什麼幫派。
我突然聽到這種狗屁訊息，死死盯著潛龍。潛龍卻不停地繼續說：
“我也想加入。”
“加入幫派…？”
潛龍點點頭。這話實在是太奇怪了，反而讓我感到困惑。他來找我，是為了讓我把他加進我的幫派？就為了這種蠢b的理由…？
“乾嘛？”
他應該是對神龍館最不感興趣的人之一。我無法理解他為什麼要為了這種事來找我。
“怎麼樣？”
潛龍的聲音不小，周圍正在吃飯的道館生們都看了過來。因為這話的意思是潛龍要加入邪惡的真龍的幫派。
看著那些眼神，我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沒什麼特彆的理由，就是想捉弄他一下，最好還能平息一下謠言？
“…抱歉，幫派不能收你。”
“…!”
我表示拒絕，潛龍的眼睛瞪大了，好像沒想到會被拒絕。
“呃，為什麼？”
“因為做不做那個，不是我管的。”
“你說什麼？”
“我們幫派……就是……那個……”
思考了幾秒，不能太長。
“那，是啊。要加入鐵陽哲派，需要我們老大的允許。”
“……鐵陽哲派？老大？”
順便說一下，鐵陽哲派是——鐵鎮善的鐵、仇楊天的陽、斐哲的哲混在一起說的。
話一出口，我立刻就後悔了。應該有更好的名字才對，怎麼偏偏是這種名字呢。
“哥，我們名字也有……咯咯！”
我按住斐哲的腳背，讓他安靜下來，打斷了他的話。
“真龍……不是首領嗎？”
“那會是誰呢？能駕馭那邪惡真龍的人。”
周圍嗡嗡作響。這是因為我沒有展開氣膜就說話了。
順便說一下，慕容熙雅和唐小榮，還有南宮霏兒根本沒看這邊。大概她們早就察覺到我在做蠢事了，看多了就習以為常。
我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對潛龍說：
“…狂犬鐵鎮善。”
“…!”
“我們鐵陽哲派的……”
“哥，不是鐵陽哲嗎？”
“…要加入鐵陽哲派，需要他的允許。”
聽到這話，潛龍的眼睛瞪大了，是因為這出乎意料的衝擊性真相嗎？
潛龍轉動著眼珠，隨即對我開口道：
“……那人是誰？”
“有那麼一個人。”
潛龍的反應平淡至極，但對於周圍偷聽的人來說並非如此
關於鐵鎮善的傳聞，又增加了一條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