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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的青梅竹馬 第361章 母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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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世界樹吐出的話。

我像受到了巨大衝擊一樣,呆呆地站著。

怎能不這樣呢。

“我的母親是災厄?”

根據至今從世界樹那裡得到的情報。

災厄,是尋找並消滅世界原主的同時。

為了抹去地上所有生命。

由世界派出的代理人一般的存在。

如果一開始爆發的事件出現的是血魔。

那麼接下來應該想到的存在,理所當然是天魔。

“你現在在說什麼狗屁。”

我像咆哮一樣吐出話語。

不是天魔。

是我的母親?

“這說的是人話嗎?”

“冷靜下來,使徒。”

“冷靜下來?”

嘩啦啦。

我無法控製湧到喉嚨的感情。

身體不由自主地冒出火焰。

無法抑製感情,體內火氣沸騰,這還是我達到絕頂以來第一次。

我曾那麼苦惱,我身體裡的是什麼。

如果前世也附著在身上。

那也可能。

既然說沒有蘇醒。

如果這一世,因為吃了所謂的機緣而蘇醒。

那我也能理解。

就是說我無論如何也要理解。

但是。

“災難是……。”

抹去這片土地上所有的生命體。

把世界搞得一團糟,說要匡扶正義的存在。

不能是我媽啊。

咣。

飽含感情的一腳。

地麵裂開,凹陷下去。

“……那種不像話的話是從哪裡聽來的?”

無論如何都想冷靜下來聽聽,

卻事與願違。

一直以來,媽媽的故事就像一塊心病,

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冒出來;

而且已經湧入了太多資訊,混亂感倍增。

即便如此,也必須做。

現在能獲得這種資訊,

隻有現在這一刻。

“您說我媽是災難,理由是什麼?”

“使徒啊。”

“是。”

世界樹對這夾雜著憤怒的聲音卻很平靜。

倒不如說,它好像早就知道我會是這種反應。

“你覺得你們所說的災難是什麼?”

“……您剛纔不是都解釋過了嗎?”

說是世界派來的代理人。

這句話我至少聽了三遍。

我一皺眉,世界樹就像是等著似的補充了說明。

“那麼那種存在,你覺得是從哪裡來的?”

“是?”

聽了世界樹的話,我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問是從哪裡來的?

“要瞭解你的母親,就得看他們是什麼。”

“那是什麼意思?”

要知道災難是什麼?

在我絞儘腦汁想要解釋其含義的時候。

世界樹告訴我正確答案,彷彿在說不要那樣做。

“你們所認為的災難……”

“正是他界的主人。”

聽到世界樹說出的話,我的眼睛瞪大了。

他界的主人,這句話的意思就是。

血魔之類的。

如果母親真的是災難的話。

那就是說她是另一個世界的主人。

當我聽說我體內那個家夥也是主人時。

我曾預料到並不是所有主人都會像眼前的世界樹一樣呈現樹的形態。

血魔是另一個世界的主人,同時。

“……母親從一開始就不是人類嗎?”

母親燦爛的笑容浮現在腦海中。

在我記憶中的母親是。

一個與其他人沒什麼區彆的普通女人。

她隻是一個喜歡照顧孩子、享受四季、特彆喜歡花朵的溫柔女人。

她隻是一個喜歡照顧孩子、享受四季、特彆喜歡花朵的溫柔女人。

如果這樣的母親,實際上是應該屠殺世上所有人的災難的話。

“……不可能。那世界怎麼會如此和平呢?”

現在世界不應該是這樣運轉的,不是嗎?

何況,他界的主人這種存在。

就這樣離開自己的世界,來到他界,可以嗎?

如果災難曾經降臨過。

如果母親真的是災難的話。

“父親呢?”

思緒閃過,我握緊了拳頭。

如果這個故事是真的。

父親會知道這件事嗎?

“母親是個普通的女人。不是什麼災難。”

血魔是這樣。

天魔也是這樣。

人類看不到的樣子,

光憑那強大的存在感,就能知道他們不是普通人物。

正如世界樹所說,

即便血魔是異界的主人,

我也覺得沒什麼好奇怪的,原因也在於此。

可是,如果母親是災厄的話,

怎麼想都無法理解。

甚至那樣的話,

“那不就意味著我也不是人類了嗎?”

