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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的青梅竹馬 第383章 神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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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混雜著春風傳來的話。

我一言不發。

“剛才……她說什麼?”

我聽清楚了嗎?

我聽到了魏雪兒說什麼,但感覺大腦好像在拒絕。

也隻能如此?

因為那句話對我來說太過奇怪,無法理解。

“你說什麼…你剛才說什麼?”

“……”

魏雪兒聽到反問,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暫且不論她為什麼會露出那種表情。

我必須更清楚地聽到。

“讓我重生的……”

不是彆人,而是將我的時間倒轉的存在。

“是天魔……?”

那是個把我本就跌入穀底的人生,推向更深淵的人物。

也是魔教的主人。

是將在不久的將來,給中原帶來血劫的存在。

“讓我重生了?”

怎麼想也無法理解這句話。

“仇公子……”

“解釋…解釋一下。那是什麼意思?”

“……”

我抓住魏雪兒的肩膀問道。

我無意識地抓得太用力了,看到魏雪兒皺起了眉。

看到她這樣,我躊躇了一下,稍微放鬆了力道。

“……請冷靜。”

“那恐怕有點難。這可不是能讓人冷靜下來的事。”

“……”

“你不是知道嗎?我為什麼會過著現在這樣的生活。”

為了什麼一直在四處奔波。

幾乎不睡覺,專注於提升境界。

拚命向前走的理由。

眼前的魏雪兒肯定知道。

“……仇公子。”

殺死天魔,阻止血劫。

這一生就是為了這個目的而活。

不是為了我自己。

如果隻是為了我自己,我就會躲在山裡,不見任何人,獨自度過一生吧。

那說不定反而更好。

我這樣四處奔波的原因,歸根結底。

不是為了我的平靜,而是。

這就像是為了那些為我而死、為我而活的人而道歉。

但是。

“……天魔為什麼?”

從燕日川問我,難道我的重生隻是一個奇跡的時候開始。

我一直在想。

我的重生似乎隱藏著某個人的意圖。

如果像魏雪兒所說,天魔把我送回到過去。

我現在所做的一切。

我所經曆的一切,都應該看作是天魔預料到的,或是天魔的旨意嗎?

這麼一想,我的腦子就一片空白。

“仇公子……”

“是真的嗎?”

“……”

“真的……把我送回來的就是天魔嗎?”

我希望聽到不是。

寧願是開玩笑。氣氛太沉重了,所以開個玩笑。

我希望聽到那樣的話。

“……是的。”

魏雪兒很堅決。

“如果不是我……這片土地上,能對仇公子做那種事的,隻有她了。”

“……那是。”

聽到魏雪兒的話,我把舌頭在嘴裡嚼得咯吱作響。

她說如果不是她,就隻有天魔了。

那句話裡隱藏著許多含義。

那也就是說,魏雪兒和天魔都不是人類。

就像世界樹那樣,她們是能夠逆轉他人時間的高等存在。

而且。

這表明魏雪兒自己也意識到她不是人類。

“……你。”

“我想仇公子已經知道了。”

“……”

我知道。

魏雪兒不是人類這種事。過去可能隻是隱約覺得,但。

現在我可以肯定了。

看穿我表情的魏雪兒笑了。

我做了那麼好笑的表情嗎。

“太好了。”

什麼太好了。

“……即使知道那個,你的態度也一如既往啊。”

我聽了魏雪兒的話,皺起了眉頭。

“那有什麼理由改變嗎?”

我話音剛落,魏雪兒那雙大眼睛瞪得更大了些,隨即用手捂住嘴,笑得更歡了。

“就是說啊。有什麼好怕的呢。”

雖然她肩膀似乎小了一圈的樣子讓我有些在意。

但現在比起那個,剛才的對話更重要。

“……你說如果不是你,天魔會那麼說,那最終隻是猜測咯?”

