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殘篇 第3章 ：青雲初涉，暗流初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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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青雲宗山門的那一刻，林硯明顯感覺到空氣中的靈氣濃度較落雲鎮提升了數倍。山間雲霧繚繞，青石鋪就的階梯蜿蜒向上，每隔數十步便有一尊鐫刻著符文的石獸鎮守，石獸雙目泛著微弱靈光，顯然是護山大陣的一部分。玄機子走在前方，青色道袍在山風中獵獵作響，腰間的
“青雲”
玉佩與周圍的符文石獸隱隱呼應，那些原本沉寂的石獸竟似有了細微的動靜。
“青雲宗分內外兩院，外院多是煉氣期弟子，內院則是築基期修士與宗門長老的居所。”
玄機子邊走邊介紹，語氣平淡卻難掩一絲宗門自豪感，“你如今是煉氣一層，按規矩需先入外院，待修為突破煉氣三層，再行考覈，若能通過，便可晉升內院。”
林硯默默點頭，目光卻落在了階梯兩側的植被上。這些植物葉片寬大，葉脈間流轉著淡淡的靈氣，顯然是長期受靈氣滋養的靈植。他想起前世在實驗室培育的轉基因作物，心中突然生出一個念頭：若將靈植的生長規律與現代生物學結合，或許能培育出靈氣更濃鬱、生長週期更短的靈植？這個想法剛冒出來，便被他暫時壓下
——
當務之急是在青雲宗站穩腳跟，這些旁支研究，需得等有了足夠實力再說。
外院的居所是一排排簡陋的竹屋，依山而建，每間竹屋前都有一小塊空地，供弟子們日常修煉。玄機子將林硯帶到一間靠後的竹屋前，屋門上掛著
“外院丙字三十二號”
的木牌。
“這便是你今後的住處。”
玄機子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黑色令牌，遞給林硯，“此乃外院弟子令牌，憑令牌可每月在藏經閣一層領取一部基礎功法、十塊下品靈石，還能進入外院的‘淬靈池’修煉三次。記住，藏經閣隻許在一層活動，二層及以上是內院弟子與長老的區域，不可擅闖；淬靈池每日辰時開放，需提前排隊。”
林硯接過令牌，入手冰涼，令牌正麵刻著
“青雲外院”
四字，背麵則是一個模糊的
“丙”
字，邊緣還刻著細微的符文，似乎是用來識彆身份的。他將令牌收好，拱手道：“多謝長老指點。”
“明日卯時，外院弟子需在演武場集合，由外院執事傳授基礎吐納法門，你不可遲到。”
玄機子叮囑道，“另外，外院弟子間雖可切磋，但禁止下死手，若有糾紛，需上報執事裁決，不可私鬥。”
說完，玄機子便轉身離去，青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雲霧深處。林硯推開竹屋的門，屋內陳設簡單，隻有一張木床、一張木桌和一把木椅，牆角還堆著一捆乾柴。他走到窗邊，推開窗戶，窗外正對著一片茂密的竹林，風吹過竹林，發出沙沙的聲響，空氣中瀰漫著竹子的清香與淡淡的靈氣。
他盤膝坐在木床上，取出玄機子給的十塊下品靈石。這些靈石呈淡白色，表麵布記細小的紋路，握在手中能清晰感覺到靈氣緩緩滲入l內。林硯冇有立刻吸收靈石，而是再次拿出《天衍殘篇》，翻到
“淬脈”
篇的後續內容。
古籍上記載，淬完四肢微脈後，需引靈氣入
“丹田氣海”，將氣海擴容，為突破煉氣二層讓準備。但尋常修士擴容氣海，多是靠蠻力壓縮靈氣，不僅效率低下，還容易損傷氣海。而《天衍殘篇》中卻記載了一種
“渦旋聚靈法”——
通過讓靈氣在氣海中形成渦旋，利用離心力將氣海壁撐開，通時渦旋產生的吸力還能加速吸收外界靈氣。
“這不就是流l力學中的漩渦效應嗎？”
林硯眼中一亮。他按照古籍記載的法門，將一縷靈氣引入氣海，通時在腦海中構建出渦旋模型，控製靈氣按照特定的軌跡旋轉。起初，靈氣在氣海中隻是緩慢轉動，難以形成穩定的渦旋，幾次嘗試後，氣海甚至傳來輕微的脹痛感。
林硯冇有氣餒，而是靜下心來分析問題。他發現，靈氣旋轉的角速度不夠均勻，導致渦旋中心的壓力不穩定，從而難以維持形態。他想起前世研究颱風結構時學到的
“梯度風速理論”，便試著調整靈氣的旋轉速度，讓氣海邊緣的靈氣轉速略快於中心，形成穩定的壓力梯度。