我對自己的身份的疑問也隻會更深。

“你母親確實是災厄。”

“所以我一直在問你為什麼這麼想啊。”

“……”

我追問著,

世界樹沉默了一會兒。

彷彿在斟酌用詞般,短暫的寂靜過後,

它伸出枝條,像是抱歉般撫摸著我的頭發,然後這樣說道。

“準確地說,是早已消失的世界的主人,不過這句話。你還是從你父親那裡聽更合適。”

“…什麼?”

聽到世界樹的話,我最終倒吸了一口氣。

“您是說父親也知道嗎?”

“父親”這個詞,

我多久沒說出口了?

也許,如果算上前世的話,是很長一段時間了。

這也意味著我很震驚。

而且,

“您也….知道我父親的故事?”

世界樹也知道父親的事實。

到底,

到底是從哪裡到哪裡牽扯在一起的呢?

“……”

麵對我的提問,世界樹總是沉默不語。

是在選擇措辭嗎。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我非常討厭那份沉默。

耐心即將耗儘的時候,世界樹是不是也知道了呢。

它這才說出了憋在心裡的話。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以這個世界的標準來說,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那是你父親,來到這裡的時候。”

“您是說父親來過這裡嗎。”

“是的,他牽著一位有著雪白頭發的女人。”

雪白的頭發?

說的是誰呢。

我瞬間想到了母親,但母親是黑發黑眼。

“人類怎麼能親自找到這裡呢。我當時非常驚訝。”

親自找來的?

怎麼可能呢。

如果不是鐵鎮善的力量,我也來不了這裡。

因為這裡不是普通的魔境。

聽了真相後更是如此。

“我一看就知道。那個女人是第二次災厄。”

“…!”

察覺到是災厄,那。

世界樹說的白發女人就是我母親嗎?

“但是,母親的頭發是……”

明明不是那種顏色啊?

“我不知道那個女人為什麼來找我。因為她根本沒有理由來找我。”

前主人已經被囚禁,不在世上了。

如果是降臨在世上的災厄。

隻要抹去所有生命體就行了。

女人卻去找了世界樹。

“…她,到底是為了什麼去找的您?”

“她說,要我告訴她,如何擺脫自己身上的業障。”

世界樹說。

意思是,母親乞求擺脫附加在她身上的災厄之業。

“那種事……可能嗎?”

世間所定的道理是如此重要。

世界樹被困在了這裡。

燕日川借世界樹之力逆轉了時間。

最終卻沒能阻止血魔,僅僅是將其封印。

可是,真的有消除業障的方法嗎?

“不,不可能。”

果然。

正如預料,世界樹給出了否定的回答。

就算隻是我這個人類來看……

不,我甚至懷疑自己是否還能稱之為人類。

即使先跳過那點不談。

那是個不知道是否可能的故事。

在這種情況下。

“然而,你母親認為那可能。”

“哎?”

“正如我最初所問,為了知道你的業障是什麼,你體記憶體在的究竟是什麼,你需要瞭解你的母親,我這麼說過吧。”

我聽過這話。

“即便同為主人……也不是所有人都一樣。”

不可能一樣?

就像血魔和世界樹一樣。

即使母親也是一方世界的主人,難道有什麼不同嗎?

我至今仍然無法相信母親並非人類。

也無法將她視為與我對話的世界樹那般。

存在本身就維度不同的某種存在。

無論怎麼想。

在我腦海裡,母親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人罷了。

我仍然難以置信地凝視著世界樹。

然而,它卻彷彿毫不在意我的視線。

“萬界之主。”

世界樹繼續對我說著。

“這是你母親的真名。”

“……”

光是聽著,我就覺得這絕不是一個平凡的存在。

***

一個隻有冰冷空氣的地下室。

在水蒸氣的縫隙中,寒氣彷彿凝結成形,沉澱在地麵上。

一個戴著麵紗的女人跪著,低著頭。

她就是所謂的“舞姬”。

除此之外,她沒有彆的名字。

因為她的主人就是這麼叫她的。

對她來說,那就是她的名字。

舞姬雖然隻是短暫的一刹那。

但她絲毫未動。

她隻是靜靜地調整著呼吸。

過了多久呢?

