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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的青梅竹馬 第376章 暗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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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急忙跑過去扶起了仇楊天。

“仇公子……!”

搖搖晃晃地倒下。魏雪兒一碰到身體,就感受到了。仇楊天體內沸騰的魔氣。

“不行……。”

看著那個,他發出了低吟。

最終,還是變成了這樣。

他那麼希望仇楊天不要變成魔人。

仇楊天最終還是變成了魔人。

能看到仇楊天注視著女人的眼睛。

與平時擁有黑色或紅色瞳孔不同。

現在仇楊天的瞳孔是紫色的。這就像是魔人的象征。

看到那個,女人情不自禁地哭了起來。

“不行……不……。”

眼淚情不自禁地湧上了眼眶。

好像一碰就會流淚。

這時,仇楊天動了。

他抬起手伸向女人。

“你還好嗎……?仇公子……!”

女人急切地呼喚著仇楊天,但仇楊天卻突然伸出手,撫摸著女人的臉頰。

“啊……。”

“哭什麼哭。”

粗糙的手指劃過女人的眼角。

那是擦眼淚的動作。

“沒事,彆哭了。誰看了都會以為我死了。”

“……”

在女人緊咬嘴唇的時候。

仇楊天靜靜地看著她。

她也已經收回了身上散發出的白色氣息。

隨著情況的平息,女人感到一陣不安湧上心頭。

因為仇楊天看著自己的眼神很微妙。

他會說那是因為他累了。

他會說那是因為他麵對天魔,嚇到了。

女人自己這麼想。

但她必須明白,事情並非如此。

“喂。”

“……!”

“咱們倆是不是有話要說?”

仇楊天的話讓女人倒吸一口涼氣。

該怎麼說?該怎麼辦?

[姐姐……]

魏雪兒在心裡呼喚著女人,但現在不是回應她的時候。

就在這時。

嘶嘶嘶嘶。

“仇……仇公子?”

仇楊天的身體開始出現一絲變化。

女人急忙想去檢視仇楊天的身體。

伸出的手腕被仇楊天抓住。似乎是不讓碰的意思。

女人的眼中看到魔氣的流動。

流淌在仇楊天身體裡的魔氣開始逐漸流動起來。

就在她以為這是什麼變化的時候。

“嘶……”

仇楊天似乎有些吃力地吐出一口氣。

變化不僅發生在氣息上,也開始發生在身體上。

深黑的頭發中開始出現一絲淺紅色。

瞳孔的顏色也恢複了平時的黑色。

“這是……”

換句話說,這意味著魔人化正在解除。

在女人看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旦成為魔人,直到死亡都不會改變。

死去的魔人身上蔓延的魔氣是多麼的劇烈啊。

隻有到那種地步,才能從魔氣中解脫。

而現在仇楊天正在自行解除魔人化。

怎麼會這樣?

在女人驚訝地看著的時候。

收斂了所有氣息的仇楊天再次睜開了眼睛。

“……呼。”

“怎……怎麼會……”

女人正想向仇楊天詢問原因的時候。

再次對視的視線,讓我閉上了嘴。

隻是靜靜地,最多也就對視了幾秒鐘,但那時間卻感覺無比漫長。

需要辯解嗎?

不是的。是錯覺。

不是你想的那樣。

女人無數次地回想。

雖然想過會有這一天。

但更早之前下定決心的,是想著在這件事發生之前自己先消失。

那樣的話,對他來說……。

“該怎麼稱呼呢。”

“……!”

“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仇楊天單調地吐出這句話。

女人不得不擺出一副彷彿立刻就要哭出來的表情。

是確信的語氣。

他已經確信了。

“……啊……呃……”

“你不是不善言辭的人吧。為什麼她壞掉了?”

“那個……”

“那個算了,我有很多問題想問。首先想問重要的。”

該從何說起?能說到哪裡?

他會問什麼呢?

會問是怎麼回事嗎?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不告訴我?

或者。

為什麼殺了我?

那樣就滿足了嗎?

你知道我為你做了什麼嗎?

會爆發那樣的怨恨嗎?

光是想象就讓人窒息。

手開始顫抖,但女人努力忍住了。

他有資格說那樣的話。

她隻是因為不想聽到那些話才逃跑的。

“還。”

聽到緊接著傳來的聲音,女人緊緊閉上了眼睛。

然後。

“你恨我嗎?”

仇楊天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剛才說什麼了?

聽錯了?

女人的眼睛輕輕睜開。

緊接著露出的表情是聽錯了話似的,一臉慌張。

女人看著仇楊天的眼睛。

“什,什麼意思……?”

“不是,我是想說你到底有多恨我,才會跟過來。就不能原諒我一下嗎?我自認為已經很努力了。”

看到他尷尬地撓著後腦勺的樣子。

女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種話……。

“那是什麼意思。你……你不能問我那種問題啊。”

“嗯?”