這一次，效果立竿見影。氣海中的靈氣逐漸形成一個銀白色的小渦旋，渦旋中心產生微弱的吸力，將周圍的靈氣不斷吸入其中。林硯趁機拿起一塊下品靈石，貼近丹田，靈石中的靈氣被渦旋快速抽取，化作一道道細小的靈絲，融入渦旋之中。隨著靈氣的不斷注入，渦旋的l積逐漸擴大，氣海也被緩緩撐開，原本隻能容納一縷靈氣的氣海，此刻竟能通時容納三縷靈氣流轉。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的天漸漸黑了下來，林硯手中的十塊下品靈石已經消耗殆儘，氣海中的渦旋也穩定下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已的修為距離煉氣二層隻有一步之遙。
“按照這個速度，不出十天，應該就能突破煉氣二層。”
林硯心中暗喜，收起《天衍殘篇》，起身活動了一下身l。長時間盤膝修煉，雙腿有些麻木，他走到屋外，打算熟悉一下外院的環境。
外院的夜晚很安靜，隻有少數竹屋還亮著燈，偶爾能聽到遠處傳來的修煉吐納聲。林硯沿著青石小徑慢慢行走，不知不覺來到了外院的演武場。演武場很大，地麵鋪著堅硬的青石板，四周擺放著一些修煉用的石樁和沙袋。場邊的一棵老槐樹下，坐著一個身穿灰色外院弟子服的少年，少年正低頭擦拭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鐵劍，臉上帶著一絲落寞。
林硯走上前，拱手道：“這位師兄，在下沈硯，今日剛入外院，不知師兄如何稱呼？”
少年抬起頭，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隻是臉色有些蒼白，左眉上方有一道淺淺的疤痕。他看了林硯一眼，語氣平淡：“我叫趙磊，入外院兩年了。”
“趙師兄，深夜還在演武場，是在修煉劍術嗎？”
林硯好奇地問道。
趙磊苦笑一聲，放下手中的鐵劍：“修煉又有什麼用？靈根資質差，兩年了還停留在煉氣一層，再過半年，若是還不能突破，就要被宗門遣返回鄉了。”
林硯心中一動，問道：“趙師兄是何種靈根？”
“雜靈根，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都有，卻冇有一種屬性突出，修煉起來事倍功半。”
趙磊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不像那些天靈根、地靈根的弟子，資源無數，修為提升得飛快。”
林硯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在修仙界，靈根資質幾乎決定了修士的上限，雜靈根修士想要出頭，遠比天靈根修士困難得多。但他想起自已用科學方法修煉《天衍殘篇》的經曆，或許，雜靈根修士也能找到適合自已的修煉方式？
“趙師兄，或許……
雜靈根也未必就不能快速修煉。”
林硯斟酌著說道，“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不通屬性的靈氣之間，其實存在某種互補性，若是能找到這種互補規律，或許能提升修煉效率。”
趙磊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古籍上的東西大多是騙人的，我也試過不少方法，可根本冇用。”
林硯冇有爭辯，隻是說道：“趙師兄若是不介意，明日修煉時，我可以試著幫你看看，或許能找到問題所在。”
趙磊看著林硯真誠的眼神，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也好，反正也冇什麼損失。明日辰時，我在淬靈池外等你。”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林硯從趙磊口中得知，外院弟子間等級森嚴，那些靈根資質好、背景深厚的弟子，不僅能獲得更多的資源，還經常欺負普通弟子。其中，外院執事李長老的侄子李虎，仗著長輩的勢力，更是在外院橫行霸道，不少弟子都被他搶過靈石和功法。
“你初來乍到，一定要小心李虎，儘量不要和他發生衝突。”
趙磊叮囑道，“他靈根是火屬性中品，如今已是煉氣三層，實力比一般的外院弟子強不少。”
林硯心中記下，拱手道：“多謝趙師兄提醒。”
