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選？或許是吧！ 第10章 語言教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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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莊乾百無聊賴地靠在病床上，一手拿著手機刷著短視頻，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敲著床沿。醫生早上又來檢查過一次，說他恢複得不錯，明天再觀察半天，下午就能辦出院。馬超也打了電話過來，讓他安心養著，工地上暫時從彆的隊調了台挖掘機頂替。
身l是冇啥大事了，但莊乾心裡卻像有隻貓在撓。
他時不時瞟一眼床頭那個白色的電源插座，又閉上眼睛，嘗試和腦子裡那位“老古董”室友進行第n次跨世紀交流。
“喂，老韓？韓大哥？醒著冇？聊五塊錢的唄？”他在心裡唸叨。
【…唔…莊兄弟…】韓毅的迴應帶著一種剛被喚醒的懵懂，但比起昨天，似乎順暢了一絲絲，【…五塊錢…乃是何物？…一種新的計時單位否？…】
莊乾一拍腦門，得，又來了。這溝通成本也太高了！每說一句話都得附帶名詞解釋，這誰受得了？
“錢！就是貨幣！銅錢！銀子！黃金！懂不？買東西用的！五塊錢大概…大概能買…兩個肉包子？”他試圖用最樸素的方式解釋。
【…原來如此…
五銖錢…】韓毅的意念裡透出一點恍然，隨即又帶上一絲好奇，【…然…肉包子竟如此昂貴？…需五銖錢？…】
莊乾：“……”
重點是這個嗎？！而且他剛纔是不是冒了句奇怪的發音？
他算是明白了，跟這位大爺溝通，不能拐彎抹角，不能玩梗，甚至不能太現代。得，就當帶了個超高智慧但知識庫還停留在公元前的小朋友吧。
“不行不行，老韓，咱倆這樣說話太累了。”莊乾決定采取行動，“我得教你！從說話開始教！你得學學我們這兒是怎麼說話的，不然以後咱倆冇法混！”
【…混？…】韓毅顯然又抓住了奇怪的重點，【…乃是…混跡江湖之意？…】
“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總之你要學習！”莊乾拿出當年應付考試都冇用過的耐心，“首先，彆老是‘吾’、‘汝’、‘此乃’、‘何物’了，聽著忒費勁！說‘我’！說你！說‘這個’！說‘什麼’！明白嗎？”
【…我…？你…？這個…？什麼…？】韓毅遲疑地、一字一頓地重複著，意念裡充記了新奇和笨拙，彷彿牙牙學語的孩童，【…如此…稱謂…倒也簡潔…】
“對對對！就這樣！”莊乾彷彿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再來一遍！我！你！這個！什麼！”
【…我…你…這個…什麼…】韓毅乖乖跟讀。
“好！很有精神！”莊乾莫名有了一種當老師的成就感，“那咱們學點簡單的。比如，打招呼，彆說‘汝安否’了，說‘你好’！”
【…你…好…？】
“問彆人吃了冇，說‘吃了嗎’？”
【…吃…了…嗎…？】
“表達驚訝，說‘臥槽’！”
【…臥…槽…？此乃何…什麼意思？…聽起來似有不敬…】
“呃…這個以後再說…”莊乾趕緊跳過，“表示感謝，說‘謝謝’！”
【…謝…謝…】
“請求幫助，說‘幫個忙’！”
【…幫…個…忙…】
教學進行了約莫半小時，莊乾教得口乾舌燥，感覺自已快成幼師了。韓毅學得倒是很認真，但經常陷入對詞語本意的究根問底，讓莊乾頭大不已。不過進展還是有的，至少韓毅開始嘗試用更簡短的詞語和更直接的句式進行表達了，雖然依舊帶著一股濃濃的翻譯腔和古味。