“不,是確信。”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那麼想。”

天魔死在魏雪兒手中。

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而我死在盟的地下監獄,那是在此之後又過了幾天。

天魔早就該死了。

而那樣一個天魔卻讓我重生,這個說法問題很多。

但是,為什麼魏雪兒會那麼確信呢。

魏雪兒聽了我的疑問,避開視線,這樣說道。

“因為是不得不知道的事啊。”

“……那是什麼意思?”

“我們就是那樣的。”

不得不知道的話。那句話尤其滲透進我的心。

“你們到底是什麼?”

“……”

“你……和天魔是什麼關係啊。”

應該不能說是沒有關係。

一看就知道了。

不是相似的程度,魏雪兒和天魔長得一模一樣,就像照鏡子一樣。

除了頭發顏色和瞳孔顏色,其他都一樣。

世上有無數的偶然和奇跡,但那真的能說是偶然嗎?

“要說她和我是什麼關係……很難定義。”

“那是什麼……”

“隻是……本來應該是一個人,而不是‘我們’。”

“你也要把話說得這麼難懂嗎?你知道我腦子不太好使啊。”

“……對不起,請您理解。”

魏雪兒可憐地笑著,抓住了我的手腕。

感覺自己因為憋悶,聲音變得有些粗獷。

魏雪兒抓住我的手腕,也感覺到了我的怒火消退了一些。

但並沒有完全平息。

隻是不想以這種方式毀掉這場意想不到的重逢,所以才忍著。

“看來天魔讓我重生是沒錯的。”

雖然魏雪兒是這麼說的。

但仍是疑問。

拋開天魔本來就有這種力量不談。

曾是這個世界主人的世界樹,為了讓燕日川這個人重生,被囚禁在一個虛假的世界裡。

世界樹被囚禁後,世間存在的所有記錄和記憶都消失了。

連存在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如果天魔真的讓我重生了。

“天魔為什麼能存在呢?”

前一天看到的天魔是什麼?

難道,是不會受到懲罰的事情嗎?

“而且最重要的是。”

如果他有這種力量,他自己重生就好了。

為什麼要特意讓我重生呢?

而且,聽魏雪兒說。

魏雪兒做不到,但天魔卻能做到。

“那也就是說……”

是不是說天魔的力量比魏雪兒的力量更強呢?

這是我曾無意中想到的。

神劍很強。

雖然我沒有親自交手過,但至少能遠遠地看到魏雪兒全盛時期有多強。

她很強。

雖然那是個強大到我可以斷言,如果我敢一戰,就絕無勝算的武人。

“天魔……天魔真的比神劍弱嗎?”

如果有人問我,被稱為天魔的存在是否比神劍弱。

我恐怕無法回答。

因為那個存在,真的看起來與眾不同。

所以,在最後一場戰爭結束時,當我聽到天魔死了的訊息。

內心深處不僅泛起一絲平靜,還產生了疑問。

那就是天魔怎麼可能會死。

“越是瞭解一些東西,疑問就越多,彷彿快要解開卻又不斷增加。”

就在我以為終於弄明白了一件事的時候。

世界又會丟擲一個個新的秘密。

“就好像……

在等著我解開秘密一樣。”

“……”

聽到我那煩悶的聲音,魏雪兒一言不發。

“難道連你都不能這樣嗎?”

“……仇公子。”

“你說你不恨我,說對不起我。那麼…”

“對不起……”

魏雪兒又一次向我道歉。

“所有你好奇的…

所有我知道的,我都想告訴你。”

“那你直接告訴我就是了。”

“……”

如果知道,如果想說,那就直接說出來就行了。

這個狗屁世界到底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天魔讓我回溯的意圖是什麼。這些都告訴我就是了。

可是大家似乎都想說些什麼,卻又閉口不言。

“隻是……”

“我沒有更多時間了。”

“什麼?”

我那因為煩悶而近乎蠻橫地想要追問的嘴,

被魏雪兒的一句話緊緊閉上了。

“你說什麼?”

確認了我的反應後,魏雪兒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

沒有時間了?