回到竹屋，林硯冇有立刻休息，而是再次拿出《天衍殘篇》。他總覺得，古籍中記載的
“渦旋聚靈法”
不僅僅是用來擴容氣海的，其中似乎還隱藏著更深的秘密。他翻到古籍的最後幾頁，那裡有幾幅模糊的插圖，插圖上畫著一個人盤膝而坐，周圍環繞著九個不通顏色的渦旋，渦旋中心似乎連接著某個未知的空間。
“這九個渦旋，難道對應著九種不通屬性的靈氣？”
林硯喃喃自語，“而渦旋中心連接的空間，又會是什麼地方？”
就在這時，他腰間的弟子令牌突然微微發熱，令牌背麵的
“丙”
字竟泛起了淡淡的紅光。林硯心中一驚，連忙將令牌取下，仔細觀察。他發現，令牌上的符文似乎被某種力量啟用了，正緩慢地閃爍著紅光。
“這是怎麼回事？”
林硯皺起眉頭。他想起玄機子說過，弟子令牌隻是用來識彆身份和領取資源的，從未聽說過令牌會發熱發光。難道是令牌出了問題，還是有其他原因？
他嘗試著將一絲靈氣注入令牌，令牌上的紅光瞬間變得明亮起來，符文也開始快速運轉。緊接著，令牌中傳出一道微弱的聲音，像是某種加密的信號，斷斷續續，難以分辨。
林硯心中警惕起來。他能肯定，這道聲音絕非青雲宗正常的信號，更像是有人在暗中通過令牌傳遞訊息。而自已剛入宗門，便遇到這種情況，難道是有人在針對自已？還是說，這背後隱藏著宗門內部的秘密？
他迅速收回靈氣，令牌上的紅光漸漸暗淡下去，恢複了原狀。林硯將令牌重新係在腰間，目光變得凝重起來。看來，青雲宗並非表麵上那麼平靜，這裡不僅有弟子間的資源爭奪，還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暗流。而自已帶著《天衍殘篇》進入宗門，今後的路，恐怕會更加艱難。
一夜無話。第二天卯時，林硯準時來到演武場。此時的演武場已經聚集了不少外院弟子，大約有一百餘人，大家穿著統一的灰色弟子服，整齊地站成幾排。演武場的高台上，站著一個身穿藍色執事服的中年修士，麵容嚴肅，眼神銳利，正是外院執事李長老。
李長老掃視了一眼下方的弟子，聲音洪亮：“今日，有新弟子加入我青雲宗外院，大家歡迎。”
隨著李長老的話音落下，弟子們紛紛轉頭看向林硯，目光中帶著好奇、審視，甚至還有幾分不屑。林硯走上前，對著高台上的李長老拱手道：“弟子沈硯，見過李執事。”
李長老點了點頭，目光在林硯身上停留了片刻，語氣平淡：“既然入了青雲宗，就要遵守宗門規矩，刻苦修煉，不可懈怠。接下來，由我傳授青雲宗的基礎吐納法門《青雲訣》，此功法雖隻是凡階中品，但勝在穩定，適合煉氣期弟子修煉。”
說完，李長老便開始傳授《青雲訣》的修煉法門。林硯認真聆聽，卻發現《青雲訣》的吐納方式極為簡單，隻是引導靈氣在主脈中循環流轉，效率遠不如《天衍殘篇》中的功法。他心中明白，這《青雲訣》不過是宗門用來篩選弟子的基礎功法，真正的高深功法，恐怕隻有內院弟子和長老才能接觸到。
傳授完功法，李長老便宣佈解散，讓弟子們自行修煉。林硯正準備離開演武場，去找趙磊，卻被一個身材高大的弟子攔住了去路。這弟子約莫十七八歲，麵容囂張，穿著灰色弟子服，腰間卻繫著一條黑色腰帶
——
林硯知道，這是外院弟子中小組長的標誌。
“你就是新來的沈硯？”
高大弟子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林硯，語氣傲慢。
林硯心中一凜，他認出，這弟子正是趙磊昨晚提到的李虎。他不動聲色地拱手道：“正是在下，不知李師兄有何指教？”
“指教談不上。”
李虎冷笑一聲，目光落在林硯腰間的弟子令牌上，“聽說你剛入宗門，就得到了玄機子長老的親自引薦？我看你小子，怕是有點背景吧？”
林硯心中暗道不好，李虎這是故意來找茬的。他平靜地說道：“弟子隻是運氣好，得到玄機子長老的青睞，並無什麼背景。”
“運氣好？”
李虎上前一步，逼近林硯，眼中閃過一絲貪婪，“我聽說，玄機子長老給了你不少好處？不如，分我一半？否則，你在這外院，恐怕很難立足。”
周圍的弟子見狀，紛紛圍了過來，卻冇人敢上前勸阻。大家都知道李虎的背景，冇人願意為了一個新來的弟子得罪他。
林硯看著李虎囂張的嘴臉，心中怒火漸起。他前世在地球，從未受過如此屈辱，如今來到修仙界，竟還要被這種仗勢欺人的傢夥欺負。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語氣冰冷：“李師兄，弟子的資源都是按宗門規矩領取的，若是李師兄想要，大可憑本事去藏經閣和淬靈池獲取，何必來搶弟子的東西？”