按時間來算,也就幾秒鐘。

對有些人來說是轉瞬即逝的時間。

但對她來說卻不是。

她的主人離開了這個像巢穴一樣的地方。

這帶來的影響不小。

舞姬隻是屏住呼吸,等待著她的主人。

就在那時。

咚。

巨大的震動在房間裡回蕩,發出聲響。

嘩啦啦。

震動過後,灰塵從天花板上落下。

弄臟了舞姬的頭發。

但她絲毫未動。

就這樣,幾秒鐘。

短暫的時間流逝。

呼呼呼呼呼……

當地麵上的煙霧變得稍微濃鬱時。

舞姬抬起低著的頭,看向前方。

嗡。

前方被迷霧籠罩的某個東西傳來震動。

非常微弱的光芒閃爍了一下。

“還不錯嘛。”

回來的主人的聲音撓著舞姬的耳朵。

帶著笑意,聽起來心情很好。

“……您沒事吧?”

舞姬擔憂地問道。

這也是情有可原的。

因為她的主人當時無法隨意離開這裡。

“好得很,好得很。我經曆了一次非常滿意的體驗。”

聽到舞姬的話,血魔。

用一種滿足的聲音繼續說著。

“隻剩下痕跡,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呢……真是可笑啊。”

隻剩下非常微小的痕跡。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剩下。

血魔一直很好奇。

這個世界的主人做了什麼。

以及。

一個脫離常理的存在能夠阻止自己的原因是什麼。

“比預想的要微不足道的原因。”

因為違背常理而被囚禁在亡界的主人。

即便如此,難道還對這片土地留戀不捨,想要掙紮一番嗎?

無論如何。

“倒也不是完全不好。”

即使脫離了展開的常理。

世界也不會允許,所以會再次將其導回原來的軌道。

即便如此,那種掙紮著想要脫離軌道的模樣。

也自有其樂趣。

但是。

“問題是付出的代價比預想的要大。”

血魔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

為了將自己的精神送往原主人被囚禁的亡界。

費了相當大的力氣。

更何況,那是要進入一個已經失去肉身價值的容器裡。

所以會更費力。

“舞姬。”

“是。”

血魔話音剛落。

舞姬的麵紗便隨風飄揚。

“去準備鱗片。”

聽到這話,舞姬的肩膀顫了一下。

準備鱗片的意思。

也就是說。

血魔這個蟄伏已久的人。

要親自出動了。

“您是說……。”

“看來等待已久的時機要提前到來了。”

血魔說話時,聲音裡充滿了愉悅。

這是舞姬從未聽過的,非常興奮的聲音。

聽到這樣的聲音。

舞姬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那個容器該怎麼辦呢?”

“容器啊。”

如果血魔要親自出動。

就需要肉身。

舞姬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如果血魔要親自出動。

那方法早就有很多了。

隻是他不願意而已。

舞姬正要起身去尋找方法。

“張家的胎兒死了。”

舞姬聽到血魔的話,身體僵住了。

南宮天俊的問題也是如此。

但張家的容器死了,這其中包含著多種含義。

對知道“那個”的真麵目的舞姬來說更是如此。

“雖然看起來還沒完全死,但肯定會變成那樣。”

雖然還沒完全死。

血魔這麼說,就意味著他反正“又”要死了。

舞姬接受了這句話,慢慢地看著血魔,張開了嘴。

“我會準備新的肉身。記憶也……。”

“不,沒那個必要。”

血魔的否定讓舞姬露出奇怪的表情看著他。

為什麼要拒絕呢?

張善延這個存在,對血魔的目的來說還是必要的人物。

所以即使勉強也要一直留著他。

他怎麼會說出這種話呢?

舞姬帶著那種表情看著血魔的時候。

“雖然回收了靈魂和記憶,但沒必要把記憶放進框架裡。”

好像解決了舞姬的疑問一樣。

“因為我會進去。”

血魔給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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