顫抖的肩膀上,淚水最終落下。

“你應該罵我啊……罵我是個沒用的女人。罵都是因為我。應該那麼說啊。為什麼……為什麼要問那種問題?”

“你現在在說什麼?我為什麼要罵人。你有那種癖好嗎?”

“我……”

“啊,彆哭了,快回答我問的。真是急死人了。”

仇楊天忍不住心煩意亂,打斷了女人的話。

然後再次向女人提出了同樣的問題。

“你還恨我嗎?”

“……”

手腕仍然被抓住。

在這種情況下,明明有堆積如山的問題要問,他卻從一開始就隻問這種問題。

本該傾瀉怨恨都不夠的時候。

本該咒罵打死都不夠的時候。

竟然隻問那個。

她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在拐彎抹角地罵人。

仇楊天的眼睛一如往常。

就像女人那麼想看到的眼睛一樣。

看著仇楊天眼睛的女人,終於說出了答案。

“沒有……。”

或許是因為壓抑著說出來的話。

發音有些含糊不清,帶著顫抖。

但這不是謊言。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不知道。

不,那時候也許很討厭。

會討厭的。

初次見麵是那樣,怎麼會喜歡呢。

但至少。

女人直到死去的那一刻,看著他心中所懷的感情,肯定與憎恨不同。

“不討厭……不討厭。”

用顫抖的聲音說出的話。

聽到這話的仇楊天鬆開了抓住手腕的力氣。

“太好了。”

然後笑了。

好不容易第一次問出的話是那個。

就因為聽到了那樣的回答,他笑了。

那一瞬間的笑容,讓女人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

腦海中浮現出許多話。

想抱他。

看著他,記憶浮現。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抱他的瞬間。

不是抱著流血瀕死的他身體的那一天。

也不是回想起那個,抱著冰冷的身體哭泣的那個時候。

而是現在,想抱他。

有資格抱嗎?

沒有。自己沒有那樣的資格。

即便如此。

即便如此,現在也想抱他一次。

明知道很自私,但還是想。

女人如著魔般地動了起來。

仇楊天正對女人的舉動感到疑惑,就在這時。

“……差不多得了,不來幫幫忙嗎?”

停頓。

身後傳來了聲音。

“看戲雖然也挺有意思,但這邊有點急事。”

仇楊天轉過頭看向聲音的主人,隻見裴義真正大汗淋漓。

“嗯?”

“……啊。”

兩人都完全忘了這件事。

咯吱。

彌漫的煙霧,以及煙霧中心的紅色棺材。

不詳的棺材被開啟,有人小心翼翼地起身。

哢嚓。

每次做出微小的動作,骨頭都會發出聲響。

從棺材裡起身的人,似乎對自己的身體還不熟悉,重複了幾次動作。

哢嚓

哢嚓。

每次都會傳來的聲音,隨著動作的重複而減少。

直到最後聽不到聲音的時候。

人物穿過煙霧,從棺材裡出來,邁開了腳步。

舞姬確認後,急忙上前跪下。

“……您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聽到舞姬的話,那人環顧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然後回答道。

“雖然是副微不足道的肉身,但這已經足夠了。”

“對不起。”

“你沒必要道歉,反正能讓我滿意的肉身隻有一個。”

咯咯。

那人發出笑聲。

直到煙霧完全散去,才能看清聲音的主人。

那人梳理著頭發,檢查著自己的身體,令人驚訝的是,他竟然是張善延。

不,不是。

他不是張善延。

隻是戴著麵具罷了,他絕不是那種不開化的存在。

張善延的眼睛哪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雙血紅的眼睛。

他的一側臉頰,像是爬行動物的麵板一樣,還殘留著凹凸不平的痕跡。

他自己也知道似的,用手輕輕撫摸著臉頰,殘留的痕跡就消失了。

眼睛也反複地眨了幾下。

於是,又變回了張善延的眼睛。

之後,他問舞姬。

“舞姬。”

“是……”

“我讓你傳的話,傳到了嗎?”

“是的。已經提前告訴方丈和盟主了。”

唰。

張善延,不,血魔,慢慢地走出來,穿上舞姬事先準備好的衣服。

“好久沒自己走路了,真是感慨萬千啊。”

他開心地浮現出笑容。

多少年了呢?

大概至少有幾百年了吧。

感覺時間並沒有流逝多久。

不,也許是因為他從一開始就不怎麼在意時間的流逝,所以才更沒有真實感。

“……主人。”

聽到舞姬突然傳來的聲音,血魔回過頭。

“嗯。”

“我鬥膽問一下可以嗎?”

她想問什麼呢?