“那是什麼意思。你說沒時間了。”

“……現在我沒有足夠的力氣告訴你仇公子想知道的故事了。關於天魔的故事已經是極限了。”

現在她在說什麼?

感覺比剛才講天魔的故事時更聽不進去了。

沒時間了。

“……對不起。沒能告訴你更多。”

“等等……什麼意思。你是說要消失嗎?”

“我已經撐了很久了。這是這孩子的身體,不能讓她太累。”

魏雪兒現在是借用了今生魏雪兒的身體嗎?

“……那,那原本的那個孩子呢?”

“暫時讓她睡著了。這孩子總有一天會知道的……但現在不是告訴她的時候。”

“那也就是說,你真的要消失了?”

“……”

“回答我…!”

雖然沒有回答。

但能從魏雪兒的笑臉上聽到無聲的回答。

忽然間。

魏雪兒的手觸碰到了我的臉頰。

冰冷。

“這種表情還是第一次見呢。”

我到底是什麼表情,能讓你露出那種表情呢。

“真好。能看到你這種表情。”

“還……剩多少時間?還剩幾年嗎?”

“……”

“要不然,一年?幾個月?”

如果不是,至少也應該剩下幾天。

如果連那點時間都沒有了。

那可真是個操蛋的故事。

“仇公子……”

“你剛才說的會後悔,就是指這個嗎?”

“不是那個意思…。我沒覺得我消失了你會後悔…。”

“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後悔的。”

“……”

魏雪兒被這斷然的話語嚇了一跳。

“回到身體裡休息一下會好嗎?那現在就進去。”

“……對不起。”

“求你了……彆再他媽的道歉了,告訴我辦法。”

雖然想吼出來,但還是強忍住了。

也沒有移開放在我臉上的手。

隻是看著魏雪兒顫抖的眼睛。

我現在是什麼表情呢。

能知道的,隻有絕對不是正常的表情。

看著我的魏雪兒又笑了。

“彆笑了……種情況下你笑什麼。”

“我怎麼能不笑呢。”

貼在臉頰上的手動了動。

應該說是撫摸的感覺吧。

“你正在看著我,為我擔心。”

“……那我就罵你?”

“這麼近。還摸著我的臉。”

“……”

“你知道嗎?”

她笑得他媽的真漂亮。讓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這是我的夢想。比起世界的和平。我大概更想要這種東西。”

聲音顫抖著。

“為什麼我不知道呢。”

“……那現在做不就行了。如果你不消失的話。”

無意中說出的話,讓魏雪兒的眼睛笑得更彎了。

“那是一種貪心。”

“貪心一點怎麼了。所有人都在貪心地活著。”

她大概一輩子都沒有貪心過。

神劍的人生就是如此。

那麼,現在貪心一點地活著又何妨呢。

雖然是這樣說出口的,但魏雪兒隻是搖了搖頭。

“……對我來說,那也是一種留戀。”

魏雪兒說著,慢慢收回了放在我臉頰上的手。

“我貪心了很多。有一次,我還想過要占據這個孩子的身體。”

“……”

“公子您能讓我那麼做嗎?”

心中浮現的答案。

終究沒有說出口。

這意味著神劍進入並占據了今生魏雪兒的身體。

從某種角度來看,也許因為是同一個存在,所以那也是可能的事情。

能說成為和今生魏雪兒一樣的存在嗎。

沒有回答。

“我想公子您是無法回答的。”

“……那個呀。”

“所以太好了。您是那樣的人。”

“……你。”

“這一生完全屬於這個孩子。我沒有插足的餘地。所以,現在和您相遇,對我來說就像是留戀。”

魏雪兒後退了一步。

“我心中的後悔正在被抹去。”

“……後悔?”