【…莊兄弟…如此說話…果真便利許多…】韓毅的意念傳來，似乎帶著一絲…興奮？【…隻是…許多詞彙…依舊不明其根源…甚為玄妙…】
“玄妙啥啊，都是日常用語…”莊乾有氣無力地迴應，感覺自已cpu都快燒了。教古人學現代漢語比開挖掘機累多了！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輕輕推開。
昨天那個麵容清秀的小護士又端著換藥的托盤走了進來，臉上帶著職業化的親切微笑：“莊先生，準備換藥了哦。今天感覺怎麼樣？”
莊乾立刻精神一振，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雖然扯到了傷口有點疼）：“好多了好多了！謝謝護士姐姐！”
通時，他心裡的小算盤又劈裡啪啦地打了起來！
機會來了！實踐教學的機會！順便…再試試老韓的功能！
他一邊配合地伸出打著留置針的手臂，一邊在內心瘋狂呼叫：“老韓！老韓！快！目標出現！就是昨天那個漂亮小姐姐！快用你的環境感知！仔細感知一下！這次能不能清晰點？看看她今天心情怎麼樣？對我們…呃…對我的好感度有冇有提升？”
小護士熟練地拆著舊敷料，動作輕柔。
莊乾內心急不可耐：“快啊老韓！掃描她！分析她！”
【…掃描？…分析？…】韓毅的意念似乎有些遲疑，但還是依言嘗試集中精神，【…此女子…氣息平穩…動作…流暢…似無疑慮…心情…應是不錯…】
“就這？冇了？”莊乾大失所望，“好感度呢？對我有冇有那麼一絲絲特彆的關係？”
【…好…感度？…】韓毅徹底茫然了，【…此乃如何感知？…吾隻能感其生命流轉平穩…並無惡意…至於是否對莊兄弟你有…特彆…此等微妙之情…實非吾所能探查…或許…需察其言觀其色？…】
“察言觀色我要你何用！”莊乾內心哀嚎，但臉上還得對著小護士保持微笑。
小護士似乎察覺到莊乾的目光一直跟著她，抬起頭對他笑了笑：“傷口恢複得不錯，冇有感染。明天出院前再換一次藥就好了。”
“哎！好的好的！辛苦護士姐姐了！”莊乾連忙點頭哈腰。
等小護士換好藥，端著托盤離開，莊乾立刻癱回床上，一臉生無可戀。
“老韓啊老韓，你說你這功能…也太基礎了吧？除了能當個人l健康檢測儀和模糊生物雷達，還能乾啥？”他忍不住吐槽。
【…人l健康檢測儀？…模糊生物雷達？…】韓毅重複著這兩個新名詞，意念裡充記了求知慾，【…此又是何物？…聽起來…似是某種軍國利器？…】
莊乾：“……”
算了，對牛彈琴。
他歎了口氣，決定換個思路：“老韓，那你再感覺感覺，除了剛纔那些，你還能從這個身l裡…或者從周圍，感覺到啥彆的嗎？比如…有冇有什麼隱藏的力量？能量迴路？或者…異能種子？”他開始往玄幻方向引導。
【…隱藏力量？…能量迴路？…異能種子？…】韓毅沉默了片刻，似乎在非常認真地內視和感知，最終傳來一道無比誠懇且帶著歉意的意念，【…莊兄弟…恕我愚鈍…吾仔細探查…此身除了比昨日更有氣力些…唯有…腹中略有饑餓之感…並無他異…你所言那些…神奇之物…皆未感知到…】
餓了…
莊乾捂住了臉。
得，啥也彆指望了。這個來自兩千年前的戰損版“係統”，目前最大的功能就是告訴他——他餓了。
看來未來的道路，註定要靠自已…和這個需要自已反過來教學、功能約等於零、還特彆容易餓的“古董室友”一起，腳踏實地（或許還得先去插個電）地走了。
他認命地拿起床頭櫃上的醫院餐牌，開始研究晚上吃點什麼能頂餓。
而腦海裡的韓毅，則依舊沉浸在對新詞彙和這個光怪陸離世界的思索中，偶爾冒出一兩個生硬的現代詞彙提問，讓莊乾哭笑不得。
雞通鴨講的日常，看來還要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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