血魔用感興趣的表情俯視著舞姬。

這是許可的意思。

“我想問一下,您現在親自出動的理由是什麼……”

“理由嗎。”

聽到舞姬的問題,血魔摸了摸他並不存在的鬍子。

那樣子雖然有些滑稽,但舞姬並沒有笑。

“要找理由的話,隻是時候到了,所以我才行動。”

“您一直等待的時機嗎。”

“沒錯。”

遙遠的過去。

血魔被封印了。

世人皆說血魔已死。

但實情並非如此。

並非殺死。

僅僅是封印。

最終判定無法殺死血魔的人們,採納瞭如果無法殺死,那就封印起來使其無法再次複活的方式。

你知道當時為了封印一個血魔,需要多麼精密和強大的陣法嗎。

不僅將肉身和氣息分離,流放到天海。

甚至將混入靈魂的五感撕裂,使其無法再次合攏而散佈出去。

在掏空靈魂的框架和內部後,又在其上層層疊加陣法將其阻隔。

按理說,彆說幾個世紀,就算流逝再久也應該無法解開。

然而,血魔衝破封印的時間,距離血魔大戰結束不過百年。

與預計能夠阻擋數個世紀不同。

竟然連百年都不到。

可笑的是,血魔早已預料到這一切。

畢竟,區區人類製造的陣法,根本不可能阻擋他。

百年。那已經是相當了不起了。

但是,雖然解除了封印,肉身和氣息。

以及五感都還沒有恢複。

他毫不擔心。

最終,一切都會兜兜轉轉地回來。

洪流就是如此,一切都將按照世間既定的順序發生。

血魔要做的,唯有忍耐。

就這樣,時間流逝。

時機已至。

血魔散落的碎片,逆著漫長的時間找尋而來。

“沒想到碎片會和其他靈魂混雜在一起,但這並非壞事。”

血魔的五感,在輪回的洪流中迷失了許久。

彷彿等候已久,在一個時代彙聚。

這也是註定的程式嗎?

如此一想,真是可笑至極。

血魔的腦海中,有人一閃而過。

一個有著濃密金發的男人。

“我不是那樣說過了嗎?那是徒勞的。”

雖然說是徒勞,但那個不相信、拚命往前走的笨拙男人的背影浮現了出來。

看吧,最終潮流還是兜兜轉轉,朝著既定的方向去了不是嗎?

“雖然有點意外,但那也隻是微不足道的掙紮罷了。”

啪嗒。

他走過濕漉漉的地板,舞姬也跟著挪動腳步。

“對了,你問我為什麼現在才行動。”

“是。”

“因為世道催促著我。”

“……世道……您是說?”

各自蘊含著血魔五感的存在們,誕生於這個世上。

從誕生的那一刻起,血魔就感受到了。

每一個感官,無一遺漏。

你認為這是偶然嗎?

不,不可能。

本該在血魔複活時誕生的碎片,當時並未誕生。

它們被保留了。

還不是時候。

就這樣,幾百年過去了,一下子全部降臨的意思是。

“咯咯。”

血魔隻是笑了。

因為是顯而易見的故事,所以格外可笑。

血魔抬起頭,看向天花板。

那是密閉的地下天花板,但血魔的眼睛卻看到了它的彼岸。

那片展開的天空,以及比那更高的地方。

“就那麼害怕嗎?”

一陣涼風突然吹過。

“有什麼好怕的。這麼開心。”

血魔微微一笑,沒有回答,轉過頭看向舞姬。

舞姬低下頭,避免與血魔的目光接觸。

雖然被麵紗遮住,但舞姬的臉在血魔看來卻清晰可見。

看著她,血魔說道:

“你的妹妹好像見麵了。”

“……!”

聽到“妹妹”這個詞,舞姬的肩膀顫抖了一下。

同時,她必須壓製住內心湧動的情緒。

那是嫉妒。

她輕輕咬了咬嘴唇,試圖抹去那份情緒。

看著舞姬的血魔點了點頭。

“你到底在氣什麼。”

“啊,不是的。我怎麼會……”

看到舞姬的舉動,血魔心想。

真是可憐的造物。

畢竟,與那些分享了肉體和力量的孩子不同。

舞姬隻是擁有自己幾片鱗片而已。

嫉妒,真是狹隘的情感,但血魔沒有責怪舞姬。

他仔細地看了看舞姬,然後轉過頭看向入口。

“現在我隻想感受一下風。”

本來他會在這裡多呆一會兒。

但出現了讓血魔感到不安的異變。

既定的流程依然存在。

但他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中冒出來,讓它變得有些混亂。

“真奇怪。”

竟然有異變介入了本應永恒不變的故事。

這是燕日川苦苦追求卻終究未能做到的事情。

血魔短暫地想起了一個長相凶惡的人。

真是個奇妙的孩子。

不僅懷抱著可怕的存在。

因為有一半不是人類嘛。

更何況還帶著好幾個他界的聖痕。

一個身體裡掛著那麼多聖痕,早就該靈魂燃燒殆儘了,竟然還活得好好的。

而且本人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狀態。

這要不是異變,那什麼纔是異變呢?

血魔確認了自己一直期盼、期待的異變就在那裡。

興奮不已的血魔情不自禁地邁開了腳步。

“這次我親自去看。”

期待感膨脹。

“把我撒下的所有東西都找回來。”

包括五感在內。

血魔正在尋找自己的肉身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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