“如果與您相遇的方式不同。如果人生能再稍微不同一點,那些後悔,正在被這個孩子抹去。”

“……”

“我知道那是仇公子的努力。所以會更留戀吧。”

我為了與那時不同而努力著。

她想必都看在眼裡。

“所以,我不能再留在這裡了。”

“有什麼關係……如果你不喜歡插手,光看著不就行了嗎。”

“不僅做不到……即使能做到,也會變得貪心。想親自感受那份幸福的貪婪。”

又遠離了兩步。

我隨之走近了一步。

不。想走近,卻沒有做到。

“…!”

魏雪兒的身體開始發出微弱的光芒。

不安湧上心頭。

不知為何無法靠近。

女子望著男子。

即使在模糊的視線中,他的臉也顯得格外清晰。

男子大喊。

“你…!等等!”

因為突如其來的狀況,臉上流露出慌張的神色。

也能看到他那樣的表情啊。

今天看到了很多第一次見到的麵孔。

所以感覺更好了。

壓抑著洶湧澎湃的情緒。

女人說。

“我不想用這種方式告彆。我知道時間不多了……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讓你發現。”

所有這些行為。

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存在本身可能會成為他的枷鎖。

那是女人的理由。

“……即便如此。最後能這樣相遇,看到你幸福的樣子,我覺得很欣慰。”

違背命運,扭曲因果的業障堆積在靈魂上。

如果就這樣消失的話,將會受到懲罰。

女人對此非常恐懼。

但表麵上沒有表現出來。

她看著男人的眼睛。

那是一張狼狽的臉。眼角凝結的是淚水嗎?

大概不是吧。

因為她從未見過他哭。

“不對,她死的時候他沒哭嗎?”

魔劍後死的時候,他沒哭嗎?

即使是這個時候,那種幼稚的嫉妒也湧上心頭。

想到這裡,女人說。

“我不敢對您說這樣的話……但我有兩個請求。”

在女人說話的時候,男人拚命掙紮著想要動起來。

他的努力令人心疼,但他動不了。

這是世間履行業障的過程。

僅僅是能親眼目睹這一切,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請您一定要好好愛這個孩子……”

她沒有加上“像您沒有愛我那樣”的後半句。

因為她不想用這句話給他增加負擔。

還有一個是。

“……請用名字稱呼這個孩子吧。”

那個男人,即使被強迫也要動一下身體。

仇楊天停住了。

一次都沒有。

仇楊天一次都沒有用名字叫過誰。

包括他自己在內,所有人應該都一樣吧。

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模糊地猜測一下的話。

是不是因為不想把值得用名字稱呼的珍貴之人留在身邊呢。

雖然他自己也是。

他也是個非常膽小的男人。

雖然明知如此還提出要求顯得自私又羞恥。

但他覺得,現在這個瞬間,這應該是他唯一能提出的請求了。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把周圍的女人包括在內。

隻是對著這個孩子說出“請他這樣做”的請求。

這大概是他唯一能容忍的自私吧。

沙沙沙……。

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碎裂。

肉體並沒有崩塌。

這應該是靈魂消失的感覺。

原來靈魂消失是這種感覺啊。

消失之後會剩下什麼呢?

也許無論剩下什麼,那裡都不會有他吧。

“那……會很難過的吧。”

在這種情況下,女人想起了這個念頭,笑了。

後悔依然存在。

因為她有很多話沒能對他說。

她也沒能說出“想見你”這句話。

最重要的話也終究沒能說出口。

她喜歡過他。

她竟然愛過他。

女人終究沒能說出那幾個字。

聽到這話的男人。

知道他會是怎樣的心情。

看到他會因為自己的話而痛苦,便努力嚥了回去。

這樣就夠了。

“對你來說,這是件抱歉的事啊。”

這是對沉睡在自己內心的那個年幼的自己說的話。

想告訴他的有很多。

但時間好像沒那麼多了。

即便如此,一方麵還是羨慕。

羨慕那個自己沒有經曆過。

將與他一起生活的年幼的自己。

想著這些,女人閉上了眼睛。

就在那時。

哢嚓嚓-!

伴隨著某種撕裂的聲音。

一隻溫暖的手出現,抱住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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