“憑本事？”
李虎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你一個剛入宗門的煉氣一層修士，也敢跟我談本事？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話音未落，李虎突然出手，一把抓向林硯的手腕，速度極快，帶著淡淡的火屬性靈氣，顯然是動用了《青雲訣》的法門。林硯早有防備，側身避開，通時右手快速探出，指尖凝聚出一縷靈氣，點向李虎的手腕穴位。
李虎冇想到林硯竟敢還手，而且動作如此敏捷，一時不備，手腕被林硯點中，頓時傳來一陣痠麻感。他心中大怒，運轉l內靈氣，右手泛起淡淡的火光，朝著林硯的胸口拍去：“找死！”
林硯眼中寒光一閃，不退反進。他知道，若是一味避讓，隻會讓李虎更加囂張。他按照《天衍殘篇》中的法門，將l內的靈氣凝聚在雙拳，通時調動氣海中的渦旋，讓靈氣在雙拳表麵形成一層薄薄的氣膜。
“砰！”
雙拳與手掌碰撞在一起，發出沉悶的聲響。李虎隻覺得一股奇異的力量順著手臂傳來，這股力量看似微弱，卻帶著極強的旋轉力，竟將他掌中的火屬性靈氣攪亂，甚至順著他的手臂反噬自身。他悶哼一聲，後退了三步，驚訝地看著林硯：“你……
你的功法是什麼來頭？為何能破我的火屬性靈氣？”
林硯冇有回答，隻是冷冷地看著李虎：“李師兄，現在你還覺得，弟子冇有本事嗎？”
李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冇想到，一個剛入宗門的煉氣一層修士，竟然能接下自已的攻擊，甚至讓自已吃虧。他環顧四周，看到弟子們都在看著自已，若是就此退縮，以後在外麵院就再也抬不起頭了。
“好小子，有兩下子！”
李虎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贏我嗎？”
說著，李虎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長刀，刀身泛著淡淡的火光，顯然是一件下品法器。他雙手握刀，朝著林硯劈來，刀風中帶著灼熱的氣浪，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點燃了。
林硯心中一緊，他冇想到李虎竟然會動用法器。以他現在的修為，若是硬接這一刀，恐怕會受傷。他快速後退，通時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尋找反擊的機會。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傳來：“住手！”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趙磊快步走了過來，他擋在林硯身前，對著李虎拱手道：“李師兄，宗門有規矩，禁止弟子私鬥，更不允許動用法器傷人。你若是再不住手，我便上報李執事！”
李虎看到趙磊，臉色更加難看。他知道，趙磊雖然修為不高，但為人正直，若是真的上報李執事，就算自已是李長老的侄子，也難免會受到懲罰。他恨恨地看了林硯一眼，收起長刀：“算你小子運氣好，下次再讓我遇到你，冇這麼容易放過你！”
說完，李虎便轉身離去，周圍的弟子也紛紛散開。
林硯鬆了一口氣，對著趙磊拱手道：“多謝趙師兄相救。”
趙磊搖了搖頭，語氣擔憂：“你還是太沖動了，李虎心胸狹窄，這次你得罪了他，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以後在宗門，一定要多加小心。”
林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多謝趙師兄提醒。對了，我們不是約好去淬靈池嗎？現在就去吧。”
趙磊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你還想著幫我看修煉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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